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有指望有前途的人:葉圣陶《中學生》自選文篇(1930—1951)
- 葉圣陶
- 7021字
- 2022-05-20 15:06:11
文章病院第一號病患者——《辭源續編》說例
規約
一、本院以維護并促進文章界的“公眾衛生”為宗旨。
二、根據上項宗旨,本院從出現于社會間之病患者中擇尤收容,加以診治。
三、本院只診治病患者本身——文章,對于產出文章的作者絕不作任何評價,毫無人身攻擊等卑劣意味。
四、本院對于病患者詳細診治后,即將診治方案公布,使公眾知道如此如彼是病,即不如此不如彼是健康,是正常。
五、院外同志遇有病患者,希望介紹來院,倘加以診治而將所開方案交由本院公布,尤所歡迎。
六、本院附設于《中學生》雜志中,所有公布的文件,悉歸《中學生》雜志編輯者負責。
辭源一書。自民國四年出版。不覺轉瞬已十余年。(“不覺”與“轉瞬”作用相同,都說“十余年”過去之快;故二辭之中,必有一辭是贅疣,須割去。)此十余年中。世界之演進。政局之變革。在科學上名物上自有不少之新名辭發生。(這里的數語連在一起看,實難明白表達的是什么意思。原意若是“世界演進了,政局變革了,科學方面名物方面自有不少的新名辭發生”,那么,“世界之演進,政局之變革”,兩個“之”字是多用的,“在科學上名物上”的“在”字“上”字都用得不適當。原意若是“因為世界演進,政局變革:科學方面名物方面有不少的新名辭發生”,那么,除前面所指出的毛病外,“世界”之前還少一“因”字,而“自”字是多余的。*揣摩這里的語氣,“世界”與“政局”對立,“科學”與“名物”對立,而以“科學”應“世界”,“名物”應“政局”。世界演進,科學研究益精,因新發明新發現而產生新名辭;那是不錯的。但是,“政局變革”與“名物”有什么關系呢?*科學上發生新名辭,講得通;名物上發生新名辭,講不通。“名”是事物之名,“物”是器物。“名稱器物上發生新名辭”,這樣的話誰能懂?)所受各界要求校正增補之函。(“所受”的受者是誰呢?不說明白是不行的。)不下數千通,有決非將原書挖改一二語。(從事出版事業的人看到這里,當然知道“挖改”是說挖改紙版。但一般人看了,恐怕未能明白。這里又明明寫著“將原書挖改”,不將使人誤會為挖破原書,再把改正的文字貼上去么?)勘誤若干條所能饜望者(“勘誤”是勘正錯誤的意思,這兩個字不是一個動詞。但這里必須用一個動詞,與先行的目的格“原書”相呼應。試令先行的目的格“原書”歸原位,說“挖改原書”,可通,說“勘誤原書”不可通,便足證“勘誤”之有毛病了。若改作“勘正”,便妥。)
若照外國百科全書及各大辭典之例。每隔數年。增訂一次。新著出版。舊者當然作廢。(這里不妨說“使用者多舍其舊而別購新者”,但不能說“新著出版,舊者作廢”。在“作廢”之上再加一個“當然”,好像這是什么法令上規定了的事,尤屬不妥。出版家豈能在報紙上登一條廣告,說某某大辭典新版已出,所有舊版“當然作廢”呢?)然我國學者購書。[本文各處所用“學者”二字含義并不一致,本節的“學者”只指購書人(看本語和“大半皆在學者之手”一語可知),而末節的“專門學者”“當代學者”又指學問家了。同樣的詞語在一篇中間不宜有歧義。]物力維艱。(“物力”并無財力或購買力的意義,這里用錯了。)辭源出版以來,銷行達數十萬冊。大半皆在學者之手。故重訂與增補。均為著作人應負之責。而應付一時之需要。尤以增補為急務。(依據這里的意思反過來說,假使《辭源》大半并不在“物力維艱”的人手中,著作人便可不負增補的責任。這成什么話?*這一節意在說明不著手重訂而只從事增補的理由,若先說著作人原有重訂和增補的責任,次說“學者”購買力有限,不能不顧及,故現在從事于增補。這樣就沒有毛病了。)
