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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結(jié)果

  • 凌霜盡歡
  • 初雪見
  • 4250字
  • 2023-01-28 22:30:00

算算日子,霜羽在煉丹府已經(jīng)待了十多日。如今身子已經(jīng)修養(yǎng)的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

下山的這日,陰雨綿綿。

霜羽佇立于煉丹府外,抬眸看看。她在這里修養(yǎng)了十多日,吃住也還適應(yīng),其實她對這方面沒什么要求。倒是煉丹府的九兒姑娘,偶爾會與她說說話。閑聊期間,她漸漸發(fā)現(xiàn),九兒是位極有意思的小姑娘,雖只比她小幾歲,但九兒仍是番不經(jīng)凡事的稚嫩模樣,而她,就在不久前經(jīng)歷了一場屠殺,險些喪命。

九兒仍是一身黃衣,腰間綴滿了銀色鈴鐺。她略表歉意看著二位,道:“抱歉,青茗姑姑有些事要處理,不便前來相送。山下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

霜羽瞟了眼凌天,見后者一動不動,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霜羽只好回應(yīng):“無妨,這些天謝府主了。”

九兒瞧了眼凌天,卻向霜羽走去,語氣不舍:“霜姐姐,日后我下山回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帶我見見山下的風(fēng)光,可好?”

霜羽笑笑:“好。”

話畢,霜羽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回頭卻發(fā)現(xiàn)凌天仍站在原地,還沒回過神來。霜羽無奈,又回去將她師傅拉走。

煉丹府內(nèi),有一人站在窗邊,手放在窗沿上,寬大的衣袍隨意搭著,沾染了窗邊的沉灰也毫不在意。一雙眼中喜怒不顯,只是注視著窗外的風(fēng)景。今兒是個陰雨天氣,天總是暗沉沉的。窗外此刻煙雨朦朧,要說景色,幾乎已被這灰朧朧的霧遮了大半。

她佇立不動,在窗邊站了很久很久。

終于,她回身,緩緩坐下。眼中多了絲憂傷與哀愁。她似在發(fā)呆,看著靠在桌邊手腕上綁著的紅繩,長久未動,一言不發(fā)。

忽而喃喃道:“為什么,就這么走了。”她語氣慍怒:“為什么呢,真是狠心啊。”忽而又笑了:“真是狠心啊。”

她無聲嘆了口氣。

楚青茗抬頭,望了望,視線漸漸模糊。

她忽而想起,他們初遇的時候。

只因當時一句話,便走到如今,如此。

意氣用事的行為。一句話,兩人卻又固執(zhí)的近乎執(zhí)拗,堅守了十幾年。

兩人都是固執(zhí)也最是嘴硬,從一開始,她便知道,兩個嘴硬的人如何能走到最后。當時年少,正是少年意氣,無所畏懼。

但其實,她若真是這般“鐵石心腸”,當年,她便不會許下一個承諾,留給他一粒云息丹。

事實上,從一開始,說完那句話后她就后悔了。

她早就心軟了。

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等。而他也不會讓步。

這么多年的等待,都換不來一個結(jié)果。

楚青茗在原處呆愣很很久,眼眶中有星光閃爍,一滴淚溢出,滴落在她左手腕上的紅繩,無聲無息。

相遇的確美好,也值得。這樣看來,所謂的結(jié)果似乎也并沒有那么重要了。

因為有些人,光是遇見,就已經(jīng)很幸運了。

這一切,都沒有結(jié)果。

等待,就是結(jié)果。

————

望明山上有一條不起眼的石頭路,環(huán)繞青山,蜿蜒綿長。山中云霧繚繞,隱隱約約能看到這石路上有兩個人在行走。

下山路上,凌天走在前面,霜羽其后。時不時會提醒她小心些。霜羽幾次抬眸,她忽而覺得這背影相比平日中,多了絲落寞。興許是這暗沉的天氣,襯得他的背影都變得凄涼。

走在石路上,這山路險峻陡峭,霜羽怕分神失足直接從這千丈高的青山摔下。到底沒能問出口。

沿著山路直至平地,霜羽遠遠便看見有一輛馬車停在那,有一車夫靠在馬車邊。撩開車簾,霜羽做了進去。車夫驅(qū)車行駛,馬車里一陣沉默。霜羽終于得以問出她的疑惑:“師父,您怎么了?”

凌天聞言,只隨口說了句:“無事。”忽而又抬眸:“身體沒事了吧?這次受傷,修煉之事也有所耽擱,學(xué)院之中,還是有幾個天賦不錯的。”

“徒兒知道了。”

伏音學(xué)院,笙簫殿。

一位著灰袍的中年男子靠在窗沿上,手中拿著個酒壺,雙眼微閉著,有酒從嘴角流下直至下巴,醉的不省人事。

又有一位男子從門口走進,青袍著身,雙手背負身后,一身氣質(zhì)沉如墨。好像無論何時都是這幅和風(fēng)細雨的樣子。

靠在窗邊那喝酒的男子原本閉著的眼忽然睜開了,一雙眼忽而變得清明,說:“怎么樣了?他們何時回來?”

