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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關于英國政府角色的爭論

英屬撒哈拉以南非洲帝國的解體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歸結起來,國內外研究多從四個角度進行分析,即國際壓力、殖民地動員、資本主義經濟需求和英國軍政因素。這四大類因素都作用于英國政府,迫使政府形成政策。于是,研究帝國解體被簡化為研究各種壓力如何刺激英國政府出臺各項政策。學界圍繞此一中心問題展開爭論。

一 國際壓力

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美國的崛起、歐洲的聯合、聯合國舞臺上的批評和其他帝國的衰落都擠壓著英帝國賴以存在的地緣戰略空間。

首先,英國面臨資本主義世界體系霸主地位遭遇美國挑戰的難題。帝國解體的過程同時也是英美霸權轉交的分支過程。[1]學界分三派評價美國的作用。路易斯主張美國影響和參與了英國的非殖民化政策。他認為羅斯福力主戰后將殖民地處于國際托管之下,使非殖民化成為“二戰”后國際格局的一部分而確定下來,促成了英帝國的瓦解。[2]有學者持更為中性的觀點,認為雖然民主黨總統羅斯福推動了非殖民化,但是從杜魯門到肯尼迪,民主黨總統的反殖言論更多的只是花言巧語,共和黨總統艾森豪威爾的政策更是接近歐洲宗主國。[3]美國很少對英國殖民政策有直接的影響,整體上美國人對英國的非洲政策保持克制不加批評。雖然英美兩國也在殖民地問題上出現過一些緊張局面,但這并沒有影響到雙方在殖民地問題上的合作。[4]有些學者則認為英美雙方緊密合作。同路易斯的觀點不同,肯特認為在冷戰因素作用下,戰后美國和歐洲殖民宗主國對非洲政策的步調是一致的。[5]巴特勒通過對中非聯邦的個案考察后總結道,美國非常配合英國的殖民政策,美國是英國“有益且安靜的伙伴”。[6]更有學者明確提出,戰后英美在對待民族解放運動和第三世界興起方面存在著緊密的合作關系。[7]美國對英帝國解體的影響尚處于爭議中。

其次,英國面臨在歐洲地位的被邊緣化。學界分兩種觀點,一種認為保有帝國和靠攏歐洲是此消彼長的關系,另一種認為帝國和歐洲并非相互抵制。1956年英國的自由貿易區動議是英國政策的拐點,“歐洲開始緩慢而明顯地提升地位,英聯邦的地位開始下降”。[8]英國政府于1961年申請加入歐洲共同體成為英國從傳統全球角色向地區角色轉化的主要標志。伴隨著帝國的終結,殖民地對英國的影響越來越少,加速了英國政府采取面向歐洲的政策。[9]但如申克所說的,應該分階段看待歐洲和英聯邦之間的關系。在麥克米倫政府時期,歐洲和帝國并非相互抵觸的兩個目標,而是相互依存的。英國向歐洲靠攏是回應殖民地市場主導地位喪失的行為,而非主動采取的策略。[10]所以,很難說歐洲共同體對英國政府的吸引力強烈到足以導致帝國解體。

聯合國和其他帝國構成英帝國存在的部分外部環境。它們的作為多多少少影響了英國的政策。聯合國在非殖民化進程中的作用,學者一般給予肯定。[11]甚至有人認為國際批評特別是在聯合國舞臺上的批評對英國的非殖民化起到了主要作用。[12]法國鎮壓阿爾及利亞人民起義的失敗和1960年迅速從非洲撤退使英國人認識到武力鎮壓不可行,非殖民化已成為一股潮流。[13]

