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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命令你

  • 守墓人
  • 薔薇
  • 2859字
  • 2021-10-28 11:08:19

墓園里很安靜,老張知道我爹和二叔的決定后,沉默著不說話。

我知道,在陰婚這事上,他暗中推了一把。

不過在值班室外面,我爹和二叔跟我說了很多,老張沒說錯,我是極陽體,但應了那句物極必反,呈現出來的是陰體,卻又需要陰氣來調和。

至于元家的事,二叔說我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將來要是有本事,再打聽也不遲。

我爹原本是打算提親成了,在封住我體內的極陽氣息,現在暴露了,也就沒必要了。

因為陽極生陰,我吐出的氣息對陰體有極大的好處,一般的陰魂鬼魅最多遠遠吸取,不敢亂來,但遇到極為厲害的,可能會害我性命。

二叔跟我交談的時候,我爹打了電話。不一會爺爺、二嬸和我媽都來了。

算是一次短暫的相聚。

我媽百般不舍,拉著我一言不發,只是一直看我,眼淚含著淚,像怎么看都看不夠。

最后二嬸單獨把我拉到旁邊,說以后盡量少去我媳婦家,房事要會節制,因為每一次,消耗的都是我的精氣。

我知道,那個女人,她就是二叔說的厲害的那種,而她答應說親,目的也只是我的身體。

雖然是二嬸來說這個問題,但我還是羞紅了臉,只是牢記在心里。

含淚送走家人,我情緒有些低沉。

第二天,日子恢復了平靜,但我的心還沒有完全平靜。

二叔臨走前讓我拜老張為師,但老張讓沒讓我喊他師父,依舊叫他張叔。

他說我的體質學不了他的東西,師父兩字受之有愧。

自己無法修煉,那就永遠成不了她眼中的英雄,注定只是她的“爐鼎”。

不過無所謂,我已經想好了,只要身體恢復,就離開這里。而這也是我一開始愿望。

午飯的時候,我拿出那塊“九”字的玉牌給張叔看,打聽那個女人的名字。

張叔皺眉看了半天,讓我好好收著,至于她的名字,我可以自己去問。

我看張叔的樣子,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出來,因為一直跟我和他索要供品的,只是那個丫鬟,現在正主出來,他也很忌憚。

晚上張叔早早的做好飯,吃過飯有去了趟后山,回來的時候心事重重。我知道他是在擔心那塊佛玉。

我提議說:“不如把墳挖開,取了佛玉就行,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

老張聽了嘆了口氣,語氣嚴肅的說:“我們守墓人,師承茅山一脈,鎮尸壓鬼自成一脈,但萬物相生相克,各有淵源,我們這一脈的禁忌,就是不能拿死人身上的東西!”

聽他說得很嚴重似的,忍不住問拿了會怎樣。

老張被勾起了回憶,說守墓人這一派里,只有一個人犯過這個禁忌,發生了很可怕的事,下場很凄慘。

那個人,就是他師父。

老張沒有細說,但眼里流露出極濃的恐懼,肩膀都在微微發抖。

我吞了口唾沫,不敢繼續問了。或許這就是種瓜得瓜的道理,通曉鎮尸之術,同樣也禍起于尸。

明天才是頭七,老張讓我早點睡,他自己先睡了。

我睡意全無,腦海里不禁想到了那個女人,她說會挑日子跟我成親,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說親的時候沒注意看,現在回想起來,發現她的美貌可以說是驚為天人,那樣子不停的浮現在腦海里,小腹一陣燥熱,不知不覺中抱著被子撕磨起來。

反應過來的時候,嚇出一身冷汗。

只是想到她的樣子都把持不住,那以后……

我睡意全無,爬起來到外面洗了把臉,冷靜下來后坐在門口,拿出二叔留給我的兩本書看了起來。

第一本是《天元封天箓》,是二叔的術法,用體內的天元之氣凝聚符箓,第二本是《天元策天符》,父親手里的那種符就是上面記載的。

《天元封天箓》我肯定不行,它需要練氣,不過父親的符是畫出來的,或許我能學。

上面記載的東西比較詳細,我看得有些入神,直到眼睛酸澀,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朝著天際看了眼,放松一下眼球。

沒想就是這一眼,嚇得我心都抽了一下。

今晚的月亮特別亮,此時正懸在山頂之上,但月暈卻呈現出暗紅色血色。

我嚇了一跳,想起老張說過,血月是大兇之兆,它的出現通常會伴隨著可怕的兇靈出世。

跌跌撞撞的推開門,一把掀開老張的被子。

他被我弄醒,翻身坐起來,開口就要罵。我結結巴巴的說:“張叔,血……血月!”

