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10月1日
世界上最復雜的現象莫過于人的現象。說人,直觀上最快捷的回答肯定是男人和女人,世界舞臺上也只有這二人能長期占領和演戲。的確,從另一種形態上表現為,男人在征服世界,女人在征服男人。所以,人類歷史也是男人和女人的歷史。人是萬物的主宰,只有人才能締造世界、改造世界,也只有人才能創造一個龐大的物質與精神的世界。
人既不像上帝這般萬能和自由,也有別于其他動物那樣有限和機械,這就導致了人不同于上帝和其它動物的二重性。人的語言、行為、智慧等本質特征證實了人就是人。只有人才能按照人的本性、需要、目的、意志去改變社會,創造和塑造屬于人的社會。在當今處于競爭與創新的世界中,預示著每個國家、社群、組織能夠生存和發展的機遇聚集在是否擁有高素質的人。誰能全面認識和理解人,并能深刻解釋和評判人,更能合理塑造和引導人,誰就能有卓越的成就和貢獻。
一、人的本質
認識人是了解人的前提,了解人是使用人的基礎。雖然,人的誕生是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變化、互動的產物,但人與人相同,人與人不同,就奠定了人共性與個性的關系。所謂相同是指自然方面,如人的本性包含著眼好色,耳好聲,鼻好香,口好味,身好美;所謂不同是在社會方面,如個性、特點、命運、經歷、貧富等。總之,世人五十多億,就存在五十多億種個性和命運的差異。
人既善又惡,是善與惡的結合體。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是因為嬰兒的無知而純潔,但在成長過程中由于環境的熏染影響以及為了生存、生活等逐漸形成產生了惡。所以儒家就強調自省、教化,強調以仁義禮智信等來規范人的行為。人之初,性本惡,是人性天生又具有一些攻擊性和利己性,這點從兩個嬰兒為己而引起的爭斗就可以說明。人有無限膨脹的傾向,對一切動物來說人是惡的,是塵世的魔鬼,因為動物總是受到人的殺害和咀食。道德上的自省和教化并不能足以使混亂的秩序條理化,所以法家強調訂規矩,造律例,對人進行強制和管治。道家則強調無為,順其自然,讓人的自然屬性調節人,使無序變有序,循環不息,但終點還是使之有序。
時運可以決定一個人的毀譽、榮辱、貴賤、得失、貧富,但唯一不能決定的就是人性生而有之的相對善良本性。從一個孩子能體會到一個老人的痛苦,從人類社會一直存在對善良的呼吁,并鼓舞著無數仁人志士為人類大同理想奮斗,說明人自小到老、由古及今,都有一根若隱若現的脈,這就是人性之善。許多成年人就是因為在孩提時代的煩惱和痛苦得不到父母或他人應有的尊重而被巴掌、棍棒及歧視等打斷了這根脈,自此而對人世充滿敵意和防范,這就是惡的起源。所以,引導人心靈的善是人人的責任。
人性的惡在歷史上表現為各種貪欲。有人認為是歷史發展的杠桿。人無止境的欲望導致了人的貪心、自私、勢利、好斗、逞強又恐懼等人性的弱點:人因權、利、色的貪戀而引起紛爭,紛爭導致混亂,混亂使人貧窮,貧窮引發革命,所以有改朝換代的輪回。人喜歡贊美,不愿意受人指責及笑罵,所以就有美人賣笑千金易,壯士窮途一飯難的事實。人不只是渴望榮華富貴、名利俱全、青春美麗、長生不老,更愿意死后名留千史,或天堂之上幸福快樂,或輪回轉世,不愿死后下地獄或做魔鬼或來世做禽獸等,這充分證明人更恐懼毒咒。
