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以前說著白頭偕老的話,早已經拋離腦后了,而那些以前說著永不分離的人,早已經散落在天涯了。
......
隨著天色的漸暗,外面的天氣似乎變得烏云密布般灰暗悶熱,即使是在黑夜中,也能讓人清晰可見那高空迅速密集起來的烏云,仿佛預示著稍后會有一場肆虐的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不過一會兒,雨終于下了……
雨天,雖然纏綿,它可以讓人有無限的遐想,也可以牽動著人們的心情從高處跌入谷底,但是那迷蒙的雨霧中,行走卻令人不堪那泥濘的路,也許會由此直通雨過天晴的美好路程。
門緩緩被打開了……
蘇媛從外面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屋內,不自然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暗示著她內心波動的情緒陷入迷茫與無望,此時此刻又是處于什么境段呢?
只見她那深邃的雙眸失去了以往的靈動深情,面無表情的臉色變得慘白,迷亂的目光就好像找不到焦距點一樣。看著蘇媛擺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而導致如此?
她如同機械般的抬起了勞累過度的脖子,疲勞的眼皮已經沉重得快要閉合起來,好像癱倒就睡。只見她堅持得撐開眼皮,目光向那邊墻上的時鐘望去。
BJ時間,凌晨兩點半。
她,想起來那件事……
“現插播一則娛樂快報,據前不久知情人透露出的報道,如今國內最出名的大型企業公司,徐氏企業分公司的然亦集團繼承人徐然,已經回國準備接任這一分公司的職位。”
“七年前,他以一個出國留學的理由,一夜之間消失在我們廣大人民的視線內,從此毫無訊息出現在媒體的報道上,如今他凱旋而歸,是否能夠讓我們對他刮目相看呢?”
剛下班的蘇媛,本是帶著一副喜悅的心情想要回家跟一楠開開心心的吃晚飯。沒想到她恰好路過這條街道商城的高樓,高樓上的無線廣播電視也是恰好轉臺播放,無意得狀況下,就讓她聽到了這則突如其來的新聞報道。
聽到這個熟悉到死去都能記得一清二楚的名字之后,蘇媛臉上本有著的笑容,也在這一刻變得僵硬。
她的心情更是由喜悅變得惶恐,甚至有著忐忑不安的心理狀況,最后卻是變得不知所措的迷茫。
沒錯,徐然。他就是害死她姐姐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當年執意要走,如果不是他狠心棄下他們母子,如今也不會變得如此不可收拾的局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可恨的男人,這個讓自己恨入心扉的男人,恨不得把他的心撕碎,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但既然這樣,姐姐也不會醒來,一楠也不會因此沒有媽媽……
“小姨?”
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語,成功得把蘇媛從那充滿仇恨的回憶中拉了回來。恍過神來的蘇媛,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和眼眶中的淚水,緩緩抬起了無力的目光,深邃的眼神凝望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徐一楠。
他姓徐,叫徐一楠。
剛滿七歲的他,是蘇夏和徐然的孩子。盡管一楠是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從小就失去那份特別的愛,可是他的眼睛,那雙眸子明亮與深沉,像是一池柔靜且而清澈的湖水。
左邊眼角底下,竟會有著一顆褐色的淚痣清晰可見。聽說,左眼淚痣,相伴一生,哭是不是在乞求今世的愛,痛是不是在交換來生的情?
在蘇夏臨終時的托付下,這七年內,蘇媛一直把一楠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照顧周到,把他培養成一個懂事乖巧的孩子。
“一楠?現在都兩點半了,時間已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覺啊?”蘇媛霎時間緊皺起了眉宇,深邃都眼神落在了一楠的瘦小身子骨上,只見她顯出一副疑惑又驚訝模樣來質疑著自己眼前的徐一楠。
“小姨,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叫什么名字啊?
“我的爸爸,究竟長什么樣子的啊?為什么過了這多年,他都不來找我和媽媽,小姨你告訴我好不好?”一楠無辜的眼神耿直的凝視著蘇媛的瞳孔,仿佛很盼望這個問題的答案。
雖然現在一楠只有七周歲的年齡,但他不僅比同齡人少了一份愛的眷顧,還少了一個本應有的溫暖家庭。即使如此,他卻比同齡段的孩子,要的多的懂事與堅強。
他只是個一孩子罷了,卻比任何一個大人都想要一份溫暖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