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基于文化人類學的浙江姑蔑文化
- 林勝華
- 6957字
- 2021-09-28 15:51:39
第一章 緒論——文化人類學的浙江姑蔑認知
一 文化人類學研究與浙江姑蔑
(一)文化人類學方法拓寬研究視野
探索遠古文明社會產生的條件,遵照當時的氣候狀況,社會分工,生產特征,生活水準,活動范圍,地理位置情況,從食物、氣溫、地貌、礦藏、方位、交通、思維、倫理、遺跡、古籍等的社會性、科學性、整體性、連續性、穩定性方面推斷出遠古文明之源的重要判斷。
有這樣一種學術研究,研究者對一個地方、一群人感興趣,懷著浪漫的想象跑到那里生活,在與人親密接觸的過程中獲得他們生活的故事,最后又回到自己原先的日常生活,開始有條有理地敘述在那里的所見所聞,這就是文化人類學研究。歷史學是研究“文化化石”,而文化人類學是研究“活的文化化石”,運用實地參與觀察法、全面考察法、比較法進行研究。即通過親自到所在的地方去觀察、訪問和直接參與各種文化活動,進而根據現有的活的事實、情況和情節,盡可能地記錄、保存下來,然后再用各種方法和技術,進行分析、比較和研究,并得出理論評價。
文化人類學研究文化與各種人類活動的關系,用現代科學的標準來衡量研究對象,而沒有注重該對象自身的概念與理論,屬于闡釋性研究,目的是分析文化現象。文化人類學研究范圍廣泛,其中對探索認識論較有意義的是文化人類學家對知識體系的研究。在此思想指導下,文化人類學使很多傳統文化的概念和理論得到了世界人文科學家的重視。
文化人類學家對文化的理解有所不同,一是強調生活的各種活動及其相互之間的關系,包括人們的衣、食、住、行等方面的大眾生活;二是強調文化不是一成不變的,它是一種過程,產生于社會實踐,即人們所說的文化制造。文化人類學家已表明,在許多不同活動中存在某些普遍的文化模式。文化是一個集體過程,從群體生活工作中產生。文化作為一種過程,是可以觀察的。作為集體過程,文化強調交流。文化可以改變我們,也可以被我們改變。
文化人類學所研究的視野更為廣闊,偏向于從整體上把握事物。既是深入地研究某一具體事項,也是間接或直接地為某一理論服務。日益認識到歷史研究的重要性,同時歷史學研究近年來也借鑒文化人類學的一些觀點,將過去的時代看作一種與現在相差很遠的文化。研究古代文化,盡量從當時的觀點去了解,而不能用現代的標準去衡量。浙江姑蔑文化的歷史研究,不僅要用傳統的歷史研究方法,也應認識到當時的世界觀、價值觀、邏輯思維、宗教信仰等與當代是完全不同的,不能理所當然地認為與現在相同。文化人類學研究提供了一種也許更為有效的方式,并且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整理浙江姑蔑文化,以姑蔑國族自己的文化將其精華傳給全世界。用文化人類學方法研究姑蔑文化不僅有助于地方文化自身的發展,也有助于浙江姑蔑更加權威地走向世界。
文化起源與演進是文化人類學的重要研究范疇。文化以何種條件而發生,文化的發展遵循何種程序,這些都是文化人類學所要解決的問題。本書試圖從文化人類學的視角,研究姑蔑的歷史文化、人文思想。一方面能給文旅界提供一些浙江姑蔑的基本內容;另一方面也希望為歷史文化研究者提出新的研究思路,以期作出符合邏輯的解釋。文化人類學研究認為,任何文化現象的產生都不可能是“突發事件”,而是漫長的歷史發展的結果,尤其在古代社會,更是如此。換言之,一種文化現象在其原始形態現世之前,必定有一個長期的“過渡”階段,在這一時期,在多元因素的作用下,經過多次由量變到質變的攀升過程,最終便導致其原始形態獨立于社會文化之外的結果。這一“過渡”階段一般也被稱為“萌芽階段”,盡管萌芽階段可能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模糊性其實是文化起源本身普遍存在的一種客觀屬性,卻是文化起源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
