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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試牛刀

陰陽二世兩無籍,

大愛人間誠可期。

勇冠三軍國門外,

直教丈夫頻稱奇。

卻說王爺諸允,既已決定鎮守北疆,即刻命靈兒精心書表,字斟句酌,上書奏折,但等圣上御批。靈兒又諫言,召集各府各縣,訓誡引導,既往不咎,再犯嚴懲,務必愛民如子,發展農工,練兵不輟,戰端一啟,可為后繼,此乃備戰止戰,國無后顧之憂。王爺簡直喜歡得不得了,傳令王府上下,“見吾妹如見本王!”靈兒一時名聲大噪,不幾日,全城盡知,新郡主位高權重,美若天仙,文韜武略,不啻良臣猛將。

奏折既出,王爺諸允每日由靈兒陪同,檢閱各地府縣民政兵營,督辦一應事宜。為行事方便,靈兒一身戎裝,颯爽美艷,又打造畫戟一桿,紅纓金攥;王爺贈與心愛寶劍一柄,紅穗寶石;寶馬一匹,赤兔汗血;加之銀盔銀甲,靈兒宛如畫中人物,毫無瑕疵。而靈兒一萬三千多年修為,耍起畫戟輕飄如葉,武將無一對手,一招一式都接不住。人間履歷又使得靈兒能看透所有人心思,文臣自然如透明的一般,莫有敢虛言假意敷衍了事者,兩月時間下來,王府下轄各府各縣,沒有不心悅誠服者,一時政事清明,各行各業開始繁榮起來。接踵而來的便是百姓安居,夜不閉戶。雖然百姓兵卒不知王爺靈兒辛苦操勞,但立竿見影的治理成效,令二人欣慰且底氣十足。

事有湊巧,王爺諸允奏折上書僅僅一月之時,大北府奏章便到了朝堂。乃是邊城之外屢遭擄掠,北狄兵士如流寇草莽,每每小股侵擾,殺人奪物,快馬無蹤。百姓深感恐怖如斯,逃難入邊城之內者日漸增多,不敢歸鄉務工種田。大北府駐兵雖然兵糧充足,但出巡則北狄躲避,歸來又返回繼續騷擾擄掠,主將疲于應付而又苦無良計,毫無辦法一勞永逸,使邊民安居。而既無大戰,興師動眾又白白浪費了國庫民力,影響國計民生,得不償失。于是,皇帝剛好因此想起諸允奏折所擔心的事情,竟然一語成讖,真的發生了,而所述安民御敵之法,均是先見之明。但古皇城乃是前朝中心,今朝象征,不可假以人手。于是,皇帝下旨,令各府各縣急報民生,不得謊報功過,以為治國依據。一月后,皇帝拿到了整理后的各地政報,發現最為出色的便是諸允所轄各府各縣,皇帝深感欣慰,便下詔書,加封諸允為定北王,留副將留守古皇城,到大北府接管邊城軍民事務,原駐軍主帥輔佐,諸允總領兩地軍民,便宜行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得邊民安居,一切自裁,不必請旨。

圣旨到達,諸允更加信服靈兒先見之明,便召集眾將,安排一應事宜。偌大的王府轄地,林林總總事務繁雜,均需周密安排,便需時日。而邊城百姓,頻遭劫難,度日如年,出兵抗敵,自然越快越好。于是,靈兒自請為帶兵先鋒,先行出發,輕裝快馬,支援邊城,王爺安排妥當,再行跟進。眾將無不欽佩,紛紛自請,先行隨郡主殺敵救民。王爺諸允動情地感激眾人,除留下副將及所屬部下鎮守古城,所有將軍盡皆派給靈兒統領,又遴選精兵一千,全部配備快馬兩匹,日夜兼程,即刻準備。又傳檄各府各縣驛站,接應糧草供給。

靈兒得令,即刻安排準備,當日便各方齊備,靈兒帶眾將前來王府請辭出征。王爺見小松小烏也身披鎧甲,腰掛短劍,不禁笑了,便問為何一定要去,戰場刀劍無眼,如何自保。不想,眾將的證明令諸允大吃一驚,因為眾將之中,相比兩個娃娃,鮮有對手。諸允忽然感到自己撿到寶了,真是國之幸,民之幸。于是準了靈兒,隨時決斷,不必請示,一切以抗敵保民為第一要務。

眾人得令,連夜出發。出得城來,快馬加鞭,除了吃飯喂馬,盡在趕路之中。不消十日,一行輕裝威武之師,帶著浩蕩煙塵,來到大北府城外。城中士兵不知何處人馬,不敢開城門,便回報主帥。而主帥剛剛接到圣旨,正待安排一路接應事宜,聽得士兵回報,驚訝不已,便快馬登城,詢問兵馬來意。待聽得明白,不禁唏噓不已。北地路途遙遠,圣旨到達滯后幾日,不想,援軍竟然日夜兼程,超越了前期派出的傳令檄文先到達了。

