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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超能暗示——妄想癥

他顯得很興奮,手舞足蹈地給我講述他在葬禮上的見聞,仿佛大家悼念的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

他:“它披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黑色斗篷,站在空中,所有人都籠罩在它的斗篷里……”

他:“那天在葬禮上,我看到他了。”

他顯得很興奮,手舞足蹈地給我講述他在葬禮上的見聞,沒有絲毫悲傷。仿佛大家悼念的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人。

我:“你看到誰了?”

他:“那個掌管悲傷的靈魂。”

我:“靈魂?”

看來他病得不輕,不僅存在情緒倒置,還有幻覺和臆想。

他:“是的,就是它,我看到它披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黑色斗篷,它就站在空中,把墓地里所有的人都籠罩在它的斗篷里。所以墓地里一片悲傷的氣氛,它在空中低下了頭,所有人也就低下了頭。”

我:“墓地里參加葬禮的人都是你母親的親友,他們是來悼念你母親的。他們悲傷是因為你母親的去世,他們低頭是在為你母親默哀,這是人們的正常情緒表達。”

他:“不對,你錯了。他們悲傷是因為主管悲傷的靈魂在那一刻控制著他們的軀體,他們低頭默哀也是由悲傷靈魂控制的。”

我:“你的意思是說,并不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靈魂,而是統(tǒng)一由一個靈魂控制的?”

他:“咦?你相信靈魂的存在?”

他用他那雙清澈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我,眼睛里是驚喜好奇,還有與他這個年齡不符的純真無邪。

他是一個俊朗的小伙子,20歲剛出頭,卻有著嬰兒般純凈的眼眸。

這令我很吃驚,是什么原因能讓他的眼眸不沾染一點兒雜質(zhì)?這個因為在自己母親葬禮上不僅不悲傷反而哈哈大笑,指著天空說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話而被親友們指責(zé)為不孝的沒良心的孩子,居然擁有這么純凈的眼睛?

據(jù)說,人剛剛出生時,眼睛是清澈而不含雜質(zhì)的,這就是為什么嬰兒的眼睛那么亮那么干凈。又黑又亮的瞳孔,象征著孩子的天真無邪。隨著人的慢慢成長,瞳孔不再那么黑亮,不再那么清澈,而是沾染了各種各樣的雜質(zhì)。一如人的心靈,被蒙上了各種各樣世俗的東西。

可是他,二十多年了,居然能保持如此純凈的眼睛,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么他的心,是不是也如此純潔?

作為一個心理醫(yī)生,我習(xí)慣于透過對方的眼神去觀察他的心思,所以不失時機地感慨了一下。

可是眼下,讓我頭疼的是他的跳躍性思維,比如他突然拋開自己的話題,來問我相不相信靈魂。我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思路,來追隨他的思維。

我信嗎?

我應(yīng)該是不信的,因為我是個無神論者,而且我還是個科學(xué)家。這么說應(yīng)該是沒錯的,心理學(xué)絕對是一門科學(xué)。

可是,我能直接告訴他我不相信靈魂嗎?估計他會立馬把我轟出去,不相信靈魂就失去了和他交流的基礎(chǔ),基礎(chǔ)都沒有了,還有什么往下聊的必要?那我這一趟不就白跑了?

他看著我在猶豫,明顯有些失望:“原來你和他們一樣,都不相信有靈魂啊?真遺憾,我還以為能和你有共同話題呢。”

“相信。”我看著他的眼睛說。

聽到我肯定地回答后,他開心地笑起來:“你相信有靈魂就好辦啦,這樣你就能明白我所說的,跟其他人說他們都不懂,白費力氣。”

我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終于沒被他趕出去。

我:“那你接著說啊,剛才那個悲傷靈魂是怎么回事啊?”

他:“并不是每個人都能表達自己的情緒,因為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獨立的靈魂。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靈魂的數(shù)量遠遠少于人的軀體的數(shù)量。”

我:“你的意思是說,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靈魂?那沒有靈魂的那些人是行尸走肉嗎?”

