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憐之人可恨處
- 回到大晉掌天下
- 鄂人谷主
- 2448字
- 2022-04-20 21:02:33
鄉勇頭領一聲冷笑,他抽出背后的弓箭,搭弓便射。撲哧一聲,那帶頭反抗饑民被射中前胸,慘叫著后仰在地。
“刁民作亂,格殺勿論!”
突如其來鮮血和慘叫讓饑民們一陣騷-動,有人趁機大喊:“我等不過是想討個吃食卻被豬狗不如般對待。我等要么餓死,要么被打死,這些狗官不給我等活路,不如宰了他們,殺一條活路!”
數十名饑民在鼓動下,嘶吼著撲向只有十數人的鄉勇兵卒,他們未曾料到饑民真敢反抗,還來不及抽出刀劍就被一涌而上的饑民沖擊得四零八落。
更多的饑民隨著人群一起沖過來,鄉勇們被步步逼退。整個渡口立即混亂一片。
張文正招呼三個護衛,把柳萱兒所在的馬車從四個方向圍住,防止饑民接近偷襲。
鄉勇隊伍雖一時被逼退,但終究手持武器。穩住陣腳后砍倒幾人,饑民們見鄉勇直接砍人便開始退去。
鄉勇頭領擦拭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看看混亂的渡口,又看看包括柳家在內的等待卸貨的書商車隊大喝:
“各貨主聽我號令,為防止這些刁民再次集結來襲,保證爾等商戶之利益,爾等看家護衛被臨時征用三日,不得有誤!”
此言一出,眾家車隊皆嘩然一片。
柳萱兒輕輕掀開一角窗簾,隔著紗窗沖張文正點點頭。她雖也擔心路上遇到饑民,可若不現在阻止饑民,新書卸不下來的后果更為嚴重。
張文正皺眉,左手抱拳:“大小姐,小人擔心有饑民襲擾將危及您的安危!我等可派出三個護衛,我便留下來保護大小姐。”
柳萱兒搖搖頭:“無礙,你一定要去。因為你要想辦法盡快讓我柳家的貨船靠岸卸貨,此乃頭等大事!”
“這...喏!”張文正想想也只能如此,一抱拳帶著三個護衛加入了渡口守衛隊伍中。
陸續有五十多人的各家護衛加入鄉勇隊清理砍傷者,捆綁被俘饑民,現場的卸貨秩序隨后恢復正常。
這么一折騰,此刻已是酉時,太陽眼見著就要西落,柳萱兒有些著急起來。
就在卸貨恢復正常后不久,遠處再次嘈雜起來,也不知從何處集結來大群的饑民。這些讓手持樹干棍棒,大喊左右都是死,干脆一起死,沖向渡口。
鄉勇頭領抽出長刀一指沖過來的饑民:“爾等膽敢公然造反!殺無赦!”
五十多人渡口守衛鄉勇隊很快與超過兩百的饑民混戰在一起。后者沒有力量,沒有章法,但勝在人多。
鄉勇隊伍被淹沒,雖奮力廝殺,但一時也無法擊潰潮水般的饑民。有些饑民趁機開始掠奪渡口上的貨物,幾個貨主或伙計逃離不及被當場亂棍打死,整個渡口已經炸了鍋。
李遠讓小柔把馬車廂門從內上栓,吩咐張馬夫把兩倆馬車緊緊綁在一起。
他自己抓起張文正留下的一根長棍,站在馬車上警惕一些殺起興,搶紅眼的饑民偷襲。
小柔和柳萱兒緊張的待在馬車廂內,通過一角窗簾,觀察著渡口亂哄哄的局勢。
不斷有饑民被殺,也有臨時鄉勇被圍毆打死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三個饑民把目光投向這些停在渡口邊上的豪華馬車隊,大喊:“狗官就是為了這些富人而打殺我等,我等不如先殺了這些狗官的主子!”
