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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眼里的小屁孩已經成年

大仁對梁梅十分惱火,因為她又折返回來救他,可一旦失誤他們都喪命的,這是他不愿意見到的,即使他被殺了也希望梁梅能夠活下去。

而現在他坐在車上,激動的心平靜下來。他看著梁梅蒼白的臉頰,瞬間十分感動,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他眼睛很快被淚水模糊了。

“怎么了,比女人還愛哭。”梁梅見他的樣子,忍不住數落他。大仁迅速回到了狀態。

他擦了擦眼淚。“風太大了,你開慢些。”

“是么?你不怕那怪人追上來?”

“你為什么回來救我?”他問。

“我不能丟下讓你等死吧!”梁梅面無表情說。

他們也許又走了幾十公里。突然梁梅的兩條腿大肌都抽起筋兒來。她大叫著不好,險些翻車,擦著路基把車停下。他感覺像一對短劍突然插到她的肉中。

“我抽筋了。”她叫道,“啊,啊,啊,好痛。”她發出少兒不宜叫聲。

大仁俯下身子,鉆進駕駛座下將她的腿使勁拉直,敲打著肌肉繃緊突起的部位,按摩著。

梁梅一直憋著氣,開始喘氣有點局促,已經忘記了疼痛,因為他們的姿勢確實不雅觀。

“啊,大仁”她說,“謝謝你,已經好多了,剛才實在太疼了。”她嬌羞的說。

“是啊,”大仁說,他爬出來,頭上有細細的汗珠。“梁梅,我想我們應該找個地方歇一歇。你看怎么樣?”

“好。嘿,你來開車吧。”

“好的。我想和你談談,捋一捋現在發生的額事情。”

“行。”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們一頭霧水。

大仁開上車,沒走幾公里來到東鎮。他們找了一家賓館。

“開兩間房。”梁梅說。

“只剩一間大床房了,你們住不住?”前臺小姐姐直言。

梁梅看了一眼大仁,問道:“你說呢?”

“住吧,天也晚了。”大仁眼睛看著墻上的時鐘說。

“那行吧。”

梁梅遞給她身份證。

“你的也給我。”

“他還未成年,沒有身份證。”

“是么?戶口本帶了么?”

“沒,你就開吧。”梁梅有些生氣了。

前臺撇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大床房。我們進去的時候,你去要套被褥,我睡沙發。”

“你個小屁孩,不是說你還沒成年。”梁梅說。

“我成年了。”大仁回答。

“是么?在我眼里你還是小屁孩啊。”

他們有些尷尬,互相躲避對方洗了澡。

“梁梅,你談過男朋友么?”大仁躺在地板上問。此時,經過短暫的尷尬后,他們順利的躺下休息。

“你為什么想知道這些?”梁梅狡黠地問。

“我就是想知道,你說說。”大仁很執拗。

梁梅假裝思索了起來。大仁卻越來越糊涂了,他意識到梁梅居然要認真思考。這沒有理由啊。談過沒談過還需要思考。

“你等一下,我好好計算一下,給你個準確數字。”她聲音嬌媚地說。

“大概有幾個?”

梁梅仔細地想了想。“實話實說,一共七個。”

“你二十四歲了吧,居然談過七個,難道從成年開始每季度你都換一個?”

“是的。”

梁梅點點頭。

“他們一直大嚷大叫,每一個順眼的,談談就散了。”

大仁坐起來,翻了半天沒有煙,看見桌子上有一包沒拆封的,立刻拿來拆開,拿出火柴點著了火抽起來。

“你知道我還沒有談過女朋友。”

“當然知道。”梁梅說。“你才剛剛要體會生活的美好。

“可惜,還沒體會到就已經遭到社會的毒打。”

“別悲觀。”梁梅安慰他。

大仁越來越生氣地看著梁紅。他確實喜歡這位女老師,漂亮大方、冒生命危險救他,或許是教書育人的原因,他感覺她的氣質與眾不同。

他說:“很久以來,我都認為我身上會發生好事的。”

“一定會的。”梁老師附和道。她很困了,不停地打哈欠。

“家里發生了這么大的變故,我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成了殺害父親的兇手,肯定風言風語傳遍了。”他悲情的說。

過了一會兒沒聽見回音。他再仔細瞧,梁老師發出輕微的鼾聲。他一聲不吭地瞪著她。他想喊她起來,卻有些于心不忍,只能賭氣輾轉反側,暗自流淚睡覺。

他們兩人不愉快的睡覺。布魯斯卻沒那么好命,他的腿被撞斷了,而獵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警察趕來,封鎖了現場。

超市有個后門。他拖著斷腿,艱難的來到后院。后院雜草叢生,有近兩米的磚墻,他沿著墻壁走了一會,一塊木制門映入眼簾。它已經壞得不成樣子。

運氣不錯。

他用力掰斷木板,爬了出去,身后留下一道鮮紅的血跡。他把坐下吸了一口氣,掰直小腿,兩邊用長短不一的木板固定。接著脫下衣服,鼓足勁牢牢綁住。鉆心的疼痛簡直要了他的命。

超市被毀壞的不成樣子,還有好幾具尸體處理,警察一時半刻還找不到他。

布魯斯想到那幾具尸體。他知道也許此時萬一被逮住,只有死路一條。想到要對順利離開,不禁讓他感到頭皮發緊。他真的可能會交代在這里。

他平靜地觀察著他面前空曠起伏的山地。很遠處,不時有汽車的燈光閃過。那里是高速公路,只有從那里坐上車才能擺脫警察。

“哎,真是讓小雞啄了眼睛。”他暗自說。他狩獵數百年,居然會栽在兩個嫩鳥身上。他恨他這么軟弱。

“你們好好開心,下次遇到你們,我不會再心慈手軟。我殺人第一。要成人人敬仰的明星。不會敗在你們手上。咱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你們好好等著。”他一個人默默念叨。這時,他聽見狗叫。

天哪,警察這么迅速的。他叫苦連天。真要死在這里了。

其實,像他們這種狩獵人是沒有朋友的,也沒有親人的。當他意識到他特殊的能力后,那些真正的朋友親人都會離他而去,即使他們不主動離開,狩獵人也會選擇默默疏遠他們,直至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孤獨的死去。想來,也是一出悲劇人生。

不過,他們只要不被殺,是長生不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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