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高冷的女強人南絮,在此刻絕冷的陸離跟前,就像兔子和老虎,謹小慎微,大氣不敢喘,無比乖巧。
老老實實的跟著陸離乘電梯到車庫,坐到蘭博基尼駕駛座上,怯生生地詢問陸離:“就咱們倆個去嗎?不叫上保鏢?”
“又不是去殺人放火砸場子,叫人干嘛?”
陸離系著安全帶,手肘依靠在車窗,掌心撐著腦門,寒氣森然地道。
“哦。”
南絮不敢多說一個字的答應著啟動蘭博基尼,駛出地下車庫,離開山水莊園。
大秦遺族不是白叫的。
秦家在西北擁有絕對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為過。
而秦家并不在西北之最的長安,而是在八百里秦川腹地,九驄(cōng)山之南,渭水之北,天下第一帝都的渭汭。
渭汭相距長安不過百里之遙,蘭博基尼飛馳之下,路遇堵車,最慢一個多小時就可抵達。
車內寒氣逼人,一半來自空調,一半來自陸離,冷的南絮身體都有些發僵。
不敢言語,南絮小心開車,駛出長安市,直奔渭汭。
一個小時之后,南絮開著蘭博基尼進入渭汭市。
1949年,華夏定都于燕京。
此后便有謠言出現,說長安與燕京爭奪首都的身份,以一票之差長安敗給了燕京,燕京成為了首都。
之后為了彰顯首都之風采,長安走上了落寞之路。
謠言不管真假,作為歷史上如明珠一樣耀眼的長安,的確這些年與燕京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甚至一些古代遺留下來的建筑,都相繼遭到了拆遷。
直到近幾年,長安才嶄露頭角,各方面有了巨大的提升。
不過只是長安變化巨大,長安的其他地方,未見有多么大的變化。
渭汭一如既往,散發著墨香,古老的氣息,格外濃郁。
秦家在渭汭一座深山當中,整座山包括周圍幾公里,都是秦家的禁臠,不容他人擅闖。
所以蘭博基尼開上前往秦家的公路沒有多久,就看到一個顯眼的牌子上面寫著:“前方私人山莊,請勿闖入。”
南絮沒有搭理,開車繼續往前,深入大山當中,高縱的巨樹遮天蔽日,左右相接,襯托的前往秦家之路神圣莊嚴就如同朝圣之路一般。
即將抵達秦家山莊,坐在車內,隱隱約約可見山上亭臺樓閣、桂宮蘭殿,莊嚴肅穆至極。
“陸叔。”
卻在這時,公路之上出現幾道身影,黑色制服,戴著墨鏡,鐵血面孔,攔在公路中間,南絮猶豫的看向陸離。
“撞過去。”
毫無情感的聲音,冰冷駭人,陸離表無表情,冷酷至極。
“啊。”
南絮低呼一聲,不予置否:“萬一他們不讓開怎么辦?”
“那就是他們自找死路。”陸離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冷漠地道。
南絮踟躕了一下,一咬牙腳踩油門,閉上眼睛,打著喇叭直接沖撞而去。
“睜開眼睛吧,再不睜開,你就要死了。”
陸離清冷的聲音出現在南絮耳邊,南絮隨即睜開眼睛,猛踩剎車。
蘭博基尼滑出幾米,險而又險,沒有撞到路中間的巨石上面。
驚魂未定、滿頭大汗的南絮鎮定下來之后,第一時間向車后方看去。
見那群黑衣人雖然狼狽,但卻沒有受傷,南絮放心了下來,重啟蘭博基尼向左邊的道路環繞而去,怒不可謁地罵道:“秦家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路中間立著一塊大石頭是什么意思,白癡嗎?還是弱智。”
“那是始皇當年定九州氣運的山河氣運石。”陸離依舊一副死人臉,平淡無常地道。
“定九州氣運,定個屁啊,差點害死我了。”南絮余驚未消,絲毫不在乎形象地罵罵咧咧。
繞過山河氣運石,繼續往前開,就是上山的路了,不過想要上山,必須得經過門衛。
南絮蹙起了秀眉,沉聲問道:“現在怎么辦?”
