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見端倪
- 是我傾慕你
- 暮晚辭秋
- 2017字
- 2022-11-04 23:54:02
十多分鐘后,辦公室里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他是學校食堂真正的承包商,名叫黃學志。
一舉一動氣宇軒昂,頗有些成功人士的氣質。
剛坐下,便開門見山道:“黃某經商多年,自認遵紀守法,從沒做過什么虧心事,不知幾位警官有何見教?”
陸時鳴:“我們這次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沒別的意思,黃先生無需多慮。”
“既是如此,黃某定當知無不言。”他莞爾一笑,下意識摸了摸左手上的腕表。
林驚月將他這個看似不經意間的小動作收入眼中,問道:“黃先生怎么突然讓學校的食堂做起餃子了?”
“是這樣的,去年我在一個廠家那兒低價購入了一批飯盒,由于外形不好看,導致后來沒有銷路,一直閑置在倉庫里。
后來一個朋友告訴我,他那兒有許多原本打算供應給水餃店的餃子餡兒。但對方突然反悔,他的餃子餡兒一時間賣不出去。
我這一尋思,干脆就幫了他一把,以低價把餡料購入學校食堂,再隨便找了個由頭把閑置在倉庫的飯盒賣了出去。”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兩手撐在桌子上,一只手輕撓額頭,“我承認,賺小學生錢是不太地道,但這也沒有違規操作吧?飯盒是自愿買就買,我可沒有強制。”
陸時鳴不作理會,抓住關鍵信息,轉而拋出下一個問題。“你口中那個出售餃子餡兒的朋友是誰?”
黃學志眼神一變,卻又很快收斂。
他經商多年,思維一向敏捷,很快就意識到餃子餡兒可能出了問題。
雖然只是猜測,但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惹上官司,斷送自己的事業。
“他叫徐克長,在農貿市場工作,在我創業之初,我們就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一來二去的也就成了朋友。”
徐克長?!
二人對視一眼,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早上來警局報案的那對夫妻。
林驚月:“他的妻子是不是叫白茗?”
“對,他們是二婚,徐克長的前妻叫彭婉,在他們結婚前不久因嚴重車禍搶救無效去世了。……你們認識他?”黃學志心里愈發忐忑,想了想,還是略帶試探的問了一句。
最后,任憑他怎么旁敲側擊的打聽,這個問題還是被林驚月打哈哈般的繞了過去。
陸時鳴等人離開學校后,黃學志才從錢新口中得知,他為了貪圖一時的小利益,給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
心急火燎的他,立馬給徐克長打了一個電話。
通話中,黃學志并沒有向徐克長透露餃子餡兒有問題,但他從徐克長口中知道了另一件事。
徐克長的兒子失蹤兩天,而他家的餃子餡兒又被人吃出了一截小拇指。
若將這兩件事聯系到一起去,可謂是細思極恐。
黃學志不敢深思,卻也是脊背發涼。
當下就找了個理由,停止了與他生意上的一切合作。
至于電話那頭的徐克長,還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警察就找上門了。
白茗以為是自己的兒子有了下落,神情激動的撲了上來,一把拽住了林驚月,“你們,你們找到我兒子了,對不對!?”
徐克長趕忙將她拉到一邊,頷首低眉,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啊警官。”
“沒事。”
這個距離,林驚月能清楚的看見白茗臉上的淚痕,她雙眼紅腫,哭了有一段時間了。
再看看徐克長,他雖然沒有著急到落淚,但臉上的憔悴和眼中的擔憂卻不是作假。
幾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徐克長依舊在安撫哭泣的白茗。
林驚月去了趟洗手間。
待到白茗的情緒穩定下來,陳辰將一張傳喚通知書遞給了徐克長,“徐先生,你涉嫌一樁命案,還請跟我們走一趟。”
“命案?!這不可能!警官,我怎么可能會殺人呢!”徐克長顫抖的拿著通知書,急切的反駁道。
白茗也不相信丈夫會殺人,淚眼婆娑的握緊徐克長的雙手,語氣里帶著幾分懇求,“警官,你一定是搞錯了,他不可能殺人的!”
聽到幾人的對話,林驚月從洗手間出來,“這個不是我們說了算,去了警局,自然就知道了,還請配合我們工作。”
徐克長沉默片刻,“好,我們去!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有什么好怕的。”
動身前,白茗進臥室拿包。
趁此機會,林驚月悄悄觀察了下屋內的陳設,隨后問道:“剛才我看到洗手間里牙缸、牙刷和毛巾之類的都是四份,你們家還有別人住嗎?”
“多出來的那份是我大兒子的,他叫徐源,是我前妻的孩子。他去外省打工了,平時不回來,只是偶爾在家住上一晚。”
徐克長的聲音很平淡,聽得出來,他和這位大兒子的關系不太好。
林驚月沒有再過問別的,繼續四處觀望,視線在一扇緊閉的房門上停留了幾秒。
白茗拿好包出來,林驚月將目光收回,“我們走吧。”一行人隨即離開。
眾人離去后,偌大的屋子空蕩蕩的,安靜的只能聽見陽臺上吹進來的風聲。
茶幾上,一本雜志被風吹的翻了好幾頁。
“咣當——”
室內唯一緊閉的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只露出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湊近,可以看到那縫隙中,藏著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
深沉冷漠的眼神,近乎可怕。
……
公安局。
孫濤:“陸隊,徐明的班主任和老師對他的評價都很好,成績優異,還很遵守校規校紀。
我們詢問了徐明的室友,據他們所知,徐明周日晚上接過一個電話,之后就一個人偷偷離開了學校,再也沒出現過。”
能讓一個平時很遵守校規校紀的學生連夜離開學校,給他打電話的人一定跟他很熟悉,甚至是很重要。
在校外?
親人嗎?
陸時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知不知道那通電話是誰打的?”
劉曉曉搖搖頭,“不清楚,但是聽徐明的室友說,他接電話時語氣很強硬,很生氣的樣子,后來掛了電話就飛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