因此,人的善與惡具動態性和靜態性,即社會性和自然性。人的正與邪,好與壞,忠與奸,真與偽,貞與淫,爭與讓,忍與發,愛與恨,進與退,敵與友,利與義,虛與實,貪與廉,喜與憂,苦與樂,怒與和,驕傲與謙虛,自信與自卑,無畏與恐懼,希冀與失望,爭斗與仁慈,兇狠與憐憫,慷慨與吝嗇,坦白與欺騙,通達與忌妒,喜新與厭舊等方面都是視環境、視對象和視時態的對立統一,極具相對性的。它是建立在大多數人的習慣、道德、人倫、價值、觀念、欲望、需求以及當權者態度等基礎上。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一個例證,人的優點往往是缺點,缺點有時也是優點,人的優點與缺點經常地轉化、相融交織在一起。同一個人經常爭強好勝,但有時又富有同情心,特別是對弱者。人是多面人,是多重性格的人,場合不同,對象不同,其語言、行為的表述或表現也不同。人的生存依靠來自身體內的一個小宇宙,卻又要面對一個生活的大宇宙。總之,人是一個極其復雜的、矛盾的綜合體。人性的綜合復雜,決定了使用人的關鍵在于喚醒和激發人性中向上的和積極的方面,淡化和疏解人性中陰暗的消極的方面。
二、君子與小人
人的類別數不勝數,從大的方面講,人有凡圣愚智之別,也有男女老少之分,更有君子、小人之異。凡圣、智愚有先天遺傳原因,但主要是后天勤奮或懶惰所造成的,男女之分除了生理外,還有心理和傳統的因素。而何謂君子,何謂小人,古人講述很多,如君子重義,小人重利;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君子求實,小人弄虛;君子以德報怨,小人以怨報德等。歸納起來,忠、孝、仁、義、誠、信的人格型態是君子和小人的根本區別所在。古時仁是兩個人字組成的,意思是人與人的互助互愛,和睦相處關系,仁者愛人,即是博愛的意思。對父母對朋友為義,對國家、民族、組織、上級為忠,對人為信,對長、對師為尊,對屬下為誠。君子當仁不讓,是對仁愛的對象要加以判斷,要愛憎分明,對敵人就不能施予朋友之愛,宋襄之仁是不可取的。因此要對仁節制以義,即外則見義勇為,義無反顧,內則不為內奸、叛徒。義是義氣、氣節,仗義每從屠豬輩,負心多是讀書人是有一定道理的。君子尚道德,道在外,是規律、法則、民約、俗例;德在內,是好的品質、內秀。知廉恥,廉是廉潔奉公,不貪,恥是恥辱、可恥。君子好財,取之有道說明了人離不開物質的欲望和需求,但必須有所節制,即必須從整體及長遠利益出發,否則對有所累積的財亦屬不義之財,這稱為無恥。如何完全施行忠、孝、仁、義、誠、信及能六達其德,就是一個完成自我的過程。君子行禮儀,善貌,有節度,循規矩,思無邪,言無邪,不亢又不卑。而小人則不懂禮儀,不重仁義,不尚道德,不行孝道,不講忠誠,不求信用,不知廉恥,最典型的是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背后卻罵你,暗中來算計你,最終背叛你的組織甚至國家。縱觀歷史,叛徒、內奸者都是可恥卑鄙、為人唾棄的,下場也是可悲的。一個不愛組織,不愛國家的人,肯定是一個不肖子孫,聯外擾內,以罵組織、罵國家為榮的人,也必然是一個可以隨時被人罵爹娘,甚至掘其祖墳亦無動于衷的人。因此,忠孝仁義誠信的人格形態在現代社會的最有益之處就是對國家、民族、組織的奉獻,這也是東方社會價值觀念中最具現代意義、最有強大力量、最需發揚光大的核心。忠是絕對的服從,誠是絕對的統一,由忠誠的個體及其勤勞的身軀和不滅的信念組成的集體是戰無不勝的。
三、人與人
人的復雜性構成社會的復雜性,因此人經常面臨著如何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
