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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健美舞男

  • 青春之泉
  • 應澤民
  • 6207字
  • 2021-05-08 14:37:39

昨天,袁美娥在“一朵云”家里,同“小包車”“八卦肉”等幾個牌友用撲克牌“打梭”,深夜才回家,一覺睡到今天上午十點鐘方醒。

袁美娥的房子有兩層,樓上樓下各有兩間房。樓上前房租給鄒明祥,樓下前房原住的房客剛搬走,房間還空著。樓上樓下的兩間后房由袁美娥家里人居住,夫妻倆同小孩住樓下后房,林幺妹平時上班演出不回家,休息回來就住樓上后房。她今天一早又演出去了。

兩家人中,鄒明祥是單身漢,袁美娥家的人口不多,所以這幢房屋通常都比較安靜,尤其白天里,因人們上班、上學,更是寂然無聲。袁美娥喜歡這個大白天也十分幽靜的環境,這對她夜晚盡情玩樂,白天睡大覺是適宜的。

此刻她躺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伸因蜷曲時間長了感到發酸的雙腿,卻并沒有起床的打算。

過了一會,從頭頂的木樓板上傳來腳步聲。

“妹妹上班去了,是誰在樓上走動?是鄒明祥!他怎么大白天在家里呢?”

一個異樣的念頭立刻浮現在袁美娥的腦際。

她一骨碌翻身下床,匆匆洗漱完畢,穿上一條長褲,卻讓睡覺時穿的那件開領衫繼續留在身上,外面也沒有套上衣服。

樓梯就在袁美娥的房門口。她等到鄒明祥下了兩步樓梯,趕緊走出去,迎著他嫣然一笑,問道:

“鄒醫生,你怎么白天在家里呀?”

鄒明祥一怔,停住了腳步。

“哦,袁師奶,您好。我們診所有個藥劑師請了假,領導要我臨時上一個星期的夜班,所以白天在家里。”

“那你怎么不睡覺呀?”

“沒有睡意。這大概是人們常說的‘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著’吧!”

鄒明祥停頓了一下,記起了一件事,又說:

“今天一大早,小家柱的腳劃破了,被人送到我們診所敷了藥的,現在好些了嗎?”

袁美娥已有一天一夜沒有見到兒子了,更不知道他腳受傷的事,胡亂答道:

“他的體質好,有點小傷小病很快就會好的。我也很少管他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馬牛’嘛!”

鄒明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鄒醫生,聽說你一開始不愿意搬到這里來住,現在住了快一個月了,你覺得這里的環境怎么樣呀?”

鄒明祥今天一反常態,忽然變得喜歡說話了。他字斟句酌地說道:

“環境不錯啊!當初我看到這幢房子是磚木結構,不大想來住;住下來后,一些明顯的優點抵消了這個缺點,在大白天里,也聽不到街上的嘈雜聲,船舶的汽笛聲。這里是‘靜’的王國,連空氣都是安謐的,令人神往的,可以說是‘白天里的黑夜’呀!”

鄒明祥說著,居高臨下偷覷袁美娥的胸脯。那里,兩側陡壁高聳,形成了一道幽深的峽谷。

袁美娥看著他那目不轉睛的神態,仿佛看到這個“老僧”心靈里的“止水”,已經開始沖出閘門了,她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登上一步樓梯,輕聲說道:

“鄒醫生,我給你看一張照片——你未來的女朋友的照片。”

鄒明祥驚喜地問:“在哪里?”

“在樓上后房里。”

“那不是你妹妹的房間嗎?”