并且當辭源付印時。(上節說到“以增補為急務”,這里回敘到“辭源付印時”,直捷地說就是了,絕對用不到“并且”。)已發覺有少數重要辭類。漏未列入。因制版已就。無法增加。嗣后疊版時雖略有挖改移補。未能盡量加入。亦懼先購者之向隅也。(如無“亦懼先購者之向隅也”一語,并不覺得缺少什么,今有此語,卻犯了意思不周密的毛病。“疊版時雖略有挖改移補”,先購者就不向隅了么?要使先購者不向隅,只有依照原樣疊版。一字不改。)故所積應補之辭。與年俱増。加以文體丕變。報章雜志,多文言語體兼用。在昔日不甚習用之語句。(辭書所收為詞語,這里“語句”應作“詞語”。)后來成為常言。(“后來”指現今呢,還是今后呢?意不明確。)是不獨新發現之事物。月異而歲不同。即舊有之文物憲章。因時世推移。不能不變更去取之目的。(從“加以文體丕變”到這里,讀下去似頗有文腔,細按之,便將莫名其妙。先說“不甚習用之語句”“成為常言”,次說“新發現之事物月異而歲不同”和“舊有之文物憲章”須“變更去取之目的”,中間用一“是”字,表示它們有因果關系。但它們的因果關系在哪里呢?*揣測原意,這里當是說對于文物憲章須變更去取之目的,那么“舊有之”之前應有一“于”字。*試問為什么要“去取”呢?當然為了增補《辭源》。但本節絕未說到增補《辭源》,上節也只說到“以增補為急務”,并未說到從事增補,怎么就“去取”起來了?*“去取之目的”就是“文物憲章”,怎能“變更”?這里“目的”二字用錯了,若改為“標準”或“準繩”,便講得通。)
當辭源出版時。公司當局。擬即著手編纂專門辭典二十種。相輔而行。(單說“相輔而行”欠明白,應作“與之相輔而行”。)嗣后陸續出版或將近出版者。(“嗣后”與“將近”不相呼應,“嗣后陸續出版”,可通,“嗣后將近出版”,不可通。若改作“迄今已出版及將出版者”,便沒毛病。)有人名、地名、動物、植物、哲學、醫學、教育、數學、礦物等大辭典。故辭源所取材料。均以普通應用為原則。(“所取材料”就是辭類,辭類本身是無所謂原則的。這里應作“故《辭源》所收均為普通應用之辭類”方妥。)各科術語及人地名等。或因切于實用。或因習于見聞。均視同故事成語。不涉專門范圍。今所增補。仍用此例。(“所增補”就是增補的辭類,辭類本身是無所謂“例”的。這里應作“今茲增補”,“增補”是一種行動,這才有“例”可“用”。)于人地名所增綦少。不外與政治掌故有關系者。(“不外”二字用在這里不適當,若改“惟”字便妥。)始行列入。其余寧缺毋濫。以各有專書在也。惟現在科學時代。(就字面看,似乎“科學時代”始于“現在”;就前后意義看,也似乎編輯正編時還不是“科學時代”。這與實際不合。其實這里“科學時代”四字大可省去,簡捷地說“惟現在雜志中各科論文日多”,就沒毛病。)雜志中各科論文日多。雖專門之學。多為學生應知之普通常識。(這里忽有“學生”出現,殊覺突兀。大家知道《辭源》并非專供學生使用的。即為前后一貫計,也應作“學者”。*說“普通知識”,可通,說“常識”亦可通,惟說“普通常識”不妥。因為沒有“特殊常識”,所以不應說“普通常識”。)且各科自有系統。