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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子辛端著一觴酒,赤著黑糊糊的腳在寬大的茅舍中看一株野山菊,而在當時無人識得菊花。這株野山菊是涓從集市中買來的,用涓的話說:“這是一株奇卉,此時時令已是深秋,此花傲然怒放,這是一件吉事。”

子辛伸出手指撫摸野山菊的花瓣兒,花瓣是卷狀的,一絲絲潔白勝雪,只在花蕊的部位生長著一圈綠色的似眼睫毛的綠絲。看著這株正怒放著12朵的野山菊,子辛說:“真奇妙,一年中有12個月,這奇卉正好開了12朵,是偶數。來,你我為此奇卉,啊,是吉祥的奇卉喝一觴。”涓接過常侍遞過來的酒觴,先敬了子辛一禮,一口氣喝干了酒。放下酒觴,說:“可是,帝,我問了賣花的老者,那老者不肯說出此卉的來歷和出處,我想那位老者也不知道此卉的名目,所以此卉得由帝賜名目了。”

子辛用兩根手指扯下一絲花瓣兒,舉至鼻端嗅了嗅,笑道:“好奇怪的味兒,這味兒淡而清香,沁人肺腑。”子辛把花瓣放入口中,細細地咀嚼。涓一見之下大驚道:“帝豈可嘗之,只怕……”

子辛微閉雙目,細細咀嚼品味,笑道:“此花味兒清而淡苦,令我口中生唾,好!賞你玉器一件,自己下去挑選吧。”涓施禮謝恩,想走又說:“帝,這花卉帝所賜何名?”子辛心中一動,“那位賣花的老者還在集市上嗎?”涓答道:“那位老者應當還在,帝是想見見此人?”子辛說:“你去召他來見我,我當面問他。”涓應了一聲,就去了集市。子辛心中想:“此老者明知涓的身份和地位,卻不說出此卉的來歷出處,那么此人定是想謀我一面了,我何不借此見見這樣一位有心的老翁呢?”子辛喝了一觴酒,命人請來尤妃一同觀賞奇卉。

尤妃人雖美麗,對一切雜事無有所愛,見了奇卉野山菊,只是覺得此卉好香,并不如何喜歡。子辛問:“此卉美嗎?”尤妃答道:“帝說美,它就美。”子辛笑了,說:“是的,這花潔而不艷,香而不濃,開至深秋,傲烈不群,只此一樣,當為奇卉。然,此卉嫵媚暗藏,品其味才覺是花中佳品。你自覺比此卉若何?”尤妃道:“我是血肉而生的女人,帝豈可將我比做無知無覺的花木?”子辛笑道:“世間如有此卉,當有如卉之人,此卉令人一見銷魂,故我深愛之。”尤妃笑道:“我盼著有一位如此卉的美人能駕馭帝的野性,我好專心為帝生兒育女求個清靜之樂。”子辛有點兒感動了,說:“好!好!”

尤妃拜了一拜,就退下去了。

子辛仔細觀看花蕊中那枚嫵媚的綠蕊,綠蕊似乎眨了一下綠色的眼睛。子辛愣了愣嘆道:“此卉雖有靈氣,卻非美人,奈何?”

“稟帝!費仲、尤渾、比干、姬昌等求見帝。”

子辛有點兒惱怒了,心中想:“原來費仲和尤渾果然被少師追回了,可是為何過了這許多天才回來?”子辛扭頭看了一眼常侍,就淡淡地說:“召他們來此吧。”

子辛背對著費仲、尤渾、比干、姬昌四位大臣,說:“少師,你來看此奇卉。”比干走到子辛身邊,以比干的常性,便想坦言費仲和尤渾的遭遇,但是比干看了一眼野山菊,便吃了一驚,沖口嘆道:“天下竟有如此奇卉,比干生平少見。”子辛笑道:“姬昌,你精通易術,你看此卉可吉否?”姬昌上前看了一眼野山菊說:“吉!是吉兆,因此卉正怒放12朵,和一年圓滿之數,是吉兆。”“是的,我不懂易術,但我也這樣認為。”子辛說完就聽比干說:“非也!帝,我看此卉雖奇,且潔白無比,淡雅無倫,但久觀之,這花蕊中深藏一股嫵媚的妖氣,可是帝,你……”

子辛知道比干想說什么,便擺擺手,阻止了比干下面的話,輕輕地把觴中酒傾注在12朵盛開的花中,12朵雪白的花朵顫動著花盤,從花盤中一點點滴漓出了酒,就像美人在垂淚一樣。子辛笑道:“少師,妖花被我降伏了。瞧,妖花垂泣了,哈……哈……”子辛仰面大笑。比干的臉一下子氣白了,想說什么被姬昌悄悄扯了袍袖止住了。子辛問:“姬昌你扯比干衣袍是為何意啊?”姬昌想:“子辛聰明絕頂,也深知比干的秉性。他猜到比干準有話說,比干突然不語,這一點違反了比干的性情。但是天子怎會知道是我阻止了少師的話呢?”姬昌忙道:“我恐怕費仲傷重不支,他是朝中重臣,有要事稟奏帝。我才阻止少師話說,帝可先聽聽費大夫所奏的事。”

