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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七月的期待

看了梁老班長發在“都高115班”微信群里“七月同學聚會”的消息后,我突然想起來當年黃老師給我作文的批語:“請看梁某某作文!”我在他的批語后面寫道:“呀!范文!”

說實話,由于當時的叛逆心理,打死我也不會看他的作文。想不到時隔35年后,我不經意間還是看了他為同學聚會而寫的文章——《惜緣》,于是我想,今生的相遇是前世修來的緣分,想躲也躲不開,正如他文中所說:“我們的同學緣,地久天長;我們的情誼,日久彌堅!”

2006年,我寫了一篇叫《同窗趣事》的文章發表在《都安文藝》上,主人公老猴子對我耿耿于懷,口口聲聲說我侵犯了他的名譽權,要將我告上法庭!有一次他酒后吐真言,說他暗戀過某某某,于是我銘記在心。等他再談名譽權時,我便將暗戀之事作為把柄,對他說:“籠狗鍋港(壯語,意為待會兒我會把你那事講出來)!”暗示他等下我會說出來。他嘿嘿傻笑后,像當年我的同桌一樣立馬成了啞巴佬。當然老猴子也有惱羞成怒的時候。有一次,在接待他的小范圍宴請時,他對我們幾個在都安工作的老同學說:“作為父親我面相雖然長得有點兒謙虛,但是女兒有閉月羞花之貌!”說完便從錢包中掏出他女兒的照片逐一給我們欣賞,驕傲之情溢于言表,在座的同學看了他神采飛揚的眼神后再看其女兒的照片無不嘖嘖稱贊,最后一個看照片的是石老同學,她只看了一眼就十分肯定地說道:“從臉皮上看不像老猴子,倒是很像隔壁的王校長!”猴子聞言破口大罵。

老猴子自1991年從武漢鋼鐵學院畢業后分配到柳鋼集團工作,一直到2014年申請內退。老猴子在柳鋼當車間主任的時候管著幾百號人,威風八面,他經常說的一句話是“你們都安”,目的是想讓不知他底細的人認為他是外地人,但濃重的口音無法掩蓋他的出生地。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在那時候撈到了人生中的第二桶金,也許會有人問他的第一桶金是怎么來的,第一桶金是他參加工作后不久,渾水摸魚坑蒙但不拐騙,搞些多余的鋼球變賣給廢品站賺的。有一次,他騎著單車到工廠門口,門衛見他有點兒不正常便示意他下車接受檢查,他一腳落地后由于重心不穩就跌倒了,原來是他右邊的上下口袋里塞滿了鋼球。有一回酒醉,他竟然從錢包中抽出好幾張銀行卡,在他曾暗戀的女同學面前炫耀。因為荷包里有了點兒錢加上當地一些領導的鼓動,老猴子擺出一副回報家鄉的姿態,回到都安保安老家種植甘蔗。因為化肥漲價、土地租金增加、人工費用過高等原因,他的這次投資總共虧損了十幾萬元人民幣。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好幾次飯局上他發過牢騷。有一天凌晨一點多,我們和三位女同學在都安建行附近的野馬河大排檔吃消夜,聊到老猴子的時候,不知是誰出的餿主意:讓女同學給他打騷擾電話。第一位女同學用帶著撒嬌的肉麻聲音說:“喂!韋老板打擾了不好意思喲!上次你在都安KTV里承諾我的那個事什么時候兌現呀?”第二位帶著教訓的口吻說:“男人講話要算數!”第三位女同學接著說:“那10萬元,你說等到糖廠支付甘蔗款后就打入我的銀行卡,這么久了為啥不見動靜呢?”老猴子一句不答,只“哼哼”幾聲就關機了。這一招太損了,他老婆覺得一下子就明白了投資虧損的真正原因。作為老同學,平時開點兒玩笑無可厚非,但如果開的玩笑影響到夫妻感情就有點過分了。我們幾個當事人在此對老猴子表示深深的歉意!

1984年9月,我們稚氣未脫,有緣相聚在地羅嶺上成為同學。當時的都高在我眼里就像一個高傲的女子,讓人向往而又有些顧慮。有一首贊美都高的詩我只記得其中的三句:“澄江河水笑微微,問你澄江為何笑,只因都高校園美。”

我們對那三年在都高的喜怒哀樂、怨恨情而沒有仇仍記憶猶新。如今的我們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對同窗之情愈加珍惜。老猴子每每醉酒后都會哼“四大鐵關系”的順口溜:“同過窗,扛過槍……”而同窗位居首位,關系之鐵可見一斑!在同學窮困潦倒時,一些給予;孤獨無助時,一臂之力;落魄失意時,不離不棄!這就是“同學”。

我一直不明白同學聚會為什么要選在火熱的七月,或許是“七月的大地,有一種旗幟在招展;七月的天空,有一種渴望在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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