“什么?”張叔像是沒聽清,但下一刻就從床上跳下來,鞋子都沒穿,從床底下拉出一個木箱,提著就往門外跑。

到門口才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塊黑沉沉的木牌給我說:“這是守墓令,你拿著它,整個墓園里還未投胎的亡魂都會聽你調動,你讓他們守住墓園,不準任何人上山。”

老張說完,人已經跑出五六米了。

我拿著守墓令,緊緊的跟在后面。

進了墓園,老張又說:“去找你那沒過門的媳婦,請她出手幫忙。”

他連珠炮一樣,我一時都反應不過來,老張推了我一把,怒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我“哦”了聲,都來不及多想,直奔南坡的那座大墳。途中看見那座土葬的墳開了,從散落的土石來看,是從里面刨開的。

有一串發黑的腳印,像是朝著山頂去了。

那老棒子還是詐尸了,我繞著腳印,生怕碰上,而老張就近翻過木柵欄,提著木箱慌不擇路的朝著山頂跑。

我到大墳前,拿著她給我的玉牌,不知道怎么跟她搭話,急得團團轉。

但就在這時,大墳上冒出一陣青煙,眼前一花,她就裊裊的從青煙中走來,身后跟著那個丫鬟。

站到我身邊朝著山頂看了眼,很不耐煩的問:“你有什么事!”

我本來是打算好言請她幫忙,但見她不耐煩的樣子,心里有些不爽。想起老張給我守墓令時說,手持它整個墓園里的陰靈都聽我調遣。伸手拿出守墓令,對著她,咳了兩聲,讓自己看起來有領導的派頭才說:“現在山頂有變,我命令你輔助我守住墓園,不許任何人上山。”

說完我松了口氣,感覺自己表現還不錯,然后忐忑的等著回應,因為她都沒正眼看守墓令。

那丫鬟忍俊不禁的想笑,掩嘴說:“少爺,小姐她……”

“你回去!”白衣女人回頭冷冷的說了句,綠衣丫鬟不敢在繼續說下去,一轉身就消失不見。

白衣女人表情沒太大的變化,也沒看我,就靜靜的站著。

我給了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偷偷吐了口氣。

山頂的血月更濃了,但也沒什么動靜。我看了眼守墓令,心里喜滋滋的,琢磨著怎么把它從老張那里弄來,到時候就算沒法修煉,她還不是得乖乖聽話。

我盡可能的不去看她,十八歲的年紀,對異性的了解正是懵懂的時候,把自己會控制不住。

見山頂一直沒動靜,墓園里也沒來什么人,翻來覆去的搗鼓著守墓令。

白衣女子見我翻來翻去的看,在旁邊冷冷的說道:“正面是令,背面是鎮,你握在手心,喊一聲令,它就能發號施令。”

真的假的?我狐疑,剛才也忘記是用那一面對著她了,不過細細看了下,暗沉的符紋中間,果然是一個“字”。

辯出“令”字,我照她的說法,用令字對著遠處的墓碑,大喊一聲“令”。

墓園里突然陰風陣陣,無數墳頭緩緩浮現出黑影,最近的兩個墓碑前,黑影很快顯化出模樣,是兩個披頭散發的女子,只露出半張紫青色的臉。

我嚇得打了個冷顫,一下跳到白衣女子身后,下意識的就抓著她的裙帶,只敢從后面探頭看。

“距離守墓令近的陰靈,能照出模樣來。你現在喚出它們,就可以下令讓它們做事,不過在天亮之前,要讓它們回去,否則會魂飛魄散。”

白衣女子語氣極為平靜的說。

我小心的舉起守墓令,聲音很小的說:“巡視墓園,發現不屬于墓園里的人和陰靈,立刻向我匯報。”

果然,我話音才落,那些黑影就游蕩起來,像是巡邏的士兵。

“你怕它們,難道就不怕我?”白衣女子突然問。我這才發現還抓著她的裙帶,急忙松開手,挺直了腰桿說:“誰說我怕?我才不怕!”

嘴上這樣說,身子卻往她身邊靠了靠。

白衣女子很好聽的“哼”了聲,并肩站在我旁邊,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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