人與人的關系有三種,一種是物質關系,即通俗的由利益所建立起來的經濟關系;一種是精神關系,即由相同的理想、思想、興趣、價值和觀念建立的關系,也稱政治關系;最后一種是物質與精神兼有的關系,這種關系在社會上具多數和普遍性,即所謂兼相愛與交相利的對立統一。人與人的關系既存在著靜態性又存在著動態性,是穩定與運動的統一。如父母、子女、親戚關系,是相對穩定的,所謂穩定是指血緣關系是絕對的,而感情是隨著環境等各種因素的變化而變化的,這樣不穩定性就會增強,如父母心天地心公正心是相對的,其實父母對其各子女也會有偏心。因此,人與人的關系因為物質關系、精神關系的變異加上時代、勢態的變動會產生穩定和不穩定。特別指出,人與人的關系還體現在一種命令與服從的關系,它有主動與被動的服從,也有能動的服從,還有絕對與相對的服從。在一個有序的社會群體中,權威是必要的,否則上下無序,必然綱目混亂,社會就失去安寧。民主只不過是大多數人主動或能動服從自己選擇的社會權威的形式。
歷史和社會的發展是有無窮的因素制約的,這些因素的合力方向是歷史和社會發展的方向。人與人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也是其中的重要因素,一個人的發展雖然一切要靠自己,但又不完全取決于自己,還要取決于與其同時代的其他個體的整體發展水平,這就叫既能知又所知。或由于人的認識依賴于實踐,而認識主體的不同或社會不同或時勢時代不同,其存在各受時空、地點等條件的限制,其對客觀存在的認識也受到時空、地點等條件的限制。而社會代表了一種秩序、理性、必然,個人僅是偶然、感性的,兩者之間的沖突往往是個人損傷或犧牲的悲劇結局。當然,天生我材必有用,也是體現一個人所以能生存,而證明其具有生存能力的一種形態,這也證明了一切存在都有其目的和作用的是一種事實。一個成功的人,能夠自覺地塑造自己的形象、積蓄自己的內涵,也能夠自覺地深究人與人的關系、重塑人與人的關系、駕馭人與人的關系。有的人不僅能夠做到掀起人們內心隱蔽的海底,并且還能做到使人們能原諒其錯誤的境界,不能不說這個人已成為人的社會關系的人格化和代表化。把每個人放在其應有的位置上,喚起其積極與人為善的人性意愿,然后綜合這些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是一種具目的、自覺的社會合力的方向。
四、人與相人
世人之多,卻命運不一,貧富有別,福禍各異。歷史地看,相人與相天、相地一樣,是一門科學,也是一門被人輕視的人文知識。它既有理性知識經驗的依據,也有感性感覺的存在。歷史證明,自然與社會是有規律的,因此,人與萬物一樣也具規律性,人是迷信與不迷信的統一。所謂迷信是指客觀規律方面,必須要相信,不然會吃虧;所謂不迷信,則是對人類主觀尚未掌握的規律,就不能輕信。更不能被一些現象所迷惑,特別是以利益為目的的江湖術士。但是,相人確實有規律可循,如印堂狹窄的人度量就小,因為其稍遇不如意事,就皺眉頭,印堂的肌肉就逐漸緊縮;露門牙的人往往會短命,是因為其嘴晝夜都合不來,呼吸時臟的空氣等進入體內而影響健康;而功名看氣宇,即人有沒有功名,要看其的風度;事業看精神,精神不好,做一點事就會累,當然沒有事業;窮通看指甲,指甲的主要成份是鈣質,鈣質不夠就體力差,因而缺乏競爭力,必然前途不好;壽夭看腳踵,腳跟不到地必然會短命;正邪看眼、眉,光明正大的人眼睛一定端正,機智的人眼睛靈活,而眼睛經常發直的人精神肯定出問題,眉毛也一樣,粗細,長短,高低,是龍眉、虎眉,還是一字眉、正八字眉,反八字眉,結果都不同。人的眼、耳、鼻、口、面、眉、天庭很重要,但是否平衡、協調更重要。所以相人不能憑第一感覺,更不能武斷,因為人具動態性,相也有變異性。知人難,知心也難,知腦更難。因此有了因誤會而結合,因了解而分開的事實。而老人普遍存在的現象更特殊,坐著想睡,躺下卻睡不著;哭起來沒有眼淚,笑時眼淚卻流出來;講現在的事,容易健忘,對過去的事,連小時候也記得清楚;講其好聽不見,說一二句不好聽的話馬上能聽見。這些都是事實。