“來信說他們已經(jīng)從煉丹府離開了。”余吾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那也沒幾天了啊。”沒回頭看他,說著,許倦生猛灌了一口酒水。又道:“那我也得離開了…”

余吾難得來了興致,看向許倦生,一杯茶送入口中。調(diào)侃道:“你怕他回來找你麻煩?”

“我會怕他?我不過是想念我的妻子,想盡快回去陪她罷了!”許倦生抬高聲音,頭卻望向窗外。

余吾這邊,茶香裊裊,沁人心脾。余吾一杯茶入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想著許倦生成天到哪都提個酒壺,蹙著眉問:“你就這么喜歡喝酒?”

無人回答他。

余吾朝那邊瞟了眼,便見那人早已昏昏入睡,半醉半醒。手中葫蘆塞未蓋上,酒香飄了出來。余吾倏地笑了,搖搖頭:“真是個酒鬼!”

———

霜羽回到伏音學(xué)院,已經(jīng)過去半月多了。

這么多天,琴絕擔(dān)心是真的,沒辦法也是真的。對于霜羽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琴絕都無能為力,也束手無策。

她無從得知霜羽的消息,只能靠著從學(xué)院這些長老口中翹消息。余吾整天忙于處理學(xué)院的事,至于倦老頭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覺。喝醉酒就睡,睡醒了又喝。再說他此次明明是說在暗中保護他們的,結(jié)果都快死了,仍不現(xiàn)身。實在是不靠譜。

想來想去,也就塵老最好欺負,挺好說話。纏著追問了好多天,她從中得知了霜羽被凌天帶去煉丹府救治去了。并且已經(jīng)康復(fù),至于何時回來,琴絕還沒問出來。

這日,練武場上空無一人。順著學(xué)院門口的那道金門。有兩人跨過金門,入了學(xué)院。一人深色衣袍負身,步履沉重,一雙眼如鷹般深銳,只因趕了太多天的路,此刻已經(jīng)透露出些許疲憊。另一人穿淺藍色長裙,長發(fā)披肩,氣質(zhì)清冷如松雪。

那女子朝前走了走,入了金光門,看到這熟悉的一切,也終于默默松了口氣。

才走幾步,那女子突然抬眸,眼中笑意蕩起。不遠處,她看見了兩個人。

——

“哎,琴丫頭你說你怎么總是纏著我?你擔(dān)心霜羽我也知道,但我不是說了嗎,她已經(jīng)康復(fù)了,很快就回來了。這段時間你總為此事?lián)模⒄`了修煉,還是趕快補上吧。”塵心微瞇著眼,佝僂著身,苦口婆心地勸她。

琴絕仍不死心,推了推他的手,追問道:“這些我已經(jīng)聽了許多遍了。修煉之事不急于一時,我只想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呢?”

塵心不算年輕,甚至比余吾他們都要年老些。但走得倒是挺快,步履生風(fēng),琴絕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于是,才進金光門的霜羽和凌天便看見這樣一幕。

一位年齡較大的老者,彎著腰走向前,身后跟了位紫衣的姑娘,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塵老,您就告訴我吧…”琴絕依舊不依不饒。

塵心終是煩了,一佛衣袖,瞟著眼一瞧,原本半瞇著眼灰暗暗的眼突然亮了起來。轉(zhuǎn)頭道:“那那那,你想見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不用再來煩我了吧!”隨即便疾疾離開了。

琴絕后知后覺地轉(zhuǎn)過身,那人著一身松石藍衣裙,她站在那,如江上流水淌過,自是潔白無瑕,清冷絕塵。無比熟悉的身影,擔(dān)心了多日的人如今出現(xiàn)在她的眼中,站在那里。

“霜羽!”

琴絕頓時欣喜若狂,快步跑向那人,撞入她的懷中。霜羽一愣,繼而回擁住她。二人抱在一起,琴絕高興的都快蹦起來了,眉眼舒展帶笑,一改往日。

“你回來了。”

“嗯。”霜羽笑著回應(yīng)。

她忽而想起那個夢,在昏迷期間她夢到過許多,許多人,許多事。只可惜,都是噩夢。

她夢到,有人指責(zé),咒罵,說她眾叛親離。

說她永遠得不到眾親之愛,群友之助。

但如今看來,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她死。

這只是個夢,夢中與現(xiàn)實終究是有區(qū)別的。

如是想著,霜羽笑意更甚。

一旁的凌天擺了擺手,也是有些疲倦,落下一句:“霜羽啊,傷勢剛剛恢復(fù),這些日趕路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便離開了。