他:“你又理解錯了,每個人每時每刻都有靈魂,但是他們不是像很多人所認為的那樣每個人固定地擁有一個靈魂。”

我:“那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呢?”

他像繞口令一樣,把我弄暈了。

他:“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靈魂的數(shù)量其實并不多,應(yīng)該說是遠遠少于人類的數(shù)量。但是靈魂是分種類的,每一類的靈魂都有自己的分工,當它存在于人體時,這個人就表現(xiàn)出來這個靈魂所司的職能。”

我:“聽起來很深奧,我還是有些迷惑。”

他:“你怎么這么笨啊!唉,跟你交流真難,我們之間都有代溝了。這樣吧,給你舉個例子,就拿剛剛告訴你的那個悲傷靈魂來說吧,它是主宰悲傷的靈魂。它存在時,人們會表現(xiàn)出來悲傷的情緒。我看到了,當時在墓地里只有它一個靈魂,所以所有人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悲傷的情緒。這次你懂了吧?”

我:“一個靈魂可以同時控制這么多人嗎?”

他:“是的啊,當一個群體只有一種情緒時,就只需要一個靈魂來控制就好啦。”

我:“那你說你是看到它站在半空中,難道它不需要鉆進人的身體里去控制嗎?”

他:“你怎么這么死板啊,它只需要控制人就可以了,這是最終目的,而不管是鉆進人的身體還是站在半空,都只是一種形式。當然了,如果它愿意而且不嫌麻煩的話,它當然是有能力鉆進人的身體里的啊。”

我:“哦,原來它這么強大啊。”

他白了我一眼:“那是當然了,靈魂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東西。這下你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一直以來,大家都是認為每個人都有一個靈魂的,怎么到你這里就給推翻了呢?”我感覺我有些無賴,反正我也不認可他的觀點,干脆攪和亂了,看他怎么來理順。

沒想到他倒是認真起來了:“你知道神經(jīng)元嗎?”

我:“這個當然知道了,神經(jīng)細胞唄。構(gòu)成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結(jié)構(gòu)和功能的基本單位,主要功能是接受刺激和傳遞信息啊。”

這個上大學(xué)時學(xué)過,生理書上講過的,所以我說起來頭頭是道。終于逮著一個可以讓我顯擺的機會,怎么能放過去呢?

他不耐煩地打斷我:“那神經(jīng)元是怎么傳遞信息的啊?”

我:“通過媒介物啊,生理學(xué)上叫做神經(jīng)遞質(zhì)的東西。”

我暗自得意,這個難不倒我的。

他:“那你知道戴爾原則嗎?”

我仔細在腦海里搜索,似曾相識卻不知道如何歸納。他顯然沒有耐心來等待,于是自己說:“過去很多年里,科學(xué)家都認為一個神經(jīng)元內(nèi)只存在一種遞質(zhì),這個神經(jīng)元就是靠著這一種遞質(zhì)來傳遞信息的,這就是戴爾原則。”

他的提示讓我想起來了,確實是這樣說的。

他:“這曾是個公認的真理,可是現(xiàn)在呢?真理被推翻了。因為科學(xué)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可以有一種或者兩種以上的遞質(zhì)共存于同一個神經(jīng)元內(nèi),共同協(xié)調(diào)生理過程。”

我:“這個我也學(xué)過。可是,這個和我們所說的靈魂有關(guān)系嗎?”

他:“這證明人們一向認為對的事情很可能是錯的,還證明……”他停了下來,眨眨眼睛,沖我詭異地笑著。

我很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下面想說什么。

他賣了個關(guān)子,說:“你不覺得神經(jīng)元的信息傳遞和靈魂對人類的控制很相似嗎?”

我:“啊?有相似嗎?”