主帥李蒙感慨之余,欽佩不已,即刻開城門迎接從未聽說過的郡主一行。又見一人二馬,虎狼之師,竟然由一位美艷郡主統領,心知郡主必非泛泛之輩,于是一路小心應對,來到帥府。而靈兒并未喧賓奪主,于客位就坐,各個主官相見已畢,便詢問近況,查看地圖。李蒙因并無戰績,不敢怠慢,依著靈兒安排,一千將士馬匹均安排食宿休息,準備出征,自己陪同介紹村鎮情況。末了,依著靈兒建議,留守少部分士兵,全軍出邊城,制造聲勢,其他一應出擊事宜,由靈兒千人部隊完成。

出征部隊,一半負責糧草接濟,一半負責巡邏村鎮,則出擊部隊第二天便可以出發,由于重兵接濟糧草,車少兵多,騎兵送糧,所以并不擔心糧草被劫。但李蒙還是擔心郡主,區區一千人馬,若遇到北狄大軍,如何自保,自己的一半主力又分兵巡邏,一時得知訊息再行集結尚需時日,根本無法馳援。但郡主身后是主帥王爺,而且跟隨郡主的幾位將軍和他位置相當,都對郡主言聽計從,而且軍心正盛,出戰熱情高漲,他又不好攔阻,害怕擾亂軍心。于是,特別申請,專門安排二十名傳令兵,相互聯絡,確保每個時辰都有新的情況互相知曉。靈兒非常同意,并同意可以再增加一倍人數馬匹,最重要的便是隨時掌握信息,而不是重兵集團窩在一地兩地,最好的辦法是分路得知出擊地點,圍而殲之。

根據靈兒安排,李蒙半信半疑地按照靈兒的方法,大清早,便大張旗鼓地兵分十路,巡邏各村各鎮,走馬觀花一般,飛速而過,一日百里,繼而于荒野隱行,回到城外十里遠山坳中,等待信息。而糧草部隊則出城便入山,于官道兩側山上準備滾木大石,完成便回到城中了,不知道的便以為押送糧草歸來了。城中安排的守城將士,入夜便悄悄登上城墻,準備御敵。靈兒的一千部隊卻全部準備好隨時出擊,便睡大覺了。

李蒙因為需要守城,在城下帥帳中疑惑不已,不明白靈兒為何不在帥府明言,而是偷偷和他私下安排這些行軍計劃,若是有奸細,大軍前來,一時也是難以全殲,搞不好被打敗,莫不如堅守城池來的劃算。

于狐疑中等待,夜深人靜,李蒙漸漸困頓,便來到城墻上查看,以免睡著了貽誤大事。不來還好,剛剛來到城墻,便見遠處火把亮如游龍,不知多長,眼見人數不少,而且都是騎兵。李蒙不禁佩服郡主高見,即刻傳令四門,準備迎戰,又派人通知郡主,自己也站在城樓前,看著慢慢來到的騎兵隊伍,不知道郡主如何消滅看起來接近萬人的北狄騎兵。他的軍隊適合守城,并不適合與騎兵作戰,眼下,雖然城外埋伏的軍隊可以配合城中軍隊形成里外夾擊,但難以對騎兵形成致命殺傷,最多讓他們跑掉,還不如都留在城里,等敵人攻城,也可以殺傷他們的有生力量。

李蒙正胡思亂想之際,靈兒來到城墻,見敵軍殺氣騰騰,已經非常接近了,轟隆隆的馬蹄聲在靜夜里顯得震人心魄,恐怖異常。城外三條大路,滿滿的舉著火把的騎兵滾滾而來,待全部停在幾里遠的城外平地,粗略估計,萬人左右,但衣著并不統一,且都是輕騎兵,并不是攻城隊伍。靈兒笑道:

“李元帥,看來他們是來截斷你城內外兵力相互支援的,他們的攻城輜重軍隊還在較遠的路上。他們欺你的軍隊善守而不善攻,如此一來,你的城外軍隊進不得城內,你的防御便會大打折扣,他們攻城便有勝算。看來他們已經對你的兵力了如指掌,早就在想辦法一舉攻下你的邊城。好在之前你的主力軍隊沒有遠離,否則邊城很可能已被洗劫。這群魔鬼,不應存于世上,我今日便開殺戒,送他們去閆君那里受罰罷。李元帥,按照約定,施放煙花,你只管守城,我帶一千勇士,殲滅他們,明晨準備好人馬飯食,稍事休息,我等再斬他輜重,可保一時平安。待王爺駕到,再商一絕后患之計。”

李蒙聽得一愣一愣的,北狄騎兵驍勇善戰,即便一對一,中原士兵也不是對手,只能以強弓硬弩守衛,才有勝算可言,這郡主身單力薄的,還想以一敵十,豈不送命?王爺到來,如何交代?打仗豈是美艷容貌能決定的?于是勸道:“郡主,恕在下冒犯,以一敵十,恐生不測。我等可虛張聲勢,嚇退自然是好,不退,則城外軍隊也可干擾其攻城,不至陷落。郡主不可冒險!”

