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波波的葬禮

1

波波死了，不過，棉帽沒有掉下來。

怎么解釋，這無以排遣的憂傷。

我們不會拿海軍部大廈的

針刺傷蝴蝶——以免使它殘廢。

窗戶是正方形的，無論從哪個

角度看。作為對

“出什么事了？”的回答，你要

從里面打開空的白鐵罐：“瞧，就是這玩意”。

波波她死了，星期三就要結束。

在你找不到宿處的大街上，

一片白色。只有深夜

河里的黑水不接受白雪。

2

波波死了，這一行里有悲哀。

正方形的窗戶，半圓形的拱門。

這樣的嚴寒，若要殺人，但愿

用發射火藥的武器。

別了，波波，漂亮的波波。

淚水與切開的乳酪很相像。

我們跟著你走體力不支，

可是站在原地也辦不到。

我預先知道，你的形象將處于

激情之中，即使遭遇嚴寒的鐵線蓮

也不會減弱，而是相反

在羅西獨一無二的遠景規劃之中。

3

波波死了。瞧這內心的感受，

可以分享，卻又滑得像肥皂。

今天我夢見睡在

自己的床上。情況就是這樣。

你撕下一頁吧，不過要更正日期：

損失的清單要從零算起。

沒有波波的夢就像現實生活

空氣從正方形窗戶進入房間。

波波死了。只想微微張開

緊閉的嘴唇，道出“不要”。

死后想必是——空。

它比地獄更可能出現，也比地獄更糟。

4

你曾是一切。不過，因為你

現在死了，我的波波，你什么

也不是——不如說成了空的凝縮。

這也不算小了，你是怎么看的。

波波死了。地平線的景象

像刀子一樣作用于吃驚的眼睛，不過

你，波波，基基或扎扎

不是刀子所能代替的。這不可能。

已是星期四。我信仰空。在空里

好像在地獄里，不過更不可思議。

于是新的但丁向一張紙

彎下腰來，并以文字填入空處。

1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