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月的答案
- 嗨!又見面了
- 兩個殼子
- 3967字
- 2021-08-18 16:09:51
屁股風波在一個月的傳聞中漸漸消散,最后一次到我耳朵的時候都傳成了說有人在學校賣,一晚上三千,說的言之鑿鑿,聽者甚至有人摸摸錢包躍躍欲試。
謠言嘛,假的才有人信
八月九月過的很快,一切的新鮮感在日漸枯燥的課程中丟失,大家的吵鬧依舊,區域感卻愈發明顯,我和可心倆人也不過問別人的矛盾,在倆人世界里逍遙快活,倆月班里發生了很多風波全不知曉,進而對現在班里的形勢判斷也很不明析。
“可心,我好像聽說咱班有個姓馮的跟咱班長對著干,還說之前都打過架了”
“管那個干啥,沒人干咱就行,一幫王八羔子,小小年紀學人混社會呢”
“真裝啊”
“咱不管,對了,我聽靜說林可要過生日了”
我數著日子,還真是。這周周日林可就要過生日了,我倆兩個月來一點進展都沒有,班里面亂糟糟的,老注意奇怪的東西,把這事都忘了
“可心,你說過生日我送啥好呢”
“人喜歡啥你送啥唄”
“我怎么知道她喜歡啥”
“你去問問唄”
“我問了送的禮物都沒驚喜了”
“你送禮物是為了驚喜?”
“送禮物不為了驚喜?”
“驚喜都是放屁,這世界上沒啥是驚喜”
“沒有驚喜為什么人家感動的哭出來,感動了就叫驚喜”
“那是人,不是禮物,有的男的就算把心里的肉團子割出來送了,人家也不領情”
可心歹毒的很,把道理講到頭頭是道,讓我很想扇他
“可心,你這書真沒白看啊”
“你沒必要給林可送”
“啊,為啥”
可心合上了書,仔細端詳了我一會,然后低下了頭,搓著下巴說
“你對她來說沒有驚喜,她不需要你的禮物,她有的是禮物”
“那我咱辦你說說”
“你看你騷擾人家倆月了,天天讓我傳紙條,一點進展沒有,咱班多少人對象都換了一批了”
“那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你比人家多個腦袋還是多個幾把”
“咱換個人吧,元,我作為哥們真心勸你,天天寫天天傳,人家也沒來找過你一次,我瞅著可憐”
可心一臉憐憫,苦口婆心的樣子總是穩穩當當的給我的火點著
“我他媽問你送什么禮物,你給我說這干啥,我就送,我樂意”
可心笑著不理我了,顯然對我很沒有自信,今天才周三,還有幾天,他不給我出主意我自己想
“要我說,你就直接去找她,比禮物管用,你們倆多聊聊天,多見面比這個什么禮物有用,禮物是舔狗才準備的。別只會傳紙條,再傳倆月,我跟她閨蜜就成了”
善良的可心給我開導了一番。
“說的輕松,找她,我上次去找她,她不還給我說別去找她了,有啥事回家了手機上再聊”
“她不讓你找你就不去?”