靈兒笑道:“李元帥放心,北狄雖單兵驍勇,但烏合之眾,不屑兵法陣法,豈可與我泱泱華夏相比。著人管理戰馬,待我等戰馬勞累,也好更換再戰。替換之戰馬,即刻飲水喂料便好。元帥恕我狂言,看我如何以一敵十,滅了他前部先鋒。施放煙花吧,莫要將士們弱了殺伐銳氣。”

李蒙無奈,只好令人施放三枚大大的煙花彈。只見煙花高高升起,在空中爆炸,璀璨奪目,引得城外北狄軍隊稍稍騷亂了一陣,見并無異樣,重歸隊列。此時,靈兒已下城墻準備完畢,李蒙奇怪地看見兩個小娃娃也全身鎧甲,各自手中一桿大刀,顯得極不協調,好像刀比人重。但也沒辦法,不知道這郡主有何妙計。只聽靈兒在馬上高喊:

“將士們!北狄妖魔,殺我百姓,擄我婦孺,此等野蠻之人,與野獸無異,無需存留世上!今日,與我殲滅蠻夷,光大文明!將士們,我等需以一敵十,可有必勝之心?”

眾人高喊:“有!”

靈兒喊道:“好!賊子烏合之眾,我等只需依陣出擊,不必戀戰一兵一卒。以一敵百,未為不可。眾將士可否了然?”

眾人高喊:“明白!”

靈兒高喊:“好!隨我殺敵衛國!李元帥,開城門!”

李蒙無奈,只好下令開門。北狄軍隊已經習慣了,華夏邊城,戰時從不開門應戰,只是依城防守,所以,來到城前也不叫陣,只是周圍警戒,其余便生火烤肉,吃酒閑談,等待輜重到來攻城。即便警戒士兵回報城門已開,先鋒首領也認為和以往一樣,只是派出使者議和,不會是出城迎戰。

靈兒待城門提起,護城河吊橋放下還未落地,便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她的戰馬本就是汗血赤兔,加之靈兒身輕,轉眼便沖出老遠。李蒙在城墻上防御觀戰,見靈兒高舉畫戟,戰馬飛馳,禁不住贊嘆一聲。后面眾將士緊接著魚貫而出,繼而分八路疾馳,直沖城前大片火光中的北狄軍隊而去。

借著遍地火把的光亮,李蒙見郡主沖擊到場,畫戟便挑起一人,高高地飛起又落下。李蒙不禁咂舌,這臂力他也達不到,而接連飛起的人又落下,更加令他感到不可思議。接著,跟進的將士相互之間距離更遠了些,殺入人群便像在遛馬一樣,不跑直線。馬上,殺入的將士多了,李蒙發現,將士們連接起來都是一個個圓環,而大大的圓環之間又相互穿插,跑動的戰馬只管向前,沒有回頭的。李蒙忽然發覺這個陣法很有效,只有在遠處高高的城樓上才能看清楚是怎么相互配合的,因為沖過去的將士雖然沒能完全斬落對方,后面的馬上就到了,繼續攻擊,往往敵人還在小心前面的人,便被殺了,而即便后面的依然沒有奏效,快速過去了,緊接著又到了一位,連綿不斷,以至于敵人疲于應付,很快便被殺掉。于是,速度和陣法,使得面對慢速的各自為戰的敵人,靈兒的將士等于在局部形成幾個打一個的絕對優勢,對方雖然人多,但沒有足夠的面積交手,等于九個人看著一個人在戰斗,等這個人戰敗,再上一人,如此類推而已。

然而,李蒙接下來看見的更加令他瞠目結舌,只見郡主的隊伍像是在滾動著,又像是在平移著,轉眼之間殺了一個通透,所過之處,馬上無人,馬下也沒有站著的人。而隊伍并沒有停止,立刻轉頭,郡主帶著隊伍重新殺入更加稠密的隊伍中。由于騎兵相互之間距離都比較遠,使得郡主的隊伍依舊快速沖鋒,速度不減,兵器翻飛間,慣于使用彎刀的北狄兵士,夠不到郡主的將士,便被長槍長刀斬落馬下。又因為將士們的戰馬跑的不是直線,使得習慣于直線戰斗的北狄騎兵極不適應,跟不上節奏,也使不出力量,完全處于被動防守的狀態。然而,接踵而至的攻擊又防不勝防,以至于只要進入陣中,便很快被斬落馬下。尤其是作為主帥的郡主,一桿畫戟,如刀似槍,砍刺掃砸,又有力量加持,無不奏效,使得敵人根本抵擋不住,而郡主便如砍瓜切菜一般。

一時間,兩個通透殺完,北狄兵將發現不是對手,忽然散開各自成隊逃跑。靈兒見狀高喊一聲:

“眾將士!依計行事!”

