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用信念堅守初衷

幾天來，尤佳的權益跌得只剩下106萬。何言從茶水間出來，見尤佳站在角落里打電話，“威廉啊，你跟行情賭什么氣，你方向做反了，為什么每次都這樣，大漲的時候你就喜歡做空，明明下跌很流暢，你就要買多，你虧了很多錢了。”電話里聲音很響：“我虧我的錢，要你來數落我！我就不信這個邪，每次都押錯方向。你別管。”尤佳一抬頭看到何言，便尷尬地掛了電話走開了。何言心想：看來這尤佳沒比自己好多少。

臨近考核日，何言已經做好了考核不達標更換公司的準備，反而心情變得沒這么壓抑了，尤其想到近日來其他同事看她眼光都不那么友好，心里更堅定了換個公司的念頭。在業績績效會上，何言注意到尤佳的權益只剩下23萬多，聽其他同事說她的大客戶爆倉了。才兩個多月威廉就把本金都虧光了？何言心下感慨，但也有種出了惡氣的感覺，以后這種討厭鬼就應該多開發開發來幾個，現實教訓不了他們，可以讓期貨市場好好教訓一下他們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

陳姐在會議上還總結道：“期貨公司不同于傳統行業，只要把產品銷售出去就算業績，我們是服務業，只有把客戶服務好，客戶贏利我們業績才能增長。哪怕你開發再大的客戶，一旦虧錢，到后來我們的努力都白費了。”

業績沒有達標，何言與尤佳都做好了離開公司的準備。尤佳已經收到人力部的離職通知，何言覺得自己也快收到了，便也自覺地打包物品。“何言你到我辦公室來下。”陳姐終究是來找她了。何言跟著她到辦公室，只聽她說：“你是該收拾東西，不過不是離開公司。”何言感覺自己聽錯了一樣，恍惚地問：“什么？”

“公司正式籌建了杭州營業部。鑒于杭州營業部負責人甘志強甘總的要求，公司決定將你派往杭州營業部工作。你有意見嗎？畢竟你要換個城市。”

何言愣愣地站在那里，天堂杭州是個好地方，自己是紹興人離家還近些，這不是好事么。重點是能跟著甘志強，心下大喜，高興地都說不出話來，她點點頭，努力地又點點頭。

陳姐見她樂壞了，語重心長地對她說：“如果甘總不提出要帶走你，我也會向公司建議保住你。做我們這行，天天跟錢打交道，和輸贏較上勁，很容易激發人內心的欲望，你有自己的堅守，我很欣賞。不管做行情還是做事情，我認為信念很重要，不會被周圍的價值觀牽著鼻子走，這是我們保持職業和做人初心最重要的事情。”

何言慧心一笑，陳姐也是個好領導，突然眼眶紅紅的，心情很激動：“謝謝陳姐。我不會辜負我熱愛的事業，和我愛的人！”

“怎么還哭上，也是感性的人。我老公是杭州人，辭職后我就跟他回杭州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經常見面。”

“辭職？你做得這么好要辭職？”何言很驚訝。

“我可不想婚后兩地分居，工作就是工作罷了，你所有在工作上堅守的榮耀早晚會褪去，就像這行情漲漲跌跌，回歸生活的本質，家庭才是人一生最該好好經營的地方。”何言從來沒見過這么感性的陳姐，難怪她用了一個“也”字，一直以為她是事業型的女人，沒想到居然和自己說家庭。

從陳姐辦公室出來，何言就想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艾，到了研發部不見她人影，同事說她被領導叫到辦公室了。不料小艾從領導辦公室出來后就去找了何言，兩人互相撲了個空，鬧了大半天的烏龍，最后還是打了電話才碰了面，一見面就哈哈大笑起來。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們倆都要被公司派往杭州營業部。兩個要好的姐妹竟然可以調到一個部門，開心得不得了。兩人背靠背坐在公司樓下的公園石凳上，不禁開始籌劃了起來：去杭州可以在公司旁邊租一個溫馨的小房子……兩人合租在一起，貴一點沒關系，一定要離公司近的，這樣就不用每天擠公交浪費這么多的時間，而且可以下班買菜做飯。

