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出了百天，終于釋放的我請七七和肖晴吃飯。為了慶祝七七同學升官。

火鍋，是我們三個的最愛。不醉不歸，是我們的宗旨。

吃到一半，老肖來了。用眼神把七七趕到了對面，坐在我的旁邊。

我剛夾的肉，老肖放進了自己的嘴里。把素食撈到我的碗里。

“我又不是和尚，不讓吃葷腥。”

肖晗在我耳邊輕聲說：“不減肥了嗎？”

我不配吃肉。

貳

半夜，雨點如敲門聲噼里啪啦打著窗戶，霧氣籠罩，失去鮮明的窗外寒風凄清。客廳的時鐘顯示兩點過半，肖晗還沒回來。

肖晴擔心地踱步，時不時看向如煙如霧的窗外。

“出去等吧。”我洗漱完要睡覺了，慕蓉楓和肖陽早就上床了，估計都夢周公了。

“我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打工。”肖晴為難地說。

“在院門口等著，至少他回來看到你，知道你在關心他。”我換了衣服，把肖晴的衣服扔給她。

“算了吧，我……”肖晴嘴上說不去，身體卻誠實地換衣服。

他們兄妹倆，明明對彼此關心，卻裝作若無其事。

雨下得狠，一下一下打在雨傘上，要打出坑來。肖晴看著雨傘發呆。

“我哥沒帶傘，這么大的雨……”

“你看，肖晗回來了。”雨中，校服披在頭上，極速前進的肖晗，渾身濕透。

肖晴著急地跑過去，把傘遞給了肖晗。他一邊責怪我們出門，一邊接過傘，微笑致謝。

肖晗洗澡，肖晴熬了一鍋生姜紅糖水。

遞給我一碗：“晚上吃姜，等于吃砒霜。不怕我毒死你吧。”

“我媽說這個說法不嚴謹。”我配合得一飲而盡。

“晚上吃姜刺激胃液分泌，容易引起燥熱，嚴重時會損傷陰液，有甚者影響睡眠，不過并達到砒霜的程度。”從衛生間出來的肖晗擦著滴水的頭給我們普及知識。

肖晗喝了所有的姜湯，肖晴滿足地拉我睡覺去了。

第二天，肖晗還是感冒了。大張的物理課他滾燙的身體都能煎雞蛋了。他還在專心致志地做著卷子，顧不上擦拭掉落的汗珠。

“不用去醫務室？”我提醒他。

“晚上還得去打工，扛扛就好了。”肖晗沒停筆。

我尊重他的意見，反正難受的也不是我，我還是不爭氣的說：“下節體育課，你就別去了，我跟老師請假。”

他虛弱地抬起頭，艱難地同意了。

體育課跑完步的我，還是不放心，和肖晴去醫務室買藥。回去送藥的路上，肖晴被叫走練習跑步去了。

教室里只有肖晗一人，他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我翻出抽斗里的校服，給他蓋上。

體育老師對我一向是放任自流，抓緊時間學習才是王道。安靜地拿出語文書，抄寫古文，以便背誦。不過抄寫前，先把課文翻譯好。我把手伸進肖晗的課桌里，找尋他的語文書。

他的語文書里，夾著一塊手表。這個手表在哪里見過？

是我們班的富二代徐喬杉的，前兩天他不是還炫耀這個手表是他爸從香港專門給他買的，八千多，怎么今天就弄丟了。

記得當時七七還不屑的說：“小雨，把你姥爺是誰告訴他，保證嚇死他。”

我說：“低調，你知道就行了。”

聽慕容楓說，徐喬杉喜歡何修舞，何修舞拿肖晗當借口遠離徐喬杉。我進教室之前看到徐喬杉的小跟班偷摸的從教室出去，一副奸邪的嘴臉，這是憤怒的徐喬杉嫁禍肖晗嗎？

將計就計才是上策。

下午英語自習，老師有事，布置了一張卷子就離開了。

徐喬杉自導自演，說自己的手表丟了，問體育課誰在教室？

吃了藥好點的肖晗，說體育課自己在教室睡覺，沒有動他的東西。

徐喬杉不依不饒，非要看肖晗的書包。肖晗打開書包，把所有的東西倒出來，讓他找。

徐喬杉懷疑地看著他的跟班，怎么會沒有？

“徐公子的手表上萬元，丟了怎么行。”我起哄說道。

“那怎么辦？”同學們七嘴八舌地加入聊天。

“不如所有人都打開書包，給徐公子看看。”七七神助攻。

“這樣既能證明我們的清白，又能滿足徐公子的猜想。”

徐喬杉雖然嘚瑟，對同學們不錯。總會買奶茶、炸雞、水果給全班同學分享，以顯示他富二代的身份。

吃人家最短，不同意的同學也無能為力。掀包大會拉開了帷幕，徐喬杉沒想到的是，他的手表在他跟班的書包里，而且壞了。當然，這是我的杰作。

“徐公子，不是我干的。我知道，是慕容雨，我出教室的時候看到她進來。”小跟班慌忙供出我，以證自己對徐喬杉的忠心。

“我關心同學，回來送藥。”我在班里是有威望的，尤其還有慕容楓這個暴力分子。同學們都說，知道我去醫務室買藥，回來送藥的事。

“可是，你回教室，是為了什么？”七七質問小跟班。

“我回來拿東西不行嗎。”他不能說回來嫁禍肖晗。

下課了，徐公子拽著他的小跟班去了廁所。

肖晗欲言又止，我敲了敲他的語文筆記本，他笑著遞過來，讓我幫他帶一份清湯面回來。

徐喬杉的小跟班第二天沒有來學校。慕容楓說，小跟班的爸爸也被徐喬杉爸爸開除了。成王敗寇，這是自然法則。不過，慕容楓托人還是暗地幫小跟班家解決了上班和上學的事情。

徐喬杉爸爸就是一個暴發戶，有必要覺得自己這么了不起嗎？

整治徐喬杉之后，班里爆出了兩對同桌早戀，家長找到了學校。大張只好重新大調整了座位。班里最高女生的我，依然在最后一排，同桌換成了肖陽。

大張說，以后每個月換一次座位，大調整。我想說，整個高中，我的同桌只有肖陽和肖晗，是巧合還是意外啊？

小肖晴每個星期五過來，和我們幾個共度周末。

我喜歡帶著小肖晴一起睡覺。晚上，我和大小肖晴橫躺在床上，聊著我們三個的哥哥。有時，七七也會來，幸好榻榻米夠大，放得下我們四個。

我們說著未來，不知未來慢慢來到，朝著相反的方向行走著，永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