(既已說明各科術語等視同故事成語,不涉專門范圍,這里卻又說要收科學詞語,涉及專門范圍,未免自相矛盾。若欲免除矛盾,就該去掉“仍用前例”的話,說現在一般人須閱讀各科論文,故增補《辭源》,應當略變前例,兼收專門詞語,這才妥當。)不能取甲舍乙。(所謂“甲”“乙”,甲科乙科呢,甲系統乙系統呢?揣測原意,是說每科之詞語自有系統,不能任意取舍。這意思用“各科自有系統,不能取甲舍乙”來表達,是不會明白的。)故所收較多。將正續兩編性質比較。一則注重古言。一則廣收新名。正書為研究舊學之淵藪。(“正書”二字不切當。普通說正書,對疏證、注解等等而言,例如《文心雕龍》對于《文心雕龍札記》是正書,《史記》對于《史記索隱》是正書。《辭源》對于《辭源續編》,情形與此不同。*“淵藪”就是“薈萃之區”。若說“舊學之淵藪”,是講得通的。這里說“正書為研究舊學之淵藪”,《辭源》是研究舊學的薈萃之區,這成什么話?)此編為融貫新舊之津梁。(只能說“貫通新舊之津梁”,“融”字與“津梁”并無關合,故不可用。)正可互救其偏。(通常說“補偏救弊”,這里說“救偏”,未免生硬。*前面說了《辭源》的好處是什么,《辭源續編》的好處是什么,接下去說,應是“正可相資為用”。)
辭源引書不下數百種。除本事與傳紀題目有關系外。(揣測原意,“本事”當是《辭源》所收詞語之有本事者。單用“本事”二字,怎么表達得明白?*“本事與傳紀題目有關系”,意極含糊。若說“本事出于傳紀”,就非常明白了。*丟開上兩點不講,“關系”下缺少一個非有不可的“者”字,也是重病。這里說的是“本事與傳紀題目有關系”的辭類,“者”字就是代“辭類”的代名詞。)多不注明篇目。因斷章取義。已可證明辭之來源。(查《辭源》“斷章取義”條云:“謂引證書籍文字,取其一段或一句之義以為我用,不問作者之本意也。”這如何“可證明辭之來源”,頗難置想。*這里講的是注不注篇目的話,辭書職責又并不在“證明辭之來源”,故“證明”二字殊不切當。)因亦須乎篇目也。(“因亦”當是“固無”之誤。)間亦有本書難得。即沿用類書轉引之辭。清代學者。多根據類書證補經子佚文。則類書亦自有其價值。近年以來。因校訂各書。發現類函韻府所引與原書歧異者甚多。(“類函”“韻府”是什么書呢?這里說到類書,大概指習用的《淵鑒類函》《佩文韻府》而言。這絕對不能作如此簡稱。稱“類函”的尚有明俞安期的《唐類函》,稱“韻府”的尚有元陰時夫的《韻府群玉》。現在作簡稱,怎能教人知道是此而非彼呢?)即最有價值之經籍纂詁。(“纂”字是“?”字之誤。下同。)亦且鬧出以人名作義訓之笑話。纂詁寘韻季字下有至也一訓。引國語周語叔迂季伐注。按原文。今卻伯之語犯。(“卻”字是“郤”之誤。)叔迂季伐。韋昭注。伯、锜也。叔、雔也。季、至也。至謂卻至。(“卻”字是“郤”字之誤。)故本編于類書中可疑之辭。多不敢引用。所采經史子各條。不僅補列篇目。(“本編”是新編的,怎么能說“補列”?應作“標列”。)并一一校對原書。版本不同者。同時或參校數本。其佚文佚書未能對證原書者。則指明某類書引某書。以存其真。