他:“你太缺乏想象力了。你看啊,人,就好像是一個個神經(jīng)元;遞質(zhì),就好像是人的靈魂。人類的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內(nèi)的神經(jīng)元有1011個,但是遞質(zhì)卻并沒有那么多。因為不是每個神經(jīng)元對應(yīng)一種獨特的遞質(zhì),而是很多個神經(jīng)元可以擁有相同的遞質(zhì),不同的遞質(zhì)也可以共存在一個神經(jīng)元里。這正好在微觀上詮釋了宏觀上靈魂對軀體的掌控方式。”

我聽得云里霧里。我對醫(yī)學(xué)不陌生,但是顯然他講的比我能理解的更高深。

他:“還是以遞質(zhì)為例吧。你應(yīng)該知道的,遞質(zhì)的釋放分為定向和不定向。定向釋放就是一對一的,一個蘿卜一個坑。可是很多時候遞質(zhì)的釋放是不定向的。突觸在收到指令后,并不是向著每一特定對象去釋放遞質(zhì),而是一股腦地釋放很多數(shù)量的同一遞質(zhì),去控制很多神經(jīng)元。這就像悲傷靈魂站在高空控制墓地里的人一樣,是同一個道理。”

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把這看似毫無聯(lián)系的兩件事情放在一起的,說得好像它們真的是一個道理似的。我大學(xué)幾年的生理學(xué)是白學(xué)了,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會沖上講臺問問生理老師這兩件事是不是能放在一起這么比較。

但是,顯然他對自己的這種觀點堅信不疑。

我要尋找他的漏洞:“那就算你說的是對的,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在悲傷靈魂統(tǒng)治了整個墓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悲傷,甚至在流淚,為什么有一個人在仰天大笑?”

我沒有說明那個人就是他,只是想試探一下他的自我認知是否正常。當然,在潛意識中,我還有一些嘲弄的目的在里面。

他卻毫不介意,笑嘻嘻地說:“那個人是我!我知道,當時墓地里只有我一個人在笑。”他顯得很自豪。

我:“那為什么你能不受悲傷靈魂的控制呢?”

他:“那是因為我看到了它的存在啊。”

我:“為什么你能看到它的存在,但是別人卻看不到呢?”

他很神秘地貼近我,一字一頓地說:“因為當時我的身體里有另一種靈魂存在著,它讓我看清了悲傷靈魂。”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因為你身體里有靈魂,所以你可以不受外面靈魂的掌控,而別人的身體是空的,就不得不被控制了?你怎么就那么和別人不一樣呢?”

他不理會我的諷刺,反而很認真地說:“是你還沒有弄明白靈魂的工作方式。一個靈魂能不能控制你的身體,要看這個時候是不是該這個靈魂來工作,還要看你身體里面已經(jīng)存在的這個靈魂愿不愿意讓位。”

我:“哦,原來它們的工作還是有規(guī)則的,還需要互相協(xié)調(diào)。”

他:“那當然了,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如果沒有規(guī)則限制的話,靈魂就亂套了。那些墓地里的人,在他們到達墓地時,他們的身體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悲傷靈魂的準備。那些原本掌控他們的靈魂就會及時地讓位給悲傷靈魂,這樣悲傷靈魂就很容易控制他們了。你想啊,那些來墓地的人,可能在來墓地之前,他們正在談生意,或者剛剛起床,或者剛剛參加了一個party。那個時候,他們是被其他種類的靈魂控制著。但是一旦他們來到墓地,或許在來墓地的路上,他們就開始思考我媽媽死亡的這件事情,他們會覺得難過、想念。這期間不同的靈魂交替著,直到被悲傷靈魂掌控,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我:“那你為什么不悲傷?你身體里的那個靈魂為什么不讓位?”

他:“那是因為我沒有悲傷的傾向,我身體里的靈魂就不會讓位。”

我:“你為什么不愿意悲傷呢?要知道,墓地里躺著的是你的母親,將你帶到這個世界上并且撫養(yǎng)你長大的母親啊。”

他:“我也會悲傷。當悲傷靈魂掌控我的時候,當想念的靈魂在我身體里時,我就會想念我的母親。可是,不是隨時隨地。再說,我媽媽只是軀體死去了,并不意味著她永遠離開了我。那些掌控她的靈魂們還在四處忙著工作呢。我想念媽媽時,以前掌控過她的靈魂就會出來,讓我看到。”

我:“讓你看到?”