“她不讓我找我怎么去”
“得,沒救了”
可心這人很實在,有啥說啥,不給我拐彎抹角,我知道他說的在理,但有時候,勇氣總是在需要它的時候躲起來,慫立馬占領顱內高地。
唉,少年的情竇初開,總是伴隨著勇氣的落荒而逃
“這樣吧,可心,你再幫我傳一個紙條,最后一次”
“開竅了,這才對嘛”
我一筆一劃的把自己想說的話,寫在紙條上,沒有邏輯,寫到哪是哪,好多細節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最后一句話是明天大課間咱們出來走走吧,字一筆一劃寫的很丑,帶著的感情很燙。
之前傳的紙條大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問問花,問問月亮,沒有期待,同樣也沒了趣味
可心下課就帶著紙條出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捏著半袋薯片,他笑咪咪的說搶林可閨蜜的,可心笑起來憨憨的,傻傻的,可他心里總是跟明鏡一樣,照的我褲衩子都不剩
接下來我只能慢慢的等回信,看看這次,青春會給我一個什么樣的答案。
每到一段特殊的時期,我印象里的天氣也在多愁善感,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每一滴都落在我的節拍上,跟我共鳴,擾我心結,亂我心扉
下午的時候,張老帶著答案先來了,開口就是一股火氣,說什么紀律太差了,說什么班里風氣有問題,說成績落后了怎么樣怎么樣的,最后我只聽到了換位兩個字
“這次,咱們按照成績分,成績好的挑,當然如果換好了我看著不合適還會微調”張老掃了一眼,落在了我和可心身上,又抬頭說“讓你們來是學習的,就有些人長了嘴是吧”
“整天指桑罵槐,我呸”
“秦可心我說誰你不知道啊,你看你旁邊的人想理你嗎”
班里面靜的嚇人,張老的喘氣鉆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我和可心成績還行,各挑了一個旁邊靠窗戶的位置,隔了一整個班的距離,互相打了個招呼,開始期待同桌的到來,說實話,只要周姐不來,誰都可以
剩下最后幾個女生了,周姐的去留讓旁邊有空位的人提心吊膽,其中男的偏多,因為周姐放蕩不羈,靠著碩大的體型和開朗到變態的性格跟誰都要玩,不管你樂意不樂意有次玩上頭了直接脫人家褲子,那人拼命反抗,其它人只敢不爭氣的捏緊拳頭,提好褲子。
“周茹萍”
終于到了周姐,她笑瞇瞇的挑選下一個受害者,我差點把腦袋塞桌子里,把腦子里的神仙跪了一百遍,不敢睜眼,怕一睜眼看見周姐笑瞇瞇的在我旁邊看著我
“哈哈哈哈哈”班里面傳來了一陣笑,原來是周姐開心的坐到了可心的身邊,我一邊心疼,一邊幸災樂禍,為可心的身體以及后半生擔憂了起來,準備下課慰問他
這會,一個女生也坐在了我旁邊,不太認識,她坐那也開始跟著我笑,我見同桌也笑了,我問她笑什么,她說班里面人都在笑,她就想笑,我說這是什么道理,別人笑你就要笑,她說別人笑我也笑,我這不是合群嘛,我說你這不是合群,你這是神經病,她說她要是神經病我就是大啥比,我倆笑的更嗨了。
這女孩比可心還自來熟,一下子把我倆的關系拉高到半個可心的地步,我們倆重演可心套路,晚自習也聊了起來,也算是什么都聊,不過我大多是附和,而她好像很開心,她好像有很多故事,雖然大多數故事我都不感興趣,只是想看看她能說多久。她跟我說啊說,都講到自己第一次來大姨媽的時候,尺度不斷升級
這時她左面那位老哥忍不住了,讓她別說了,好好聽課,這女的稍微收斂一點,我可算是輕松了一點,她說了半天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
等到晚自習下課回寢室,我正跟可心講晚上那女的給我講的各種事呢,有個人喊我去隔壁寢室,我問他干啥,他也不多說。
我瞅著這孩子也不像善茬,頭發甩到眼下面,嘴還裂了一塊,身上五彩繽紛的,一眼看像個殺馬特,仔細看像跟著孫悟空打工的
“誰喊我啊”
“你那么多話,喊你就去唄”小猴子一臉不耐煩
我穿著拖鞋跟著他往隔壁寢室走過去
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兒
一進去,小猴子就往旁邊床上一坐,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干啥啊,誰喊我”
坐那女的旁邊那個哥們站起來了,身高得有一米七,體重也差不多也得170,我覺得壞了,惹到什么事兒了,但是腦子里轉了一大圈,我老實本分啥事也沒干啊,難不成可心惹事了把我供出去了?也不會啊,他也慫的很啊