“妹妹在市內上班,在家的時間很少,實際上那是我的專用房間。白天里想睡大覺,我就到樓上去。”

袁美娥掏出鑰匙,疾走上樓。

鄒明祥恍恍惚惚地跟在她后面。

袁美娥打開房門。房間里有個墨綠色的厚布窗簾,那是她為白天睡覺特地準備的。她一走進房間,伸手就拉攏了那個窗簾,房間里頓時昏暗下來。

“這……這么黑,看……看不清……照片啊。”

鄒明祥躊躇地跟著袁美娥走進來。

袁美娥輕盈地回過身來,拉亮電燈,又隨手扣上房門,說:

“你剛才說,這里是‘白天里的黑夜’,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嘛。”

鄒明祥問:“照片呢?”

袁美娥笑而不答,站在床的一側。

“夜”深,人靜。

臉紅,心跳。

鄒明祥偷偷地看著袁美娥,而當她熾熱的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他又急忙垂下眼皮。

房間里充溢著緊張的氣氛。

當四道目光會合在一起的時候,“咔嚓”一下,袁美娥關上電燈,勾住鄒明祥的脖子,把他摔倒在床上,嬌柔地罵道:

“傻瓜!”

今天清早,林家柱熱情地教梁大明踢足球,反復講解,認真示范,一不留神踏進了路邊的小坑,腳踝被劃破。他的體質確實好,又及時敷了藥,到了中午,腳不痛了,走路也靈便了。正好學校食堂今天加餐,有云吞供應,林家柱就沒有到爸爸餐館里去端,特意買了一大碗,像昨天中午那樣,送回家給姑姑吃,他不知道姑姑演出去了。

林家柱提著盛滿云吞的飯盒,很快來到他家后門口。像每次單獨一人回家那樣,他從脖子上摘下鑰匙,熟練地打開屋門。他以為姑姑還在睡覺,便不聲不響地繞過廚房,又躡手躡腳地走上樓梯。

樓上后房里,隱隱約約地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林家柱以為是姑姑在讀書,喊道:“姑姑,姑姑!”

沒有人應聲。

林家柱又喊:“姑姑,姑姑!”

好一會,里面才答道:“是家柱嗎?姑姑上班去了。你找姑姑干什么呀?”

林家柱聽出了媽媽的聲音,用指頭彈著飯盒,說:“我給姑姑送云吞。”

“那你就放在樓下吧。”

林家柱知道媽媽有白天在樓上后房睡覺的習慣,就沒有打擾她,回身準備下樓。突然聽到房間里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就問:

“媽媽,房間里有一種怪聲音,誰在里面呀?”

袁美娥仍然沒有打開房門,在里邊對兒子說:“沒有誰呀,就我一個人在睡覺。”

林家柱不再追問,把飯盒放在樓下后房里,走出了家門。在門口,他發現球鞋帶子散了,就把腳蹺在墻上,系好鞋帶。林家柱望著腳上穿的球鞋,搖搖頭,心里抱怨道:“媽媽說話不算話,早就說給我買雙新球鞋,可到現在還沒有見著!”

這雙球鞋不是林家柱自己的,是梁大明的。早上,梁大明同林家柱一道上診所,護士給林家柱包扎好受傷的腳,由于傷處有些腫,林家柱穿不進原來的球鞋了,梁大明穿的新球鞋剛好比他的球鞋大一碼,就對他說:“你是為了我把腳劃破的,這雙新球鞋你先穿著。”梁大明不由他分說,強行給他穿上了。后來,梁大明又找來一張報紙,把林家柱的舊球鞋包好,放在自己的書包里,光著腳丫子走出診所。當林家柱感激地提醒他赤腳走路要注意碎玻璃的時候,梁大明毫不介意地笑著說:“我是鐵腳將軍!”

