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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文武雙全美女醫(yī)

制作黑膏藥,是趙靖奎最看重的一件事。

趙家黑膏藥之所以療效顯著,就是因為舍得用好藥,用貴藥。

不肯下本錢,哪會有收獲?

趙靖奎每次熬制黑膏藥,都是謹(jǐn)慎再謹(jǐn)慎,連大氣都不敢喘,就怕萬一出了差錯,一來砸了趙家的牌子,二來浪費(fèi)了昂貴的藥材。

他默默干活的時候,趙玉樹在旁邊暗暗觀察,用心記錄。

黑膏所用的中藥,總共是26味,各自的劑量大小,里面摻了多少黃酒,用了幾兩香油,需要加多少水,什么時候該用武火,什么時候轉(zhuǎn)為文火,膏藥要熬到怎樣的粘稠度,要晾上多久可以收膏,膏藥在底布上涂抹的厚度,所有的數(shù)據(jù),慢慢的,她都了然于心。

偶爾,趙靖奎忘記了放入哪味藥材,她看到了,馬上指出來,有時候火燒大了,她就悄悄地把火壓一壓。

閨女愛好這一行,又心細(xì)膽大,令趙靖奎頗感欣慰。

同時也有幾分遺憾,他常常想,玉樹要是個男孩,趙家又多了一代名醫(yī),“唉,可惜呀,可惜!”趙靖奎不禁自言自語。

聽到父親的嘆息,趙玉樹不僅問道:“爹,您可惜什么呢?”

“玉樹呀,爹在想,你若是個男人,將來興州城的骨傷大夫沒人能比得上你。”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當(dāng)不了好大夫了?爹,不信您瞧著吧,我一定會成為一名響當(dāng)當(dāng)?shù)墓莻蠓颉!?

“爹信你,我的閨女,最厲害了。”

話雖這么說,趙靖奎心里明白,不是自己瞧不起閨女,正骨是個力氣活,女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將趙家獨(dú)門絕活傳授給閨女,本意不是讓閨女行醫(yī),是指望她招個好女婿回來,萬一他不在了,閨女可以將手藝再傳給女婿,這樣,不但趙家的手藝后繼有人,閨女也可以繼續(xù)過著豐衣足食的日子。

眼見得閨女16了,在興州城里,這個歲數(shù)的女孩也該出嫁了。

趙靖奎只此一女,哪里舍得輕易嫁出去?可招個上門女婿吧,也頗有難度,有錢人家的孩子,娶個媳婦還挑挑揀揀的,豈肯上門做贅婿?

窮人家的孩子,趙靖奎又擔(dān)心人家相中的是他的家產(chǎn),并不愛他的閨女,萬一將來他不在了,人家霸占了他的家產(chǎn),反過來虐待他閨女,連替閨女爭氣的人都沒有。

這些年,他暗暗觀察他幾個徒弟,最靠譜的算是劉春峰了,可惜這孩子敦厚有余,精明不足,雖然將來不會虐待玉樹,但想靠他壯大趙家的醫(yī)館,恐非易事。

裕興堂的張家與趙家是世交,兩家一個城東,一個城西,張家主治內(nèi)科、婦科、小兒病,趙家主治跌打損傷,雖然都是行醫(yī),但業(yè)務(wù)上并不重疊,所以,兩家的關(guān)系相當(dāng)融洽,并無同行相輕的弊病。

說實話,張家從財力家風(fēng),到為人處世,張再景從長相到人品,都無可挑剔,玉樹如果嫁給張再景,倒是不用擔(dān)心她吃苦。

但難就難在,張家只有張再景一個兒子,萬萬不可能讓他做上門女婿,而他趙靖奎,又不肯輕易將閨女嫁出去,所以,面對張炳善幾次暗示,趙靖奎雖然心領(lǐng)神會,也只能故作糊涂。

這一年,趙玉樹正式掛牌行醫(yī)。

興州人都聽說趙家正骨館的千金掛牌行醫(yī),但誰沒事兒還去醫(yī)館逛逛?所以,真正見識過趙玉樹的人并不多。

后面發(fā)生的一件事,卻令趙玉樹在興州城名聲大震。

陰歷六月初六是東海龍王的生日,到了那一天,興州一帶的漁民自發(fā)地組織起來給龍王慶壽。

平時冷冷清清的龍王廟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有舞獅子的,有耍龍燈的,還有跑旱船的,更有小商小販們穿梭于人群之中,販賣各種小吃,孩子們成群結(jié)隊,歡呼雀躍,真比過年還開心。

各鏢行、武館也不約而同地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在碼頭的空地上擺起了擂臺,打擂比武;戲班子早早就扮上了行頭,鑼鼓一敲,大戲就唱了起來,興州的百姓們不管平時有多么忙碌,到了這一天,都停下手里的活計,紛紛涌到海邊來看熱鬧。

這里面自然少不了趙家的膏藥攤子,既然打擂比武,就少不了有跌倒損傷、傷筋動骨的,趙家的接骨手法那可是興州首屈一指的。

趙靖奎年紀(jì)大了,這個熱鬧自然不去湊了,再說醫(yī)館這邊也離不開人。他本來要派兩個徒弟過去,擺個膏藥攤應(yīng)應(yīng)景。

可趙玉樹說什么也要一同前往,趙靖奎堅決不同意。

他深知江湖險惡,興州雖然是個小地方,但廟小妖風(fēng)大,廟會上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比不得在醫(yī)館,除了病人,別人輕易進(jìn)不來,再說館里還有自己坐鎮(zhèn),諒誰也不敢唐突了趙玉樹,要是離開了自己的眼目,誰也保不齊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趙靖奎的擔(dān)心并非多余,前些年有個賣藝的河北人,帶著閨女來廟會上賣唱,小閨女長得水靈靈的,確實挺招人喜歡,嗓子也甜脆、清亮,他爹拉京胡,她唱《賣水》,驚艷了整個廟會,一個地痞相中了她,非要拉回家做小老婆。

