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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驚

珠光有些寒,甚至有些冷,透著一絲不易捉摸。

陽光照了進來照在珠子上,朦朧的光球里,里面光影淋漓似乎影子一樣在跳飛天舞蹈,秦昭南心中欣喜若狂,這飛天既是一種舞蹈也是一種格斗技,哪里是普通人等可以領略到的?

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門外卻傳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秦云在門外喊道:“昭南,你還在磨蹭什么?快些收拾好了,我帶你去姑父練武場哪里看看。”

秦昭南心下一陣惴惴不安,又怕父親起疑心,便將帶著光影的珠子揣入口袋中,開了門匆忙迎了上去,也不去想還丹。

秦云看了看昭南,伸手拍了拍他的腦勺道:“昭南,我們秦家練武是不可能了,你倘若走修仙這條路,怕是叔寶祖也要大吃一驚,咱們算是另辟蹊徑,但是比試伸手你是不能的,咱們不能違了祖訓。”

違了祖訓那是欺師滅祖,是要誅連三族的,秦云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要秦昭南練武的,即便是兵器看看也是不能,但是學著術士國師袁天罡走這條路那可是不算違了祖訓,祖上知道也是無可奈何。

秦昭南鄭重地點點頭,在記憶中,父親已經很長時間未曾和自己說過練武兩字了。

這是秦家的忌諱,沒有人能夠在秦云面前提練武的事。

秦云少年本也是學武天才,可惜生生被祖訓遏制,勉強混了個文官,一生郁郁不得志。

兩人不緊不慢的走后,李悅荻才緩步從房中走出來,望著父子兩人的背影,嘆了口氣,雙手合十,跪在書房旁的香案之下,祈禱秦昭南父子平安。

窗外又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走過,一陣長裙子在地上拖得稀稀拉拉得聲音傳來,接著兩個喘著粗濁之氣得人從外面走過。

“哼,秦家這老幺兒,真是不如死了算了,這么大個院宅居然沒有人,害的我們還在住偏房,我們家的孩子那么大得本事連個祖屋都沒有。”

兩名穿著長裙顯得高貴的婦人從李悅荻面前經過,冷嘲熱諷的來了一句,李悅荻再不濟也是個偏房公主大唐李家的人,居然還敢有人這么放肆。

李母定了定神,看了看講話者,正是李左紀之母,秦昭南的表嬸。

李左紀的資質在秦府這門人脈中算是同輩中頂天了,李左紀之母自然傲慢,她卻是不曾想得自己在秦府卻是寄居籬下,不是秦府罩著怕是還在鄉下種田呢。

這般念頭過了十來年儼然成了主人一般,平日里對秦昭南以及其母親沒少暗中諷刺,卻是不知道這座院落的主人卻是秦家。

秦云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卻是城府甚深,并不說出來,自己表弟如此管教,這對母子缺少教養日后少不了苦頭要吃。

自己倒也并不需要出手管教,管家本想多說幾句看到老主人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知道老主人心里有數,自己不便多言談。

李左紀的父親和李悅荻都是偏李家,李左紀的父親攀上了皇家親戚又打著監軍的名義住在了秦府,秦氏一門上上下下也多少忌憚,更是助長了李左紀母親的脾氣,以為誰都敢惹。

“是啊,秦家那老幺整天就知道想些沒用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左紀三歲剛剛就開始習文練武了,這孩子即肯吃苦也有些成就。”另一名婦人在旁邊接著道。

李悅荻知道秦云不愿惹事生非,大唐又風雨飄搖之際,只聽說北方的安祿山暗中一直在招兵買馬,更不想惹的對堂公薄,臉上更早已習慣一般,默默祈禱了一番更是默不作聲。

父子二人走的并不遠,并肩站在不遠處的葡萄藤下,將這番景象也是看了個干干凈凈聽了個真真切切,秦昭南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也是恨恨,嘴巴氣的直哆嗦。

秦云卻似乎并不在意,抬起手來甩了甩寬大的袍袖,拍拍秦昭南后腦勺,道:“成大事不拘小節不必拘泥于這些瑣事,只有用實力,才能讓她們閉嘴。”

“嗯。”這個道理自然并不復雜,秦昭南緩緩放下了心勁,心里給自己上了上弦,暗暗的冷哼一聲,“李左紀,你用正統的武功我卻要學一點歪門邪道的法兒,最終究竟誰個勝負那是難以確定,總之卻是正義戰勝邪惡。”