浙江姑蔑,是中華民族文化寶庫中的一顆明珠。姑蔑,作為古老的文化事象,對其文化事象進行深入的探討和研究是有必要的。對該問題的研究可以有兩種不同的視角:一是歷史學的考辨;二是文化人類學的分析與解釋。總的來看,長期以來,有關姑蔑文化問題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前者而忽視了后者。本書試圖從后者視角研究回答“姑蔑”,比如“溯源——商湯后裔播遷的姑蔑古國;史跡——姑蔑典籍記載的人文辨章;浙學——姑蔑溪畔流動的生命符號;風物——金衢盆地姑蔑的古越遺韻;俗尚——姑蔑方域民風的鄉情鄉愁;妹珍——姑蔑文化地理的民間食味;理論——姑蔑地域文化的美麗產業”;等等。以歷史考辨的方法根據文獻記載探究姑蔑人源自何時何地是必要的。但是,研究僅僅停留在這一層面上是遠遠不夠的,過分地對其加以追問更是沒有必要的,甚至是徒勞的。由于年代的久遠,姑蔑文史存留有限,加之史籍資料的匱乏,“證據”不足,所以很難對其作出準確的判斷。
如何將文化的發展和理論的創新融入地方經濟發展的洪流中,成為人文社會科學的重大工程?作為春秋戰國時期的姑蔑方國,是浙江文化共同體的概念,隱藏著非物化的底層遺存,而這個底層正為現代化的訊息所湮沒、所同化,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焦點。
第一,浙江姑蔑文化研究、開發面臨歷史機遇。姑蔑文化,無疑增強了浙江文化的認同感和歸屬感,為在浙江這片古老文明的土地上崛起的現代化建設事業諸如文化的導向和推動力量,提供精神文化的吸引與支撐。其一,過去更多采用歷史學、文獻學、檔案學的理論與方法,而現在則大量增加了社會學、民俗學、考古學、旅游學等諸多人文學科的理論與方法;其二,過去更多對人文歷史、民俗風情、名勝古跡、名賢人物、村落民居等專題性的探討,而現在則更多對文化資源、文化地域、文化產業等專題性和綜合性相結合的研析,比如對姑蔑文化產業的組織柔性、組織文化系統的探討。
第二,浙江姑蔑文化研究范圍、視角更加廣闊。姑蔑文化,作為浙江文化一個文化共同體概念,考察探究僅僅拘泥于零星的幾條文獻記載,受重視程度與經濟社會發展的要求不相適應,不利于在更廣闊的空間和更長時間跨度內準確認識和把握姑蔑文化的本質和內涵。而且文化挖掘表面化,多為資料整理、考證性和粗線條評述的成果,有一定思想深度且形成體系的綜合性研究成果以及開發利用姑蔑文化資源直接為當地經濟社會發展服務的成果少。系統地厘清姑蔑文化的基本概念、范疇、實體、內容和具體形式等,具有重大的現代開發價值。
第三,浙江姑蔑文化理論學術價值提升空間大。對于“姑蔑”,“金衢盆地”(金華衢州兩地)學者都將范圍“放大”,利用現有姑蔑有關的材料構擬姑蔑國,爬梳古籍(包括考古發掘的材料),歸納整理所得相關材料。姑蔑作為浙江史跡中的地名,承載了一段歷史碎片,蘊含了一處風土人情,是復原浙江地域文化的重要載體。一方面,充分挖掘浙江姑蔑文化的精神內涵,弘揚優秀傳統文化;另一方面,加快浙江姑蔑文化產業的開發,建設精神文明。諸如金華萬年前山下周、青陽山遺跡、姑蔑國開發,姑蔑食宴、太末食府、明皇御菜的研究,古村落民居、磚雕藝術建筑,名人鄉賢研究、書畫藝術、民間燈彩藝術等,都是姑蔑文化代表,也是浙江歷史遺存的文化訊息。