呼啦啦,十幾個饑民聞言調頭沖向馬車群。
李遠手持長棍護在柳萱兒馬車廂前,雙臂叫勁一棍砸向一名率先沖過來的饑民。對方雖然皮包骨,但常年風餐露宿,爆發下也有些力氣。他見李遠不過十六歲少年,便心生輕視。
此人橫棍一擋,結果枯木棍立即被砸斷,他的雙臂也同時傳來劇痛,李遠的棍頭砸在對方的肩膀上。
此人張口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被慣力推倒在地上不住顫抖哀嚎。李遠這招偷學自張文正的力劈華山,重點在快準狠。
他一個半吊子武技新手,一棍就打倒此人,可見流民看似兇猛其實虛弱。
當然李遠還手下留情了,對方畢竟是可憐饑民,故而他的劈棍避開了對方的腦袋,否則有可能一棍就砸死對方。
“好狠毒的小崽子,一起上,殺了他!”那三個發起鼓動的饑民見狀大怒,揮舞木棍沖上來。
李遠近期強化鍛煉,此時實戰身體自動恢復一些本能戰斗記憶,手持長棍力戰三人。
當先一人明顯是三人中的頭領,是個瘦高個,顴骨凸出齜牙咧嘴哇哇怪叫。李遠一棍橫掃而去,但第二人趁機當頭一棍砸向李遠,第三人則沖向馬車廂。張馬夫嚇得瑟瑟發抖。
瘦高個被李遠一棍震得噔噔仰面摔倒,而李遠也來不及避開第二人的棍擊,只能稍稍避開要害部位,硬生生以肩膀抗下此人的一棍。
啪的一聲,枯木棍砸在李遠的肩膀上,立即便是一股火辣辣的痛疼讓李遠咧嘴不已。所幸這些饑民力道不足,否則這一棍恐怕也要把李遠打趴下。
此時第三人已經撲到馬車前,一邊往上爬一邊用棍子戳馬車廂的門,張馬夫手足無措想攔又手腳不聽使喚。
第二個饑民一擊得手,再次抄起木棍猛砸李遠。李遠此刻必須要制止第三人爬上馬車廂,故而弓起身體避開后腦,任憑第二人的木棍啪啪砸在后背上。
他強忍劇痛,舉起手中的長棍砸向第三個已經爬上馬車的饑民的后背上,嘭的一聲將他砸趴在馬車上。
張馬夫已經嚇得快要尿褲子了,不斷往馬車廂蜷縮,李遠大吼:“還愣著干嘛!快把他踢下來!”
張馬夫如夢方醒,哆哆嗦嗦連踢幾腳后才踢中饑民,滾落馬車。馬車廂內的小柔早已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拉著大小姐。柳萱兒還能強自鎮定,微微發抖的小手,緊緊攥著一把防身小匕首。
瘦高個饑民頭領爬起來,欲再次撲過來之際,渡口處饑民群卻被官軍擊潰,開始潮水般潰散。
瘦高個恨恨瞪了李遠一眼,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口里打出一聲唿哨后轉身與其他兩人招呼潰散的人流而逃。
官軍攜各家護衛銜尾抓捕一些落單的饑民,足足抓了三十多人,隨后這些人全部被反剪雙手跪伏在渡口上。
李遠松了口氣,肩膀和后背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探手一摸已經腫起一大片,動一下都痛得不行。小柔拉開車栓,一把掀起車簾鉆了出來急切道:
“李遠,你沒事吧?!”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柳萱兒也跟著走出來,對李遠柔和一笑,夾雜著感激與贊許。她隨后冷臉看向張馬夫:“你還不快去找張護院取些跌打藥膏給李遠敷上!”
“喏!”張馬夫心里有愧,連忙跳下馬車去官軍隊中找張文正。張文正聽說李遠居然打退了幾個饑民救了大小姐,內心頓時一片苦澀與別扭。
自己也殺了幾個饑民,為保住柳家貨物立下大功,可那比得上直接救下大小姐?
本想過去訴苦表功一番,可鄉勇頭領吩咐了不得擅自離隊。郁悶下掏出一瓶低質藥膏,十分不情愿扔給張馬夫。
此時鄉勇頭領指著三十多個痛哭流涕求饒的饑民,一臉蕭殺:
“爾等反賊,公然劫掠財物,虐殺無辜貨主,依大晉律例當立即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