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從笑聲的深度發現一個人的天性。不過我們無須畏懼笑容。我們的本性也可以借助其他方式表達。當人性發生變化時，笑的方法當然會隨之而改變。

人性的約定

言語背后的信任是約定的重點。例如平時的約定“明天五點見”就意味著二人之間關系的親疏、彼此的信賴和相互間的顧忌。小小的約定包含著相當豐富的內容，簡直可以將其稱為人性的誓言了。

——《曙光》

女人的信念

必須承認，但丁會如此唱歌：女人仰望上天，我仰望女人。歌德會對此加以解釋，稱為“我們經常在永恒的女性帶動下行動”。

任何一個品格高尚的女人均會對此類對女人的信念持反對意見，原因是女人只把永恒寄托于男人身上。

——《尼采文集》

不妨多想一想那些你信任的人

你的不安是源于什么事呢？或者說，你的不安是由于不清楚自己應該以何種態度面對人生嗎？

此時，你不妨試著認真地想一想那些自己平時信任的人。

他們正是你心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而你的人生態度與他們的人生態度理應最為接近。

——《神圣的成長》

一廂情愿的強者

我們因為自己的態度、措辭、行為而看上去如同一個強者。

不過，這或許僅僅是我們一廂情愿的看法吧。這或許是由于這種態度、措辭、行為代表的僅僅是冷酷。

——《神圣的成長》

狡猾者的本質

對于那些狡猾、卑怯、奸詐的人的本質，我們幾乎極難理解和看透。我們正是由于無法理解他們，所以認定對方很復雜。

不過事實上，狡猾的人的本質其實很簡單。這是因為不管何時他們總是想將個人利益放在最前面。

——《神圣的成長》

女人區別于男人之處

世間人一直認為，相比于男子，女人遇事時更為膽小。不過那僅僅是體格與行動帶來的誤會。實際上，就報復與戀愛而言，女子遠比男子大膽野蠻。

——《善惡的彼岸》

小心狂躁之人

人們必須謹慎地面對一個猛烈狂躁之人，如同面對一個企圖殺死我們的人。我們之所以還活著，是由于他沒有殺害的力量；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那我們早就死了。這是一種更殘酷的文化，它將人們的恐懼之心借助體力強勢喚起，并且讓人們將恐懼深埋于內心。那種主人看待仆人的目光是如此冷酷，如此野蠻且古老。

——《尼采文集》

微笑是人性的表達

如何借助笑將你的人性展現出來？比如，你之所以笑，是因為嘲笑他人的失敗，還是因為發現了有趣的事情，或者是因為機智？

我們可以從笑聲的深度發現一個人的天性。

不過我們無須畏懼笑容。我們的本性也可以借助其他方式表達。當人性發生變化時，笑的方法當然會隨之而改變。

——《漂泊者及其影子》

倘若始終信賴的朋友做了恥辱的事

如果你知道自己一直信賴的朋友做了恥辱之事，你會產生深深的痛苦感，這種痛苦程度比自己做了恥辱之事的痛苦程度更甚，是那么讓人難以忍受。這是為什么呢？

或許是因為我們對朋友的那份信賴和同情，那是一種相當濃厚而純粹的情感吧。因為其中不摻雜任何利己成分，只是純粹對朋友的愛。或許正是由于這個原因，我們才會對朋友做的恥辱之事產生如此大的反應吧。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對朋友的同情遠超一般的痛苦。