子辛這才扭頭看到纏了滿頭布的費仲,皺了下眉頭,又瞧了瞧尤渾,被尤渾的頭頂惹得突然大笑,說:“怎么,是叫蘇侯割了頭發嗎?好得很啊,尤渾,你的樣子沒有了頭發還英武了些,這樣很好,你就做我的馭車車夫吧。官位嘛,仍是上大夫。”尤渾愣了,想一想覺得委屈,就哭了。子辛哈哈大笑,把手中的酒觴拋給常侍,親手去解纏在費仲頭上的布。由于傷口纏布已有多日,血液早已凝固。子辛一心想快點兒看到費仲變成了什么樣子,動手急了些,連撕帶扯又猛一抖。費仲痛得跳腳大叫,傷處又一次流出了血。子辛看到少了一雙耳朵的費仲,嘆了口氣,回身看一眼一臉不忍之色的比干和垂首站立的姬昌,說:“豬沒了耳朵還是豬嗎?”痛得齜牙咧嘴的費仲和傷感垂泣的尤渾都愣了,姬昌依舊那樣垂立著,比干又要說話,子辛又說:“蘇侯刀法不錯,兩只耳朵割得整整齊齊。”

比干忍不住就笑了,姬昌在想:“子辛想干什么呢?”

久違的哭聲從費仲的厚唇中沖了出來,費仲邊哭邊拜下:“帝啊,蘇侯無禮啊,帝……”子辛擺了擺手,說:“尤渾留下,你等退下吧。”比干、姬昌和停止哭泣的費仲往門外走。子辛又說:“比干,你能否尋一位妙醫為費仲裝上一對大些的耳朵?”比干沒有聽懂,愣愣地望著子辛,子辛就擺擺手,說:“好吧,下去吧。”

比干和姬昌在前,沒了耳朵的費仲跟在后面,三人出了天子的茅舍。比干問:“西伯,適才帝所說的是何意?我久思不得其解,請西伯坦言告之。”姬昌說:“是費大夫耳朵的事嗎?”比干答道:“正是此事,帝命我幫費仲大夫尋一大耳裝上,我思之再三,不能了解帝的用意,所以請西伯賜教。”姬昌說:“帝是天子,自然聰明無比,豈是我姬昌可以猜到的,少師,讓姬昌慚愧啊。”比干就皺著眉頭看著姬昌乘雙乘轅車去了。比干突然又欣慰地想:“西伯的腳疾終于安好了,這一路上西伯的腳沒有再拐過。”比干又向費仲求教。費仲的臉就漲得像切開的西瓜一樣,說:“請少師轉告帝,費仲無耳有孔,有孔能聽大聲,大聲乃大耳。費仲又添大耳,當可再次為帝解憂。”說完費仲掉頭垂泣著走了。

比干心里揣著這個問號,也無心回居舍。命轅夫駕車直接去見了微子。微子聽了比干的話,想了一想,突然大笑道:“少師,我懂了,我猜到了帝的用意。”比干更覺得迷糊,似乎不相信“玉石腦袋”的微子能猜到子辛的用意。問:“尚請實言告之,帝到底叫我上哪里去為費仲尋一對大耳再續上?”微子說:“費仲是當朝得帝寵信的第一小人,此人沒了耳朵,帝如何再容無耳之人立于朝中,帝還不想廢棄費仲,費仲這等擅進讒言的小人在帝來說很是難得。帝向少師說的話中真意是,我很無奈啊,少師,你像費仲一樣就好了,就可解我之憂了。”微子說罷,拿起茶盞呷了兩口。比干說:“帝怎能如此辱我,我豈能做第二個費仲?”微子又想了想,說:“少師請喝茶,我看帝的話明著是對少師的,實是對西伯說的。像少師這等賢臣,帝當然知道不屑為費仲所擅長的事兒,是以帝是暗叫西伯生出一對費仲的耳朵來為帝所用啊。”比干恍然大悟,說:“難怪西伯一路疾行,連腳疾都不顧了……”

次日是個雨天。

子辛見了群臣就指著尤渾說:“你們看他的頂發哪里去了?”

群臣看著一臉無奈的尤渾。尤渾很羞愧,很氣憤,但更多的是無奈。尤渾并不知道,也猜不到子辛將如何對待蘇侯。尤渾正無奈之際,聽子辛說:“一位諸侯居然把一位朝中上大夫的耳朵給割了去,我感覺像是我被割去了耳朵。你們說我若沒有了耳朵,你們怎么辦啊?是不是把耳朵都割下來送給蘇侯?”