依筆者看來,第二次世界大戰后,英美雙方以資本為紐帶在英屬撒哈拉以南非洲結成經濟伙伴關系。英美共同的、互補的經濟訴求構成雙方合作的基礎。雙方在壟斷世界經濟資源方面享有共同訴求。英國需要資本開發殖民地;美國需要原料產地、商品市場并盡可能少地承擔維持“秩序”的花費,形成雙方互補性訴求。沖突性訴求的調和成為雙方合作的助力。英國逐漸承認美國對英屬殖民地資源占有的主導權,同時步步維護自身權益;美國允許英國資本共享一定經濟資源,但份額和方式需由自己決定。私人資本間的聯合構成英美伙伴關系的關鍵。英美私人資本之間的合作與分歧是雙方經濟關系維持的深層原因。資產階級追求利潤最大化可以放棄國家層面的競爭,同時各個集團又擁有各自的利益訴求。英美經濟伙伴關系以合作為主競爭為輔,既體現于兩國國家政策層面,也體現于雙方私人資本之間,并未隨英帝國的瓦解而終結。這種經濟伙伴關系為雙方在撒哈拉以南非非洲的政治伙伴關系奠定了基礎。美國對英屬撒哈拉以南帝國的瓦解并未向英國政府施加積極的壓力。

同歐洲聯合只是英國政府應對帝國解體的一個選項。歐洲聯合的吸引力并未引發英國政府主動選擇將帝國解體。

聯合國舞臺上的批評和其他帝國的衰落對英國政府順應帝國解體的趨勢起到鞭策作用。

二 殖民地動員

隨著殖民地走向獨立,出現中心—邊緣理論。杰克·加拉格爾和羅納德·羅賓遜代表了一種新的重視殖民地地區研究的態勢。1961年,他們出版的《非洲和維多利亞人》一書,系統地闡述了以殖民地為分析中心的研究路徑,提出理解帝國興衰的關鍵在于殖民地的政治形勢,如地緣政治“真空”和殖民合作者。羅賓遜就是此類觀點的先驅,他甚至聲稱宗主國不斷地吸收殖民地潛在合作者的能力是維持殖民統治的關鍵。[14]學者們認為殖民地合作者不再合作是非殖民化的最主要原因,殖民地反抗者發揮了瓦解合作關系的作用。殖民地在宗主國的沖擊下獲得改造,反過來影響宗主國的殖民政策。20世紀80年代以菲爾德豪斯為代表的一批學者著力于研究中心和邊緣地區的經濟互相依存。他認為殖民主義最主要的成就是重構第三世界的經濟,使之適應資本主義體系,并建立相應的政治制度和社會環境。[15]到20世紀50年代,英國樂于非殖民化,因為它不依賴于殖民地經濟支持。[16]他提出不能視酋長、艾米爾和部落長老為真正的權力分享者,這些只是代理人,不是獨立的行為主體。[17]這為帝國史開辟了新的研究取向,集中體現在20世紀90年代出版的五卷本《牛津英帝國史》中。進入21世紀,約翰·達爾文認為帝國結構存在的前提在于“相互依賴”。[18]從而,形成了“互利性”假說。

這一理論傾向提醒我們關注宗主國和殖民地聯系的中間環節,即創造互利性的帝國“合作者”。英國政府的政策重點便是爭取這些“合作者”。于是,跨國公司、殖民地政府、受過西方教育的知識分子、工會成員紛紛成為研究的對象。如有人認為,英國跨國公司和政府之間的聯系很少,英國政治活動同企業意圖鮮有合拍;[19]或者英國公司與英國政府之間的聯系并不易影響政府政策,所造成的“新殖民主義”結果不是跨國公司和英國政府暗中操縱的結果。[20]跨國公司只是消極地等待政治形勢的變化,再試圖和新的政治領導人合作。[21]還有人質疑殖民地政府會完全忠誠地服務于宗主國的利益,認為殖民地政府自有其利益訴求,而且宗主國利益的模糊性也使其利益難以有效維護。[22]新興社會力量同殖民者意識分化。受過西方教育的知識分子并未都成為合作者,反而吸收外部民族主義思想,轉化原本的想象,以適應反殖民的需要。[23]非洲最具現代性的反殖運動——工會運動,接納了民族解放思想,經歷過從爭取經濟目標(爭取同工同酬)向爭取政治目標(爭取民族獨立)發展的歷程。[24]

