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韻和凝秀就來服侍沈敬穿衣起床。
沈敬一路顛簸,想要睡懶覺,忍不住道:“你們晚點再來,我要多睡一會?!?
以往,沈敬這么說,夏蕓和凝秀也就乖乖出去了,可是今天她們倆卻依舊在給沈敬準備東西。
夏蕓道:“少爺,該起床了,王先生已經(jīng)在書堂等你呢?!?
沈敬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要開始學(xué)習(xí)了。
不過想起之前父親沈萬三說的話,沈敬也打起精神起床了。
現(xiàn)在沈敬要敗家,父親可是答應(yīng)了,一篇詩文一百兩呢!
系統(tǒng)里【人】的分類,沈敬正好借此機會來好好提升一下了。
沈敬小時候也跟著幾個哥哥在家里念過私塾,不過隨著幾個哥哥一個個的棄文從商,那個老先生最后只剩下沈敬這么一個學(xué)生。
而那個老先生也年邁了,幾次三番被沈敬一氣,他的身體就扛不住了,回去休養(yǎng)了一陣子之后就一命嗚呼了。
沈家給了那老先生一家好些撫恤金,那家人倒也沒來鬧,但是沈家就此停了私塾。
一轉(zhuǎn)眼也有兩年了。
時隔兩年,沈敬又一次進了私塾。
沈敬到達沈家私塾客堂的時候,王行確實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王行板著臉,道:“今天是入學(xué)第一天,你先背一遍《離騷》給我聽聽,我檢查一下!”
沈敬尷尬道:“我不會背……”
王行有些不滿,道:“那你背一下《千字文》吧……”
“我……不會?!?
“《三字經(jīng)》總會背了吧?”
“只會幾句……”
王行:“……”
王行道:“你這是之前什么都沒學(xué)??!”
“我生病一年多,以前那些背誦的文章和經(jīng)典,全都忘記了。”沈敬道。
王行鼻子冷哼了一聲,道:“就你現(xiàn)在這樣,這輩子估計也指望不上寫出什么文采飛揚的文章了,能把這些背下來就不錯了?!?
沈敬見王行還是挺在意那獎賞的100兩的,心中有些好笑。
“先生,誰說一個文采飛揚的人,一定會背這些儒學(xué)經(jīng)典的,您相信天才嗎?”
王行聽了沈敬的話,道:“天才?天才只會讓你看到他天才的一面,讓大家都忽略了他努力的一面?!?
沈敬道:“但是天底下那么多努力的人,有些人不管怎么努力,都無法望其項背,對嗎?就好像我四叔,他那么努力,卻一輩子都沒考中巨人,而您輕輕松松就中舉了。”
王行聽沈敬這么說,不免有些高興。
“你說的倒也沒有完全錯,每個人的天賦還是有差別的?!?
“對呀,就好像王先生,你努力一輩子,也沒辦法寫出和屈原、李杜一樣好的文章出來,不是嗎?”
王行:“……”
王行總算了解了這個沈家小兒子的品性了。
果然是一個扶不上墻的爛泥。
“你想說什么?天賦是有差異,但是你怎么就確定你不是差的那個,你是差的那個,還不努力,只能泯然眾人矣!”
沈敬道:“我只是想說,我把全天下的書都背下來了,那也沒用,那些東西都是別人的,但如果我寫出了好詩篇和好文章的話,那才有意義。”
王行冷笑道:“你還真覺得不背經(jīng)典,不熟讀典故,能寫出好東西?”
“如何不能呢?”
“好,你可以不背書,但是前提是你今天下課前寫出一篇像樣的文章或者詩篇出來,不然的話,你今天回去給我抄寫一遍《千字文》?!?
沈敬心想自己才不要和這個王行一天天搖頭晃腦背書斷句呢,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以“創(chuàng)作”的名義不去背書,也不許他打擾自己。
自己寫出好東西出來,王行也是有錢的,他當(dāng)然也愿意了。
只是自己要寫出好內(nèi)容出來,不然他肯定要用他自己的方式來鍛煉自己了。
要是自己不學(xué)也能寫出好東西出來,王行當(dāng)然沒有什么理由強迫自己去學(xué)去背了。
而且沈敬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方法敗家,過陣子更可以和父親要求一下,要再花錢請人來教自己。
這樣的話,自己【人】這分類可就不愁了。
沈敬對王行道:“那麻煩王先生不要打擾我,我午飯之前給您一首詩,可以吧?”
王行點了點頭,心想正好看看這個沈敬的水平如何。
要是他寫得不堪入目,自己也好嘲諷他一番,讓他好好聽自己的教學(xué)。
“好,我就坐在這兒,你自己看著寫吧。”
說完,王行就坐了下來,喝起了茶。
沈敬則坐在下方,雙手托腮開始思考了。
此時沈敬的記憶力屬性是18點了,比正常人高了很多。
對于前世的記憶,沈敬記得的也比之前清楚了很多。
前世做美食博主的時候,其實讀書時背誦的那些詩篇和文章沈敬都不太記得了。
可現(xiàn)在,沈敬的記憶力大增,其他的他還沒有全盤記得,但至少當(dāng)初讀書時候課本里要求背誦的那些古文和詩篇,他現(xiàn)在基本都還可以記得起來了。
只是,說起詩詞,那必定是唐詩宋詞,就算末尾的元曲吧,也都是過去式了,沈敬當(dāng)然不能“寫”,沈敬此時能“寫”的朝代,自然是明朝之后的了。
而明朝之后的詩人和文人,好像并沒有那么出名,至少在教科書上出現(xiàn)的并不多。
沈敬想了想,好像就那么幾個人。
而沈敬也不想一出手就拿王炸,總得給人一種慢慢進步的感覺才好。
想了好一會,沈敬終于決定了。
于是沈敬拿起毛筆,叫賈二磨了墨,鋪開紙張,開始寫了起來。
沈敬的毛筆字一大糊涂,歪歪扭扭的,但至少還認得出是什么字。
時近中午沈敬總算是將詩文寫好了。
王行放下茶水,走了過來。
只見沈敬在紙張上寫的字,歪歪扭扭,毫無章法和美感。
一看之下,王行就皺起了眉頭。
“你這毛筆字,連孩童都不如!”王行嫌棄地說道。
沈敬倒也不在乎,因為這確實是事實。
“別看外表,您看看內(nèi)在啊?!?
王行強忍著第一次看到這么丑的字帶來的不適感,硬著頭皮看了下去。
只見沈敬在紙張上寫著一首詩歌。
九州生氣恃風(fēng)雷,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