沿著掩映的爬山虎和青藤走過了一條長廊,經過幾間雖然并不華麗去還是寬闊的大宅,又走到了昨天的演武場上。

演武場實是秦祖叔寶初始時所修,叔寶仙逝那年演武場便已封存,這些年,秦氏后人稀疏不已更步從武。

秦氏親戚之中,也是練武者極少,這么多年支外戚一塊也從未出過練武奇才,更是荒廢的緊,秦云主政以后看到秦氏羸弱不已,把演武場重新漆修了一遍,方才煥發些生機。

演武場禁止秦氏少年男兒入內,若不是秦云帶著,秦昭南是無資格進入的。

今個秦爺把自己的唯一幺兒子帶著進了演武場那也是近幾十年來破天荒的第一次,難道秦云準備違背祖訓不成?

眾人心下駭異,卻也沒有多大動靜,秦昭南自幼羸弱,練練武長長骨骼也不足為奇。

秦府上下的傭人們對這個少爺并不怎么關心,不出意外的話又是一個小小文官侍郎。

秦府最近兩日的大八卦卻是冷冰冰二姑娘秦紅玉對李左紀卻是忽然熱情了許多,似乎李左紀到有可能乘上快龍婿,眾人面露微笑又交頭接耳都在議論紛紛。

二小姐平日里冷冰冰眾人無敢近前者,然從練武走火入魔開始醒過來,像是變了一個人,只要李左紀有求于她,秦紅綿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據舅媽們所傳,秦紅綿更是答應會將自己一身修為之技傳授于李左紀,秦紅棉所練武功實是公孫大娘之徒公孫綠莪的格斗之技,非同小可,廟堂之功民間更是見也不見。

李左紀聞言當然是大喜,有了這廟堂格斗之技,自己的實力會被大幅度地提升,御前帶刀侍衛的武功又豈是幾個江湖角色所能比擬的。

秦昭南幼年時便是跟著二姐在玩,對二姐那自然是嚴重的依戀,聽聞二姐喜歡李左紀那是頭腦發懵,差點暈倒。

就在秦昭南想著二姐帶著自己在草地追逐嬉戲的時候,一道靚麗的身影忽然從面前一閃而過,定睛細看,竟發現是二姐,這下兔起狐落身形快速無比。

以往偶然碰見的時候,二姐都是對著秦昭南的腦袋“叭”的一個輕爆栗,秦昭南抱著腦袋都夠蹲上半天了,說來也是怪,越是揍得秦昭南七葷八素,這秦昭南越是增加對二姐得依戀。

秦紅玉這次沒有動手,一對大大的鳳眼瞥了一眼秦昭南,嘴動了兩下,卻并未講話,只是看了看父親,跪倒福了一福道:“父親大人。”

秦云伸手做了一個抬得手勢點點頭,帶著微笑地看了一眼秦紅玉,也再未多說一句話。

“表哥,怎么才來?”秦昭南還在陷入沉思,卻忽聽秦紅玉的話語竟然帶有些熱情的聲音,回頭看一眼,發現竟是李左紀走了過來。

李左紀今兒個穿的也的確是體面,一身雪白的水竹雪紡,腰間配了個巴掌大的和田,迎著陽光顯得溫潤耀眼,一看就是宮廷貨,普通官宦哪里會有這種玉料。

“表妹來得真是時候,早上為了取這件衣服耽擱了。”李左紀雙手攏在袖中朝前彎了彎腰,也是笑著回道。

他倒也說的實誠,身上這身雪紡那也必定是宮廷織匠所織,民間豈有這等料子的衣服。

這身衣服裁剪倒也是合體至極,李左紀長的本來就是貌似潘安,給這身衣服一襯更是俊妙無比,那個姑娘能不動心?

“表哥咱們到那邊去。”秦紅玉大小姐心性毫不忌諱地抓起了李左紀的衣袖道,“你不是說要修習公孫劍法嗎?我這就練給你瞅瞅。”

看著兩人牽著衣角,越走越遠,秦昭南內心憤懣,臉上卻苦笑連連,秦紅玉的小命能救回來,有大部分是自己偷學武功的奇遇,卻不曾想二姐如此冷落自己。

“二舅好。”這聲音聽著中氣充沛也很渾厚遠遠的傳來,遠遠的一條灰色人影慢慢走了過來,卻是昨天和秦紅玉對陣的灰衣人。

這灰衣人眉飛入鬢長得虎背熊腰,正是秦昭南同一私塾老師授課,卻是端的文武全才,為人卻是憨厚踏實,學啥穩穩的來。

正是秦云的外甥,秦昭南的表兄,九幽掌的傳人駱明。

“明兒今天來這么早。”秦云點了點頭,也是含笑的看了看自己的外甥。

“秦昭南,你總算來了。”駱明左右胳膊互相拍了拍,穩穩的說道,“你不知道啊,你昨晚的功勞全都被李左紀一人給搶走了。”

秦昭南嚇了一跳,疑惑問道:“什么意思?”