眾將士答應一聲“是!”便兵分八路,各自追擊。由于北狄騎兵勞師遠來,戰馬未曾歇息便開始戰斗,速度慢了一些。而靈兒的軍隊以逸待勞,人馬出城便戰,殺了兩個通透等于剛剛熱身完畢,人馬正是亢奮之時,兩相增減,靈兒的軍隊很快追上北狄人馬,繼續殺戮。而兵敗如山倒,一時之間,變成少數兵馬砍殺多數人馬,效率奇高。城前空地本就不太廣袤,不足十里的方圓,再往外便是三條山間官道,逃跑的人馬太多,最終馬上擁擠在路口,速度一下就降了下來。而追兵緊跟其后,后面的人馬又不得不掉頭迎戰,倉促間更加沒有戰斗力。

跑在前面的北狄人馬,五里未到,忽然遭到萬劍齊射,剎那間人仰馬翻,死傷不計其數。后面跟進的一時停不下來,自相撞擊踩踏擁擠,第二波箭雨又到,又是不計其數的人仰馬翻。好不容易掉頭回轉之際,第三波箭雨又到,前后又開始了相撞踩踏,亂作一團。此時,兩側山上,滾木大石又成片落下,一片接著一片。可憐三條官道上,頓時被人馬尸體和石頭滾木填滿,想騎馬過去也不可能了。還沒來得及進入官道的人馬,明白過來之后,只有死戰一條路可走了,于是,便拼死一戰,好在雖然折損過半,但依舊在人數上具有優勢。

前后對戰一個時辰,雙方好像都累了,北狄兵將畢竟對戰經驗豐富,開始游擊一般,邊跑邊打,使得靈兒的隊伍追殺效果大不如前了。于是,靈兒跑回城下,高喊李蒙,鳴金收兵。

北狄兵馬巴不得對方收兵,也好思量如何逃跑,于是,也集結在一起,四面防御,中間幸存的將領商量如何撤退。分析之下,三條官道埋伏的兵將,顯然是只管堵住,并不參與廝殺,也確實實現目的了,即便再次沖鋒,也還是過不去。而參與廝殺的人馬雖然少,但戰斗力太強,根本傷不到人家,自己就被砍了頭,穿了心,簡直太恐怖了。除了官道,三面山體太過陡峭,馬匹根本上不去,若舍馬爬山,估計山上埋伏的兵將又會依法炮制,一陣滾木大石就搞定了。現在是一處絕地!后續輜重軍隊還需要幾日才能到達,救援是指望不上了。這便如何是好?還是太過大意,輕視敵人了。一時之間,難有妙計。

然而,計策還沒研究出來,城門開處,那美艷的主帥又帶著她恐怖的軍隊殺了出來。北狄將士明白,人家準備了替換的戰馬,他們有時遠征,也會一人二馬。于是,他們脖頸發涼了。然而,也不能引頸就戮啊,即便敗,也得戰。或者,投降?但是,自己對待投降的士兵,也是折磨致死,人家會不會同樣處置投降者?不知道。

于胡思亂想中迎戰,加上恐懼的支配,人困馬乏的戰力下降,而對陣的將士乘勝出擊,戰況立刻呈現出一邊倒的形勢。正如北狄將領所料,本來是想把守軍的一部分隔離在城外,不想,人家技高一籌,在城外埋伏,堵截逃跑,一些無路可逃的士兵舍馬登山,半山腰便被砸落殞命,實際上,四面八方均已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留在城前對戰,也不過是或早或晚被屠戮殆盡。

又是一個多時辰,天光微亮,北狄先鋒萬人軍隊,全軍覆沒。而靈兒的軍隊,僅有幾人幾馬輕重受傷。靈兒隊伍凱旋入城,李蒙即刻召集軍隊,吃飯之后,令城中守城軍隊打掃戰場,畢竟,他們觀戰沒有參戰。用了整整一天時間,才打掃完畢,將北狄士兵合葬一處,豎一塊石碑,正面刻著“北狄犯華先鋒萬人合冢”,背面刻著戰事經過。

可嘆

自食其力百姓苦,

炎黃二帝戰蚩尤。

舜禹又逐赤狄去,

種下黎民萬古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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