眾大臣一起叫道:“蘇侯太無禮了。”

當朝三公中長了張馬臉的鄂侯性子暴烈,嗓門也最大,叫道:“帝,我愿前往蘇地討伐蘇侯。”鄂侯此言一出,眾大臣中有半數以上的人都贊同鄂侯之言,都說:“應該懲罰蘇侯。”

比干有些急了,說:“帝,不宜妄動征伐啊!帝……”子辛望著比干,卻問姬昌:“姬昌,你怎么看呢?”姬昌平靜地說:“平心而論,帝若不懲罰蘇侯,那么天子的威信何在?但若帝為懲罰蘇侯而動了刀兵,其他諸侯會不會說帝失德呢?”子辛想:“姬昌一語雙關,語鋒雖柔,但又把矛盾踢回來了。我非要你說出我想聽的話不可。”笑道:“是啊,是啊,你說的有道理,少師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問你,對于蘇侯之叛,我是罰之,還是縱之?”

姬昌聽子辛用出了一個“叛”字,明白子辛的心中之意了,偷偷去看比干。比干對姬昌點頭,意為讓姬昌勸說子辛放棄征伐蘇侯,但是比干不知姬昌看他之意,也不知姬昌是裝傻地把他的點頭意會錯了。姬昌說:“臣同少師想法一樣,蘇侯既然反叛了天子,天子應極力罰之。”姬昌此言一出,比干大驚失色,耳聽子辛笑道:“素聞少師正直不阿,是非分明,比干和姬昌之言正合我意。我好奇心起欲娶蘇女為先,但命比干、姬昌示好為次,我身為天子知錯尚肯思改,那蘇侯辱我大夫,是以我要親往蘇地擒蘇侯罰之。”

子辛話音剛落,九侯等紛紛請求隨駕出征。子辛笑道:“如此就命太師協同九侯、鄂侯留在朝中善后,我同姬昌前往便是。”比干還想說什么,子辛已起身去了。比干走至姬昌身邊說:“西伯害了帝啊。”姬昌一愣,說:“少師何出此言?你不是讓我這樣同帝講的嗎?”比干也愣了,說:“我向你點頭,是叫你勸帝休了起兵之念,哪知你……”姬昌嘆道:“錯了,少師,蘇侯反叛,帝若不罰之,天子還有何人敬朝?我認為你是叫我對帝說,蘇侯必伐,但在懲罰中加施仁德,使帝威德有加,威服四方,難道說我猜錯了少師之意?”箕子說:“西伯言之有理,少師不要煩惱了,我等何不做些準備,在后日興‘大師之禮’時給帝送行。”比干嘆了口氣,就向微子看去。微子說:“外面的雨越發下得大了……”

在“大師之禮”后,身為商朝天子的子辛率領5000甲士在姬昌的陪同下向蘇國進發了。

天子的大軍從朝歌城中一出發就驚動了蘇侯。蘇侯與蘇木率士卒出了蘇城進兵漳水,在那里準備和子辛決一死戰。

幾日后,天子的前鋒到達漳水北岸,領隊的是主將蜚廉,此人十分勇猛,官封“尹”(今為司令員)。蜚廉和兒子惡來在商朝子辛時期都是名噪一時的名將,素有蜚廉善走、惡來力大之稱。

蜚廉的副將率領著50士卒去狩獵。在副將率士卒走后,蜚廉看見一伙兒士卒圍了一堆,翹起屁股在吹火,在這堆士卒的中間有一股濃煙滾滾地往天空翻騰,那堆士卒被濃煙嗆得咳嗽流淚。蜚廉就笑了一笑,但他的笑容馬上僵在了臉上,想起了山里林中的那幾股濃煙。蜚廉想道:那不是鄉民燒飯的炊煙,鄉民不會用濕柴燒飯,而干柴燒出的煙絕不是濃煙。

蜚廉想到副將也許會遭到伏擊,就命人速速搭起營帳,率領100士卒向那片山林中摸去……

沖率著300青壯族人組成的騎隊,在漳水上游一舍(15里)的地方渡河到了北岸埋伏下來。沖算準子辛的前鋒一定會在斜谷下寨,就命人在山林中埋鍋造飯,那幾股濃煙正是士卒生火造飯時產生的。初時沖認為就算天子的前鋒主將看到了濃煙,也不會認為是蘇部伏兵所為,但是不久沖就知道他的想法錯了,因為他也看到了對方埋鍋造飯時所產生的濃煙。

沖命人熄滅了濃煙,并把300匹馬留在原地,率領300族人在前方埋伏下來。也許是上天幫助成事,沖剛剛把部眾埋伏好,一隊殷人士卒成散沙般,嘴里吆吆喝喝地進入了埋伏圈。最先動手的是阿旺,阿旺起手一矛拋出去就刺中了一名殷人士卒的前胸,殷人士卒的尸身倒下……

