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非常聰明,他敏銳的察覺到他的與眾不同。
比如別人會生病,哪有有多么嚴重的瘟疫,他都能安然無事。
比如別人能有明顯的衰老跡象,他卻度年如日,甚至看上去年輕了許多。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是搞清楚發生在他身上事情的一個好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搞清楚。
藥店老板又一次找到他,讓他趕緊去查清楚兇手,可以另外付他報酬。
大膽犯難了。
《寶貝,讓我做的男人好么?》并不能幫助他鎖定兇手。那妖嬈的女人有嫌疑,但是他缺少證據。
大膽給那個老板回了話,再等等,他已經有了眉目。
老板問他愿不愿意與一些巡警合作,共同追捕兇手。
大膽巴不得他們能分擔壓力,當即就答應了。
當時來了三位身著黑袍、蒙面打扮的人。他們問清楚大膽懷疑的對象,冷哼幾聲。
大膽感覺不對勁,他們身上散發不同尋常的殺氣。
沒有人知道藥店老板從哪里找來的這些黑衣人。
那天他招待眾人,喝得大醉,美食的滋味他渾然不知。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已經醉得快不省人事了,仍然一個勁的灌酒,最后他依稀記得他們摁住他的腦袋,掰開嘴巴給他灌酒,第二天脖頸隱隱作痛。
那天,他還現場獻唱了《寶貝,讓我做的男人好么?》,得到飯店吃飯的人齊聲喝彩。
即使第二天發生的天大事,也絲毫不會感到意外。
回到住所后,他睡得死豬一般。
直到覺得有人拿刀殺他,驚得他出了一身冷汗,然后發現竟是黃粱一夢。
那個藥店老板來給他送錢,整整一千大洋。那三人沒有回來,錢便都給了他。
他趕快前往美婦家,那個獨門的小院依舊房門緊鎖。他爬上墻頭,一下子跳了進去。
院子里靜悄悄的。他順著墻壁躡手躡腳來到正方門前。他輕輕一推,門吱呀開了。
他驚出渾身冷汗。心想完蛋嘍,肯定被發現。
相安無事。沒有一點聲音。
他推開門,正面兩把椅子,側面相對放兩把,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他緩慢朝后面走去,出了門來到寢室邊。他看見門檻上有血跡。拉開門縫,半截身體赫然擺在地上,旁邊有一大灘黑色的血跡。
大膽壯膽走進去,滿屋的殘肢斷臂,腸子內臟到處揮灑,鮮血匯成涓涓細流。
他被濃厚的血腥味沖昏頭腦,跌跌撞撞地晃到了大街上。
此時小鎮的天氣已是春意盎然,5月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顯得有些耀眼。
那天,是他戰爭結束后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
當時,他跑到大街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經過的人看見他驚慌的模樣,紛紛投來質疑的目光。
他們都在心平氣和地享受安靜的生活。
他再次鼓足勇氣走進去,走到起居室,用袖子遮住口鼻仔細檢查。
“是他們。”他驚呼起來。
他開始感覺自己像是突然被推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那里的一切都可怕極了了。
他沒有找到那個女人,所以這里發生了什么他無從知曉。但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那女人肯定有最大的嫌疑。
藥店老板給了他錢。他去找藥店老板。藥店沒有像往常一樣營業,門板沒有卸掉。他跑到后院去,敲了半天門,仆從沒有開門。
大膽沒完沒了地敲門。那敲門聲如同催命的符咒。他開始害怕了。突然,門開了一個小縫。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慢慢推開門走進去。
他忽然覺得艷婦就躲在某個角落觀察,他們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他耳朵里又開始出現滴滴的警報聲,他知道他們要正面對決。
這時,正房露出一條雪白的大腿,然后是那位美婦人的真身。她的嘴角殘留血跡。
“你追我這么久,難道不害怕么?”
她的聲音讓他聯想到那些古典名著里出了名的妖精。
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他沖她說:“這里發生了什么?你把他們都殺了么?”
之后,他感覺好像經歷了一場漫長的眼神大戰,她的眼神像劣質毒氣似的一直侵蝕他的靈魂,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絕對可以讓人當場經脈盡斷。
現在,大膽還不知道眼前這位變異人的能力,她就是靠人不防備利用眼睛的殺傷力,悄無聲息的取人性命。
以前百試百靈,這次遇到大膽突然失效,她有些慌,意識到大膽也是有身份的。不過,她知道如何對付這些狩獵者。
她開始緩慢挪動身形,那婀娜的步伐,加上她充滿挑逗的微笑。大膽躲躲閃閃。她要利用了狩獵人的短板,眼前的狩獵人似乎是個新手,完全不知道如何避免接觸到變異人,如何使用狩獵的能力。
這是大膽偷窺、幻想過多少次的美麗肉體啊!
但顯然,這是他永遠不能夠得到的。
變異人美婦伸手抓他的胳膊,耳朵里警報聲音太過嘹亮急促,他下意識的躲開。
美婦微微一笑。
“看得出來你有耳鳴的毛病,要不我給你治治,保證藥到病除。”
“你怎么知道我耳鳴?”大膽警惕的問。
“看你魂不守舍的模樣,肯定是耳鳴分散了你的注意力。”聽著有道理,似乎又沒道理。
大膽被她逼到墻角,已經退無可退。她再次散發魅惑的微笑,纖纖玉指伸過來抓他的手指。大膽感覺他已經抵抗不了她的魅力,就在準備放棄抵抗的時候,一道身影閃過。大膽眼前出現一道白光,美婦的脖頸滲出血珠,接著嘴角、鼻孔都流出血來,轟然倒在地上,漂亮的頭骨滾了出去,血花四射。
剛才大膽已經開始他們走到了海邊,踩在溫熱的細沙上,兩人緊緊相依偎,體驗生命的美好。當海浪退潮發出的低沉的聲音,正是他們愛情的吶喊。還有海鷗振翅高飛,盤旋在藍天上的樣子好像要素描一個充滿愛意的詞。
來人緊緊拽著他的胳膊。“快點走。”
他們兩人一氣走了幾里路,直到大膽感到精疲力竭。他頭痛得很厲害,脊柱感覺快成玻璃做的了。眼球陣陣跳動,腰部隱隱作痛。
“你是誰。”
“讓走遠點,不能被發現。”
“不,我實在走不動了。”
“在這里,除了保持身份的隱秘,其他都是次要的。一旦泄露身份,只有死路一條。”
“我累了,”大膽牢騷滿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