“我們這是一起過日子的節奏。其實兩個女人也可以一起過日子，根本不需要男人。哈哈……”何言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和結婚過日子沒什么區別。

“那不行，男人還是要的。那是生活的調劑品……哈哈……”小艾這一說，兩人笑得前翻后仰。

甘志強從甘蘭馨的辦公室，俯瞰樓下公園里何言與小艾正坐在石凳上嬉鬧，何言明顯一改往日的愁容，恢復了當初他見時的陽光燦爛。

甘蘭馨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兩個女孩子，打趣道：“全公司，你就點名要走了這兩個美女。甘總，食色性也，你眼光還真獨到。”

“女人么，就應該這么活潑可愛的。姐姐，你最近總是愁眉苦臉，憂郁深沉，在我心里，以前的你，就是這么朝氣蓬勃，悲喜都掛在臉上。”

“我只愿一生平安，歲月靜好。看庭前花開花落，可不想再做那叢林的主角，風雨摧打，還得傲雪風霜。”甘蘭馨坐回沙發上優雅地泡起工夫茶，感慨道，“現在的人可比我們那時候人心更惡，這么詆毀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仇怨，就為了一點小摩擦，差點毀了人家一生。我要是何言，肯定笑不出來。”正所謂人言可畏，被人傷害一次不夠，還得被一群不相干的看客二次傷害，甘蘭馨心中隱隱害怕，如今網絡世界，若是她過往的那些遭遇和周勁死纏爛打的艷事被公之于眾，那豈不是和上刑場一般。

“公道自在人心，有你弟弟我這樣的人保駕護航，定會還眾生一個公義。”甘志強學著她的口吻打趣道。

“去杭州是你的主意還是周董的？”甘蘭馨一直覺得是周勁故意把甘志強從他們兩人中支開。

“我要求的。徐平川和麥任海都在杭州，我想離他們近一點。”甘志強喝了一口姐姐倒的工夫茶平靜道。

甘蘭馨忽然緊張起來：“你要干什么？”

甘志強馬上嬉皮笑臉起來：“合作啊。”

甘蘭馨很后悔自己告訴了甘志強很多過去的事，她很擔心他會走一些極端：“多空戰場不要遷怒現實恩怨，我們愿賭服輸。”

“爸爸當初找過麥任海協議平倉，但是被麥任海拒絕了。這事你知道嗎？”甘志強說話從容，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

“我不知道，還有這事？”甘蘭馨仔細回憶起來，她不敢肯定，因為那段日子父親試過很多方法，有些并不會告訴她，比如走私，也都是自己偷聽到才知曉的。她難以置信地問：“你怎么知道？”

“我聽說的，可能有人瞎說。”甘志強說得很隨意，但他其實是想知道甘蘭馨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當他從事期貨交易多年后，因為一個重要的人，姐姐才坦誠地告知父親當年被誣告走私的真相，在甘蘭馨心里父親就是被冤枉的。這件事對甘志強的打擊很大，為此他搜尋過當年參與白糖期貨十月行情的人，求證過程中他知道了一些連姐姐都不知道的細節。如果父親當年用全部身家去向麥任海求和，麥任海接受了，父親也不必因此飽受負債而鋌而走險了。可事到至此，父親怎么選早已不是重點，時光飛逝，如今這事擺在了自己的面前，就要看他甘志強要怎么選了。

甘蘭馨跳了起來：“如果是這樣，麥任海和鄭世雄一樣可惡！”

“風水輪流轉，幸好他們都在這期貨市場里，反正多空市場見！”甘志強喝干了手中的茶水笑道。這也正是他準備東山再起，不顧一切要奪冠換得名利的真實目的，似乎做期貨又有了新的意義。

甘志強怕姐姐胡思亂想，馬上轉換了話題，笑瞇瞇地起身道：“晚上我不和你吃飯了，我要請我的兩員女將吃飯。”