琴絕看著霜羽,漸漸嘆了口氣,道:“趕了這么久的路,先回去休息吧。”

霜羽搖搖頭:“不必了,我在煉丹府已經(jīng)差不多康復(fù)了,這些日雖然一直在趕路,但我坐在車中時不時也休息了會。”

“先回聽蘭山吧。”

“好。”

而今已是午時,其他學(xué)員已經(jīng)去吃飯去了。此時的聽蘭山到算清凈,至少在踏上那竹樓時是這樣想的。

竹樓下有樓梯連接,霜羽才踏幾步。突然聽到“砰砰砰砰”一連串的響聲。霜羽與琴絕互視一眼,快步走上樓。緊接著,她頓住了。

有一青衫,一手向下自然垂著,另一只手搭在木門上。這就是那一聲聲噪耳聲響的來源了。

所以就是,賀賢在拍門。

他邊拍門邊喊:“冷大小姐,我就問你要幾根針,不至于這么小氣吧?都是算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了,況且你給我這針我也不亂用…我說冷付雪,你就給我?guī)赘鶈h…”

霜羽一頭霧水。

她再一回頭看琴絕。見琴絕頭靠在竹屋旁,雙手環(huán)抱著胸,笑的蔫壞蔫壞,好不正經(jīng)。下巴朝著賀賢那揚:“看吧。”

霜羽再一回頭,賀賢似乎拍累了。琴絕慢慢站直,走上前,但仍是笑著的。她看著對面的賀賢:“你怎么又來了?”

“呦,難得啊,竟然能在塵老之外的地方看到你。”

琴絕笑著搖頭,又問:“第幾回了?還在這呢。”

賀賢自信滿滿地回:“這是第三次了。都說事不過三,相信我,所以這次一定能借到了。”

霜羽第一次知道,原來事不過三還能這么用。

琴絕抹額,“你怎么就這么自信,第三次她會借你而不是把你打出聽蘭山呢?”

賀賢卻置若罔聞,休息了一會,又開始了。

這一次,剛拍了兩聲,那木門卻倏地打開,伴隨著風(fēng),有幾枚銀光瞬間飛出,直接朝賀賢飛去。那門又重新關(guān)上。

后面的霜羽目光頓了一瞬。

賀賢足尖輕點,騰空而起,兩臂袖中迅速飛出兩段白布,將那銀光裹住,他再一動,越過那欄桿,身體一翻,足尖勾著那竹樓欄桿,整個身體騰在空中。他雙掌擋住那銀光,掌中有靈力涌出,隨后雙手一攬,那乍現(xiàn)的銀光消失。

還有一枚!

賀賢借著欄桿,身后自有一股力,輕松便恢復(fù)站立。他幾步躍下竹樓,速度快到極致。兩臂同時抬起,有掌風(fēng)對上。過了三秒,那銀光漸漸停了速度,落在他手中。

賀賢勾唇一笑,幾步又重新躍上那竹樓。語氣輕挑:“冷付雪,謝了。”

他忽然一轉(zhuǎn)身,又退幾步,看向琴絕后面的那人,眉梢一挑,道:“你回來了”

霜羽向前走了幾步,點了點頭。

接著問:“你…這”

現(xiàn)在不是午飯時間嗎?

這句話霜羽沒問,賀賢卻自顧自地說:“我只是想找冷付雪借幾根針,哪知她卻說身體不舒服,飯也沒吃,便回來了。我吧,有些擔(dān)心,便來看看她。你們說說,她前些日子沒什么事,一到我來借東西便找借口不見我,真是小氣!”

琴絕心道這不是被你惹煩了嗎?

忽然間。

關(guān)上的木門突然一下打開,“砰”的一聲,那聲音不亞于方才賀賢的拍門聲。

里面走出一位女子,鮮艷的衣衫,袖間繡有金色騰鳥,發(fā)梢的裝扮但是即為簡單。出現(xiàn)的一瞬間,便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存在。

冷付雪冷冷橫了賀賢一眼,再一移眼,看見了站在琴絕身邊的霜羽。驚嘆道:“你回來了!”

霜羽笑著應(yīng)她:“是。”

賀賢再兩人間左右看看,說到:“回來便好了。現(xiàn)在這時辰,不如我們仨出去吃飯吧。我請客!你說你這一出去,竟瘦了這么多,方才站在琴絕身后,我竟然還未發(fā)現(xiàn)。還是趕快補補吧!”

冷付雪一下上前,道:“我也去。”

賀賢則像是要與她對著干:“呦,冷付雪,你不是這幾天總說身體不舒服,要回屋休息嘛。”

冷付雪瞪他:“要你管!”

“好吧,多雙筷子也吃不垮我。”賀賢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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