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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一百四十四 古老巫族

  • 私生子更名記
  • 優(yōu)哉先生
  • 3576字
  • 2021-09-25 22:57:35

鬼愁封印進(jìn)小士兵的身體,從此小士兵即是鬼愁,鬼愁即是小士兵。

整個過程并無奇特之處,不過就是割了點血發(fā)個誓言,而且還是他單方面宣布,總覺得缺少點什么。或許是見慣了巫醫(yī)族的儀式感,按照阿毛所言做完這一切之后,他覺得一點都不真實,宛若小家子過家家。

說完最后一句話后,鬼愁就進(jìn)入沉睡,不知是死了還是封印后需要一個融合的過程?

直至此時,鬼愁還未蘇醒,依舊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瞧不出任何變化,這既不是壞消息,但也絕不是好消息。

他們只能干巴巴地等著,直到有人失去了耐心。

“阿毛,你這法子管用嗎?”黑斗篷煩躁起來,伸手就扒開鬼愁緊閉的眼睛,依舊不見任何反應(yīng)。“萬一,萬一失手,這皮囊會不會就成為他的葬身之地啊。”

意外是公平的使者,從來不對任何活物例外,竹鬼是生息,自然不能例外。猶留也在思考黑斗篷剛問的這種可能,從目前的情況看,不能排除任何意外。并非不相信阿毛,而是曾經(jīng),他也堅信過一些自己以為絕對的事情,結(jié)果只是自己一廂情愿而已。

何況以血和誓言將鬼愁的生息封印在小士兵的身體里,這種事情他是第一次做,也是第一次聽說,毫無經(jīng)驗可言。若是有絲毫差池,改變了結(jié)果,并非阿毛所說荒謬,而是他失手了。

此時,阿毛什么話都聽不進(jìn)去。任何反駁和疑問都將激怒阿毛,并被誤解為是在質(zhì)疑他的父親。每個兒子對自己的父親都有特殊的崇拜感,父親就是一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位神。故而古時,才在各部落都立有父神石像。

自古以來,野林崇拜生根和父神,實際上是古時候部落里最早的兩種忠誠,這兩種忠誠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絕對。女人對男人的絕對忠誠,兒子對父親的絕對忠誠。生根對男人而言是唯一,父神對男人而言也是唯一。猶留特別理解阿毛的心情。

“阿毛,將竹鬼養(yǎng)在人族皮囊里,已是逆天而行,此封印必是異術(shù),絕非人族的秘術(shù)。也許真有人天賦異稟,能行此術(shù)。但我不是,或許我根本并不具備封印鬼愁的資格。強(qiáng)行用血和誓言把消散的竹鬼封鎖在人族皮囊中,是否違背天道秩序暫且不討論。可這封印方法,光是聽聞都不是簡單的事情。”他試圖說服阿毛學(xué)會接受最壞的結(jié)果。

“就是,凡是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黑斗篷附和。“這種事情肯定有個講究,如果隨隨便便放點血,再隨隨便便起個誓都可以,那野林豈不是亂套了。公子這一身鮮血,悠著點使,能把所有竹鬼都囚禁在飛禽走獸的皮囊里,何愁竹海再鬧事。”

“父親不會騙我。”阿毛甚是篤定,眼珠子如黑曜石,不容置疑。“不可能有萬一。”

在原地來回踱步,猶留還在琢磨如果真的有萬一,怎么辦?現(xiàn)在冷靜下來,他才覺剛剛的確有些太沖動了。若是地上這具皮囊不睜眼,那他豈不是殺了鬼愁。曾以為殺人的感覺糟糕透頂,原來殺鬼亦是如此。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沒有萬一。這種事情最有可能有萬一了。”黑斗篷坦率道。“天底下凡事都有如果呢。”

“這件事情沒有。”阿毛較真道,“阿爹說可以就絕對可以,沒有如果。”

“你阿爹也是神人一個......”

黑斗篷本想再說下去,硬生生被對面的眼神封住了嘴。“阿毛,生死既定,與你無關(guān)。若當(dāng)真除了意外,必定是我與鬼愁無法成誓,也許是我力量不夠,不能護(hù)住剩下的竹息。”他終于憋出了一些話安慰阿毛。“竹息不僅滋養(yǎng)鬼息,也是竹鬼的護(hù)體,如今護(hù)體消散,無法被血和誓言封印也是自然的事情。”話說到這里,猶留忽然覺得自己不是光在安慰阿毛,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阿毛,這種事情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不論結(jié)果如何,那都是鬼愁的命運(yùn)。”小老頭安慰道。

本以為見慣生死的伙夫能說出什么警人之言開人心胸,豈料只憋出了這句話。等待許久,他大失所望,只能搖頭頭,翻了個白眼。

阿毛并不傷心,只是堅持道:“主人,阿爹他乃巫族后人,不是覡師是巫師。巫族本就精通異術(shù),何況阿爹是巫族族長。巫族秘術(shù)只傳族長一人,阿爹親自教的方法,絕對可靠。”

“什么!”小老頭不僅尖叫,而且還蹦跳而起。

原來如此!質(zhì)疑族長,這對巫族后人是無法忍受,何況那個人還是阿毛的父親。他總算明白適才阿毛的倔因了。然而吸引猶留全部注意力,并非是阿毛父親的身份,而是伙夫的反常。見到一群竹鬼,也不見小老頭如此夸張。他突然好奇,巫醫(yī)族?巫族?覡師?巫師?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巫師就巫師,有何稀罕?還能吃人不成?”黑斗篷完全無法理解小老頭的激動。“一個人而已,還能比透明的竹鬼嚇人,還暗夜鋼軍呢。這膽子,我看和老奶媽差不多。”