研究殖民統治下英屬撒哈拉以南非洲經濟結構和社會結構變動所引發的力量對比變化,需要注意以下要點。在堅持殖民宗主國和殖民地人民二元框架的同時,注意研究二元主體各自的多面性。綜合應用馬克思主義“階級分析法”和“社會合力論”,分析宗主國和殖民地各種力量在具體問題上的不同態度以及如何又形成統一的歷史合力。這便需要分地區和對象研究英國政府政策的適應性,以便具體判明英國政府的政策如何不能再提供一種吸引力。

三 資本主義經濟需求

英帝國同歷史上其他帝國最大的不同在于其與資本主義的發展階段緊密聯系。英國學者多將自重商主義以來的帝國視作政府政策的產物。這種看法集中表現在霍布森的觀點中。霍布森在1902年出版《帝國主義》一書中將帝國擴張的動力與國內政治經濟結構的變化相聯系,從而打破帝國史和國內史之間的界限。霍布森認為,如果資本家把投向海外的剩余資本撤回國內重新分配,資本主義社會面臨的生產過剩和消費不足的兩難困境可以自己解決。如此一來,帝國的維持或廢止成為英國的政策手段。經濟規模擴張導致英國國內階級沖突是轉化的動因之一。英國的中產階級納稅承擔帝國的高額花費,而貴族和倫敦城的金融精英持續從海外投資中獲利。帝國采取一種將中產階級收入轉移到上層階級的機制。[25]所以,有英國學者認為英帝國的解體過程就是英國撤回海外投資建設“福利國家”的過程,是英國資本主義發展到新階段的產物。[26]這一觀點有倒因為果之嫌。應該說,非殖民化促成資本主義新階段的到來,英式資本主義進入去工業化的階段。

進入21世紀,皮特·凱恩和托尼·霍普金斯提出,繼承了傳統土地貴族部分衣缽的英國金融和服務業資產階級而非工業資產階級成為英帝國擴張的關鍵,而英帝國的擴張又暗合全球化的“歷史規律”,從而為帝國擴張披上了一件新的神圣外衣。[27]他們實際上發揚了霍布斯的研究路徑。這種研究傾向的再次高漲反映了世紀之交金融資本無須再如之前那般同工業資本緊密結合,資本主義金融壟斷性進一步增強。

工業化和去工業化轉化的動因不僅要從帝國中心去尋找,而且要到被殖民地地域尋找。固然,技術革新、政治潮流促動了轉化,更重要的是帝國主義行徑天然具有不可持續性,這才是現代帝國秩序難以長久的根本原因所在。帝國主義者往往依靠各種手段(經常使用暴力手段),控制一地政權,讓本國資本僅支付維持當地社會最低限度社會再生產的資金,鼓動當地政權修建便于對外輸出的基礎設施,花費則由當地稅收和被迫降低的勞動力消費額中抵消,其種種作為的最大目的便在于抽取一個地區的勞動力和資源。這種方式不僅在道德上應該受到譴責,在經濟上也是不可持續的。

持擺脫說的學者認為,1953年朝鮮戰爭結束后,殖民地作為農產品和原材料供應基地的地位下降了,作為英鎊支持者的地位下降了。世界市場對原材料和初級產品需求的減少便利了英國從國際市場上獲得供應,合成工業和本土農業的發展也減少了英國對進口農產品的依賴。保有殖民地不再有利于英國經濟,融入美國主導的多邊貿易和貨幣體系對于英國更為有利。于是,從1953年起英國政府開始追求經濟自由化政策,最終在1958年實現了英鎊可自由兌換。[28]在這些歷史學家看來,英帝國已經成為和現代英國經濟需要不相關的事物,即便失去了帝國,英國一樣能享受經濟“黃金”期。[29]所以,英國政府并非完全支持跨國公司在殖民地的活動。[30]