蜚廉率隊趕到的時候,沖已經率眾走了。

蜚廉面對了51具無頭尸體不禁大怒。可是蜚廉由此想到率領蘇部士卒襲擊副將的頭人,他想:“這位頭人是個少謀之輩,如果換了他領兵埋擊,那就戰績可觀了。”這樣想著,蜚廉就在不安中度過了來到漳水的第一個夜晚……

一連兩日,蘇侯時常得報,天子每日只走一舍之地,每日里用大半天的時光出入鄉野狩獵。蘇侯就想:“你若來我蘇地,最近之路便是漳水,漳水是蘇地門戶,試問你不來奪我門戶如何來征討我?我只有一條,那就是守住蘇地的咽喉要道。”

幾日前,沖一擊而成割下51顆腦袋回來,蘇侯及蘇地士卒大為振奮,不由自主地產生了輕敵的想法,讓他們重新知道天子禁軍厲害的是沖的第二次襲擊。那是個夜晚,沖率領300騎隊悄悄游過了漳水,想在蜚廉營中士卒睡著后加以襲擊……蘇木的部眾看到蜚廉營中燃起大火,高興地在夜風中狂呼亂叫,他們認為,沖又一次得手了……

蜚廉營中的穹廬被點燃之后,蜚廉站在斜谷的林中在觀看。蜚廉這一計想了很久,每天入夜,蜚廉留下幾個兵卒守著穹廬,自率500士卒摸出大營在野外等待時機,只等了兩天沖就上當了。

當大火映亮大營的時候,蜚廉起手射向天空一支火箭。火箭閃著一路光亮落下去,埋伏在斜谷的士卒悄悄摸回了大營。上當的有蘇部眾倒下一片人之后,有蘇部眾才在沖的率領下向外沖。有蘇部眾暴露在平坦的草原上,連個可以遮身蔽箭的遮擋都沒有,沖才領教了蜚廉的厲害。蜚廉盯著沖,皺了下眉頭,揮手止住欲起身撲斗的士卒,伸手奪過一位士卒的弓箭,嗖的一箭射出,直插沖的咽喉。沖把刺客劍一揮,當的一聲擋開蜚廉一箭。蜚廉的士卒高喊著,一支一支的投矛飛入有蘇部眾的人叢中。有蘇部眾被打退了,并被蜚廉的士卒壓在了草原上抬不起頭。

蜚廉得意地笑了,對新任命的一位長著濃密胡子的副將說:“你看,這些有蘇部族人像不像一群圍獵中受困的兔子?”大胡子副將應道:“嘿嘿,像,像,真的像極了。”蜚廉笑了,又問:“你說我們怎樣抓住這些兔子?能捉幾只活著的兔子?”副將抬手抓了抓頭皮,說:“我聽從你的吩咐,我猜不到你要怎樣捉活的兔子。”蜚廉說:“不錯,我指點你聽,你速帶100士卒從左側圍過去,叫你的士卒多帶投矛和弓箭,必要時短兵相接,這一戰務必把這300余人盡數殺絕。”副將應命率領100士卒從林中向左側圍了過去。

這一突變連蘇木都愣了,眼見天快亮了,沖的殘部還沒有沖出蜚廉的大營,蘇木急了,率部下精壯的300族人迅速渡河來救沖。初時蘇木還很小心,當赤渡到漳水的一半時,漳水北岸突然發一聲喊,數十根投矛飛刺而來。蘇木的前隊數十人中了投矛慘叫著被漳水卷走了。無奈之下蘇木退了回來……

沖率隊沖殺之際,忽見對方士卒紛紛向后退去,沖不知道這是蜚廉的欲擒故縱之計,高喊:“殷兵已退,我等可速追趕。”沖揮劍率隊向前猛撲。在沖至平原邊緣時,蜚廉一聲令下,百余名士卒一齊將手中的長矛投了出來,竟有30余支投矛集中投向最前面的沖。沖大喊一聲,手中刺客劍疾舞,那30余支投矛被沖舞出的劍圈擊落,沖也累得喘了。剛剛用劍支在草地上想喘口氣,盯著沖的蜚廉的眼睛亮了,一箭射了出去,沖一口氣剛剛喘勻,箭已飛到面前,他“啊”的大叫一聲,全力向左側一扭身,哧的一聲輕響,蜚廉的箭鏃刺進了沖的左肩窩。沖一個跟斗向后摔倒,手下有蘇部眾見主將倒地,一下子亂了。蜚廉大喊:“沖上去!”手下百余衛隊狂喊著揮動長戈短鉞撲了上來。有蘇部眾有幾十人轉身向四下里逃竄,倒地的沖一躍而起,高喊:“有蘇氏的男兒,沖上去!”在沖的身后,百余有蘇部眾持矛揮劍隨著沖向敵陣沖去……