甘蘭馨望著弟弟遠去的背影，心中隱隱害怕，弟弟從小優秀好強，他這個小小的軀體里會迸發出難以想象的能量。周勁也許真的沒有危言聳聽，有一天甘蘭馨一定會因為弟弟對他言聽計從。與其那一天的到來，不如早做準備吧，她哀嘆了一聲，內心無比軟弱，或許她就喜歡屈服于這種威脅式的情愛無法自拔……

何言正當與小艾聊得熱鬧，突然見甘志強朝她們走來。

“聊什么聊得這么開心，我能不能參與啊？”

“甘總好。”兩人異口同聲道。

“走，一起吃飯去。我們一起聊聊。”甘志強二話不說，就帶著兩人打的前往他認為不錯的飯店下館子。當甘志強點了一瓶紅酒時何言啊了一聲，她最近對酒忌諱。這酒給她潑了很多污名。小艾直言道：“我見甘總沒有開車，想來你定是要帶我們喝點酒的。何言今天身體不太方便，我和你喝吧。”何言見小艾替自己解圍，馬上配合地點點頭，心下大為感激。

“你倒是很會察言觀色。”甘志強贊許道。

甘志強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話都說這份上了，他不好勸何言喝酒，就和小艾干起杯來，何言以茶代酒也與兩人紛紛捧杯，氣氛很快就熱鬧起來。

甘志強有意想要多了解下兩個即將跟著自己干事業的團隊成員，便問道：“你們為什么會來做期貨？這個行業女孩子很少。”

何言脫口而出道：“期貨交易就是多空對戰，這是一個戰場，我賬戶的銀子就是我的士兵，我就是那個調兵遣將的統帥。你說有哪個行業能像我們這樣坐在電腦前就能經歷廝殺。何況新世紀國與國的戰爭不再是刀槍肉搏而是不見硝煙的金融市場。我就想來這個戰場做一回將軍。”

“那你得做交易，女統帥。”甘志強聽她講得好玩，便也就這她的話與她碰杯。

何言不以為然道：“我們可以指導客戶做交易，做軍師也是上場殺敵。小艾說她做期貨預測價格，就像是劉伯溫預言天下一般，那可是國師啊！”

甘志強看看小艾，這觀點倒是新鮮。小艾與甘志強碰杯，靦腆道：“國師談不上。我小時候見大人玩過這個，我當時就想股票期貨是什么，長大我也要和他們做一樣的事，只是覺得期貨有多空兩個方向，感覺更復雜變化更多端，就先來了期貨公司學習。”小艾幾杯酒下肚，思緒有些惆悵，做期貨指點江山的不是自己的理想，是大人的，她就想體會一下這樣的感覺，然后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進入他們的世界。

“你有家人做期貨？”甘志強好奇問小艾。

“我媽喜歡，不過她在我高中的時候就去世了。”小艾獨飲了一杯酒，眼底流入出思念的光。

何言與甘志強相視而望，氣氛忽然有些尷尬，甘志強忙道：“不好意思。我自罰一杯。”

甘志強喝了滿滿一杯，便開始給他們講故事：“期貨還真的可以指點江山。知道李貝為什么能被我說服做期貨嗎？”

二人搖搖頭，就聽甘志強娓娓道來：“大概是2003年底，中國政府宣布，將向美國派出大豆，棉花等農產品的采購團。美國芝加哥期貨交易所迅速流傳開了一個數據：中國這次可能采購的大豆達150萬噸。同時，美國農業部發布信息，該年度美國大豆收成欠佳。這兩個消息令大豆期貨價格瘋漲，達到了交易所6年來的新高：折合人民幣4300元每噸……

然而在中國采購團離開后1個月中，國際大豆期貨價格回落至3100元每噸。事后證明，當年美國大豆并沒有出現大幅減產，而是創下了增產記錄。中國在這一次采購中多支付了15億美圓，為美國佬高位買單。后來，這些企業因采購成本過高而終端價格回落，導致經營困難紛紛破產，只剩下一家九三油脂廠茍延殘喘。外資就趁機將這些中國油脂企業低價收購，使得我們油脂產業被國際四大糧商分食市場。李貝經歷過那段時期，他深有體會期貨是把利器，可以成為企業的保護傘也可以成為資本進攻的劍！”