他:“是的,難道你不是嗎?當你想念一個人的時候,你的腦海里不是會浮現(xiàn)出來和這個人有關(guān)的一些事情嗎?那就是那些靈魂出現(xiàn)了啊。”

第一次聽到關(guān)于回憶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解釋。

我:“照這樣說的話,靈魂的工作量也太大了。不僅需要支配人的日常活動,還需要在回憶里出現(xiàn)。按照你的想法,做夢也是靈魂在出現(xiàn)吧?它們能忙得過來嗎?”

他:“嗯,你真聰明,我還沒說你就想到了。做夢也是靈魂們的一個工作內(nèi)容,這個和白天差不多的。靈魂很忙,不過它們不需要休息,也不會覺得累。它們只是會不停地移動,完成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后馬上替換成下一個靈魂。”

我:“它們應(yīng)該有分工吧?”

他:“當然啦,我一直在研究靈魂的分工。它們大體上分7類,也就是喜、怒、哀、樂、愛、惡、欲。”

我:“這不是人類的七情嗎?”

他:“可以這么說,人類的每一種情感,都由一類靈魂所司。當然,這只是最籠統(tǒng)的分法。事實上,每一大類下面,都會進行詳細的劃分,分出具體的職能靈魂。”

我:“那世界上這么多人,就這么幾類靈魂,能管得過來嗎?”

他:“每一類靈魂都有很多個啊,雖然總數(shù)沒有人類的數(shù)量多,但是因為靈魂是不死的,也不需要睡覺,工作效率很高,完全可以忙得過來。而且,靈魂的移動速度非常快,比你所能想象的要快得多,所以靈魂的交替是人們感覺不到的。”

越來越玄乎了……

他突然孩子氣地笑了,說:“有一個很好玩的事情,因為靈魂移動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它們實在太忙了,有時候飄得太快了,就會出問題。”

我:“出什么問題?”

他:“你有沒有那種時候,就是本來想做什么事情,卻突然間大腦一片空白,不記得要干什么了,然后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我:“大腦短路?呵呵,這種事情倒是經(jīng)常發(fā)生。”

他:“就像是你們說的大腦短路。事實上那是因為靈魂飄得太快了,剎不住車了,給飄走了,沒顧得上幫助你執(zhí)行這件事情。但是往往過一會兒,正做其他事情的時候又會想起來這件忘了的事情,那是因為靈魂又回來了。可能在這期間它已經(jīng)去做了很多其他的工作。嘿嘿,當然了,這個是你不知道的。”

我:“這個靈魂還真的是個馬大哈呢。”

他:“還有,你有沒有見到過有些人遇到了很大的驚喜,本來是該高興的,卻忍不住痛哭流涕;或者有些人受了很大的傷害,本來應(yīng)該哭,卻笑了?”

我:“這種情況也有,這又是靈魂調(diào)皮了?”

他:“你真幽默,這是因為靈魂跑錯啦!它們太忙了,有時候就會犯這種錯誤,導(dǎo)致人的情緒錯亂。”

我:“原來靈魂也有跑偏的時候啊?”

他哈哈大笑:“靈魂偶爾會犯錯誤,不過不是經(jīng)常,要不然這個世界就亂套了。”

他似乎說得有些口干,拿起水杯喝了幾口水后,突然眼睛一亮,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靈魂不僅會犯錯誤,還會打架。”

我:“打架?原來靈魂也很暴力。”

他:“這是個比喻,當然它們不會像人那樣打個你死我活。剛剛我們說了,不是每一個人擁有一個固定的靈魂,同一時間內(nèi),也不一定只有一個靈魂在掌控這個人。”

我:“你是說它們會共存?就是同時存在于同一個人身體里面?”

