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命中嘆無緣
- 田園閨事
- 尋歡
- 2611字
- 2014-08-15 20:56:52
接下來的兩日,林菀兒都閉門在自己房里歇著,除了趙雨晴以外,一概不見外客,就連寧氏叫她過去聽戲,林菀兒也都說自己頭疼給推了。
趙寒衣聽聞林菀兒閉門不出,以為她病得厲害了,忙是不迭的把京里的有名的大夫給請了來。
到了晚晴苑的門口,趙寒衣才要隨大夫進去,雖知卻被林菀兒的貼身丫頭瓊墨給攔在了外面。
“郡主說了,請大夫進去即可,請將軍留在外間喝前幾日新得的江南明前茶。”
趙寒衣到晚晴苑自然是想要見佳人一面,這時候被攔下了,他又哪兒有什么喝茶的心思,才要往里闖,正巧林菀兒身邊的老嬤嬤林嬤嬤正走了出來,撞見了趙寒衣,滿面帶笑的迎了上來,福身施禮。
“奴婢,給將軍請安了。”
“嬤嬤起吧,不必如此客氣。”
這林嬤嬤在林氏,也就是趙寒衣的二嬸的面前都是有個旁座的有頭有臉的嬤嬤,就是林菀兒平日里也是得聽林嬤嬤的管教,趙寒衣倒不好真的再往里闖,只得往里面深深的看了眼,只除了朱帳玉珠,再怎么也看不到什么。
回身坐到了廊下的耳房里,自然是有伶俐的丫環侍奉茶水,林嬤嬤又親自端了小點心到了趙寒衣的近前。
“我們家郡主的病,倒是有勞將軍辛苦了。”
“無妨,本就是寒衣該做的事情,嬤嬤不必如此的客氣。”
林嬤嬤因為前天的珠串的事情,見林菀兒沒有背著自己送給趙寒衣,這將將的才算是放了心,可是,今天這人倒是要往里闖了,任憑趙寒衣如何的身份,到底林嬤嬤還是更看重禮法,而且現下看來,自己家的郡主擺明了是要被送進宮的,這日后,若是郡主是個有心氣的,如何個前景還是未知的。
“我們家世子最是心疼這個妹妹,這不才剛得了的茶葉自己還沒喝上呢,先就送了過來,往日里也這樣,倒是把郡主慣是越發的任性了,老奴雖然平日里能勸上兩句,可是,到底是侯爺和夫人不在身邊,郡主的事情少不得讓武候和寧老夫人擔待了許多,現下竟然連將軍都要跟著受累,實在是讓老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今日里正好撞見將軍了,老媽在這里舔著臉給將軍磕個頭,謝將軍對郡主的照應。”
“這……”
趙寒衣不是懵懂的公子,林嬤嬤這么拐彎抹角的一說,趙寒衣自然是明白了林嬤嬤的意思,不過又一想到林菀兒那日驚慌失據的模樣,倒讓趙寒衣莞兒一笑。
“嬤嬤起來吧,本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的客套,嬤嬤若昭此,寒衣倒是要多想了。”
趙寒衣起身,伸手將林嬤嬤虛虛的一扶,做足了禮數。
林嬤嬤自己起了身,向后退了兩步,眼中含淚,倒真是動了兩分的情道。
“郡主從小身子骨就弱,將養不易,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的好東西,這才有了今日,武侯爺和老太太又像是親孫女一樣的疼,這實在是我們郡主的造化。”
這樣的苦情戲碼林嬤嬤直演到了那大夫轉身出來。
迎了太夫以后,趙寒衣先問了病情。
這個老大夫也是京中圣手,雖然趙寒衣沒有說是哪位千金小姐,可是,單看這脈象,再加上這幾日御醫院里醫正們偶爾聽過的幾句話,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些底細。
“雖是沒看到小姐的面相,不過單從脈像上來看,小姐的病病癥不過是憂心思慮,以致寢食無安而置,平日里多寬解些,倒是比吃藥更好些,這方子老夫可以開一劑,不過是些尋常將養的丸劑罷了,想是府里不缺更好的方子,我看也不必再開了,將軍若是再不放心,便叫人隨著小姐多在花園里走動走動,即可。”