河北藝人說這也不同意,還得指望閨女賺錢養(yǎng)活一家人呢。

地痞欺負(fù)人家是外地人,找來幾個幫手,硬生生地把人家小閨女搶回家去。

過了幾天,地痞玩膩了,家里的老婆又整天尋死上吊,鬧個沒完沒了。

地痞趁機(jī)將小閨女?dāng)f了出來,小閨女又羞又氣,投海自盡了。

河北藝人到官府里去告狀,地痞也怕吃官司,上下送錢打點,最后,吃了幾個月牢飯,就被放了出來。

這件事,趙玉樹當(dāng)然知道,她向她爹發(fā)誓,到了廟會上,專心賣藥,不找別人麻煩,更不給爹惹麻煩。

趙靖奎嘆口氣說:“玉樹,你少不更事呀,這個世道,你不找別人家麻煩就能太平了?有的人,你和他無冤無仇的,他就喜歡找你的麻煩,你一個小閨女,萬一遇到個好色之徒,鬧出點什么事來,爹擔(dān)心毀了你的名聲。”

“爹,您放心,我從小不是跟干爹習(xí)武嗎?干爹前些日子還夸我呢,說我的本事又長了不少,若是真遇到個對我不敬的人,我正好試試自己的拳腳。”

說著,就在醫(yī)館的空地上比劃了幾下,一招一式,都像模像樣,引來師哥們一陣叫好。

劉春峰也替她求情。

他說:“師妹在館里掛牌整一年了,平時來的病人,都喜歡找男大夫,師妹一直沒有上手的機(jī)會,正好這次讓她單獨(dú)練練手,我保證保護(hù)好師妹,師傅,您就答應(yīng)了吧。”

趙靖奎這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下來。

劉春峰師兄妹像出籠的兩只鳥兒,坐上馬車,大鞭子一甩,一溜煙跑到了城外龍王廟。

倆人剛擺好膏藥攤子,就有幾個孟浪之徒,像蒼蠅聞到了鮮魚味,一下子湊了過來。

一雙雙色眼在趙玉樹臉上掃來掃去,恨不得將她吞了下去,劉春峰警覺地瞪了他們幾眼,示意他們離遠(yuǎn)一點。

趙玉樹落落大方地招呼著顧客,不時揮動扇子驅(qū)趕身上的熱氣。

這伙流氓的頭目叫牛四,是興州南門的一個潑皮戶,一天到晚正經(jīng)事不干,專門偷雞摸狗,欺男霸女,人送外號“南門小霸王”。

趙玉樹上私塾那會兒,就經(jīng)常在學(xué)校門口遇到這群流氓。

他們專門搭訕女學(xué)生,學(xué)校門口有治安大隊的執(zhí)勤人員,他們雖然蠢蠢欲動,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牢飯不是好吃的。

私塾里女學(xué)生本來就少。

女學(xué)生中,趙玉樹的美貌那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小流氓們垂涎已久,今天能在城外相遇,真是喜出望外,這個大好的機(jī)會,他們豈肯輕易放過?

牛四乜斜著一雙水泡眼,一屁股坐在膏藥攤前,陰陽怪氣地說:“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呀,女校花變成了女大夫,女大夫,給我看看病唄。”

劉春峰警惕性蠻高的,他一把將趙玉樹拉到身后,對牛四說:“你哪里不舒坦?我給你捯飭捯飭。”

牛四扭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離開趙玉樹,對劉春峰說:“一瞧見美女大夫,我渾身骨頭都酥了,你治得了嗎?”

劉春峰氣呼呼地說:“你的病我們治不了,我給你指個地兒,進(jìn)城向西,直走二里,那里有個紅袖招,專治你這病,請你趕快去吧,別貽誤了病情。”

“呦,你小子膽子不小哇,敢這么對爺們兒說話,你就沒打聽打聽爺們兒我什么來頭?”牛四恐嚇道。

“我管你什么來頭?我們正當(dāng)行醫(yī),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來搗什么亂?”劉春峰毫不膽怯。

“搗亂?你哪一只眼睛看見我搗亂了?我是來看病的,而且必須是這位美女大夫親自給我看。”牛四的氣焰十分囂張,根本沒把劉春峰放在眼里。

劉春峰雙手叉腰,走上前去,剛想和他理論一番,被趙玉樹一把拉住了。

她對牛四說:“找我看病?好啊,我今天就給你好好診治一番。”

趙玉樹一邊說,一邊大大方方地走到牛四身邊,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們趙家可是吃正骨這碗飯的,只看跌倒損傷、傷筋動骨,別的病一概不看。請問這位病人,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了?”

牛四看著趙玉樹杏面桃腮,唇紅齒白,一頭青絲散發(fā)出陣陣幽香,不由得心旌搖動,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他指著自己的脖子說:“我……我今早起來,跌……跌了一跤,現(xiàn)在脖子轉(zhuǎn)不動了。”

“是脖子受傷了啊,這個容易,你把衣服脫了,把頭低下。”

“這就脫衣裳啊?美女大夫,還沒入洞房呢。”牛四嬉皮笑臉地說,一邊解褲腰帶,往下褪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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