他:“是的。當人有兩種傾向時,就會有兩種靈魂都過來。有更多傾向時,就會有更多靈魂。太多了就亂了,我們就兩種舉個例子吧。比如你中了500萬大獎,這個時候你是什么感覺?”

我:“我沒中過,不知道啊,應(yīng)該是很驚喜吧?”

他:“那你會不會擔(dān)心這是不是真的,這是不是夢?或者走在路上會不會被小偷偷了這錢?”

我:“這太極端了,我會想那么多嗎?或許會吧,可能我還會擔(dān)心家里是不是有一群人等著向我借錢呢。”我開玩笑似的說。

他:“這個時候你身體里就同時存在著至少兩種靈魂,有主管高興的,還有主管擔(dān)憂的。它們是并存的,互相協(xié)調(diào)控制著你的想法和行為。”

我:“可是,它們也沒有打起來啊。”

他:“這個是一個和平的例子。要打起來的話,需要互相矛盾的靈魂。比如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你很氣憤地把他關(guān)在門外邊了。外面天黑漆漆的,還下著大雨,你男朋友在門外給你道歉,讓你原諒他。這時你腦袋里可能就會有兩種聲音:一種是原諒,讓他進來吧,外面雨那么大天那么黑,他會生病的,畢竟他是你愛的人;而另一種聲音可能會說誰讓他欺負我,惹我生氣的?就該讓他受受懲罰,以后就知道老娘的厲害了……”

我想象著,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捏著嗓子繪聲繪色地表演,讓我感覺似乎真的有兩個靈魂正吵得熱火朝天。

他:“當然,最終肯定會有一個靈魂占優(yōu)勢,而另一個妥協(xié),于是你就有了決定。”

我:“哦……”

他:“靈魂也分好壞的,有善良的,有邪惡的,但是善良的靈魂往往是人的本質(zhì),它擁有一定的優(yōu)先性。它有時就會潛伏在人的內(nèi)心深處,來制約著壞的靈魂。所以即使有些壞人壞事做盡了,偶爾也會有惻隱之心,到了死的時候也會懺悔。”

從他這里接受的奇思怪想太多了,我的腦海里還是那對打架的靈魂。

他在喃喃自語:“所以,媽媽去世那天,我沒有哭,也沒有悲傷,我相信靈魂的存在。我知道,媽媽的身體被埋葬了,但是靈魂們卻并沒有因此而消失,它們在忙碌之余一定會回來看我。那時,我就又可以聽到媽媽溫柔的聲音,看到媽媽慈愛的笑容。我相信靈魂,所以,我并不孤單。”

他是某重點大學(xué)大二的學(xué)生,從小喪父,和媽媽相依為命。在得知媽媽去世的那天,突然變得行為怪異,后被送進精神病院。訪談結(jié)束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的腦海里都閃動著他那雙明亮而純潔的眼眸。或許,靈魂,是他對母親愛的寄托。

妄想癥:又稱妄想性障礙,是一種精神病學(xué)診斷,指患者抱有一個或多個非怪誕性的妄想,同時不存在任何其他精神病癥狀。妄想癥患者沒有精神分裂癥病史,也沒有明顯的幻覺,是一種在病理基礎(chǔ)上產(chǎn)生的歪曲的信念,病態(tài)的推理和判斷。它雖不符合患者所處的現(xiàn)實狀況,但病人對此堅信不疑,無法說服,也不能以親身體驗和經(jīng)歷加以糾正。

妄想有歷時短暫的,也有持久不變的。妄想的內(nèi)容連貫、結(jié)構(gòu)緊湊者稱為系統(tǒng)妄想;內(nèi)容支離破碎、前后矛盾、缺乏邏輯性者稱為非系統(tǒng)性妄想。文中主人公,顯然是系統(tǒng)妄想患者,事實上,實在不忍心用妄想來解釋那可愛的靈魂跑偏,如果就那么相信在自己的身體里有一個個靈魂竄來竄去地忙碌,倒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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