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勞動關系學院70周年校慶70篇優秀論文集
- 劉向兵主編
- 7945字
- 2021-04-25 17:51:55
赤色職工國際與中國工運相互關系的初步探討[1]
唐玉良
赤色職工國際,是共產國際領導下的國際無產階級革命群眾組織。作為無產階級世界革命的指導中心和統一的世界性的共產黨,共產國際對世界各國工人運動的指導,主要是通過它在各國的支部即加入共產國際的各國無產階級革命政黨進行的。但是,赤色職工國際在貫徹執行共產國際的路線,廣泛聯系世界各國無產階級革命群眾組織,促進各國革命職工運動的發展上,也曾付出過巨大的努力。在紀念共產國際成立70周年的時候,對赤色職工國際與中國工人運動的相互關系進行一些歷史的回顧和探討,是有意義的。
一 歷史的回顧
1920年7月,由蘇聯、意大利、西班牙、法國、保加利亞、南斯拉夫等國工會商定,在莫斯科建立了國際赤色工會聯合會。1921年7月,由這個聯合會發起,在莫斯科召開了第一次國際赤色工會代表大會,正式成立了赤色職工國際。從1920年籌備建立,到1938年2月宣布自動解散,赤色職工國際共存在18年,開過5次代表大會,其主要領導人——執行局總書記始終是蘇共黨員洛佐夫斯基。
根據列寧和共產國際關于把西方無產階級革命和東方民族解放運動結合起來,以推進無產階級世界革命的戰略方針,赤色職工國際從它的前身國際赤色工會聯合會起,就開展了對中國等東方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的工作。1920年冬,國際赤色工會聯合會派斯穆爾基斯在蘇聯東部的赤塔設立了該會的遠東分部,開始給中、朝、日等國工會工作者郵寄出版物,宣傳俄國革命和國際工人運動的經驗,并在這些國家旅居俄國的工人中開展工作。1921年1月,遠東分部派人經滿洲里來中國。此人到了上海以后,同共產國際的代表維經斯基等一起,幫助上海共產主義小組開展了群眾工作,并選派干部去莫斯科學習,以“接受有關工人運動的理論和實踐的訓練,提高知識修養,學習結束后再回國從事工人運動”[2]。我國許多著名的共產黨人和工運領袖,如劉少奇、任弼時、羅亦農、蕭勁光、汪壽華等,都曾被派到莫斯科東方共產主義勞動大學去學習過。據1921年6月斯穆爾斯基的一份報告說,他們的代表還曾幫助進行過建立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的準備工作。按照他們的計劃,書記部成立后,將出版自己的刊物,組織工會和舉辦工人學校。計劃確定了辦校的十個點:北京、廣州、上海、漢口、武昌、煙臺、長辛店、唐山、南京、撫順。報告指出:“在這些地方培養的工會運動的指導者和組織者已初步形成,他們幾乎都能開展鼓動和宣傳工作?!?a id="w003">[3]
據陳潭秋回憶,1921年7月參加中共“一大”的國際代表除馬林外,還有赤色職工國際的代表尼科爾斯基,他在大會的第一次會議上做了赤色職工國際宗旨的報告。在國際代表參與下,中共“一大”決定黨成立以后首先集中力量發展工人運動,并于8月11日建立了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1921年10月13日,斯穆爾基斯寫信給赤色職工國際執行局說,由于中國建立了勞動組合書記部,“我們已決定在那里停止自己的工作,并把手頭的工作和關系交給書記部”[4]。
1922年5月4日,赤色職工國際為中國第一次全國勞動大會的召開發表了《告中國工人書》,號召中國工人和工會參加國際無產階級的共同斗爭。1925年5月初召開的中國第二次全國勞動大會決定,新成立的中華全國總工會加入赤色職工國際,并擁護它的一切政策[5],從而更加密切了中國革命職工運動與赤色職工國際的關系。