小艾聽得很認真，她思索道：“如果當初我們的企業知道運用期貨做套保，在采購的同時，賣出套期保值鎖住價格，那就不用承受如此大的虧損，更不會被外資趁機而入，壟斷了中國的大豆貿易。”

“對，這才是期貨該有的價值。”何言十分認同道，“世人皆以為期貨如洪水猛獸，殊不知它真正的價值功能。工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使用工具的人。”

“嗯。美國金融市場發展多年，利用期貨發現價格的功能，推高了我們的采購價格，看似是貿易的事，但期貨市場的定價權那就是國與國重要的籌碼。”甘志強大義道，“這樣一想，我們期貨人開發客戶做市場培育工作，是不是很高大上了。”

何言與小艾都任重道遠地點點頭，瞬間覺得自己的工作不一般，跟著甘志強這樣的領導未來前途一片光明。

數天后，何言與小艾收拾行囊跟隨甘志強前往杭州籌建杭州營業部，因為場地還在裝修，何言與小艾暫時只能在家辦公，兩人就籌劃著到了杭州先把住的房子租下。一路上，甘志強一直幫她們參謀住在公司附近哪個小區合適，提了好些建議，說的好像他自己住一樣。小艾就有些不爽，故意反問道：“甘總，你要和我們一起住嗎？”何言還傻乎乎地驚訝道：“啊，甘總也要和我們一起住？那三個人分攤房租又便宜好多，還可以租一個更大的。”甘志強從后視鏡看了眼小艾，知道她的意思，沒個正經開玩笑道：“要是跟你們一起住，房租我全來都行。”這語氣何言算是聽出來了門道，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反正她坐在后面甘志強看不到。甘志強心想這個小艾一點都沒有新人那種對領導的拘謹，挺好的，有自己想法。

臨走前，何言去見了居間人老陳，老陳聽說何言跟著甘志強要去杭州營業部，兩眼就冒光了，以后做到大行情就有指望，但一想到這丫頭以后就不能常見面了，還是有些留戀地煽情了一把。這人逢喜事精神爽，來到杭州幾天后，李貝的企業戶就打款進來500萬。何言把這個好消息電話給了陳姐，除了得到祝賀外，還得到了一個消息，尤佳和威廉分手了，她又來公司找過幾次莉莉，求她幫忙和威廉復合，卻被莉莉無情地羞辱了一頓，叫她不要再糾纏大家了，做業務的女人要吃得開，大不了以后給她介紹更有錢的主。陳姐見尤佳離開時落寞的樣子，特別難堪，她有意無意地將這件事告訴何言，就是想提醒她，如果自己不是吃得開的人，那就不要拿感情開發業務，最后受傷的只有自己。

晚上何言與小艾在家里敷著面膜聊著天，就把尤佳的事告訴了小艾，特別感慨。小艾卻不當一回事，她有自己的見解：“你說的對，莉莉姐就想利用女同事的美色做她自己不想做的事。尤佳想傍大款，過于殷勤，被人玩了幾天就沒新鮮感了，威廉會爆倉，莉莉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何言好奇：“交易不都是客戶自己做的嗎，就算莉莉姐有過行情的引導，可莉莉為什么要威廉爆倉？”

小艾揭下面膜說道：“莉莉姐肯定也沒有這么神通廣大，她只要威廉亂做交易就好了，虧錢是大概率的事。你想啊，莉莉姐又如何會留一個跟她搶客戶的女同事，所以她默認了尤佳黑你的事情，搞得越大越好，她是老員工有業績，而你們沒有，公司若是要追究，最后會留誰？可是公司沒有追究，那只有威廉爆倉，尤佳一走，威廉就成了莉莉姐的客戶。那時候，再好好教威廉做交易，爆倉過一回的人肯定會收斂一些，那樣虧得就不會這么快了。”