目前,國內地方文化研究已進入了瓶頸階段,盡管地方文化研究的相關著作和大量學術論文百花齊放,但人們在各種意義上使用諸如“姑蔑文化”的地方文化內涵與外延仍模糊不定。浙江姑蔑文化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然而,其研究的難度亦較大。首先,歷史文獻中關于浙江姑蔑文化的記載往往是只言片語、記載不詳,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搜集整理相關史料。其次,研究浙江姑蔑文化的基礎工作是收集、整理、統計資料數據,然而對姑蔑資料獲取不易,或作為文物檔案藏于深閨之中查閱不便,或散佚于民間有待于搜集。因此,本書在追溯國內外姑蔑文化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從浙江姑蔑文化的發生層面來界定和框限地方文化,并在內涵、特性、功能層面上對姑蔑文化與一般文化進行比較分析,進而指出未來的姑蔑文化研究可以運用文化人類學方法來獲取第一手資料。同時,本書旨在反思國內姑蔑文化研究的概念誤區,并嘗試以文化人類學視角來廓清浙江姑蔑文化的外延,將姑蔑文化視為文化生產與再生產的結果,為浙江文化內涵的明確化、具體化做拋磚引玉的思考。
(二)文化人類學理論豐富研究內容
文化人類學引入中國的歷史并不長,但發展非常迅速。它是人類學的重要組成部分。著名的人類學家童恩正先生這樣描述文化人類學:“它是從文化的角度研究人類的科學……就是從物質生產、社會結構、人群組織、風俗習慣、宗教信仰等各個方面,研究整個人類進化的起源、成長、變遷和進化的過程,并且比較各民族、各部族、各國家、各地區、各社團的文化的相同之點和相異之點,藉以發現文化的普遍性以及個別的文化模式,從而總結出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和特殊規律。”[1]文化人類學研究的目的雖不盡相同,但地方文化無疑是文化人類學的重要研究對象,無論是分析社會結構還是風俗習慣等,都與地方文化密切相關。地方文化的深入研究,對于推動文化人類學的更進一步發展是很有好處的。同樣,用文化人類學的研究方法及理論來改變中國比較落后的地方文化研究狀況,值得做有益的嘗試。縱觀人類學的發展歷程,可知文化人類學的研究與地方文化的研究是緊密結合在一起的。
文化人類學已經初步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民族學體系,而地方文化研究的各個方面雖然有了長足進步,但離建立完整的地方文化體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從這一方面來說,借鑒文化人類學的研究方法來研究中國地方文化有其現實意義。現代文化人類學的研究注重現實意義,旨在解決有關人類生活的各種弊端,為人類的健康發展探索各種理論方法。文化人類學的這些理論品質與地方文化研究具有的特點是非常吻合的。文化人類學要求研究人員深入最基層,收集現實生活的第一手資料,并用客觀的眼光對它進行分析說明。最后結合一定的理論,挖掘其中的現實意義。文化人類學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重視歷史資料的應用,歷代有關民族的研究著作、歷史資料豐富,這些資料提供了歷史性研究的廣泛資源。將史學和人類學結合,早在人類學在中國發展的萌芽時期就已經有許多學者在付諸實踐。從古人的文化遺產中汲取養分,進一步豐富、發展中國地方文化是大有裨益的。