——《人性的，太人性的》

警惕過分熱情的款待

是否有人隨時隨地都對你充滿熱情？倘若有，你必定會相當高興，那個愿意對你盛情相待的人也理應是一個相當好的人吧？

實際上，你因為這種熱情款待而感到深深的不安。這樣說的原因是什么呢？那是由于這種款待是消除一個人戒備心的最佳方法。

事實上，真正的朋友無須用如此夸張的款待方式，原因是他們無須借助此種方式來將你的戒備之心消除。

——《曙光》

成為富有愛心的強者

成為強者吧！

成為富有愛心的強者吧！

真正的強者，有勇氣對對手的過錯予以寬恕，甚至會將最真摯的贊美獻給對手，只為了祝賀對方的勝利。

——《神圣的成長》

我最厭惡之人

不知如何寬恕對方之人，是我最厭惡之人。

——《神圣的成長》

遠觀方能發現事物的美好

有時我們一定要有更遠闊的視野。

比如，當你與親密的友人之間略微保持距離，然后思念起對方時，你會發現對方更多的美好之處。同理，倘若距離音樂再遠一點，你也會感受到源自音樂的那份深深的愛。

像這樣站在遠處觀察事物，你會發現所有事物的美好之處。

——《曙光》

知人善任之人不輕易否定他人

知人善任之人，極少對他人直接拒絕或予以否定。這是因為他們具有可以讓被稱為人才的田地更加豐饒的實力，還因為他們擁有絕佳的眼光和技能，清楚如何為之施肥。

——《漂泊者及其影子》

先愛后性的美好

受性欲支配的軀體相當危險。原因是性欲會由此成為維系二人關系的唯一紐帶，而愛，這個真正的紐帶卻因此被忘卻了。

愛會慢慢成長起來。不可以讓性先于愛產生，最好讓其慢慢發展，晚于愛的產生。

如此一來，雙方的心就可以與身體共同感受到深深的愛意，因而身心均獲得幸福。

——《善惡的彼岸》

學習愛自己的方式

實際上，無人想讓我們學習愛自己的方式。這是所有藝術中最復雜、最深刻的一種。

擁有一切的人極其內斂，他們只有到最后才清楚自己的珍貴——這些均是嚴肅精神導致的。

當我們尚是嬰兒的時候，就被銬上了相當多的鐐銬：

“善”和“惡”，它自稱是天賦。而我們的生存正是因為這些而得以被寬容。

所以，當我們有了孩子，倘若其無法適時愛自己，那么罪魁禍首就是嚴肅精神。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強大的女性

最近一個世紀（十八世紀）里最強大的母親和最具影響力的女性是拿破侖的母親。原因是她憑著自己的思想獲得了相當多的利益且不斷將男人超越。

那些經常獲得他人的尊重或者使人敬畏的女人，往往具備神秘的、超出常人的欲望和美好的品德，這是一種極其天真的、靈巧的、優于男人天性的、更加自然的自私主義和放蕩不羈。

——《尼采文集》

卓越之人無法被常人理解

卓越之人即擁有杰出才華之人。因為他們始終處于時代的前沿，因此其思考方法、處事方法及行為極難為普通人所理解。

一般說來，人們很難理解遠超出自身能力范圍的事情，更不要說去想象這樣的事情。正是因為這一原因，于是在普通人看來，那些有高度的人就如同怪人一樣，或者他們壓根不會吸引普通人的眼球。

——《神圣的成長》

什么是奉獻

僅僅做慈善或做些積德行善之事稱不上奉獻。

倘若人們每做一件事都要考慮周全且三思而后行，那就不應該稱之為奉獻。

——《人性的，太人性的》

憂傷的人會一直追逐快樂

那些遠離工作與生活且整天沉浸于游玩之中的人，似乎是在樂此不疲地追逐享樂的生活，但實際上他們僅僅是些追求更多享樂、刺激、快感的墮落者。

這是由于他們不管做什么事情均無法體會到真正的快樂，也一點兒也不能感受到事物的趣味性，所以他們才一直在追尋著快樂。

事實上，此類人還不曾遇見或發現真正可以讓自己快樂的事情。

——《人性的，太人性的》

女性的新自由

雖然女性獲得了新的自由，并打算將“主權”和“發展”之類的口號印于女性的旗幟上。不過很顯然，其結果僅僅是將女性這個群體的退化顯示出來。

自法國大革命以來，歐洲女性的主權運動獲得了極大勝利，不過與之相反，其影響力卻日益降低。所以，盡管女性自己希望和要求婦女解放，不過最終的結果卻是更多的女性特點和性質的解散。