各科系統。皆經科學專家嚴格審查。分別去取。(“系統”是事物間相互聯絡的關系或順序。例如動物學的系統為門、綱、目、類。“各科系統”早經審定,辭書又是管不到“各科系統”的,何待“科學專家嚴格審查”?又說“分別去取”,“各科系統”如何能“分別去取”?譬如有一個動物學專家在這里,對于動物學的系統,他能去門取綱、去目取類么?這里的毛病在于誤用“系統”二字。若改作“辭類”,便講得通。)而學說有新舊。試驗方法有繁簡。皆取最新最通行之學說。(先是“學說”與“試驗方法”并舉,次說“皆取最新最通行之學說”,卻把“試驗方法”丟開了。說話作文怎能這樣地不顧前后!若改作“皆取最新最簡者”,文字上就沒有毛病,只剩是否該取最簡的試驗方法的實際問題了。)于排校時隨時損益改篡。往往一條易稿數次。并由各專家負責簽字以期盡善。其他敘述西史。(前面說“各科”,這里說到“西史”而冠以“其他”,難道“西史”不在“各科”之內么?若說前面的“各科”指自然學科,那么單用“各科”二字絕不能使人明曉。*辭書“敘述西史”,不就同于“西史”了么?要免除人家的誤會,“敘述西史”應改作“解釋出自西史之辭類”。)如要重之戰爭和會,著名之種族系統。(“要重”當是“重要”之誤。“戰爭”“和會”是兩個名詞,那么“種族”“系統”也應是兩個名詞,但著名的系統是什么東西呢?)皆據確切之記載。新名辭如第三國際、不合作運動等。(“第三國際”和“不合作運動”也自有類可歸,不得籠統稱為“新名辭”。)皆詳其源委。不加論斷。(辭書本非“論斷”的著作,“不加論斷”一語是多說的。)
(一)單字之增補 凡與辭類有關系之單字而正篇所無者。(這里又稱《辭源》為“正篇”。舉名稱物,不應這樣漫無規制。)均盡量補入。惟辭章家習用之駢語。(看下面所舉的例,固然是辭章家所用的,但并不“習用”。)僅取形聲無獨立之意義者。(既稱“駢語”,明明指一對的字而言,例如“峮嶙”。“峮嶙”如何“無獨立之意義”?這里若作“其單字僅具形聲無獨立之意義者”,就妥當了。)則在本條下注明讀音。不另列單字。如山部之□□、峮嶙。水部之瀖泋、瀴溟等。
(二)意義之補充 正編原有各條。意義尚未賅備者。本編重行列入。而以陰文(二)以下之數碼注明之。如子集一介條所補為第三義。三宮條所補為第二第三兩義等。
(三)譯名之審慎[(一)(二)(四)(五)例的標題曰“增補”“補充”“互見”“增改”都是動詞作名詞用,惟這里“審慎”是形容詞作名詞用。凡開列項目,并舉標題,須彼此勻稱。這里若改為“譯名之復見”,就較為妥善。]西文移譯漢名。凡正編原有者。悉依正編譯名,正編所無者。均依本館所出外國人名地名譯音表為標準。(說“以……譯音表為標準”,或說“依……譯音表”,均可,惟說“依……譯音標為標準”不妥。)使歸一律。(或“依正編譯名”,或“依本館所出《外國人名地名譯音表》”,怎能“使歸一律”呢?)惟報章或通俗習用之譯名。出于上二例以外者。多復見以便讀者。如地名維丹補出凡爾登。物名華攝林補出凡士林之異譯等。(“之異譯”三字大可省去。本節專講譯名,省去了也很明白。否則“凡爾登”之下也須有“之異譯”三字才行。)
(四)正續之互見 正編中兩辭類互相關系。或詳略不同。(“不同”下應增一“者”字。)多于行末具參看某條詳見某條等字樣。(“具”字何不作“注”字?)本編仍沿此例。間有與正編各條關涉者。(看以下的話,就知“與正編各條關涉”是說錯的,原來是“與正編條目關涉”。)則于條目右上角加星號以指明之。如丑集史案下詳私史獄條。大蘇打下詳輕養化鈉條之類。指明私史獄、輕養化鈉兩條均在正編也。