“可憐的尤佳，失戀又失業。”何言倒有些同情起尤佳了。

“那也值了，那個富二代送她的禮物，夠許多人工作兩三年了。”

“有那么貴嗎？”何言很驚訝。

“你從來不逛奢侈品店就不知道這里的價格嘍。”

“你什么都懂好厲害哦，我怎么從來沒這么想過。”何言嘆服小艾的分析，覺得自己自嘆不如。小艾一聽夸獎就來勁了，又說：“還有你一到杭州營業部，李總就入金，接著就轉正。你不覺得很巧嗎？”

“他們公司要走流程，確實需要這么久才能入金的。”何言不以為然道。

“你還真是單純。如果你現在在業務部，客戶入金這筆錢就算歸營銷管理總部的業績，但是現在你歸入杭州營業部，那入金的客戶就算營業部的業績了。甘總到你最后失業的時候拉了你一把，然后你一定對小甘總感激涕零，敢為牛馬，替他賣命。我覺得他這是他厲害的地方，看懂了人心。”

何言沒有反駁，她相信甘志強不會這樣做，因為如果他真的會懂人心，他什么都不干，我也會為他賣命工作的。

何言性格好，什么大小事情都不怎么過心，但對小艾說的一件事在意了，她問小艾要了最新的《奢侈品年鑒》，回到自己房間趴在床上漫不經心地學習起來。據說小艾就是經常看這樣的書才了解那么多很貴的東西，買不起但也要知道，作為期貨開發人員，每天要和有錢人打交道，是該了解下這些富人的玩意。市場開發人員應該是所有職業中最博學廣識的一門職業了吧……什么都得懂一點，否則酒桌茶桌上接不上話題多尷尬。何言就這樣翻看著各種商品圖片，突然她看到一條裙子，她認出了自己也有一條，是樂天給她的！她慌忙去衣柜里找了出來，尋到商標，認真比對了一下，一看雜志上的標價11500！我的天哪！這么貴，趕上我兩個月的收入了！

何言馬上打電話給樂天，自從樂天那天救了自己后，本來想著要請他吃飯感謝一下，可誰讓后來自己成為全公司議論的話題，各種變故接踵而至，她早沒了心情去約樂天。電話接通了，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時語塞嗯嗯半天才說道：“嗯嗯……我是何言，你還沒睡吧，在干嘛？”

“這么晚，你想我了？”電話那頭音樂很吵，樂天似乎有些醉意回答得很曖昧。何言一看時間，居然已經23：44分了，這么深夜電話，確實讓人誤會。

“哦，我……我沒想到這么晚了。不好意思啊，要么你先忙吧。”何言想趕緊掛電話。

“你要是不困，我接你出來玩，我和幾個哥們正要去夜宵。”

“啊……不，不了，我現在人在杭州。”

“杭州？也行啊，我們去杭州吃夜宵。”

何言覺得他是胡說八道，這個點從上海開兩個多小時來杭州找她吃夜宵！不可能，她權當他在說笑：“真的假的呀！要是你來杭州，我請你們吃夜宵。”

“啊龍開車快，大半個小時就能到你那里，你別睡著哦。”樂天興致所至，毫無玩笑，提醒她。

何言不知真假，樂天會玩得這么瘋？上海到杭州超速呢，半個小時！我信你個鬼。她心里想著，順著他的話便答應了，還說了不見不散。掛了電話，何言就把自己的住址發給了樂天，我就賭你不會來，哈哈……樂呵呵地躺下休息，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突然被電話鈴聲吵醒，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我到了。”

何言從夢里瞬間清醒地坐了起來，他真的到了？！她著急地去穿衣服，開著免提的手機里傳來樂天的聲音：“別著急慢慢來。”

話說樂天其實就在杭州，他本來也是隨口問何言要不要出來，想來這么晚肯定也不會出來。誰料到何言說人在杭州，身邊的哥們一個勁的慫恿自己約美女出來，于是就有了之前的對話。