在漳水南岸的蘇木,遠遠地看著,看得他熱淚盈眶,看著滿身是血的沖率隊在和蜚廉的衛隊接近、接近、更接近……蘇木突然靈機一動,令人急速砍下大量的竹子,用繩索捆成竹排,率領百名部眾用竹排擋箭涉渡。

北岸蜚廉的另一位領兵副將是個智慧的將領,名叫祖伊,是商朝末期著名的戰將,只因子辛想進一步磨煉祖伊,才在征伐有蘇部時任用祖伊為前鋒副將之一。

蘇木率隊涉過漳水的中游,祖伊沒有動手。蘇木怕中計就不敢再逼近,在漳水中游從竹排后向祖伊的部眾發箭射擊。祖伊不予理睬。于是蘇木率隊涉過漳水,剛剛在北岸站穩了腳跟,令蘇木想象不到的巨大石塊兒從北岸高處滾了下來。塊塊大石蹦跳著十分歡快一下子把蘇木的竹排隊伍打散了。祖伊把手中長戈一揮,50名持投矛的士卒一擁而上,一支支的投矛飛投出去。蘇木的士卒傷亡大半,剩下的士卒擁著蘇木,在祖伊率部眾沖下北岸時逃回到漳水對岸。祖伊大笑,叫道:“你就算把整片竹林都搬過來,也不過是送死而已。”祖伊命人收集投矛堅守北岸。祖伊看到主將蜚廉的衛隊中不斷有士卒倒地死去。而在平原的左邊,另一支有蘇百余士卒正和大胡子副將在交鋒。

大胡子副將力大無窮,在殷商士卒中從無對手,只因為人莽撞才一直是個小卒,而今被主將蜚廉任命為副將,正處于得意之時碰上了阿旺。被阿旺一陣猛劈,劈出了怒火,持鉞和阿旺纏斗在一起。阿旺雖勇,但無法戰退大胡子副將。時間一久,殷商士卒的戰斗力顯露出來。阿旺的部眾雖人多勢眾,作戰能力卻比殷商士卒差得多。

在祖伊的眼中,阿旺是沖不出大胡子副將的重圍的,善用計謀的祖伊在擔心主將蜚廉。平心而論,蜚廉用空營計這一招用得很妙,祖伊是佩服的。但隨著戰事的推移,祖伊發現蘇木突然又做出了渡河準備,而且蘇木的部眾不那么急躁了,連竹排也不用了。祖伊想到久久沒有動靜的蘇侯,他想:蘇侯會像蘇木一樣笨到只想強渡而戰嗎?如果我是蘇侯,我怎么去救助被圍困的300士卒呢?這樣一想,祖伊就知道,蘇侯一定在下游渡河了。祖伊命手下50余名士卒駐守北岸,率領一百數十名士卒悄然起隊,突然撲進阿旺隊里,把阿旺的部眾擊散。阿旺帶領所剩的40余部卒退向沖的隊中,兩隊部眾士卒已經不足百人。祖伊和大胡子副將率200士卒急急向漳水下游的竹林中去了。祖伊的行動被主將蜚廉看在眼里,蜚廉知道祖伊必有所圖,調出衛隊,命他們在外圍用弓箭向有蘇士卒射擊。百余有蘇殘部經過一個上午的奮戰,早已筋疲力盡,面對飛蝗般的箭,他們絕望了,發一聲喊,四處亂逃了。

沖急得幾乎吐血,一連阻擋了幾個部眾也沒能阻止士卒的逃亂,有六七個部眾反而一擁而上扯著沖向漳水邊急竄。沖惱得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身子一軟,就昏迷過去。阿旺用左臂夾起沖,如猛虎般率領20余士卒沖破殷商士卒的包圍,逃進茂密的竹林。剩余的有蘇部眾更加膽怯,一個個被殷商士卒的弓箭射死。就這樣,沖的300騎隊毀了,只逃出了30多人。對岸的蘇木看到了這一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著頭嗚嗚放聲大哭……

蜚廉命一支50個士卒的小隊,把受傷的有蘇部眾拖到一處草堆旁,放一把火把尚活著的80余名有蘇士卒的傷者盡數燒死。那些活著的有蘇士卒在火中無法動彈,尚能爬動的士卒慘號著爬出火堆,就會被殷商士卒用長戈刺穿大腿挑起,再一次丟入火堆……

北岸的火堆中,有蘇部眾的慘號聲使得南岸蘇木的部眾一起放聲大哭。蘇木指天大罵,但是沒有人聽得清蘇木罵的是什么。整個的漳水的南北兩岸是一片慘號聲……

蜚廉留下一個百人隊駐守北岸,盯著南岸蘇木的動向,自率百人士卒從另一邊進入竹林。蘇木發了狠,命人從南岸涉渡吸引北岸殷商士卒的視線,自己悄悄率300部眾從南岸的上游渡過了北岸,向北岸留守的殷商士卒的后翼摸去。在行動中,咬牙切齒的蘇木忽然想:“為什么在沖尚能作戰時想不出這個計策來呢?”蘇木后悔了。