“有勞了。”
趙寒衣見林菀兒身上沒有大病,便叫自己隨侍的小童引了大夫出去,另有管事的打賞,包謝禮,再拿車轎將大夫送回城里。
這些一應不必趙寒衣親自打點,他從晚晴苑里出來,直接去了寧氏的房里,照著大夫的原話,與寧氏說了一遍。
寧氏點頭。
“沒病就好,只是這心病卻也要有個方子,到底是年歲輕,養好了才是真的,免得真的坐成了心病。”
寧氏的話,趙寒衣接不了口,而他又是身有公務,便對祖母道。
“奶奶也不必太過掛心,這幾日常把郡主請出來,多陪陪您,一來也解了您的悶了,二來也讓她寬心養身。”
“嗯。是這個道理。”
寧氏點頭,對孫子又道。
“你爹和我說了,你身有公務,這兩日就要南邊去了,這府里的事左右有你爹爹,待到你幾個弟弟長大了就有幫扶你一些,現在只是辛苦你一個人了。”
“不敢,這是孫子該做的事情。”
趙寒衣俯身跪下。
“動身之前孫兒還要去看看我娘,另外孫兒還有一事要求奶奶。”
“說吧。”
寧氏對這個長孫極是驕傲,這樣的孩子足矣頂起趙家滿門的榮耀和未來,所以,她才會為了孫兒的婚事如此的廢心周折。
“與郡主的事情,孫兒應了。”
趙寒衣的一句承諾后,鄭重的給老太太磕了個頭,聲如鐘磬,果敢堅決。
“好孫兒,奶奶是沒有看錯。”
寧氏喜極,親自起身,將趙寒衣拉了起來。
“你且去吧,待到你回來的時候,奶奶親自去宮里,求皇上,想民皇上怎么著也會給你奶奶些顏面的。”
昔日四候,有三人都吃過寧氏老太太親手做的飯。
而當今圣上當初落魄時,更是寧氏派了自己的近身侍衛,死傷了許多精英才把李家大小的性命保了下來,又是武候給了他許多人馬,才又奪了舊日封地。
這樣的一份恩情,自然是讓寧氏在當今圣上的面前,有著極大的顏面。
有了寧氏的承允,趙寒衣以為便是萬無一失了。
趙寒衣才要走,寧氏又叫住了趙寒衣。
“趁出去的機會,你把你留著的那個戲子處置了吧,我看著雖然郡主年歲小,卻是個心情剛烈的,若是讓她知道了,難保不起周折,以文侯對她的疼愛,難保不會為難與你,明白嗎?”
“孫兒知道了。”
趙寒衣退了出去后,寧氏忙叫身邊伺候的嬤嬤準備了已經壓在箱底里多少年的朝服,又收拾出了朱冠。
老太太這里如此大的動靜,就住在離寧氏不遠的大于氏自然是能知道情形。
大于氏本就是心里有自己的計算,見寧氏竟動了朝服,便趕緊讓小于氏去了老太太房里打聽了一番,待小于氏回了姐姐的話后,大于氏倒在榻上自己枯坐了半日。
第二日一早,趙寒衣就得了消息,母親身子又病得重了些、
等趙寒衣到了母親的房里,才要問,大于氏有氣無力的抬了手,對兒子說道。
“本來是想在這里陪老太太住幾日的,可是,我這身子骨,才挪了地方就已經吃不住力了,左右今天你要入城,娘隨你一起回去,侯府里的藥材到底是齊整些。”
趙寒衣沒有多想,自己去回了寧氏。
大于氏一年有四季都是病著的,寧氏也沒有太過在意,只叫了自己身旁伺候的嬤嬤過去問了后,又派了幾個老實的嬤嬤帶著些寧氏自己的藥村隨著大于氏一起回了京城-長安。
如果,趙寒衣知道母親這么著急回京是為了什么,在路上他若是求一兩句,也不會有后面幾年的苦難和周折了。
這時的趙寒衣,錦衣寶馬,正是心意俱滿的時辰。
少年得意的將軍郎,又是得了佳人垂青,若是強說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現下對趙寒衣來說,未免太過矯情。
一路上無話,他的心里雖然有些不舍,不過想到奶奶對他的允諾,這點分別像是又不矣讓他難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