持有利的“慢性自殺”說的學者認為,1953年后英國大臣們并沒有減少對英國和英聯邦經濟聯系的關切。英國政府希望通過英鎊區這一媒介保持英國和英聯邦的金融關系。[31]即使在1961年英國第一次申請歐洲經濟共同體成員資格之時,英國政府都不認為保持同英聯邦的貿易和發展英國在歐洲商業是相互排斥的。[32]英國官員仍然希望保留既有的商業體制,[33]完全為跨國公司在殖民地的活動服務。[34]甚至英國政府在制定殖民地撤退政策時,都沒有低估殖民地的經濟重要性,而是懷有“雄心勃勃的想法,即殖民地更早而非更晚獲得獨立較有利于英國貿易”。[35]到了60年代,工黨威爾遜政府仍將英國和英聯邦的商業聯系放在決策的核心位置上。[36]直到1965年,英聯邦成員在英國貿易份額中享有比1938年時更大的比重。[37]同時,貿易自由化使英國對殖民地英鎊結余的需求更大了。為保有殖民地的英鎊結余,英國政府繼續加強帝國經濟聯系。甚至到1957年,英國最缺乏美元的時期已經過去,花費美元的進口仍然受到限制。正是借助于對殖民地的剝削,英鎊區才得以持續存在。如當時一位學者賈德·波爾克所描述的那樣,殖民地是可同美國、加拿大的對英援助相比的“(英鎊區)美元支柱”之一。[38]由此,帝國成為英國經濟發展的障礙,成為英國經濟“衰落”的根本原因。按照此種解釋,英國制造業者習慣于帝國市場并滿足于此,貽誤了參與歐洲經濟整合的時機,更貽誤了產業升級的步伐,甚至殖民地英鎊結存的增長也威脅了英國經濟的穩定運行。[39]

英國自身實力的相對衰落使其難以抵御帝國經濟體系內的離心力和殖民地人民的反抗,但不能說英國實力相對衰落后已無繼續維持自己和原殖民地經濟聯系的想法,并不能說英國撤出殖民地是因為喪失了壟斷經濟權益的必要。經濟離心力加強了帝國離心力,但不能直接導致帝國解體,英國的實力和新殖民主義式的關系轉化方式都緩和了帝國離心力。新殖民主義式的關系轉化方式減緩了英國和殖民地人民之間的對抗性沖突,使非殖民化以較為和緩的方式進行。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們可以認為英國實力和經濟離心力之間的力量對比塑造了新殖民主義的關系轉化方式。殖民關系的轉化加速了英國實力的衰落和經濟離心力。

從馬克思到列寧的時代,工業資本主義占據資本主義體系的核心地位,對世界市場的直接占有程度決定著本國資本主義的發展程度。第二次世界大戰后,英式資本主義走向去工業化,既為從殖民地抽取資本也為降低資本耗費,在原殖民地采取直接或間接融資的方式發展金融資本主義。或許,這可以成為理解英國政策的一個出發點。

四 英國軍政因素

英國政府決策的依據一貫是學者們研究的重點主題之一。在此路徑下,非殖民化進程轉化為英國決策者的決策過程,撤離各個殖民地的時間問題成為英國決策者以何種標準做出取舍的問題,尤其是軍政集團的利益取舍。[40]英國決策者要考慮帝國對維持英國世界角色的作用。英國決策者確信非殖民化能更好地保證英國的世界地位,才制定出非殖民化政策。[41]非殖民化不可能是“任何直接經濟考慮的結果”。[42]另有學者強調英國防務重心從常規軍備移向核軍備,導致海外帝國戰略點重要性下降,堅定了英國政府實行非殖民化政策的決心。[43]有些學者認為從政治、防務的角度看,英國“永久撤出”殖民地是不利的。[44]約翰·達爾文認為,“按照摩根的標準,快速撤離殖民地沒有多少好處”。[45]

