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是唐太宗貞觀年間(公元627年—公元649年)的第一名相,被太宗視為“左右手”。史書記載:“玄齡當國,夙夜勤強,任公竭節,”“不以己長望人,取人不求備,雖卑賤皆得盡所能。”
太宗即位后,以房玄齡為中書令。論功行賞,又以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尉遲敬德等為第一,不問資歷、親疏,唯以功績、貢獻為標準。太宗的叔父淮安王李神通,最先響應李淵,舉兵反隋,可后來“未嘗躬行陣營”,又有重要征戰的失誤。而房玄齡等雖為“刀筆吏”,卻有“決勝帷幄、定社稷”之功。盡管太宗叔父李神通、將軍丘師利等一批戰將不服,太宗仍然勸說叔父“不可緣私與功臣競先后”,李神通未能功居第一。眾戰將見太宗用人“不私其親”,不問資歷,更加勤奮習武,爭立戰功。
貞觀三年(公元629年),房玄齡為尚書左仆射,夙夜盡心,惟恐一物失所。太宗委房玄齡以重任的同時,又非常關心尚書省的政務。一天,太宗對房玄齡等人說:“公為仆射,當廣求賢人,隨才授任,此宰相之職也。比聞聽受辭訟,日不暇給,安能助朕求賢乎?”在指出房玄齡等埋頭瑣務而忽略求賢之后,為避免左、右仆射為瑣事糾纏,太宗下敕規定:尚書省細務,專由左、右丞處理,“唯大事應奏者,乃關仆射”。這中間既明確了宰相的主要職責,又從制度上作出規定,反映了太宗用人,不僅倚重信任,而且關心愛護。
貞觀后期,太宗在用人問題上仍然有十分可取之處。本來,廣開言路、鼓勵直諫,都是為了聽取有益意見、招攬賢才。可到后來,漸漸被扭曲為“訐人細事”,甚至成為告密的手段。對此,太宗始終都保持著比較清醒的頭腦。貞觀十年(公元636年)起,他不斷強調:“自今復有為此者,朕以讒人罪之。”貞觀十九年(公元645年),太宗親征高麗,命太子監國,房玄齡留守京師,一切大事皆可獨自處理,無須奏請。太宗遠離京城后,一天,一個男子自稱有緊要之事上告,被送到房玄齡這里。房玄齡問他告什么,來人說我就告你。房玄齡聽說告自己,立即將此人通過驛站快速送往太宗行在。太宗問他告誰,他說告房玄齡,太宗二話沒說,命將此人就地處決。然后,下詔批評玄齡:“公何不自信!”到貞觀二十年(公元646年),連元老重臣也向太宗進言,說房玄齡與其他宰相“朋黨不忠,執權膠固”,只不過還沒有反,所以“上不詳知”。太宗嚴厲批評了他們,再次表示自己用人的態度:
人君選賢才以為股肱之膂,當推誠任之。人不可以求備,必舍其所短,取其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