“撞過去。”
陸離還是那么冷漠,無可置疑地決然道。
南絮咬了咬唇,她這條命是陸離的,那怕陸離叫她去死,她也毫不猶豫,所以更別說闖山門這種事情了。
話不多說,南絮腳踩油門加速,目標明確,朝鐵柵欄一樣的大門撞去。
秦家的保鏢沖出來一群,約莫有上百人,氣勢洶洶,但見南絮兇殘無比的撞來,嚇的立刻一哄而散,向一旁躲去。
這一次南絮沒有閉眼,隨著一聲巨響,蘭博基尼就如無堅不摧的坦克一樣,攻破了秦家大門。
“陸叔,我這車幾千萬呢!現在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
駛入秦家,繼續往山上開,后面是十幾輛威風凜凜的悍馬緊追著,南絮感到無比的刺激,激動之下,也忘記了陸離的可怕,興奮地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十倍還你,如果不夠,百倍行嗎?”陸離高冷道。
南絮瞥了一眼陸離,冰山融化,柔聲笑道:“那倒不必,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陸離沒有回話,蘭博基尼開上秦家大山,來到山中央的廣場上。
廣場之上,聚集了幾百號人,每一個都兇神惡煞,猙獰可怖,等南絮把車停下之后,立刻圍了過來,手中提著鐵棍,就欲砸車。
陸離下車,氣場驚人,冷到極致的神情掃視圍過來的眾人,森然喝道:“誰敢?”
幾百號人,硬生生被陸離的氣場給震懾住了,圍著陸離不敢靠近。
“呦,我當誰呢,原來是陸先生。”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人群后方響起,緊隨其后,人群之中自動讓開一條道,一個長相妖媚的男人穿著練功服,手里握著一柄沒有出鞘的長劍走了過來。
“秦堃(kūn)。”
來的是熟人,陸離認識,不過并不喜歡,眉頭皺成川字型叫道。
“陸先生竟然記得在下,在下無比惶恐啊。”秦堃走了過來,不無夸張地道。
“二叔,誰啊,這么大膽,敢闖秦家,不想活了。”
正在這時,又有一人出現,儀表不凡,氣質出眾,長相跟秦堃有三分相似,但比秦堃年輕、陽剛的多,一臉怒容走來。
“咱們秦家的老熟人。”秦堃陰陽怪氣地笑道。
“既然是熟人,不知道秦家的規矩嗎?這么肆無忌憚闖入秦家,不管再好的關系,今天這事若是沒有個解釋,我秦浩天第一個不放過你。”
秦浩天正是南絮匯報的天字一號負責人,秦家嫡長孫。秦家傳承至今,家族觀念十分濃厚,也非常傳統封建。秦浩天作為秦家日后的家主,地位超凡,現在又是天字一號的負責人,更是目空一切。見到陸離之后,完全不賣他二叔秦堃的面子,字里行間,全是對陸離的怒叱和不滿。
“浩天,話不要說的太滿,這尊大神咱們可惹不起。”秦堃陰柔怪味地道。
“秦家惹不起。”
“二叔,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這世上有誰是秦家惹不起的?”
越大的家族,其中矛盾越多,秦家也不例外,作為長房一派的接班人,為了穩固地位,自然對二房、三房等極力排斥打壓,聽到秦堃陰柔怪氣的話后,秦浩天冷嘲熱諷,不屑一顧地道。
“呵呵。”
秦堃陰笑了起來,但沒有反駁,該說的他都說了,秦浩天自己往火坑里跳,就只能怪他蠢了。
秦堃的笑聲,讓秦浩天聽著非常不舒服,但他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跟秦堃撕逼,于是將矛頭指向了闖入秦家的陸離,怒不可謁道:“不管你是誰,擅闖秦家,按照規矩,先打斷一條腿。”
“來人。”
幾名黑衣護衛走了過來,手握鐵棍,只等秦浩天一聲令下,就會對陸離動手。
“許久未來秦家了,秦家什么時候輪得到你這么個玩意說話了?”
陸離無視走過來的護衛,凝視秦浩天,磅礴驚人的氣勢壓向秦浩天,就如天崩地裂一樣,直接嚇壞了秦浩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上盡是恐懼不安的表情,中邪了似的,呆滯望著陸離不敢反駁。
“秦家的后輩,一代不如一代。”
“滾開。”
陸離漠然掃了一眼被他氣勢驚嚇到了的秦浩天,隨后對擋在身前的幾名護衛寒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