事實上,前述的經濟撤回帶有被迫的特點。英國為捍衛帝國進行了多種積極努力,甚至不惜訴諸武力,并非如英國首相麥克米倫(1957—1963年在任)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將英國非殖民化過程宣揚為英國完成“文明傳播使命”之后,“自愿放棄”帝國的行為。[46]因為殖民地不滿英國在經濟方面的種種剝削,包括英鎊截留于英國,外貿受英國限制,白人移民和大種植園占有土地、礦藏,白人移民壟斷技術崗位等經濟不平等。同殖民征服和占領時期一樣,非殖民化時期英國政府也曾應用武力。英國政府用武力解決長期積累的社會矛盾反而弱化了殖民統治的合法性,龐大的軍警力量成為它難以承受的負擔,這一切都迫使英國政府不得不走向談判桌。暴力鎮壓為英國憲制談判爭取了最佳的出發點。通過暴力活動,英國政府重塑了反殖民政治活動,消滅、軟化或孤立了激進力量,爭取了培植親英勢力的時間。同時,過多地采取暴力活動也孤立了親英勢力。適時地結束暴力應用,走向談判桌或許是英國殖民統治暴力體制中最為明智的一點。從暴力到談判的非殖民化過程并非英帝國的有序撤退過程。相反,正是由于英國殖民統治長期積累下的矛盾,才使在殖民統治末期英國暴力壓制成為不自覺的歷史工具,不斷動員殖民地民族主義。按照羅賓遜“合作者理論”,殖民地政治環境的新變化讓“合作者”不能再支配殖民地,英國政府只能選擇殖民撤退。這種選擇是形勢所迫,英國政府并非主動選擇實行“自由貿易的帝國主義”策略。無論是宗主國的執政者還是商業人士都不愿意喪失殖民宗主國的地位,殖民地人民的反抗迫使他們不得不做出讓步。

五 政府角色的定位

政府被動應對環境變化成為學界主流的認識。對于撤出帝國,英國政府或議會沒有長期有計劃的政策。[47]戰后歷屆英國政府都沒有遵循某一宏偉的戰略,也沒有出臺過任何一項普遍性的政策。即使同一時間,不同地區實行的也不是一項共同的政策。[48]有人認為1951—1957年英國政府的政策是在承認非殖民化已經不可逆轉的前提下,盡可能地延緩殖民地獨立的進程。[49]雖然有學者認為撒哈拉以南非洲非殖民化遵循了自1957年開始制訂的計劃[50],但是現在更多的學者認為事實并非如此。1957年之后的一系列報告,僅僅是分析問題而已。如哈格里夫斯所言,“在英國政府的研究報告中,非洲殖民地的有利性幾乎是壓倒性的”。[51]非殖民化政策更多的是1957—1963年英國政府對外部突發事件的反應,而非主動計劃的結果。[52]一系列“突發事件”的直接導火索是1956年英國侵略埃及的失敗。[53]

同時,不乏學者持政府積極干預的觀點。林恩認為英國決策者懷有保持英國世界強權角色的決心,在戰后初期并沒有預見到未來的非殖民化。將非殖民化視為一個線性的過程,實際上忽視了不同時期各個政府施政重心的不同。非殖民化事實上發生在一連串非勻速前進的歷史事件中。1951—1957年的保守黨政府實施了野心勃勃的帝國政策,不僅僅是“保持變化在限度內”[54]。S.阿什頓強調戰后英國政府并未認可帝國終要滅亡的命運,為保住殖民地而做出了各種積極的努力。[55]

通過上述分析,筆者認為尚需通過實證研究判定英國政府在制定非殖民化政策時的考量因素及各因素的優先性為何,英國政府施展主動性的邊界在哪里,英國政府與外部力量互動的方式及成效如何,英帝國解體方式和時機的特殊性與普遍性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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