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顧家是一個大家族,顧言之的爺爺是大哥,是顧家家主,下面有四個弟弟和三個妹妹,都各自成家,子孫多到好些顧老爺子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顧老爺子這一脈也很復雜。他先后娶了三位妻子,加上顧言之的父親顧樂理和入獄的小兒子共有六子一女,全都成家,親孫子親孫女也一大堆。
兒孫滿堂,晚年本應可以享天倫之樂,卻因“利益”二字鬧得兄弟翻臉、妻離子散。
顧言之的母親姓花,全名叫花茴,是南城花家的二女兒。
花家是南城的四小家族之一。花茴的父親早些時候有意將花茴聯姻。后來花茴遇到當時還叫白閱的顧樂理,并與他相愛。
顧樂理從小就被母親白淑婷教養得很好,本來家財萬貫的他低調得眾人只知道他是一個大學教授。
顧樂理年輕加上學識淵博又是隱藏的富豪,能與這樣的人成為一生的伴侶花茴心滿意足。
可是花家不滿意。
花茴的父親更是惱羞成怒,幾欲動手將花茴綁回去,每次都被顧樂理成功攔截。
最后一次花茴被偷偷搶回去和南城四大家族中實力最弱卻甩花家好幾十條街的卓家四少卓清順成婚,顧樂理闖進花家再次救下花茴。
一而再再而三因家世地位拆散他們,再好脾氣的顧樂理也怒了,忍無可忍時準備向花家坦白一切的時候,卻被花茴阻止了。
花茴以前不是沒有試圖解釋過,也表明自己非顧樂理不嫁,可家里人從不給她解釋的機會更不曾信任過她。
同為女兒,從小到大,姐姐和妹妹有的她一樣也沒有。被姐姐妹妹欺負的時候父母也只會怪她。
做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花茴第一次叛逆了,違背了父母的意愿。
心累了,解釋太多也沒有用,而她也不想解釋了,當晚挺直背拉著顧樂理從花家離開。
花父氣得對著她的腦袋摔了一個杯子,當時就碎了,花茴還流了血。
太過突然,加上顧樂理是背對著眾人的,根本來不及保護花茴,教養在一瞬間崩裂。
要不是花茴拉住,顧樂理肯定會成為第一個對岳父動手的女婿。
花父不知悔意,還放出狠話,要是花茴跟著顧樂理邁出花家一步,他就當沒有她這個女兒。
花茴聽后笑了,已經失望太多次還要奢望,是她太天真了,卻釋然了,當晚拉著顧樂理頭也不回從花家離開,之后再也沒回過花家。
花茴的父親也做到了如他所說的一樣,再沒提起過這個女兒,也不讓花家任何人提及或者與花茴來往。
以上種種原因,看似顧家與花家的親戚不少,但與現任家主顧言之來往的卻沒有幾個。
顧家這邊是畏懼。
花家那邊是放不下面子,說不出那一句“對不起”。只是花茴已經不在,花家要說也找不著人了。
林茗是花茴的閨蜜,是顧言之的干媽,也是顧言之最尊敬的長輩。
新年之始,顧言之帶尤卿去見她,是他對尤卿說過的最好聽的情話。
南城姜家,即林茗的夫家。
林茗是南城四小家族之一林家的獨女,所嫁之人是南城四大家族中排行第三的姜家姜三爺姜振庭。兩人結婚三十年,恩愛有加,育有一兒一女,長子姜錦洲,長女姜妘。
顧言之的車開進姜家大門的時候,姜振庭攜妻子和一雙兒女已在門口等待。
將車開到停車處,顧言之拉著尤卿走到他們面前。
“姜叔叔,林姨,錦洲哥,妘姐。”他叫了一遍眾人才和他們介紹尤卿,“這是卿卿,你們可以叫她尤尤。”隨后和尤卿道:“卿卿,這是姜叔叔,林姨,錦洲哥和妘姐。”
顧言之在她父母的面前時也沒叫過她“卿卿”,突然來了這一下,尤卿就知道這家人對他何其重要,當下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跟著他喊了一遍眾人。
姜妘被顧言之的介紹給逗笑了,還打趣他,“就你一個人叫她卿卿,我們都只能叫她尤尤對吧?”幾步走了過來,將手搭在尤卿的肩上,盯著她道:“尤尤,你不管管他?”
“這個我要聽他的。”姜家一家四口的顏值都很高,姜妘更甚,宛轉蛾眉,驚鴻絕艷,被她盯著,尤卿的臉逐漸泛紅,“不好意思妘姐,我花癡。”
姜妘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女生,她應該要看上許久才會審美疲勞,才能以對待常人的心態面對她。
姜妘大笑,言之的女朋友真的太好玩了,也沒再逗弄她,牽過尤卿的手拉著她進家,邊走邊和她道:“明天晚上帶你去見更好看的人。”
姜錦洲和顧言之走在最后,伸手捶了下顧言之的肩膀,“難怪你會重新去讀大學還這么急切帶她來見我們,換做是我也會。”
姜錦洲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自信的,可剛才尤卿也只是在喊他的時候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不由得打量了下顧言之,雖然年紀小了點,但不得不說比他還長得好,尤其是經過這兩年的錘煉,若非他刻意隱藏,身上的氣息怕是要趕上那個人了。
姜錦洲搖了搖頭,他怎么把顧小五和沈三那個南城霸主聯系在一起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一看就被家里保護得很好,還這么小,當得了顧家的主母不?”
姜錦洲這話沒有一絲看不起尤卿的意思,全是作為兄長對顧言之的擔憂,畢竟顧家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窩,更別說還有這些年蠢蠢欲動的花家。
“當得了也好,當不了也罷,顧家的女主人都只能是她。”他會保護好她,而她做她想做的事就好。
“她的父母知道你的情況嗎?怎么放心將女兒交給你?”
男人的小心思姜錦洲都懂,加上顧言之看尤卿時的占有欲太過明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家長放心將女兒交給意圖太過明顯的顧言之。
“叔叔阿姨都知道。”至于為什么會放心,顧言之道:“她哥哥你認識。”
“我去!不會是搶我生意的那一個吧?”
“應該是。”
“那就是了。”
姜錦洲自問,這些年除了在沈三那家伙的手上總討不著好處外,他還沒在任何人的手上吃過虧,唯一的一次意外便是那個叫魷魚的。
雖然他們不打不相識還因此成為朋友,但姜錦洲每次想起尤俞的時候都恨得牙癢癢的。
怪不得放心言之將尤卿帶走,先不說實力絲毫不落于顧家的尤家和尤家夫婦,就單單有尤俞這未來的大舅哥,言之一個人也很難對付。
“錦洲哥……”錦洲哥好像對俞哥的看法有所不同,但想到自己也只有在卿卿的面前才露出不同的一面,顧言之也就理解了。
“什么?”姜錦洲問。
“我們進去吧。”
兩人進來的時候,見圍坐在一起的四人有說有笑,好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