——《尼采文集》

人類的私欲滲透到四面八方

一些妻子經常四處炫耀丈夫的地位，并將其作為個人資本，還有的女性把孩子們的學校、寵物狗、家中花園里美麗的樹木、城市的美景當作個人優勢。

政客和官僚則會擺出一副將時代掌控于手中的姿態。大多數人會將自己清楚的東西突出，并強調其具有的價值，認為只要自己知道，那東西就屬于自己。

他們好像是在談論事情與知識，事實上卻是在炫耀個人極其強烈的占有欲。除此之外，人類還試圖將過去和未來占有。

——《曙光》

具有獨創性之人

具有獨創性之人，并非指可以創造出相當多奇異裝置之人，而是那些可以于老舊、普通到了極點、人們熟知的東西中，運用其獨有的慧眼和極富創造性的大腦，發掘出不為普通人所知的新鮮一面之人。

——《人性的，太人性的》

什么是天才

什么樣的人才能被稱為擁有上天賜予的才能之人呢？是那種力大無窮之人，還是那種具有超自然能力之人？

不，都不是。此處的天才是指擁有一種獨特的意志，或可以持之以恒地行動的人。總而言之，就是那種擁有相當強的意志并始終向著高處的目標前進的人。

——《人性的，太人性的》

會幸災樂禍的人

他們之所以會幸災樂禍，是因為他們不滿于自身存在的相當多的不如意、痛苦以及不夠充實之處，或者是由于在其內心深處隱藏著諸多不平與憂郁。所以當其得知他人的不幸后，那些平日積壓于心中的嫉妒之火就會得到某種程度的平息。

而后，他們會用心將他人的諸多不幸和失敗記住，并將其和自己的情況比較，如果自己的狀況略好些，他們就會認為與他人相比，自己要更幸福一些。總而言之，他們就是那種平時一直向下看，不斷發現他人的不幸、弱點的人。由于經常這樣做，于是其悲喜觀已經歪曲，所以不管他們身處何地，都會不停與他人進行比較。

——《人性的，太人性的》

能夠共患難的人

兩個無論境遇、身份、性格差別多么大的人，倘若共同吃過苦，他們就會成為具有相似點的同類人。

比如，他們一起攀越過高山，一起體驗過疲憊和奄奄一息的感覺，或者一起嘗過口渴難耐、大汗淋漓、痛苦難忍的滋味，再或者他們曾一起企盼一件事情，通過以上經歷，這二人就會在無形中認定對方和自己是同類人。

——《人性的，太人性的》

毀滅年輕人的毒藥

相比“與自己意見相左之人”，對“與自己持相同觀點之人”要給予更多的尊重，倘若一味地將此種思想灌輸給年輕人，就會造成這些年輕人一事無成。

同理，倘若向年輕人灌輸幫派觀念、依賴觀念、逢迎觀念，并將之當作好的價值觀，那么也會教育出一無是處的人來。

——《曙光》

倘若動物可以說話

一個可以說話的動物說道：

“哎呀，人類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呀？明明每天可以生活得簡單又開心，為何要擺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呢？究竟人性、道德觀是什么東西呢？可以當飯吃嗎？不對，不對，就算可以當飯吃也必定不是好吃的東西，否則的話，為什么一聽到‘人’這個詞，其表情就那樣痛苦呢。”

——《曙光》

弱者的偽裝

那些被欺壓、被蹂躪的受害者，他們內心對復仇充滿了渴望，卻狡猾又無能地低聲說：“我們要做好人，不能和那些惡人一樣！不要侵害，不能對任何人進行傷害，不去復仇也不去攻擊，讓上帝替我們報復吧，不要產生罪惡感，要小心地生活，好人就是像我們這樣耐心、謙虛、富有正義的人。”