即使在電影里也沒有這樣的景象——全場的觀眾只有女性,面對一件一件脫下衣服的俊男尖叫,揮舞著手上的鈔票,等到他脫得只剩下一件內褲時,跑過去為他獻上一吻。

這是發生在曼哈頓六十一街和第一大道交界處的聞名于世的脫衣舞夜總會“傾本戴爾”紐約分店的真實場景。

舞臺中央是身材健美、高大魁梧的年輕男子,隨著妙曼動人的情歌寬衣,每脫一件,都引起全場女性的尖叫。

在色情行業光怪陸離的紐約,男脫衣舞夜總會絕不是個新興的行業,但是開業多年、在歐美各地有眾多分店的“傾本戴爾”,算是獨樹一幟。它以百老匯式的歌舞秀包裝男性脫衣舞,走高級品味的路線,被譽為百老匯式的歌舞享受。這同以脫為主的酒吧,大異其趣。

在這家脫衣舞夜總會,男性暴露得不會比在沙灘上多,脫衣也有底線。重點不在于全脫全裸,它提供的是娛樂,從女性角度、以女性為對象的脫衣舞娛樂。

這里是女性的樂園。對于長期生活在男性目光下的女士們,看脫衣舞男的表演,可以嘗到“解放”的滋味。

艾琳女士今晚也來到這里。

華燈初上,她和一群女子來到“傾本戴爾”門口。只要是十八歲以上的女性都可以入內,男賓止步!所有隨行的男子都留在門外。

艾琳一進門,就踏入女性的天地,這里除了女廁所的清潔工以外,工作人員清一色是男生。

一位俊俏、健美的男服務生在門口熱情迎接艾琳,把她帶到觀眾席。

觀眾席類似球場,一圈一圈上升,將舞臺環繞起來。正中央的位置視野最好,脫衣舞男從高舞臺出場,再走到低舞臺,坐在中央席位的觀眾可以“一親芳澤”。

艾琳正好坐在舞臺中央。

節目開演時,突然一下子燈光全熄,在震耳的音樂聲中,一群赤裸上身、僅用一條白浴巾圍著下身的舞男魚貫出場,在姑娘們的尖叫聲中走上舞臺。

這群舞男不管做什么動作,都會小心地護住浴巾。艾琳看到,他們腰間系有一條白線,都是有備而來,不會“徹底暴露”。

脫衣舞表演都是吊足觀眾胃口,艾琳看到舞臺上的那位男子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還作勢要再脫,艾琳特別興奮,以為他會脫光;但他脫掉紅色內褲以后,還有一條金色內褲,金色內褲脫下了,還有一條銀色內褲。

此刻,艾琳正在觀看名叫胡延齡的中美混血帥哥表演,他已脫得只剩下一條小得不能再小的緊身內褲,走到觀眾席,讓姑娘們一親芳澤。

艾琳當即走上前,拿出一把鈔票,胡延齡在摘取鈔票的同時,獻給艾琳一個香吻。

胡延齡回到后臺清點鈔票時,竟發現里面夾有一張字條;他看了字條,勃然大怒,紅潤的臉龐頓時變得鐵青……

陳靜美從餐館下班后,準備返回偵探公司。

她款步走在寧靜的街上,放眼遠望,紐約市中心像一艘就地待命的遠洋巨輪,停泊在浩瀚無垠的海面上。那里的萬盞燈火,宛如天上的群星墜落大海,互相撞擊,騷動不息,匯成銀光閃爍的巨浪。

街道那一頭,一對青年男女正在漫步。男青年個子較高,約莫二十八歲,女青年身材適中,年齡同男青年相仿。他倆衣著華麗,步態優雅,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一邊慢慢走著,一邊絮絮細語。在行人看來,風度翩翩的這對青年人,如若不是新婚夫妻,就是熱戀中的情侶。