人類歷史上人文知識是非常豐富的,它們是無數先賢精英在長期的觀察和體驗中總結出來的,中醫之所以具有西醫無法代替的價值和功能,就是與其關于人的體質學說和氣質學說緊密相關。社會生活節奏的日益加快決定了了解一個人不能像實驗心理學那樣定量分析人的心理,因此,很有必要在長期的實踐生活中練就洞察人的現象的火眼金睛。
五、人與做人
人是一個自然人,其行為除了體現人的本性之外,還體現在個體主觀性和社會客觀性方面。而主體必須從與自然現象和社會現象的接觸中得到充實和完善。這就要求時刻修煉人的本性和主觀性的同時,使一切行為都有利于別人,有利于社會。人是社會的一份子,其工作生活與社會相聯系,同時受客觀的制約,主體選擇客體,客體制約主體,物質轉化精神,精神作用物質,生生不息。所以人只有在服從公眾準則和價值觀的前提下才能逐步改善客觀,改造客觀。比如人失敗或挫折之后,認識上更進一步,選擇更靈活,意志表現方式在變化,而意志的本質未變。因為人總是向前掙扎,就等于植物的種子不停地向上運動,由上升的形式作為終點的同時,又成為新的起點一樣,循環不止。人是責任人,其一切言行必須要對人類、國家、民族、組織以及后人負責,否則將遺臭萬年,禍及子孫。人是組織人,其必須是一個組織的成員,在組織內依靠組織,從附領袖,才能發揮作用,才能有所作為,否則將會被嚴峻和殘酷的社會所遺棄。人是理想人,其一切為理想所驅動,而強烈的欲望則是邁向目標的內力,當然這種欲望是一種有節制的欲望。人是現實人,其行為必然與現實社會相銜接,其有時也要隨波逐流,否則遭到排斥或不被接受而影響生存。這就是韜光養晦,和光同塵的道理。人是一個揚棄人,對內繼承、選擇、光大,對外引進、吸收、同化。古人講,君子日三省其身,其實能做到日省一次就可以。至于三思而后行,實際二思也足夠,一思粗,二思細,三四后就顧慮太多,加上謹慎有余,就容易變成一無所為。人是既物質化又精神化的人,人是物質人是因為人的身體由眾多物質組成,而人要生存,要實現理想也必須擁有生活的物質,必須為人類社會創造更多的物質。人是精神人是因為人具有思想、智慧,甚至是不朽的榮譽以及希望得到尊敬、接受與理解。人要效法水,水是一種最有力量的存在。水是廣闊的,任何事物都包容在內;水是純凈的,臟的物體到水里也被洗刷干凈;水是往前的,總是無畏地向前奔流。人也應效法天地自然,去掉或減少貪欲和自私之心。天地生長萬物,給萬物生命,使萬物生生不息,但它沒有居功,沒有索取,沒有怨氣,沒有條件,因此,天地的精神是偉大的,天地的胸襟是廣闊的。謙受益,盈招損是人世永恒的真理,一個人持有兼收并蓄的人生態度,博而后通,出神入化,是一種生活的藝術。人雖然始終處于與社會的沖突之中,卻又設法自我實現。但是,更需持其志以養其氣,居天下之廣居,行天下之大道,以達到坐忘、行忘、不忘的人生最高境界。
六、人與圣
圣,是中華文化的核心,是忠孝仁義誠信智勇廉完成的極致。剝離其中落后的因素,揚棄后仍然具有合理性和現實指導意義。古人提倡在人治人領域中的肉身成圣,但更應提倡在人治物領域的肉身成圣,這是一個必須強調的前提。強調在物質世界創造財富的圣者,是因為人都是向往文明,渴望富有繁榮。問題是如何看待和處理在文明、富有、繁榮以后衍生出的各種墮落、人性的異化、精神的腐化、道德的沉淪,以及如何永遠地保持這種文明、富有和繁榮。有人講,西方只有兩個蘋果,一個被亞當和夏娃吃了,另一個被牛頓發現了。還認為美國人只懂兩個口袋,就是把你口袋的錢拿到我的口袋。