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胃炎
1952年的九月初六日上午,我正在地里種豌豆,忽然口發惡心,嘔吐數次,身體困倦,全身無力,掙扎著往回走。回去一口吞了十幾粒“大圣丹”,才止住了惡心。下午休息了一晌,第二天清早便去地里,下午出圈。然后拉土、拔花稈、碾秋、曬秋糧,再沒停過活。但到11日晚上原病復發,惡心嘔吐,把一大包“大圣丹”喝完了。十二日休息,但傍晚大風,還去拾棉花。十三日去行門戶。十四日大風,拾棉花,傍晚還開團員大會。十五日趕著盤了一天炕,身體不支竟“跑起了后”,半夜后拉肚子六七次。十六日走著去南街、赤城、南莊去求醫。身體十分乏困。十七日還去街上賣棉花。十八日還擔水。以后又掙扎著擔豆蔓、拉迷稈、出圈、拔花稈。直到二十六日病又重了,只好臥床不起了。又是拔火罐、又是請先生。十月初二身體內外發燒,頭昏眼花,夜不能眠。等雞叫時托恒和請來李桃甫,扎針處方。一直到初八才能提起筆寫字了。十四日被群眾選為查田定產工作中調解糾紛的代表。參加了清丈院子的工作。
前后四十多天的病,弄得人身弱體衰,未能去南蔡參加查田定產的訓練。由于解放初醫藥衛生尚不十分發達。醫生技術水平不高,小病也急忙看不強。請來先芝,說是“流行性感冒”。請來子勤,說是“神經衰弱”。請來桃甫,說是“傷寒引起奔豚”。我也弄不清是什么病。
總之這年勞累過度,抵抗力弱,不等病情好轉便又急著干活,弄得舊病不愈新病又加。起初是飲食不慎,生冷不忌,消化不良,惡心嘔吐,帶起后跑拉痢。抓緊醫治也不至于重病,直到臥床十日就不單是腸胃炎了。傷寒病多很難治療,多虧了老中醫李桃甫治好了我的病。
這年的勞動強度也太大,秋鋤了三遍,花鋤了五遍。正地耩了二次,犁了二次,耬了一次,耙了五次,耱了六次,還不說打墻修地打泥基等許多重活。加上開會經常熬到半夜,所以病不來也不行。病后編首順口溜:
九月十月病染身,各樣工作不前進。
查田定產工作緊,自己一字未過問。
思前想后錯何處,防疫衛生沒認真。
從今要把決心下,健康第一記在心。
(在那激情燃燒的歲月,提倡推崇的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就要用在革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