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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師兄仗義挺身出

  • 亂世醫路情
  • 夢繞故國
  • 3245字
  • 2021-12-16 10:48:15

眾人一聽,都吃了一驚。

張炳善笑著說:“老太爺,你多余擔心這些,你想到的他們早就想到了,趙家正骨館之所以能開上百年,就是因為每接手一個病人,一包到底,直到痊愈。以后,趙大夫每天都會派人過來,根據你的情況,調整夾板的松緊度,這個你盡管放心。”

“那可不行,萬一夜里我腿痛了怎么辦?我還沒享夠兒子的福呢,不能就這么交代了。”

張炳善還要說什么,被龔營長制止了,他說:“老太爺既然不放心,就讓趙大夫留下,章大帥為國為民操勞,趙大夫護理他老父親幾天,這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我們這一行沒這個規矩。”張再景終于忍不住了,插嘴說。

“規矩?規矩不都是人定的嘛,我現在就規定她留下。”他指著趙玉樹,毫不客氣地說。

劉春峰看不下去了,對龔營長說:“龔營長,你們不能憑著手里有權,就欺人太甚吧?我師傅重病在身,還等著師妹回去照顧呢。”

龔營長早就看劉春峰不順眼了,他大手一揮,罵道:“你膽子不小哇,竟敢說我們欺人太甚,信不信老子抽你大嘴巴子?”

劉春峰也不是吃素的,瞪著龔營長說:“你敢,你過來抽一個試試?大不了我跟你拼了這條命。”

龔營長的火氣更大了,一把掏出盒子槍,將槍口抵在劉春峰的太陽穴上。

劉春峰也不是慫貨,叫著:“有種的你就開槍啊,讓老百姓也見識一下你們當官的威風。”

趙玉樹雖然膽大潑辣,但也從沒見過這種場面。

她一個箭步沖到龔營長身邊,大聲喊道:“別開槍,我留下,我留下還不行嗎?”

“早他媽的這么識相,還用老子大動肝火?”龔營長一邊說,一邊將盒子槍放回槍套,說道,“得了,既然趙大夫愿意留下,這里也不需要你們了,你們統統回去吧。”

張炳善無論如何也不會將趙玉樹獨自留在章府。

他故意裝出一副替章老太爺著想的樣子,對眾人說:“這里是章府,章老太爺有傷在身,你們在這里又是要打,又是要殺的,成何體統?”

幾個人覺得,剛才的舉動確實有些過火,什么都不敢多說,灰溜溜地躲到外面去了。

張炳善這才穩住神,在章老太爺的炕沿下,找了一把椅子上坐下,輕聲細語地跟章老太爺聊起天來。

他說:“老爺子,咱們認識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年,我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常來貴府出診。”

章老太爺說:“誰說不是呢,不光是你,連趙靖奎,也算是我的老相識了。”章老太爺閉著眼睛,慢條斯理地說,“其實,我并非故意難為他閨女,我是對我的傷勢放心不下啊,畢竟是一下子斷了兩條腿呀,骨頭最后能不能長住,我心里一點底兒也沒有。”

張炳善點頭說:“老爺子說的極是,我理解您。”

“骨頭是趙靖奎閨女給我接上的吧,我不找她護理,我找誰呢?找你,你行嗎?看內科病你在行,接骨這個活你也不懂不是?”章老太爺強詞奪理。

“老先生,您說的都在理,您若是住在洋人的醫院里,大夫和護士白天黑夜都得陪護你,但我們是開醫館的,醫館有醫館的規矩,只出診不留宿,玉樹還是個小女孩,若是在章府留宿,一旦傳出去,恐怕會損傷了您的名聲。”

章老太爺沒有說話,看表情,似乎默認了張炳善的說法。

張炳善趁熱打鐵,繼續勸他:“您若是真不放心哪,我留下來照顧您,有需要玉樹的時候,我隨時去叫她,您看這樣如何?”

張炳善正苦口婆心地勸著章老先生,一轉臉,看見張再景在門口朝他招手,便抬腳走了過去。

來到大廳上,劉春峰告訴他,自己愿意留下來陪護章老先生,只要能放師妹回家,讓他在章府陪護多久都行。

張炳善剛才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只是劉春峰自己不說,他也不好張口,萬一人家孩子在這里出點什么事,自己也算是幫兇。

既然現在他自己提出來了,章老太爺也同意的話,是再好不過了。

張炳善轉身返回章老爺子的臥室,將劉春峰的意思轉達給了章老爺子,章老爺子如今傷病在身,以后用的著張炳善的時候多著呢,也不好跟他鬧得太僵,思量了半天,才勉強答應下來。

趙玉樹回到家里,連忙來到趙靖奎的房間,問他今天感覺如何?

趙靖奎一連喝了張炳善幾副藥,又歇息了一天,覺得身上有了點力氣,咳嗽似乎也不那么頻繁了。

趙玉樹聽了,頗感欣慰。

第二天,他感覺比前一天又有好轉,就支撐著來到前面醫館。

趙玉樹見了,埋怨他說:“爹,您就安心歇著吧,前面又不忙,過來干什么?”

