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呆在煉丹室里,煙霧繚繞的不舒服,不如去郊外的華山玩玩,一日盧生來到華山游玩,他正在華山明星崖眺望遠方,思慮萬千。自己怎么成為了一個方士!
“你來這干什么?煉不成藥想跳崖成仙啊?”
盧生嚇了一跳,然后發現居然是文和公主,秦宮室傍依華山,她跑出去來游玩了,盧生心想。
“在這里,我想起了一個故事。”
“什么故事啊?講給我聽聽?”
“是一位秦國公主的故事。”
“那講給我聽聽!”(盧生這時覺得很興奮,機會來了。)
“公主的名字叫弄玉,是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穆公的小女兒,她自小喜愛吹笙,為此她的父親特地給她修了一座風樓,在她16歲的一個晚上,她坐在風樓中臨窗對著漫天的星星吹笙,聲音清越,響入天際。微風拂拂,隱隱約約弄玉感到自己不是在獨奏,因為星空中好象傳來若遠若近的蕭聲。公主感到很驚異,于是停吹而聽,其聲亦止,余音猶裊裊不斷。弄玉回房就寢,晚上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西南方的天門開了,一個羽冠鶴氅的英俊少年吹著簫,騎著彩鳳,翩翩飛到鳳樓前的鳳臺上,他說‘我是華山之主,我很喜歡吹簫,因為聽到你的笙聲,所以特地來和你交朋友!’接著他開始吹簫,弄玉也開始吹笙,笙簫合奏,他們吹了一曲又一曲,非常開心,這是一個多么美麗而甜蜜的夢啊!”
“后來呢?”
“公主醒后就把事情告訴了她的父親秦穆公,她的父親非常愛她,就派人去華山尋找這位美丈夫,結果在華山的明星崖上真就找到了這么一位美少年,他的名字叫簫史。簫史極為通曉音律和歷史,他教公主吹簫,秦穆公封他為中大夫,讓他和弄玉成親。簫史當了中大夫后并不參與朝政,只是日夜教公主吹簫和公主笙簫合奏,在這年八月十五的月圓之夜,簫史和弄玉笙簫合奏,天上飛來了青龍和鳳凰,簫史說‘我本天上神仙,上帝以為人間史輯散亂,命我下凡整理史冊,故名簫史,已有一百一十多年了,上帝命我為華山之主與爾結為婚姻,今天正是你隨我重返天庭的日子。’說罷,簫史騎著青龍,弄玉騎著彩鳳向華山的明星巖方向飛去。”
“接下來呢?”
“秦穆公聞之,忙派人到明星巖尋找,但沒有找到,由于思念愛女,就命人在這里修了一座弄玉祠。”
“這個故事我早聽過!秦國的人至少是咸陽華山的人都知道……哦,我忘了你是從碣石那邊以前的燕國那里來的。”
“那你還讓我講啊?”盧生沒好氣的說,剛才講故事的興奮勁都泄了。
“因為我喜歡這個故事,雖然很小的時候我就聽我的哥哥公子高講過,但我還是一遍一遍的讓他講!”公主一臉無辜的說道。
“是,我知道秦國的青年男女都很喜歡這個故事,尤其是華山這一帶的少年年幾乎個個都擅長吹簫,每當每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華山這里的少年就對著漫天的星空吹簫希望他心愛的姑娘能夠聽到!而少女們則會吹笙與自己喜歡的簫聲合奏!”