我還正努力思考著呢,這哥們,抬起手往我臉上就是一拳,沒感覺多疼,就是燙燙的,給我眼神干迷糊了
懂了,也不用思考了,管他啥事呢,我抬手往他臉上也是猛砸,砸的時候出于人道主義的問了一句“你踏馬腦子有問題吧有啥事你寄吧沒張嘴是吧”
這哥們一看我是個硬骨頭啊,沒把我嚇著,又攢勁往我另一邊臉砸“誰的女人你都敢碰是吧,你個啥比東西”
這把我整懵了,合著我這是擋了他桃花了啊,但問題是我也沒跟誰接觸過啊,難不成他也是林可追求者?不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占理不占理把大拇指藏在拳面里吸了口氣,直接丟了上去,一下拳頭干麻了“滾尼瑪的,看看你長的跟豬站起來樣,我動你媽了?啊,還動你女人”
哥們顯然被我徹徹底底激怒了,這會不跟我先禮后兵了,框框往我身上砸,我秉持不吃虧原則,只往臉上干,只要他不把我壓在地上,就是我戰略上的勝利
顯然,這哥們看到我不講武德,開始準備一下子把我提溜起來扔地上,烏鴉坐飛機,至于我死地。好早執勤老師來了,救了我一命
不過干了這一架我還是沒明白發生了啥事,只體會到了緊張有趣的打架環節,上了這么多年學,還沒和人干過架。
宿管老師問我倆咋了,我們說沒事,鬧著玩,然后就放我倆回去睡覺了
晚上可心笑我當時就應該跑,跑了不挨打,我說挨打就挨打,又不是白挨打,他說你這前提是保證對不打死你,我們哈哈的笑了,不一會睡了過去。
夢里還夢到我倆打了一晚上難分勝負,張老都來給我倆加油。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教室,那哥們氣沖沖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敢給班主任說我就完蛋了。
我壓根也沒想這么干,不過他慫下來的樣子還真有意思,昨晚上他氣的腦袋上面只想長個屁股替他排氣,現在知道憋著不讓我告訴老師了,很好,我就喜歡這樣能屈能伸的漢子
我沒回他的紙條,開始裝模作樣的讀書,過一會又傳來了一張,大概是說讓我別跟同桌這妹子說話,不然我還得挨打
期間我還拍了拍這妹子問她這個紙條上那一團墨疙瘩是什么字
那哥們臉都綠了,第三張紙條遞了過來
說大課間廁所見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了,招惹到混混了啊,跟我來社會上那一套,我壓根不怕,想著到時候帶著張老一塊過去,給他來個驚喜。但是又一想,下課還要去找林可,于是我只能告訴他,今天不行,明天吧。
那哥們笑了笑,下了課帶著紙條出去了,八成搖人去了。
大課間下課的時候,我趕忙跑到約定的地點,林可一天沒有給我回信,也沒有找人帶話,所以今天來不來可真不一定,管她呢,反正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籃球場上都已經進了一個三分了,林可才磨磨唧唧過來,而且臉上似乎不是那么情愿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啊,啊,沒有什么事,就是想在校園里轉轉”
“學校有啥轉的,再讓老師碰見了”
“沒事,很快的”
林可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答應了,愿意陪我走一走這個小小的,裝滿了粉色氣泡的校園。
路上我們什么也沒說,路越走越寬,人越來越小,校園越來越大,我們的肩膀始終到不了一塊,她不開口,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房子,樹,和地上的水潭
“林可,你覺得……”
“挺好的”
“啊……哈哈,我還沒說呢”
“我有喜歡的人了”林可看著地上水坑里的我們,然后笑著說“我可能有點直接”
“沒事沒事”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我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到這被全堵在心里,一句也說不出來
“走,去小賣部”林可見我呆在原地,拉著我的胳膊,跑到那一間小小的小賣部,挑了很多零食
我有點后悔今天出來,我早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可能很早就知道,只是第一次正視的時候有點難以接受
“我回去了”林可笑著給我說,分給了我好多吃的
我回去了,這是林可給我的答案,也是十月給我的答案。
當然,我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