從1922年11月赤色職工國際第二次代表大會時起,中國工會派代表參加了赤色職工國際的歷次代表大會。據史料記載,參加赤色職工國際“二大”的中國代表是北方鐵路工人代表王俊和香港海員工會代表張國基(譯音)。參加1924年7月赤色職工國際“三大”的中國代表是姚祖堂(拉延)和王荷波。1928年3月赤色職工國際召開第四次代表大會時,中華全國總工會派出了以蘇兆征為團長、李震瀛為秘書長(包括向忠發)的空前強大的代表團。1930年8月,出席赤色職工國際“五大”的中國代表團,陣容更加強大。這個代表團以劉少奇為團長,成員包括黃平、楊尚昆、殷鑒等24人。
赤色職工國際也曾派代表參加中國的第二至第四次全國勞動大會。特別是1927年6月,赤色職工國際的總書記洛佐夫斯基在漢口主持召開了第二次太平洋勞動會議以后,與出席該會的各國代表一起參加了我國的第四次全國勞動大會,并且做了關于國際職工運動的報告。1929年11月在上海秘密召開的中國第五次全國勞動大會,雖然沒有國際代表參加,但是大會通過了《致赤色職工國際及世界各國工人書》,表示中國工人和工會“愿全體一致站在國際戰線的立場上,站在赤色職工國際革命旗幟之下,與全世界工人階級共同奮斗”[6]。
在1925年至1927年的大革命高潮期間,共產國際和赤色職工國際曾號召世界各國工人階級及其他革命群眾,開展聲勢浩大的“不許干涉中國”的示威游行和募捐,援助中國的反帝罷工運動。國際濟難會1925年8月在柏林召開的一次代表大會宣布,該會已為中國工人募集到罷工基金100萬馬克,其中1/5來自蘇聯。1927年革命失敗以后,赤色職工國際繼續號召各國無產階級反對帝國主義及其走狗絞殺中國革命,并盡一切可能援助中同革命的職工運動。1928年3月,赤色職工國際“四大”做出決定,要求新選出的執行局“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要國際的各部分幫助中國的運動,并且訓令在最近的將來舉行一個幫助中國工人周”。根據大會的決定,國際執行局在這年10月指示各國革命工會,為援助中國工人運動舉行“兩星期的國際募捐和群眾大會”[7]。此外,赤色職工國際還在經費上給予了在殘酷環境中斗爭的我國白區秘密工會許多接濟。這些,都在危難時刻鼓舞和支持了我國工人階級的革命斗爭。
在赤色職工國際與中國工會的組織領導關系方面,早在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成立不久,就曾向赤色職工國際寫了關于上海、北京、漢口、廣州等地工運情況和書記部工作的書面報告。中華全國總工會成立后,也于1925年8月發出了由林偉民、鄧中夏簽署的《致赤色職工國際函》[8],報告了全總成立三個月里的工作。1925年10月下旬,李立三啟程去莫斯科參加1926年2、3月間共產國際的第六次執委擴大會議。會議期間,應邀參加了赤色職工國際的一次會議。在這次會議上,第一次專門通過了關于中國工人運動的決議。據李立三在第三次全國勞動大會的報告中說,這個決議最重要的內容有三點,“第一點,中國工人階級要極力防備改良派及一切帝國主義者的走狗侵入中國工人運動”;“第二點,中國之工人與農民應親密的聯合起來”;“第三點,要中國工人階級想法子將東方各國的工會統一起來”[9]。
總的說來,1927年革命失敗以前,赤色職工國際對于中同工運的具體指導是很少的。直到1928年3月赤色職工國際“四大”以后,才真正建立和加強了赤色職工國際和中國革命職工運動的組織領導關系。這種組織領導關系,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從“四大”開始,赤色職工國際吸收中國工會的代表參加了它的領導機關的工作。在赤色職工國際第四次大會上,蘇兆征和鄧中夏被選為執行局委員。大會以后,鄧中夏和余飛留在莫斯科擔任中華全國總工會駐赤色職工國際代表,并參加國際東方部的工作,直到1930年6月回國。在赤色職工國際第五次代表大會上,劉少奇也被選為執行局委員,并在會后擔任中華全國總工會駐赤色職工國際的首席代表,與其他留在莫斯科的中國代表一起,參加了赤色職工國際的工作,直到1931年秋回國。1933年初,根據赤色職工國際的指示,全總又派林育英(后化名張浩)前去擔任駐國際代表,直到1935年冬被派回國。由于赤色職工國際的領導機關有了中國工會的代表參加,這就大大便利和加強了相互之間的組織聯系。