“你接著裝,你天天偷練以為我不知道,昨晚你還裝模作樣的練,你姐出事了你還猶豫不決,當老子是蓋的。”

駱明說完看著秦昭南那張合不攏的嘴也是得意洋洋!

幸虧旁邊沒有人,嚇得秦昭南差點上去捂住了駱明的嘴。

“你走之后,左紀這小子把你添油加醋說了個不是給你姐聽,又把你止血的那套全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你說你姐能不喜歡他嘛?

這駱明于男女之事并不多聊,平素也不多待見男女之往,一心刻苦練功和學習,只盼著有朝一日出人頭地。

他家出農門,本是鄉下貧苦孩子,和秦家本是遠親,架不住母親對鄉下的失望,一心求學拜到秦家,秦家倒是并不嫌棄,秦云反而看這孩子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心下甚喜,送至私塾培養。

這駱明來得長安甚是不易,自是心中暗暗下了苦功夫,看著自己父輩沒日沒夜在田間勞作卻是收獲無望,更是內心盼著留在長安。

秦昭南的拳頭握起來,發出咔嚓咔嚓骨頭碰撞的聲音,一種叫憤怒的情緒在身體內隨著血液流淌。

秦云本來站的挺遠,卻也發覺秦昭南的異樣,只見兒子一張白臉一會青來一會綠,生怕他會招惹出不必要的是非。

向前踱了兩下又跨了幾步用手拍了拍秦昭南肩膀,他道:“南兒,男兒志在四方,何故在此小地方逗留無望,天下之大用心則可。”

秦昭南仰頭看看秦云,望著父親鬢角的幾絲白發點了點頭,同時心中明白:“父親知道此時此地眼線太多,桎梏也是太多,想做點事情必須要離開長安方能得做,也是要自己遠走高飛得意思。”

當下也不多言,跟著父親走到演武場,昨天場上的大伯父早已站在臺上,將秦家旁門子弟分成了三隊。

一隊是遠戚,基本就是秦家的遠方親戚,都是剛剛開始練武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入門,學習也不甚刻苦,這一隊自然是沒有希望。

二隊是近親,秦家家族中大部分的母方的學童,都是處于這一隊伍,駱明自然也屬這一階段,近親之人已然是秦家悉心培養之體。

三隊則是秦家女兒女婿這支,秦家男兒不能習武秦家女兒卻是可以,這一支女氏家眷,卻是戰斗力爆棚,秦紅玉、秦紅綿都算這支隊伍。

這支女氏隊伍雖未少女,請的無不是名師指教,這支隊伍和前兩支比起來那簡直是質的飛躍,是家族未來的力量,會被家族特別重視。

若不是二隊的駱明自身天賦甚高,本又刻苦修行,方有此果,又哪里能得出頭之時。

秦紅玉承請的是公孫器舞的傳人,劍法精絕,仙修海內,公孫家在初唐時便已是半仙之體,如此以來修習之功豈非普通人可比?

公孫表兄為夜隱門的掌門,偶爾同公孫來到秦府觀摩公孫授藝,一眼瞥見駱明驚為天人,看其資質非凡,長相厚道,有心收為徒弟,夜隱門人丁凋零學夜隱武功頗為不易。

這駱明卻是頗有吃苦精神,一點一滴跟著夜隱學起,不驕不躁如此數十載修為方的入門。

有些門派是門檻高上限高,修為無限,這夜隱門正是此門修行,也真虧了駱明這性子,方的有此成就。

昨日較量,公孫傳人傾盡全力未能戰敗駱明,可見夜隱的修行和耐力。

較量前夕秦云提出讓秦昭南加入一隊修行身體的時候,其兄秦雷卻有些猶豫了,他對秦云仙道:“二弟,您也知道,長祖規定必須是外戚方的修行,我們秦氏一脈不能端端正正的修行一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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