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那么一個人,一直住在心底,卻永遠消失在生活里。很多時候,自己只是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和一顆能夠被理解的心罷了。
徐然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和那沉重的腳步,走到了徐公館的門口,門前那扇龐大的鐵門,就好似一道永不消失的隔閡一般,擋在了他的面前。
徐公館,是一個有著豪華精致的獨一設計,靠近海邊的地皮建造出來的一所私人別墅區,豪華與美麗并存,有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想要親眼目睹一番這靚麗堂皇的徐公館
“呀!是徐少爺?大少爺,您終于回來了!”只見急匆匆的一個身影從門衛室那竄了出來,沉厚的聲音帶著激動的情緒,他手忙腳亂的打開了那扇龐大的鐵門。
“沈叔。”他的臉上,卻只看到他依然擺著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冷得讓人不敢隨意靠近。就連這個許久未叫稱呼,也隨著情緒變得了冷漠一拒。
這個家,他回來……
但這個根本沒有自己一絲一毫的余地和站處的家,其實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早已經變質了。如今的家,只是帶著一副假面具裝作的溫暖,缺少的不是別的什么,而是曾經的一份愛。
最深的孤獨,不是長久的一個人,而是心里沒有了任何期望,也不敢有任何盼望,讓一切都化為虛有。
徐然覺得,這個所謂溫暖的家,這個所謂無憂無慮的少爺,只不過是一個束縛自己的去處和一個自己根本不在意的頭銜罷了。
“阿然啊,來,多吃一點自家菜,這都過去七年了,你才回來一次。”一個看似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得打開了嗓音,看著他笑得合不攏嘴似得滿臉欣然,隨后便夾了一塊菜放在徐然的碗里。
對于這個中年男人,實際上就是徐然的父親,同時也是徐氏大企業集團的董事長徐昊,一個有著緊密的商業頭腦和對教育要求嚴厲無比的父親,身上卻有著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
別看他只有五十多歲,但外表上卻已經雙鬢發白。只見徐昊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鏡,笑道:“你呀,這么多年吃慣了國外菜,也該嘗嘗你媽媽親手下廚,為你做的家常菜了。”
“阿然啊,你今天回來也沒有通知一聲,這些菜都是急急忙忙準備的,本來叢卉那丫頭整天吵著要去接你,但是今天恰好趕上了培訓課,所以……”坐在徐昊左旁的那個女人終于開聲了。
她的談吐語氣和動作都極為高雅,長著一張溫柔和藹的臉,從嘴角上揚的微笑中可以看得出作為繼母的她,真的把徐然看作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對待。
只是沒有想到,前一秒的氣氛還是處于歡脫欣喜,怎料卻因為徐昊這樣的一句話,反之觸動了徐然的情緒底線。恍然之間,整個飯局的氣氛又變回五年前那般凝重沉寂。
“您錯了,我沒有媽媽。”
語畢,看著徐然那一副根本沒有顧慮一切后果的態度,就連坐在他們父子對面的那個女人,也就是徐然的繼母林玲,也被習慣性的嚇了一跳。
一破寧靜,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徐然還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父親出于什么原因而拋棄自己的生母,卻娶了另一個女人回來做自己的母親,比作任何一個人,也無法輕易的去接受這一切。
不屑的眼神凝聚在了自己面前那桌香氣四溢的飯菜中。更可笑的是,就連平平常常的一頓飯,也會一如既往的鬧得不堪入目。無論是過了幾個五年,這個家的一切,永遠都不會讓徐然改變對待的態度。
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起黝黑深邃的目光放在了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女人身上。只見他半邊嘴角微微一抽,揚起輕笑的說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只不過是您的第二個玩物罷了。”
“而我的媽媽,不就是像爸早年所說那樣,已經不知所蹤了嗎?相信這一點,爸您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我的媽媽究竟是怎樣離開這個家的?”看著徐然的口氣,似乎沒有給自己的父親徐昊,留下任何一絲一毫的面子。
而徐然的親生媽媽,會是怎樣一個女人,又會跟眼前這對看似自身是局外人的夫婦,又有著怎樣的經歷關系呢?
他懷恨在心,永不磨滅的痛苦如同螻蟻一半咬咀他的身心,不是一次來的痛快,而是一步步的折磨,讓他不斷回味難忘。
這段經歷,也許是徐然這輩子唯一無法忘記的一片陰影,灰暗于仇恨把曾經一個陽光溫暖的他,塑造成了一個難以露出笑容的男人。誰也不知道,他的童年成長,究竟經歷過什么挫折痛楚。
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時間,就好像是一個笨小偷,他把美好的幸福打破了,卻故意留下了那些碎片讓人痛苦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