好兄弟啊龍和樂天在車里等著何言，啊龍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她是不是上次你讓我找人，從威廉魔掌下救出來的那個女孩？叫什么——何言？”

樂天微微一笑。

“好家伙，就是睡了一晚上，啥也沒干的那個，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我是干不出來的。”啊龍調侃道。

“切，把一輩子該干的活，你們一晚上就做完了，那后面的行情怎么玩？”樂天反駁道。

“做行情有許多套路的，比如你爸爸跟徐總一起做的行情叫一切盡在掌握中。我們這些人談戀愛都是神級的，像她這樣的妞，一旦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不投懷送抱啊。”

兩人正聊著，就見何言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啊龍低聲對樂天感嘆道：“清純小妹妹，初戀的味道啊……”

樂天用手肘頂了下他胯腰，啊龍故意裝痛低聲抱怨：“有異性沒人性！”

一下車，就見何言驚訝的臉色：“哇塞，你們這是飛的速度嗎！國家不用搞動車了，讓你們去開車就行了。”

啊龍與樂天相視而笑，大言不慚道：“為了見你，一路飆車，我估計明天全是超速罰單。”

“天哪，那怎么辦，超速要扣6分呢……”何言以為是真的，十分抱歉道。

啊龍調皮道：“還好車不是我的，他的。”

何言又很無辜地看了看樂天，樂天見她似乎真信了，十分自責的樣子忙解釋道：“放心，我們有辦法的，你想吃什么？”

“我沒這么晚在外面吃過，你們熟嗎？反正我請客你們要吃什么，我們直接過去。”何言很豪放，她準備好用掉所有的積蓄感謝樂天。

“那我做主了哦。”樂天見她沒主意，自己就想了地方，“上車吧。”

小艾聽到何言半夜出門的聲音，也沒來得及問她和誰出去，何言著急沒說清楚便已不見人影。小艾擔心她的安全，畢竟三更半夜一個女孩子出門，還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她瞇著睡眼趴在窗戶上往下望，見何言與兩個青年打招呼，說說笑笑地上了一輛跑車。她突然清醒了，這個人……這個人……他不就是——樂天么！小艾定住了，呆呆地看著車子越開越遠。

何言期貨大講堂

關鍵詞：漲跌停板　爆倉　穿倉　提高保證金

其實商品期貨的漲跌幅度比起股票來小多了，完全是因為保證金收的少，股票收的是100%保證金，所以會有人說期貨10倍杠桿，風險太大。保證金不足也是一手一手的平倉，平到可用資金是正的就可以了。一般期貨賬戶虧完所有的錢也不容易，概率和賺錢是一樣的，一半的概率。賬戶的錢虧完叫爆倉。超過賬戶里的虧損叫穿倉。極端行情，像2020年白銀期貨連續四個跌停板，基本上到第二個跌停的時候，賬戶滿倉的話就虧爆倉了，跌停板砍倉砍不掉那第二天還是要計算虧損，直到砍掉為止。所以期貨有三板強平的制度，08年金融危機的時候就遇到過這個規則，不論盈利還是虧損都要強行，為了不讓客戶發生太嚴重的穿倉。穿倉由期貨公司先墊錢的，客戶事后要把錢還給期貨公司。327決戰故事中就有人最后虧到負數，倒欠期貨公司的錢。現在制度完善，漲跌停板幅度大，08年之后我沒遇到過三板強平的情況，基本上連續兩個就結束了。

保證金的查詢也可以到各家期貨公司官網，每個品種都不一樣，近月合約會提高保證金，節假日等長假期間也會提供保證金，都是08年金融危機后才開始長期提高那么高的保證金。極端行情或者持倉超過一定范圍，交易所都會提高保證金來調節市場交易。

每個品種的漲跌停板也是不一樣，08年時農產品4%，工業品5%，到了2021年，許多品種漲跌停板都調整過，詳見交易所或期貨公司官網查詢，行情軟件F10也有，第一個漲停后，第二個通常會擴板，擴大漲跌停幅度，《天地板》中有詳細這個規則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