浙江金衢盆地,曾有一個姑蔑國在這里出現。本書依據文化人類學視角的文獻資料和田野調查法進行探究,把姑蔑文化的基礎研究和應用研究有機結合起來,以應用研究促進基礎研究,以基礎研究帶動應用研究,尋找歷史、地理、人文、飲食、民俗等“姑蔑”線索并綜合考察,提升浙江文化研究理論和結論的高度,把握民間文化大發展趨勢,挖掘浙江民間歷史傳統文化,打造當代創新的浙江文化,引領民間文化的時尚潮流。博大精深的姑蔑文化曾經是也將永遠是浙江文化賡續綿延的基石,這是文化學術界的共同期盼。通過姑蔑文化的發掘整理,利用不同的文獻、史料展開商榷,歷史性、全方位分析歷代零散的姑蔑自然生態環境、生活方式、藝術表現、社會功能等。從姑蔑古籍整理聚焦歷史人物和歷史事件、文化藝術、民風民俗方面的研究,探究姑蔑之地厚實的浙江文化。從經濟文化一體化的角度重回姑蔑文化的原點、發掘文化資源方面的研究,提煉有一定思想且形成體系的綜合性精神文化,直接服務于區域經濟發展。
史前時期,浙江唯一的人類生活圈——金衢盆地,其腹地有浙江第一山之稱的九峰山。大約在公元前482年有一個“姑蔑國”出現在九峰山,與當時的吳國、越國是平行的地域單位,為浙江第二大古都之地。姑蔑國,北達今安徽休寧,南至福建浦城、松溪,東延伸至浙江浦江,西及江西東北的婺源、德興、玉山、廣豐等地,今天的浙江金衢盆地則是兩千五百年前的姑蔑國后裔,姑蔑文化是和上山文化、河姆渡文化、吳越文化相媲美的浙江傳統文化體系。
第一,地域自然饋贈——浙江是遠古文明之發祥地。遠古時代,金衢盆地是恐龍活動頻繁的地區。從地質來看,屬于白堊紀晚期地層,以黃土丘陵為主,1.7億年前有大量恐龍在此繁衍生息。遠在五六萬年前,這里就有“建德人”生活居住。史前時期,杭嘉湖寧紹平原被海水或河水淹沒,金衢盆地成為浙江唯一的人類生活圈。之后,水慢慢往東消退,先祖追尋著水消退的方向,拓寬生活圈。目前在全國范圍內發現的早期新石器時代遺址20多處,而位于金衢盆地就占了18處之多,人類已開始在曠野地帶建造房屋、徹底告別洞穴居住的時代,是連續“不斷史”的地區,一直是先秦時期先民活動的中心區域,是浙中地區和錢塘江上游的集中居住區,是浙江新石器時代文明的發祥地,充滿了“文明發源地”氣息,是世界稻作農業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是金衢盆地區域內的文化政治中心。
第二,地域社會遺惠——浙江是吳越楚文化交融地。金衢盆地是古姑蔑國腹地,在越國的西境,為南遷的古東夷方國。《左傳·哀公十三年》即公元前482年,為助越滅吳,姑蔑舉師出征。《國語·越語上》說“勾踐之地,南至于句無,北至于御兒,東至于鄞,西至于姑蔑”,這說明姑蔑是越國西邊一地,其地理位置約當今浙江金衢盆地。浙江之地人類活動發軔甚早,聚落出現具有悠久的歷史,處于古代吳、越、楚國的地界,被稱為“吳根越角”“楚頭越尾”,廣泛吸收了吳文化的儒雅婉約、越文化的激越慷慨、楚文化的浪漫柔媚之特色,形成既體現江南文化總特色又具個性的文化。[2]
第三,地域人文底蘊——浙江是學政商界關注高地。浙江九峰山文脈久遠,“姑蔑文化”初見端倪,歷代的名流高士都在此留下震撼世界的生命蹤跡和文化財富,在此求學、布道、傳經。西漢與嚴子陵為友的名士龍丘萇隱居于此,因此叫龍丘山;晉代道家創始人、煉丹名家葛洪,得道成仙,并著《神仙傳》,至今丹灶依存;南朝宋元嘉年間(424—453)徐伯珍遷居九峰山,建“安正書堂”,“筑室講學,授徒千人”;南朝梁天監元年(502),東土禪宗第一始祖嵩陀僧達摩始建九峰禪寺,九峰中有一主峰就以其取名達摩峰,菩提達摩在九峰山生活直至圓寂;唐徐安貞自幼讀書于九峰山,神龍二年(706)中進士,官至吏部尚書,后棄官隱居于此,后人于九峰寺建“三賢堂”,尊“龍丘萇、徐伯珍、徐安貞”為三賢,合祀供奉,香火長盛不衰;五代名僧貫休曾為九峰禪寺住持,并留下《寒望九峰》“九朵碧芙蕖,王維圖未圖”句;元畫壇魁首黃公望畫下了“九峰雪霽圖”,現珍藏于北京歷史博物館;明代太常卿鴻臚寺卿胡森,自號“九峰”,留下許多石刻真跡……輻射出巨大的文化能量,不僅本地名儒代代有,在浩瀚學海與宦海中大展宏圖,而且還活動過、寄寓過數不勝數的文化名人,從文人學者到書家畫師,從能工巧匠到杏林名家,其生動活潑的文化創造與傳播,綿延不絕的文化承續與傳遞,從來沒有湮滅或消沉過。