趙靖奎也不說話,笑瞇瞇地在醫館里里外外轉了一圈,這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三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玉樹,你春峰師哥出診了?”趙靖奎一眼就看出來劉春峰不在。

趙玉樹點點頭。

“是誰家請他?”

“城外一家人家,我忘了問他們姓名了,爹,你放心吧,師哥一個大活人,丟不了。”

“唉!如今兵荒馬亂的,你們誰出診,我都懸著顆心哪。”

“爹,您就別操那么多心了,好生養病才是。”

說完,攙扶著趙靖奎往后面走去。

兩個禮拜之后,劉春峰平安歸來。

據他說,章老太爺的雙腿消腫很快,臨回來之前,他給更換了新膏藥,又重新固定了夾板,并向章老太爺保障,每隔三天就過去看他一回,章老太爺這才放他回來。

三個月之后,章老太爺在家人的攙扶下,已經開始下地活動了,他給章大帥打電話,叫他放心,說自己已經傷愈,又將趙玉樹和劉春峰大大地夸獎了一番。

時節很快到了早春二月,正是咋暖還寒、陰陽交爭的天氣,趙玉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趙靖奎的病情惡化了,白天發熱,夜里盜汗,白天夜里不停地咳嗽,從痰中帶血絲,發展到大口大口的咳血。

張炳善聽說了,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趕來探望。

看到趙靖奎瘦得脫了型,臉上也毫無血色,張炳善心里十分難過,趙玉樹一邊給他端茶,一邊偷偷抹眼淚。

趙靖奎想支開女兒,就對趙玉樹說:“玉樹,你到前面忙去吧,我和你張伯伯說說話。”

趙玉樹往手爐里放了幾塊新炭,遞給趙靖奎,強作笑臉對張炳善說:“張伯伯,我去前面忙了,您多坐會兒,水壺在桌子上,您自己續水。”

說完,就穿過后院往前面去了。

趙靖奎看著張炳善,良久不說話,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在張炳善眼里,趙靖奎可是個響當當的漢子,從來沒見他慫過,更別說流淚了。

他慌忙找來一條毛巾遞給他,安慰說:“老弟,你這病沒那么嚴重,不過是春氣上升,帶動了老病復發,不瞞你說,這幾天我也是腰酸腿軟,夜里三番五次起來小便,整宿不得安睡,等轉到夏天,自然就會好些。”

趙靖奎搖搖頭,眼淚更是磅礴而出,過了好久,他才平靜下來,說:“老哥,你別安慰我了,我心里有數,我的病已經沒什么指望了,其實,我一點也不怕死,怕的是留下玉樹一個小閨女兒,往后可怎么活啊?”

張炳善嘆口氣,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老弟不嫌棄,就讓玉樹做我的兒媳婦兒,我和淑蘭不會虧待她的。”

趙靖奎慚愧地說:“老哥,對不住你了,我一直沒把玉樹交給你,是有自己的打算啊,我總想著招個上門女婿,生上幾個孩子,一家人快快活活地過日子,還要指望他們倆口子,將來給我養老送終。可惜……可惜都不能夠了,這人呀,都是個命哇,咳咳咳……”

趙炳善連忙站起來幫他拍背,趙靖奎對著痰盂咯出一大口紫紅色的血塊,倆人看見之后,互相對望了一眼,都背過臉去。

趙靖奎拿起毛巾抹抹嘴巴,有氣無力地說:“老哥,今個兒你來得正好,要不,我也得讓玉樹去請你,這門親事咱們就算說定了,別拖了,就這個月吧,挑個好日子,盡早給他們把喜事辦了吧,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你也別在此久留,這病傳染。”

交代完后事,趙靜奎如釋重負,趴在被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半天。

張炳善聽了,心想,這也太愛急促了吧?淑蘭這幾年,老嚷嚷著要給兒子娶媳婦,成親用的東西倒是早就置辦下了。

只是這件事情,老哥倆一廂情愿的就決定了,也沒問問孩子們的意思,再景那邊還好說,自己的兒子,連哄帶嚇唬的,諒他也不敢抗婚。

玉樹那邊就不同了,若是她不愿意,這個時候,強逼著她成親,豈不是乘人之危?

再說了,這個月就辦喜事,只怕婚禮辦得太潦草了些。

可眼下趙靖奎的狀況,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若是沒讓他親眼看見玉樹成親,恐怕會死不瞑目。

趙靖奎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告訴他,這幾天他也試探過趙玉樹了,玉樹一聽是和張家做親,就說婚事全憑父親做主,她可不是個沒主見的孩子,以前每當有提親的人上門,她都會說,自己一輩子不嫁人,就陪著爹過日子,如果不中意張再景,她不會答應得這么痛快。

張炳善回到家里,將趙靖奎的意思跟馮淑蘭說了,馮淑蘭聽了卻沉默不語。

張炳善急了,說:“你愿意不愿意的,倒是給個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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