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引①

劉禹錫②

原文

何處秋風至，蕭蕭送雁群③。

朝來入庭樹④，孤客最先聞⑤。

注釋

①引：一種文學或樂曲體裁，有序奏之意，即引子、開頭。

②劉禹錫（772-842），字夢得，祖籍河南洛陽。貞元進士，又登博學宏詞科，授監察御史。參加王叔文領導的政治革新運動失敗，貶郎州司馬，遷連州刺史，晚年入朝為主客郎中，遷太子賓客，世稱劉賓客，官終檢校禮部尚書。其詩與白居易齊名，并稱“劉白”，有“詩豪”之譽。作品有《劉夢得文集》。

③蕭蕭：形容風吹樹木的聲音。

④朝：凌晨。庭樹：庭園的樹木。

⑤孤客：獨自在外客居的人，此作者自指。

譯文

不知從哪里吹來了秋風，在蕭瑟的風中送走了雁群。

清早秋風吹到庭前的樹木上，身在他鄉的我最先聽到了秋風的聲音。

賞析

詩人在官場被貶謫后，曾在偏遠的南方生活過較長時間。一天早晨，因見秋風起、雁南飛的悲秋之景而觸動了孤客之心，于是有感而發，寫下了這首詠物詩。詩的首句“何處秋風至”，寫出了秋風不知不覺到來，讓詩人猝不及防、愁腸暗生；接著寫“蕭蕭送雁群”，描述出一幅意境高遠的群雁南歸圖，使悲秋的氣氛更加濃郁；第三句“朝來入庭樹”，寫出秋風吹動庭院之樹，落葉蕭蕭而下的景象；末句“孤客最先聞”是全詩的點睛之處，詩人漂泊在外，對季節的變化非常敏感，“最先”二字表現了詩人強烈的孤寂之感。

全詩構思精巧，借景抒情，表面寫秋風，實際則在感嘆自己的際遇，抒發了詩人孤獨、思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