第四,地域區位優勢——浙江地域婺文化發源之地。從地域文化的角度講,婺文化大致上是由“烏傷文化和姑蔑(太末)文化”兩大地域文化組成的。浙江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地處東海之濱,居大陸海岸線中段,海道輻輳,內陸河道縱橫,交通非常便捷。加上氣候適宜,土地肥沃,物產豐富,自古商賈云集,人煙阜盛,民風淳樸,尚學重教。浙江山地多,人均土地偏少,為了生存形成了亦商亦農的習慣,骨子里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商業意識,強調勤耕、好學、剛正、勇為的精神。姑蔑人走南闖北,開擴了視野,突破了安土重遷的傳統觀念,紛紛背井離鄉,與徽商、龍游商幫參與全國商品流通,對明清時期商品經濟發展與區域商品市場的形成起到應有的作用。明萬歷《龍游縣志》載:“工不務淫巧,居山之人業樵采,瀕水之人務刺船,驅筏其事,種植則同,南入括北走睦。”明萬歷龍游知縣萬廷謙《申明鄉約保甲條規》:“龍丘之民,往往半糊口于四方,誦讀之外,農賈相半。”證明了從明萬歷年至清康熙年間經商人數有增無減,這時的社會經濟繁榮,百姓安居樂業,財富大量聚積,廬室漸以雕琢相尚,衣著服飾及民情風俗漸趨奢侈,屋居、飲食、婚嫁、喪葬、待人接物、生活需求大肆鋪張,漸成社會陋習。[3]
第五,地域區域影響——浙江是寬慢之文化形成地,“寬慢”之于浙江土著于越族文化環境的浸染,從上古時代到春秋戰國時期越國的興起和稱霸,于越文化一直活躍于今浙江一帶,對金衢盆地的社會和文化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寬慢”之于姑蔑文化地域的融入,春秋時期,大國爭霸,戰事頻仍,各諸侯國莫不紛紛筑城自衛,致使城市數量空前增多、規模不斷擴大,不僅促進了社會經濟結構的變革和生產力的發展,而且推動了社會資源的合理配置和產業結構的調整,加大了城鄉經濟雙向交流的力度,進一步改善和豐富了城鄉人民的經濟生活。“寬慢”之于婺徽文化社會的滲透,婺文化是在浙江中西部金衢盆地這一特定的地域中,徽文化是中原儒家文化的厚實積淀,唐宋以后徽州人到江浙經商和江浙一部分人遷徙徽州,加上徽州處于崇山峻嶺之中,由于閉塞較少戰亂的侵擾,豐富的物態和非物態文化遺產得以大量留存。宋以后受程朱理學的深刻影響,構成浙江寬慢文化的理性內核,提升了寬慢文化的理性層次。到了明清時期浙江經濟的發展繁榮,又促進了寬慢文化的發展。金衢盆地有民諺:有窮儂沒慫儂。浙江人肯吃苦、崇讀書、做事穩、尚節約、愛面子、誠待客、講孝道、眼界高、口筋健、硬拳頭等。
至此,我們有可能將浙江這個地方的古文明史探索,從“靜力學”狀態深入“動力學”狀態。跳出發黃的古書,跳出發掘坑,將金衢盆地的文明史定位在廣闊時空里。也就是說,將微觀的古文獻學的研究方法同宏觀的古氣候古地理環境等自然環境對接起來,引入現代生物科學等進行動態研究。從文化人類學視角對金衢盆地承載的姑蔑元素進行探究和揭示,尋蹤傳承浙江文化及其現代價值的闡揚,了解曾經燦爛輝煌、深厚廣博的浙江文化底蘊,為浙江頂層文化設計提供智力支持和文化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