“小時侯子嬰叔叔也是那么說的,高哥哥(公子贏高)還經常到哪里吹簫,我嫂子就是她在華山吹來的。不過自我記事起,就感到哪里吹簫的人好像沒有想象的那么多,而且好像越來越少了,父親稱皇帝的那一年吹簫的人好像突然多了起來,而且連續好幾年人好象越來越多,山谷里笙簫合鳴的聲音真是動聽,但這幾年人簫聲少了,笙的聲音多了起來,時常聽到的只是吹笙的聲音,而且聲音聽著很凄涼,像訴說著一種哀怨。”公主深思的說。
“那要問你的父親秦始皇了!”盧生說。
“公主你會吹笙嗎?”盧生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
“我當然會了,我還會吹玉簫呢!高哥哥教我的,你會吹簫嗎?”公主反問盧生。
“壞了,我什么也不會,簡直就是不通音律。”盧生心里想。
這時山那邊傳來了車輦的聲音,隔著山谷中的霧氣隱隱綽綽的好象帝王的黃羅傘蓋。“那是皇帝陛下的車隊嗎?” 盧生趁機發問。(再次轉移話題)
“好像是,父皇好像要去那邊山上的梁山宮。”她剛說完,突然她微笑的眨著眼說“你剛才好象說吹簫的人越來越少的原因要問我父皇,是不是?”
“啊……”
“我這就問我父皇去!”
她說著就向山那邊的梁山宮跑去。
“公主你怎么說?”“我就說盧生讓我問你……”
“——啊!不要這么說啊!——公主!……別問了”盧生連忙也跟著追了過去。
梁山宮外的一塊大山石后面,
“瞧你嚇的那樣,以前見我父皇時還自吹自己什么神仙弟子呢?膽子那么小!”
“看你嚇的那樣,我就不問了。”
“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當面對皇帝陛下說,當時我怕我說了,我就會馬上死去,我并不怕死,我怕…… ,聽,你父皇又在發脾氣了!” ”
“李斯老匹夫,隨行車隊居然這么多,想跟朕比威嗎?”只見秦始皇怒氣沖沖的從天橋上過來的行攆上下來,在梁山宮外對著山下發脾氣(剛才他看見李斯盛大的車隊從山下經過,不覺動怒),“以為是‘朕’——本‘真人’的親家公就可以如此僭越嗎?……”
……
“李斯丞相為大秦的統一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真不知父皇為何為了這件小事發脾氣?”
“我想這與皇上以法家治天下的思維有關,法家集大成者韓非子就論述說對于權臣要防微杜漸,不能……”盧生擺出一副深思的樣子說。
“就是自殺也不肯為我大秦效力的那個韓非呀!聽說我父皇年輕的時候可喜歡讀他的書了,還說什么……”
“說要是見到這個人就是死也無撼了,于是你父親就發兵攻韓,索要韓非,弱小韓國招架不住,交出了韓非。就這樣在韓國不被重用而發憤著書做《孤憤》《說難》的韓非被它的敵國秦國像寶一樣的搶到了咸陽,而韓非卻心思故國,不肯為秦效力,卻做了與以前所著書大相徑庭的《存韓》,而已效命于秦的他的同學李斯即現在的大秦丞相卻……,韓非被下往獄中,連看管他的獄吏都明白‘今天下各國爭雄,強國對于人才都是能用則重用,不能為己用則殺之’的道理,韓非在絕望中自殺了。”盧生又開始買弄自己胸中的學問。
“不要給我說這些事好么?我不想聽。”公主一副很煩的樣子。 “我想我應該把今天的事告訴丞相,讓他減少隨行車隊的數量,別惹我父皇生氣!” 她認真的說。
“今天的事請你最好不要告訴李斯丞相。”
“為什么?”
“如果公主把今天的事告訴丞相,丞相因此而減少了車隊的數量,皇帝可能會認為是他周圍的人泄露了他的話。皇帝陛下前幾天剛下詔:……皇帝所到的地方,如有人說出去,就判死罪。這樣剛才皇帝陛下周圍的那幾個侍臣就有生命危險了!”
“我符皇有那么疑心么?那我不告訴李斯丞相…恩…我要找我父皇,讓他給我李斯老丞相為大秦立功的故事!”文和公主蹦蹦跳跳的走開了,在曲折的山道上就像一個快樂的蝴蝶。
“真是個善良而聰明的女孩。”望著她的背影,盧生暗想 “但她能找到她的父皇嗎?為了當‘真人’而有意隱藏其行蹤的秦始皇剛才我們只是偶然碰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