在夕陽西下的時候,蘇木的士卒發瘋般向殷商士卒沖去。百余殷商士卒阻擋不住向左側林中撤退。在左側林中早有蘇木的一支伏兵守在那里,蘇木的伏兵阻擊得手了。蘇木透出了一口氣,命人收拾了有蘇部眾的尸骨,回到了南岸。蘇木得報,蘇侯的部眾在漳水北岸與祖伊的士卒接戰半日,后有蜚廉率隊夾擊,蘇侯被迫退回了南岸。蘇木就想:“殷商軍中有蜚廉、祖伊這樣的人才為將,有蘇部落能敵得過殷商嗎?”蘇木這樣想時不禁呆了……

北岸的蜚廉和祖伊再次安下大營。對岸的蘇木冷眼旁觀,沒有動手襲擊的想法。這樣過了兩天。蘇木得報,北岸殷商又多了千余之眾,蘇木得報冷笑,命令部眾加強戒備,又說:“還沒到決戰的時候……”

從蘇侯進兵漳水起,在他對岸的廣闊平原中沒有看到殷商的一兵一卒,這一點蘇侯久思不解,蘇侯每日得報子辛的大隊離此30舍、離此20舍……從蘇侯為救沖引兵北進與祖伊打了一場遭遇戰后,蘇侯的憂心更重了,發覺他的部眾懼怕殷人。在與祖伊的交鋒中,蘇侯以500士卒對祖伊200士卒,僅能把祖伊擊退,而在蜚廉夾擊下,蘇侯就敗回了南岸。蘇侯就想:“如果面對了子辛,他的部眾是不是敢接戰呢?”這樣,蘇侯心急如焚地召來了蘇木。

蘇木聽了蘇侯所擔心的事,說:“若國侯怯戰,我看就不用同殷商作戰了,我們不用等人家上門來打,久處于怯戰之中,就會自己敗給自己。如今可是箭在弦上,我想國侯何不一鼓作氣打敗殷商再謀仁和呢?這樣有兩利,一利,殷商從此不敢欺我有蘇部;二利,妲己可永留我們有蘇部。如若不然,妲己若被國侯雙手送給殷商,我們有蘇部眾還有什么面目立存于天下諸侯之間?我們愧對祖先,我們連自己的子女都護不周全,我們有蘇部還有何面目存活于世?”蘇木的眼中流淚了,說:“國侯啊,我若先死,你就降吧;我若不死,我們一同等待滅亡和新生吧。”望著蘇木離去的背影,蘇侯激動了許久,才喃喃自語:“蘇木比我強啊,可是要怎樣才能打敗殷商呢?”

“稟國侯,士人吉求見國侯。”

蘇侯大喜,說:“他來見?我自去接他。”蘇侯出了營就笑道:“老朋友,你終于來了,可想煞我了。”

在營門外站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他叫吉,被蘇侯尊為士人。吉卻不是有蘇部人,他生在基方,是有名的賢人。吉見了熱情相迎的蘇侯,說:“看國侯精神煥發,我心平靜了。”蘇侯很感動,拉著吉的手把吉請進穹廬。兩人席地坐下,急忙問:“士人可有妙計以教我?”吉撫須笑道:“你好性急啊,怎么國侯連茶也不賞一盞嗎?”蘇侯笑了,拍手命人上茶。士人吉許是真渴了,一連喝了三盞溫茶,才笑道:“痛快!國侯與殷商可曾開戰?”蘇侯詳細地講述了接戰的事。士人吉皺眉撫須站起來,在穹廬內踱步。踱了半晌,士人吉說:“怪哉,子辛一日行軍不到一舍?”蘇侯說:“是啊,他每天打獵半日,無法速速進兵。”士人吉說:“國侯不可不防漳水下游的沙丘啊。”蘇侯想了想,說:“那沙丘距此幾十舍,且無路可通,縱是天子想出奇兵也無法逾越那茂密的山林。來,我見了你非常痛快,我和你邊痛飲,邊暢談吧。”士人吉說:“如果天子從沙丘過蠻野草原,再直逼你的蘇城,你待若何?”蘇侯一再搖頭,連說:“我曾打獵去過沙丘,那里的百山百谷如迷境一般,子辛決不會舍近而求遠;再者,天子年少,怎忍受得住日久的辛勞?他會直接來此與我決戰的,吉啊,你多慮了。”士人吉愣了,嘆了口氣,說:“看來是天意如此,唉!國侯,吉告辭了。”士人吉出了穹廬就大笑而去。