倘若你能理性地傾聽，這段話的真正含義就是，“我們盡管弱小，不過只要我們不去做自己不能做的事情就好了”。不過甚至連昆蟲都可以想到這樣的主意：面對如此嚴酷的現實，用無能的偽造，自欺欺人地將自己包裹在閉塞的道德外衣下。其本性就是軟弱，不過其行為卻成了一種自愿選擇的行為，是一個行動，也是一種優點。

——《論道德的譜系》

人類的本能

依我看，不管是從善還是從惡的觀點來看，人人均有一個共同的特征：人人均一直故意，甚至盡力想將人類保存下來。這種特征并非源自對同類深切的愛，而是源自一種最根深蒂固、冷酷無情、無法征服的本能，即人類的深刻本質。

傳統的價值觀經常簡單地把人分為好與壞、善與惡。不過倘若略加觀察或者對其深入思考，就會發現這種劃分方法并不科學。

就算是人們認定為十惡不赦的人，其內心深處也會產生關心、保護人類的想法（包括被視為榜樣的人物），原因是他是其中的一員。

——《快樂的知識》

色欲

對修行者來說，他們蔑視肉體，認為色欲是讓人心碎或焚燒的疼痛，不過也如同“這個世界”一樣，受到遁世者的詛咒，原因是它經常對那些因犯錯而步入歧途的導師進行嘲笑和捉弄。

于底層的普通群眾而言，色欲是慢火。

于木頭或臟抹布而言，它是常備的爐火。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色欲是自由人的花園

于自由人而言，色欲是一個滿含天真和自由的幸福大花園，也是未來對當下的感謝。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人格掩飾與人格暴露

一般來說，在他人面前，我們的人格或者說作為人的本質不會輕易顯露出來。為什么這么說呢？這是由于我們真實的人格被我們的工作、社會關系、頭銜、立場、能力等，如同化裝一樣。

所以說，當我們失去了工作、才能、能力、地位這些可以用以掩飾的工具時，世人才可以完全看到我們真正的人格。

——《善惡的彼岸》

我們如何看待他人

你會選擇讓世界看到你的哪一面？或者說，你究竟屬于哪一類人呢？

你是會更多地關注他人的卑賤、惡劣之處，敏感地察覺他人的軟弱無能之處，進而自然地想到他人言行之下的意圖，還是會更多地關注他人的高尚之處，從而對他人出色的一面發出大聲的感嘆，因而將他人的缺點忽略，進而發現他人可愛的一面？

——《善惡的彼岸》

請遠離這類人

熟悉的人中，倘若有做事魯莽之人，或者始終相當冷靜、無動于衷之人，或者有著太多想法之人，或者從不抱怨之人，再或者相當精明之人，你或許并不認為這些人值得你對其加以稱贊。

不過真正危險的人實際上是那些氣量狹小之人。因為一旦與之發生矛盾或者產生糾紛，此類人極易走極端。他們不明白在還擊之前要先將那些微小的錯誤行為、誤解、矛盾消除，然后等待時機成熟。

而且此類人一旦產生憎恨之情就無法停止，充斥于其頭腦里的均為怎樣將對手殲滅的想法。因此，要格外小心此類人，盡可能遠離他們。

——《曙光》

喜歡對深刻問題發表意見的人

有這樣一種人，喜歡針對人的生存意義，或者國家的意義，再或者人民的生活等問題發表各種各樣的言論。

那些熱衷于板著臉對此類深刻的問題發表意見的人，經常都是一些無視法律約束或規章制度之人。因為他們的頭腦里根本不存在這些普通市民平時要遵守的規章制度。

——《人性的，太人性的》

人際交往的厭煩

倘若總是吃零食，那么到了正餐之時就常常不會覺得飯好吃。人際交往也是同樣的道理。倘若平時總是與太多的人進行交往，時間一長就會認為這是一件相當煩人的事情。此時，人們就會希望去一個無人之處獨居一陣子。

在此之后，我們再與友人重逢，就會倍感親切。

——《人性的，太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