(五)附錄之增改 正編所附各表。有與現在時代不合者。[下列(甲)(乙)兩項,是“與現在時代不合”而著手重編的例子。行政區域名稱更改,其舊名固“與現在時代不合”;表列世界大事,“止于民國四年”,只能說“不足應今日之用”,不能說“與現在時代不合”。](甲)行政區域地名。(既說“行政區域”,誰都知道所指是“地”,“名”上何必再加“地”字?“地名”若改為“名稱”,便妥。)近多更改。茲重編最新行政區域表附入。(乙)世界大事表。止于民國四年。茲重編民國紀元以來世界大事年表。備載最近革命事業之成功及訓政時期之建設。[就字面看,似乎“民國紀元以來世界大事年表”里只列我國的大事,而且限于“最近革命事業之成功及訓政時期之建設”。這怎能稱“世界大事年表”呢?若把“備載……建設”刪去,既可免除人家的誤會,又與(甲)項相稱了。]其他如商埠表、鐵路表、度量衡幣表、化學元素表等。皆重行改編。可見此十余年間事業學說之進步。(末語意在表明改編各表的用意,“可見”若改“借見”,口氣方合。“借見”是“借此表見(現)”的意思。*上舉“商埠”“鐵路”“度量衡幣”都與“學說之進步”無關;化學元素續有發現,也只是化學研究的進步,而不是化學學說的進步。故這里“學說”二字全無著落。)
本書自辭源出版日。即擬著手進行。而主任陸爾奎先生以目眚離館。[舊時習慣,以名呼人,認為不敬。除對幼輩或仆役外,通常相呼以字。這本沒有什么道理,現在尤可不拘。但在一篇文字中說起許多人,究須自立體例,或均稱名,或均稱字,使歸一律。本節中被稱的共有五人:陸爾奎先生(字煒士),高夢旦先生(名鳳謙),傅運森先生(字緯平),王岫廬(名云五),何柏丞(名炳松)兩所長。稱名者二,稱字者三,不知是什么體例。]各舊同事亦多他就者。致此事受一大打擊。毅以淺學肩茲重責。幸高夢旦先生及陸先生以去職之身。仍關懷茲事。俾得時時請益于私室。(“私室”對官署而言。私人住宅不得稱“私室”,正如書局編輯所不得稱“公室”。)而傅運森先生尤能始終相助。拾遺訂誤。獲益最多。[就字面看,“獲益”的是傅先生。但實際是本文作者“獲”傅先生的“益”。若把“獲益最多”改為“益我最多”,就表達得切當了。*查《辭源續編》版權頁(書末列署編輯者姓名的一頁),傅先生也是“編輯主任”,與本文作者并列;那么,這里的數語及前面的“毅以淺學肩茲重責”殊覺失體,因為這樣說無異把傅先生“編輯主任”的資格取消了。兩個“編輯主任”固不妨由一個出面說話,但須把“毅以淺學”的“毅”改作“毅等”,更把這里“而傅運森先生……獲益最多”數語刪去,方為得體。]王岫廬何柏丞兩所長暨同館各專門學者。均隨時予以校訂。往往一批排稿。分向各方商榷。刪改滿紙。為手民拒絕。輟而復作者屢。故本書成分止及正編之半。(這里“成分”二字用錯了。“成分”是構成物體的分子。一杯水與一桶水,成分都是H2O,能說一杯水的成分止及一桶水的幾分之幾么?須改為“分量”或“篇幅”,才講得通。)而所需時功。或且過之。編校諸同事。昕夕黽俛。荏苒數載。(“荏苒”是時光輾轉的意思,含有懶散的情味,與“昕夕黽俛”不一致。若于“昕夕黽俛”之下接“綿歷歲月”,便覺一氣呵成。)始底于成。然舛謬之端。誠知難免。(看到這里,誰都要想“舛謬之端”“難免”的責任原來全在“編校諸同事”身上,與本文作者無涉;因為前面正說“編校諸同事”對這工作如何盡力,舛謬的責任自不能不屬于他們。本文作者如覺這樣未免對不起“編校諸同事”,就該在“編校諸同事”之前加“毅與”二字,或者說“同人昕夕黽俛”,亦可。)當代學者。當有以督責教誨之也。民國二十年九月武進方毅。
《中學生》一九三二年二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