“我可沒想到,世界之書竟然會送來一個書記官,異常控制局那邊怎么說?”
王越靠著公寓門前十字路邊的電線桿子,一邊給自己打著火,一邊問道,因?yàn)榈鹬鵁煹木壒剩f話有些模糊,但不妨礙一旁站的板正的何建聽清。
何建并沒有第一時(shí)間回答這個問題,拖著0-2-17的右手的大拇指向內(nèi)輕輕一扣,將書給打開了。
“整個異常控制局都是以我為中心。”
何建一反那不茍言笑的表情,微笑著回答道。
于是王越知道,面前這個人已經(jīng)成為了世界之書的一部分,而王越對于祂的暗示也心知肚明。
“我倒是想知道,如果我在此時(shí)將這本書給合上,你是否還會在此。”
王越將嘴里的煙掐在手里,在垃圾桶上方抖了抖煙灰。
異常控制局,一個異常古老的國際組織,曾經(jīng)女巫時(shí)代的獵魔人便是其下轄的一個部門,也正如世界之書所說,整個異常控制局都是以祂為中心組建。
大多數(shù)設(shè)定王越已經(jīng)回憶不起來了,只記得控制世界重啟的一號模組,與世界之書有直接聯(lián)系的二號模組,監(jiān)測時(shí)間穩(wěn)定性的三號模組,專注夢境研究的四號模組等等,一直到管理直屬特戰(zhàn)隊(duì)的十號模組,他們共同組成了異控局的管理層,而面前的何建,便是管理層的一員。
而王越則是實(shí)在沒想到作為零號模組與決策層的世界之書會如此重視他。
“還是那句話,你大可一試,我不會阻止你。”
對于王越的試探,祂依舊保持著一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而單純只是嘴嗨的王越自然不會去冒這個險(xiǎn)。
“你口中的那個以人為食者,會在半個月后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
見王越?jīng)]有上前一試的打算,祂便將話題轉(zhuǎn)到了正事上。
而另一邊王越則沒有做謎語人的打算,既然雙方都知道謎底到底是什么,那么又何必在這里互相試探,于是他直接問道:
“巨人之餐委員會想做什么?”
“你倒是變得坦率起來了。”
何建露出驚訝的模樣。
“你倒是開始變得扭扭捏捏。”
王越學(xué)著何建懟了回去,趁著換氣的功夫,吸了口煙,長長呼出一串白氣,問道:
“你又是怎么猜出是巨人之餐委員會的?”
“整個a市最近除了他們在活蹦亂跳,還有什么人敢在這時(shí)候露頭?”
何建抬起控著的那只手,將面前攤開的書本向后翻了一頁,
“在惡魔會企圖奪回a市的前夜,巨人之餐的主人想要趁機(jī)嘗一嘗門的味道。”
“惡魔會要回來?”
王越對于這個消息非常吃驚,惡魔會可是他為小說精心準(zhǔn)備的中后期的敵人,其會長惡魔的戰(zhàn)斗力自不用說,主角葉別只的父親便是死于他的手里,他的那些手下,一個個也不算什么好惹的家伙。
王越皺著眉頭,向祂問道,
“我怎么沒有印象?”
“看來你還對時(shí)間有所領(lǐng)悟,又或者說,你曾經(jīng),去過這個世界的未來?”
祂贊嘆道,
“一個類似于主神空間的任務(wù)系統(tǒng),竟然能夠去往不同階段的現(xiàn)在之屋,你的世界還真值得拿來好好研究一番。”
對于祂錯得離譜的猜測,王越并不打算去糾正它,反而選擇了沉默,祂也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反而是微笑著向王越解釋道:
“惡魔會最終當(dāng)然沒有成功,某人的背叛注定了惡魔的失敗。”
最終,祂抬手又翻過了一頁,
“一切都是為了支柱。”
“那么巨人之餐呢?”
王越繼續(xù)問道,
“你剛剛還說,它的主人想要品嘗門的滋味。”
門,是這個世界主角葉別只的象征符號,被五位柱神冠以尤格之名的他,是前往第四維度之門守護(hù)者,是打開門的鑰匙,也是門本身。
“于是巨人之餐也會因其貪婪得到了他們應(yīng)有的代價(jià)。”
祂看向王越,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葉別只砍下其主人的右手可以成為世界的節(jié)點(diǎn),你砍下其左手的瞬間當(dāng)然也行。”
“你想違背契約?”
王越冷著聲音說道,這讓祂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下來,甚至于帶上了一絲驚恐。
王越知道,世界之書是不會恐懼的,但他的話也一定引起了祂的一些異動,以至于名為何建的軀殼承受不住祂的降臨。
“是的,沒人可以違背契約。”
祂呢喃著說道,而后拖著書的手將0-2-17徹底合上。
何建臉上的迷茫漸漸消退,重新回到了不茍言笑的樣子,
“0-2-17說,而你要等的那輛車,也正在路上。”
“終于來了嗎?”
王越咧了咧嘴,耳邊響起了極其刺耳的尖嘯聲,一輛沒有輪子的黃色出租車底盤剮蹭著地面來到了兩人身前。
尖嘯的出租車,這是王越為了自由打算做出的嘗試之一,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jià),他認(rèn)為這輛車可以突破物理法則,將整個公寓從物質(zhì)世界抽離,帶到物質(zhì)世界之外的邊境去。
在那里距離的概念會變得模糊,突破這五米牢籠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往哪里走?”
王越正思考著,卻見到一個金發(fā)的家伙從開門從駕駛室走了下來,
“靈性之海。”
王越見他深邃的眼眶和高挺的鼻梁,再結(jié)合那有些過時(shí)卻又獨(dú)具一格的穿搭,只覺得他滿臉都寫滿了英倫帥哥四個大字。
“兩個人都要走?”
這位英倫帥哥提醒道。
“你是外國人?”
王越突然間問了一句。
“英國劍橋。”
他笑著答道,
“叫我奈亞就行。”
王越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
“你這樣貌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多少歲了?24?。”
“21歲,我也是最近才到a市的。”
奈亞有些靦腆地抓了抓頭發(fā),說道,
“在這附近上大學(xué)。”
對于他的說辭,王越只是笑了笑,不做任何回應(yīng)。
誰要是真信了,誰才是真正的傻瓜。
“所以,你們是兩個人走嗎?”
見氛圍有些尷尬,奈亞便將話題又轉(zhuǎn)到了正事上,他提醒道:
“兩個人的話,就要收雙倍。”
“能帶著一些東西一起走嗎?”
王越問道。
“如果不大的話……太大了要多收錢。”
“不算大。”
王越指了指身后的公寓樓,
“就這個,你能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