其實,這是一對“野鴛鴦”,剛打完“野戰”。

那男的是色情電影猛男,他因出演電影《開往芝加哥的旅游船》名噪一時;女的是脫衣舞男胡延齡的老婆。

胡延齡在看了艾琳夾在鈔票里的字條后,來到這里捉奸。他提著一個粗短的木棍,保持一段距離悄悄地尾隨在那對男女青年身后。

當他倆走到燈光明亮的路口快要分手時,胡延齡倏地沖上前,抽出木棍,猛地向那個色情猛男頭上打去……

“梆”的一聲!木棍折成兩截,頃刻間,鮮血從色情猛男的頭上涌出來,他驚回首,失聲叫道:“你怎么來了?”顧不得傷口還在汩汩地流血,掄起拳頭猛地打過去;胡延齡左眼被擊中,鮮血從眼窩里涌出來,他不顧疼痛,掄起半截木棍用力捅過去,木棍尖銳的斷面刺中了色情猛男的下巴,一塊皮肉垂落了,血糊糊的下顎骨頓時暴露出來;色情猛男又掄起一拳,狠命捶到胡延齡心口上,“撲”的一聲,胡延齡嘴里嗆出了一口鮮血……

這場突如其來的血腥斗毆,使得胡延齡的老婆驚恐萬狀,手足無措,呆若木雞地站在一邊……

剛才,除了一位老大爺和一位中年人在燈光下下象棋以外,街上只有幾個行人;一眨眼工夫,這里就聚集了一二十人,并且自動圍成半圓,把那三個青年包在里面。

一個圍觀的小伙子對他的同伴說:“我認識這兩個人!一個是脫衣舞男,一個是色情猛男,都有一身好功夫!”

下象棋的老大爺推了推那小伙子的肩膀,說:“你既然認識他倆,就去勸勸吧!”

“不怪我不去勸,他們打得那么兇,沾了火星誰給我付醫療費呢!”小伙子說。

下象棋的老大爺于是跑到離此不遠的新村管理室,找來一位青年婦女。

她見脫衣舞男和色情猛男打得難分難解,大聲喝道:

“不準打架!不準打架!”

義正詞嚴的呼喊聲,使得圍觀的人們急忙閃開,讓出一條路。她沖進“武斗場”,邊喊邊拉;脫衣舞男和色情猛男身上雖然傷痕累累,血流如注,但各自的猛勁卻沒有使完,仍然扭打在一起,這個青年婦女盡力把他倆拉開。

陳靜美這時快步趕到,她和那位青年婦女一人抓一個往回拖,圍觀的人也上前幫忙,拉開了他倆,終止了這場血淋淋的斗毆。

那位青年婦女抓住的是胡延齡。她問:

“為什么要打架?”

胡延齡趁人不備,“啪”的一聲,把嘴里的一口污血噴到他老婆的臉上,然后厲聲說道:

“你問這個騷女人!”

陳靜美一看這情勢,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難怪剛才有人說快去看“家男人”打“野男人”。

她想知道這位奮不顧身勸架的婦女的身份,就問:“請問你貴姓?”

下象棋的老大爺代為回答:“她叫何素珍,是新村管理室的干事。”

陳靜美對她說:“何干事,你辛苦了!”

“也謝謝你趕來幫忙。”何素珍邊擦汗邊說。

在圍觀群眾的簇擁下,陳靜美和何素珍把脫衣舞男、色情猛男連同那個女人,一齊送到了診所。

之后,胡延齡和色情猛男的朋友接到電話來到診所,她倆就離開了。陳靜美回到偵探公司,何素珍回管理室去了。這位干事很關心那兩個青年人的傷勢,后來又到診所看望了一趟。

人們對于這類新聞通常都是津津樂道的。今晚新聞里的三個主人公正好又都在診所里,這幢建筑物一下子熱鬧起來。

一個上夜班的小護士是剛才那場斗毆的目擊者,她懷著遇到新奇事物就奔走相告的心情,在醫生值班室發了一通議論后,又來到冷清清的藥劑室,對當班的鄒明祥說:

“我親眼看到了!這場肉搏戰真是驚心動魄呀!”