蘇侯追出穹廬,見士人吉去得遠了……

蘇侯的耐心終于得到了回報。這一日,在穹廬中獨坐的蘇侯得報漳水北岸開進一支殷商的軍隊。蘇侯急忙走出大營,走至一處高坡上向北岸望去,一隊隊殷商甲士在北岸安下大營,座座穹廬連成一片,就知道殷商軍隊足有3000人。蘇侯看到了當朝三公之一西伯姬昌的族號。蘇侯高興了,心想:是了,早就得報姬昌陪著天子一同來征我蘇國,可知對方的主將名是天子實是姬昌。蘇侯想,也許姬昌比蜚廉還難對付。

匆匆兩日之中,姬昌和子辛都沒有在北岸露面。蘇侯只知道北岸軍中常常有一隊隊士卒進出于山林之中,還不時高聲喊叫。蘇侯就想,那一定是貪玩的天子在打獵。想到這一點,蘇侯想起了去訓練騎隊的沖,讓沖率士卒悄悄摸過河去,先于天子一步藏入林中,待子辛引兵打獵時,突然出擊擒住天子。如能這樣,這場仗就不用打了。或者可以這樣,如果沖率士卒早一點兒趕到突然襲擊姬昌的營后,這樣雖不能擒了天子,也會把天子嚇回朝歌,蘇侯再引兵正面沖擊,定會打得姬昌大敗。就在蘇侯命人去召沖時,北岸的姬昌開始行動了。

那是個涼爽的上午,姬昌率領一隊士卒來到漳水岸邊,他叫有蘇部士卒去喚蘇侯。蘇侯引著部下幾位武士來到南岸岸邊。蘇侯和姬昌都是諸侯,蘇侯受封為子爵,姬昌繼承其父的爵位受封為“牧師”,爵位在子爵之下,但蘇侯平素敬佩姬昌的為人,便在南岸首先拱手說:“西伯請了!”姬昌上前幾步拱手說:“從秋日一別已經兩月有余了,不想你我在此地再會,見國侯精神氣色甚佳,我放心了。”姬昌的話令蘇侯感到莫名其妙,蘇侯說:“多謝西伯掛懷,西伯的氣色也好得很啊,不知天子可曾同來?”

姬昌答道:“帝自然同來,國侯不日便可見到,今約國侯在此一見,是想告訴國侯一事。”說罷姬昌又向蘇侯拱了一禮。蘇侯說:“不必客套,請西伯明言。”姬昌說:“你既然已是反叛,我奉天子之命拿你入朝,但你我為友多年,若不明言相告,恐怕會惹得天下諸侯笑我失德。是以,我約國侯河岸相見是告訴國侯,我將于明日午夜子時率隊渡河攻你,你可速速準備。”說罷姬昌拱手回行。蘇侯愣了愣,哈哈大笑。直到蘇侯在入夜睡前,想起姬昌的話還大笑不已。蘇侯想:“世上哪有明明白白告訴你,將于何日何時打你的人?姬昌想嚇我,想欺瞞我。”

蘇侯次日親自觀察北岸殷軍動態,見殷軍中和昨日一樣并無出戰的意向,便一心等著沖的騎隊趕來會戰。在這夕陽西下的時候,蘇木從夕陽中率領衛隊趕到蘇侯的大營。蘇木聽了使沖渡河襲擊擒拿天子之策,大喜叫道:“國侯此計甚妙,如此我也在今夜從上游渡河夾擊蜚廉的后翼,把蜚廉纏住,叫他救不得姬昌和天子。”蘇侯說:“這樣也好。”接著蘇侯又說了姬昌說在今夜子時渡河攻入的事,并告知蘇木這是姬昌親口說的,講完蘇侯忍不住大笑。蘇木也覺得姬昌笨得可以,也不以為意,便辭別蘇侯回大營準備去了。

蘇木獨自望著對岸在月光下靜悄悄的兵營。突然想:我何不乘此夜悄悄于上游過河擊蜚廉后路,也給他來個“空營計”。蘇木是個膽大決絕的人,想做就做了。命令部眾悄悄從上游渡過漳水,在當夜亥時摸到蜚廉的大營后翼。命部眾席地休息,想在子時動手襲擊蜚廉的大營。但是,沖能否從漳水的下游趕到姬昌的大營的后側會戰呢?這一點蘇木無法知道……

蘇木舉頭看天,天上的殘月掛在頭頂上。子時到了,蘇木提起一對短柄銅鉞,站起來說:“記住被殷商燒死的同族兄弟吧,我們誓死為他們報仇。”當先摸進蜚廉的大營。蜚廉的大營中是一片呼嚕聲。于是,蘇木的襲擊得手了……