“閉嘴。”他喝道,“小老頭你要是知道什么,不如說出來,省得我們一頭霧水,胡亂猜測。”

小老頭立即收了夸張的五官,緩緩道來:“野林有一古老部落,以專行異術(shù)著稱。然此巫族不同于巫醫(yī)族,乃是古時獨立在人族之外的巫族,與妖魔鬼怪各界皆有往來。他們與一切生靈打交道,鮮少涉及人世。故而,野林之中,知曉古巫族之人并不多,更無史料記載。”

難怪聞所未聞!聽到這里,猶留不由自主地望向阿毛這個半路侍衛(wèi),暗自竊喜不已。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新鮮事啊。不論如何,武定山這份人情,他收下了。

“繼續(xù)啊!”黑斗篷催促。

“那已經(jīng)是野林的古歷史了,比暗夜鋼軍和竹鬼的決戰(zhàn)更早,究竟早多久,無人曉得。”小老頭難掩欣喜,繼續(xù)介紹。“巫族有族長名巫,故稱為巫族,以族長為大,族長專行異術(shù),其部落子民,男為覡女為巫,全族皆修煉巫術(shù)。”

“看不出來,你小子來頭這么大?”黑斗篷打量著阿毛,還是不太相信。

野林的古歷史已經(jīng)隨炊煙消逝,根本沒有留下只言片語,野林之民想要窺視一二,都不得其門。他也在想,那時候的野林究竟又是怎么樣一片天地?

“后來呢?”問這話的卻是阿毛,見他們表情異樣,立即解釋,“這些父親沒說。”

“不知何故,巫族在野林瞬間消失了。如今留下的巫醫(yī)族,已和這部落是毫無關(guān)系。”小老頭說。

又是一個新部落,一個新故事。“不會又是代代口傳吧。”他越發(fā)意識到自己的無知,野林宛若高樓,始終數(shù)不清到底共有幾樓。

“不!”阿毛反駁道,“巫醫(yī)族先祖乃是我族叛徒。”

“阿毛,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小老頭說這話時,臉色慘白,神情比地上那句尸體還冷。

背脊驟然冰冷,他的震驚絕不比小老頭少。如果巫醫(yī)族的先祖乃是巫族叛徒,那七子七族的歷史便有了虛假。野林無人不知巫醫(yī)族、螽斯門、懲戒院,都是古時代隨著七子七族而存在的古老部落。七族姓氏下,一族一門一院肩負(fù)特殊使命,受神旨意,協(xié)助七子七族共守野林。

虛假的歷史倒也是無甚大礙,最大可能是為了修飾七子七族不為人知的過去。可若是另一種可能呢?他不敢繼續(xù)想下去了,小老頭必然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

“代代口傳。”阿毛回答。

小老頭終于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呼吸凌亂,五官因為驚駭和恐懼在面盤上移了位置。

野林,他的世界,一個一直以來堅信不疑的世界,此時也是一片黯淡無光,被灰色迷霧層層包圍。

“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娘對我說過色子頭上一把刀,難道我祖先皆是好色之徒嗎?”黑斗篷反駁,“巫醫(yī)族自諭能通神界,是人族和神界的雙向使者。你信嗎?”

“你祖先可能真是,而且還是既好色又膽小的那種。”他只好借黑斗篷去轉(zhuǎn)移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娘是為了你好,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只想要你好好活著,好好做人。”

黑斗篷跳了起來,委屈叫喚:“憑什么啊!”

“憑你沒長腦袋。”小老頭從驚懼里剛剛緩過神來。

意識到小老頭在說什么,黑斗篷辯解道:“當(dāng)孝子錯了嗎?你們是沒母親嗎?”

“死了。”阿毛回答得干脆利落。

“沒見過。”他坦白。

“想不起來了。”小老頭如實告知。

“怎么這么湊巧!”黑斗篷有些尷尬。

小老頭長嘆了一口氣,將酒囊朝黑斗篷砸過去,提醒道:“好好活著,你娘還等你這娶妻生子、出人頭地呢。”

“有娘真好!”他甚是羨慕。如果他也有個娘,會是什么樣的呢?眼前浮現(xiàn)的卻是那個西方邊際的女人。

真應(yīng)該感謝她,可惜沒有機(jī)會了。滴水之恩當(dāng)以涌泉相報,如果私生子還活著,他定善待如親弟弟。

“以前我也有。”阿毛終于卸掉了侍衛(wèi)的面具。“我想家了。”

“我有母親,但是沒有家。”黑斗篷說。

“我有母親也有家,但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猶留也想都擁有。

“我沒有母親也沒有家。”小老頭有些哀傷。“到我這,算是徹底斷根了。早知道今日啊,在參軍時就應(yīng)該娶妻生子,為自己留下后代根。等身首異處時,起碼還有后人會繼續(xù)祭拜祖先。”

氣氛頓即凄涼,每個人都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只有一人除外。“公子,萬一呢?”黑斗篷先指著地上鬼愁,指頭朝上,指著墻盾。“好像撐不了多久了。”

墻盾是結(jié)冰的竹葉堆砌而成,不知何故,竟然開始融化了。他只好望向阿毛。

“父親說行就一定行。”阿毛始終堅信。

“以前你使過這招嗎?”小老頭問。

“第一次。”

“為什么不用你的血?”他始終想不明白。“阿毛,我不是巫族后人......”

“我不知道我自己行不行,父親曾說我一定行,可是我從來沒有試過。”阿毛毫不猶豫地交代,“不過我知道主人你一定可以,當(dāng)時急切,所以就用了主人的血。”

這種感覺極其特別,就像暖暖的粥水流進(jìn)胃部。“為什么?”他從來不曾這樣盲目地相信過自己。

“直覺。”阿毛告訴他。

一陣?yán)纂娕^猶留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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