她不等鄒明祥回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滔滔不絕、繪聲繪色地述說事情的始末。

這家診所深夜上門的病員很少,藥劑室生意清淡,這給鄒明祥可以隨意離開提供了條件。他在小護士沒有來之前,就聽人說什么“家男人”打“野男人”,心里一怔,離開了藥劑室到外科診室去觀看了好一會兒。他去的時候心情急迫,忘記關上藥劑室的門;回的時候思想復雜,差點走到隔壁去了。

鄒明祥剛才在外科診室看到了兩張血淋淋的可怕面孔,此刻又聽小護士講了令他心驚肉跳的斗毆經過,不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坐在柔軟的靠背椅上猶如坐在針氈上。

小護士沒有覺察到鄒明祥內心的不安,她講完經過后問鄒明祥:

“你知不知道,那個‘家男人’怎么發現‘野男人’的?”

“這我怎么知道。”鄒明祥有氣無力地說。

“哼,我剛才特意問了那個‘家男人’,”小護士賣弄地說,“他對我講,是個好心人私下塞字條告訴他的。他很感謝那個寫字條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誰。”

“哦!”鄒明祥茫然地應聲道。

小護士站起來,用下結論的口吻說:

“這類奪人之妻、破壞家庭的壞人,就是該打!要狠狠地打!”

她抓起桌上鄒明祥用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那個女人呢?”鄒明祥問。

“那種女人,是女人中的敗類,是惹禍的根苗,也要給她重重的處罰!”

小護士說完,一陣風似的走了。

鄒明祥低低地垂下頭,又一次想起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那兩情歡洽、形同夫婦的風流韻事,是社會道德和公眾輿論所不能容忍的,在那張柔軟的床墊下面,預伏著多么深刻的危機!聰穎過人的林家柱肯定嗅到什么了,要是他告訴他爸爸……

“拿藥!”有人在藥劑室的窗外喊道。

……袁美娥堪稱“一代風流”,是她找上我的,當然不會出賣我;可是,她的兒子……

“拿藥!!”那人大聲喊道。

鄒明祥這才猛地抬起頭,接過處方單。

他配好藥,由窗口遞給了那個人。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不知窗外的那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是病員還是陪護者。

鄒明祥又低下了頭。兩張血腥的面孔重又闖進了他的腦際,遲遲不肯退去;過了一會,在這兩張可憎可怖的面孔后面,又出現了林家柱的可愛的臉蛋,他的耳畔,同時響起了林家柱的話:

“媽媽,房間里有一種怪聲音,誰在里面呀?”

鄒明祥用手掌狠狠地拍了一下腦門,憂心如焚地自問道:

“怎樣才能避免‘家男人’打‘野男人’呢?”

魯家大院地下室的車間燈火輝煌,女工們照看著一臺臺儀器,對血液年輕化的研究,已從理論轉向實踐。

祁厚之來回查看,從一臺儀器走到另一臺儀器,從一個女工身邊走到另一個女工身邊。

他走到魯玉英身旁時,這個從餐館“跳槽”來這里的女工哭訴道:“祁副廠長,你就放我一天假吧,我要回家。”

“你才一個星期沒有回家,”祁厚之說,“很多姐妹都半個多月沒有放假了,還不是堅持工作。”

“我母親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生病,我只想回家看看母親。”

“我跟廠長商量一下再說吧。”祁厚之轉身離去。

他在辦公室見到“廠長”,說魯玉英要求放假,問可不可讓她回去一天。

“廠長”斷然說道:“不能給她放假,一天也不行!”

“廠長”接著興高采烈地談起他剛才在街上目睹“家男人”打“野男人”的事,夸獎祁厚之:“你辦事的效率真高呀!”

“我只是按廠長的指示辦事,寫了一張字條給艾琳小姐。”祁厚之謙虛地說,心里卻很得意。他知道,艾琳已把那張字條交給了胡延齡。

“董事長當時也在現場,”“廠長”補充道,“她肯定很高興。”

祁厚之感到很奇怪:“董事長也去了?”

一場雖然血腥但很普通的斗毆,竟是這個秘密藥廠的頭頭策劃的陰謀!

這個陰謀要達到的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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