在蘇木沖進蜚廉大營的同時,姬昌率隊撲向漳水河岸,蘇侯雖有所準備,但為時已晚。殷商士卒20人一隊、抬著長長的竹排沖入漳水河中,很快架起了20余座竹橋。

蘇侯如夢初醒,才知道在白日進出竹林的殷商士卒是制作竹排的。蘇侯懊惱著,持鉞率前營500士卒沖到河岸的時候,殷商士卒已經沖過了漳水。蘇侯才領教了姬昌的智謀和勇武。

姬昌持著一柄長戈站在北岸督戰。殷商士卒一個沖鋒就撲進了蘇侯的部卒中。兩下交鋒不久,蘇侯的部卒倉促接戰被殷商士卒擊散了。蘇侯的前營部眾紛紛退至大營,蘇侯引前營余眾向左側退走,殷商一位領兵副將隨后追趕。蘇侯后營的500部卒,在蘇侯近臣仲的率領下,從后營急速趕來迎頭與殷商前隊士卒接戰。蘇侯才喘過一口粗氣,又整軍轉身撲入戰場。蘇侯還奇怪,他的左右營的千余部卒怎么不反擊呢?蘇侯不知他的左右營已被殷商主將祿父率千余士卒擊得放了羊。

蘇侯率隊正戰之間,耳聽腦后風聲疾響。蘇侯一步退開,反身戰時,才識出身后持鉞襲來之人是祿父。蘇侯心下大怒,掄鉞與祿父大戰在一處。這兩個人一個身高力猛,一個身矮靈活。這一戰打了30余個回合不分勝負。蘇侯正戰得興起,耳聽姬昌叫道:“蘇侯,你已無路可逃,還不降嗎?”蘇侯大怒,張口怒罵,卻因心神一分被祿父傷了左臂。蘇侯更怒,掄鉞再戰祿父。又戰多時,一將持戈殺到,一戈刺向祿父。祿父揮鉞擋開。來將叫道:“國侯速退后營,我來阻之。”退下的蘇侯閃目再瞧,就見大營中的座座穹廬在火中呼嘯,部下族眾的尸體到處都是,慘叫聲不絕于耳。蘇侯頓感大勢將去,招呼身邊的百余士卒向后營退去……

蘇木執著一對短柄銅鉞在殷商士卒中左沖右闖,不住地大聲喊叫蜚廉的名字。蜚廉在大胡子副將的護衛下向山野中急退。蘇木殺紅了眼珠,狂叫著率隊直追蜚廉。祖伊在遭到襲擊時,約束著敗下來的士卒棄了營中穹廬向林中退去。祖伊知道此時若放士卒與蘇木部眾混戰是非常不智的,一路引著數百士卒逃在了蜚廉的前面。

蘇木突然看到蜚廉在一隊士卒的護衛下向漳水下游逃竄,追近了才發覺蜚廉的身子幾乎是光著的。蘇木咧嘴笑了,掄起一對短柄銅鉞和蜚廉的長戈戰在一處。蜚廉久斗不下,知道和蘇木纏斗下去必無幸事,揮長戈連挑兩招,把蘇木逼退,抽身就走。蘇木在一退之際,抖手將左手短柄銅鉞拋出,短柄銅鉞在月亮下泛起一片金光,砰的一聲,鉞尾就砸在蜚廉的左胸上。蜚廉劇痛之下棄了長戈撲倒在地。蘇木大喜,掄右手銅鉞撲上去要結果蜚廉的性命。突然之間,又一支長戈迎面刺來。蘇木忙一閃身,這支長戈的戈尖向下一掃,再次一刺,刺中了蘇木的肩頭,蘇木一跤就坐倒了。救了蜚廉的是大胡子副將。大胡子副將眼見蘇木跌倒,向前撲出,起戈又刺,被蘇木右手拋出的短柄銅鉞劈傷了手臂。大胡子副將不敢戀戰,擁著蜚廉逃走了。

蘇木不甘心看著蜚廉逃走,忍痛起身拾起銅鉞引部眾又追,追至一處草坡下,見蜚廉向草坡左側逃了開去。草坡上一人發出一聲號令,突然閃出數百人來,手中的投矛嗖、嗖拋下來阻住了蘇木的追擊。這個人卻是擅長用兵的祖伊。祖伊身居高處嚴陣以待,蘇木便無奈地退了。

蘇木一舉擊毀了蜚廉的大營,斬殺1000余殷商士卒,獲了大勝。命部眾搶走了所有蜚廉丟下的東西,并將受傷的殷商士卒盡數殺死。蘇木把3000余士卒分成兩隊,一隊由蘇水率領追擊蜚廉;一隊迂回側擊,他自率迂回的這一隊撲進樹林。然而,蘇木想不到他的國侯和蜚廉是同一個命運……

蘇國大臣仲舞長戈把祿父戰退,引著數百人尾隨蘇侯敗走。不知為何,姬昌下令收兵了,這一點連蘇侯都感到奇怪。蘇侯停在漳水南岸暫時休息時,碰上了滿身是血縱騎趕來的阿旺。蘇侯忙問阿旺因何滿身鮮血?阿旺答道:“我是奉沖的命令來告訴國侯,沖正率騎隊去堵截天子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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