這種提法如果放在一個國家文明歷史先后的角度是適當的。西方的文化、價值觀對東方來講大部分是不可取的。如日本人把中國文化充分吸收和運用,因而其最怕中國人,但骨子里又最看不起中國人。若屬事實,這種國格、人格固然低賤,但也說明了東方國家對其傳統、文化、精神的追求與維護是其得以延續的原因。做人要做人上人,不要成次品。所謂人上人并非指做高高在上然后去壓迫人的人,而是指能洞悉人、塑造人、發揮人、挖掘人、教化人、德化人、激發人的人,做在思想與實踐上為世人甚至后人所接受并為人類社會創造重大價值和巨大貢獻的人,做刻苦明志、思想致遠的人。而所謂先知,除了因染色體不同所造成后天的優勢有異的先天遺傳以外,更重要的是后天的勤奮而造就。神與圣不同,人不可為神,但人可成圣。圣不僅是人類社會關系的集中體現者,也是自然規律和社會規律的把握者。色不在色,酒不在酒。人與圣的區別就體現在是否能在人類社會中找到自己合適的位置,因此,就有了男人最怕入錯行,女人最怕嫁錯郎的說法。
圣者以救世救民為己任,學而不厭,誨人不倦,忘我地奮斗。凡者把一時的成就看作事業,圣者則追求永恒的使命。
圣凡之別還在于圣者建信仰,立規矩,樹目標,定計謀,步莊重,然后懂得喚醒人們沉睡的心靈和深刻的覺悟,燃點起人民希望甚至不滅之火,同時有節、有制、有律、有度地實施。縱觀歷史上的天霸、地霸和人霸無一不是追求圣者的人,當然,有的追求成功,也有的理想失敗。所謂天霸,即統一大業的人,如秦始皇嬴政等;所謂地霸,即雖未成事,亦為一代梟雄的人,如項羽等;所謂人霸,即輔國良相,如諸葛孔明等。天霸、地霸、人霸是順應和運籌天時、地利、人和的人;是貫徹天道、地道、人道的人;是通曉天氣、地氣、人氣的有機統一的人。而樂山者仁,樂水者智就是指地理環境與氣候不同,性格也不一樣,如北方人豪爽,南方人細膩,以及由于地理、氣候不同,各地的植物也有別,俗稱的特產就是其中一例。
人只有一切為了人,一切為了開發人,一切為了服務人時才具有人的意義。因為社會一切由人產出,一切隨人而來,也一切因人而異,因人而逝。
歷史證明,只有三種人才能真正名垂千史、流芳萬世。一種是思想家,如孔子、老子、孫子、莊子;一種是統一者或征服者,如秦始皇、漢武帝;另一種是民族英雄,如岳飛、文天祥。擁有千億萬億的富人不包括其中,經商之祖陶朱公范蠡,如果不是幫助越王勾踐打敗吳王夫差,雖稱巨富,也肯定不會在《史記》中出現。當然,如巨富者將其財富造福國家和民族也有可能成為因此而載入史冊的另一種不朽者。所以人必須計利應計天下利,求名當求萬世名。不應問別人為你做些什么,而是你能為別人做些什么。
人應是一個不斷進步、革命,超越自己,超越別人的人。人赤裸裸而來,也將會空空而去,因為人的誕生造就了生命的開始,同時也是走向死亡的開始。人死后應留些什么給國家、給民族、給后人,無需什么,只需靈魂,一個活潑的、再現的、永不消失的靈魂。而這個不朽的靈魂就是思想,是能使人類、國家、民族繁榮進步的思想。
人應是一個為天地立心,為人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的人。人生來就有一副硬骨頭,不屈于任何時命,不從于任何壓力,挺立于天地之間,探索生命的價值。一個人能在大千世界中,經常豐富自己進步的精神思想,克制自己的物質欲望,把自己塑造成一面萬物映照其中的明鏡,洞察和把握千百萬人心態和生態的規律,經常探訪那些病痛無助的心靈,召喚起人們向往新生的靈魂,就能把自己造就成為一個現代社會的盡忠盡孝盡仁盡義盡誠盡信盡智盡勇盡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