第二,赤色職工國際對中同工運做出了一系列的決議、指示,加強了對中國工運的具體指導。國際“四大”和“五大”都通過了關于中國工運的專門決議,并在關于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職工運動的決議案中,對中國工運作了專門的論述和規定。此外,1928年秋,赤色職工國際執行局還通過了《關于中國黃色工會的決議案》;1931年1月,赤色職工國際執行局給中華全國總工會發出了指示信,對于全總“第二次全會”所通過的《關于接受赤色職工國際第五次代表大會決議案的決議》提出了批評,認為它“沒有給取消工會、忽視經濟斗爭的‘左’傾冒險主義政策以嚴厲的批評,沒有對于中華全總隊伍中的右派給以必需的打擊”。1931年12月,赤色職工國際第八次執行局會議通過了《中國革命職工運動的任務》決議案。1932年日本進攻上海以后,赤色職工國際執行局還通過了《對于中國黃色工會與國民黨工會內工作的決議案》。所有這些赤色職工國際對于中國工運的決議、指示,都在對形勢的估計和對職工運動的方針、任務、組織形式、斗爭形勢等問題上,存在著嚴重的“左”傾冒險主義和關門主義的錯誤。它是我國1927年大革命失敗以后白區工運屢遭挫折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是,國際的這些決議和指示,特別是國際“四大”和“五大”的決議,也有一些正確的主張和規定,它們對于我國革命的工會工作者糾正錯誤、堅持斗爭起了積極作用。
第三,中華全國總工會把赤色職工國際作為自己的領導機關,認真執行了赤色職工國際的一切決議和指示,并加強了向赤色職工國際的請示報告。國際“四大”“五大”以后,全總都召開了專門會議傳達貫徹執行大會的精神和關于中國工運的決議,并將貫徹執行的情況向國際執行局寫了報告[10]。當貫徹國際“五大”的會議和做出的決定受到國際執行局來信批評以后,全總于1931年3月11日召開執委會做了檢討,并通過決議,“嚴厲的指斥過去全國總工會一部分常委”,表示要按國際來信的指示“實行工作的徹底轉變”[11]。1933年初,全總從上海撤到中央蘇區以后,還于1934年3月就“中國蘇維埃區域工會工作概況”,寫了《給赤色職工國際的報告》[12]。
二 對赤色職工國際“四大”“五大”中國問題決議案的初步認識
(一)赤色職工國際第四次代表大會通過了《中國職工運動的行動大綱》,并在根據蘇兆征報告通過的《殖民地半殖民地的職工運動》決議案中,論述和規定了“目前中國職工運動的任務”。這兩個文件的基本內容和精神是一致的,但是前者更為全面和具體。
赤色職工國際“四大”是緊接著1928年2月共產國際第九次執委擴大會議之后召開的。共產同際這次執委擴大會議通過了《關于中國問題的決議案》,對1927年革命失敗以后,中國革命的形勢、性質和總的策略方針,做了基本正確的分析和規定,而且強調了反對“左”傾盲動主義的重要性。在共產國際這次會議精神的指導下,赤色職工國際“四大”通過的許多關于中國工運的決議在許多問題上的認識和規定是正確的。例如,“四大”通過的《中國職工運動的行動大綱》指出,在當時的白色恐怖條件下,中國的工運“正在經過一個低落的時期”,“中國革命工會的基本任務是把無產階級團結在他的階級組織的周圍”;強調“革命工會必須站在經濟斗爭的前方”,并且根據群眾的迫切要求和可能條件去領導斗爭,反對強迫罷工;強調反對反動工會“是一個深切的政治斗爭”,應該參加到反動工會的群眾中去活動,對于反動工會的領袖不宜于施行個人恐怖的方法。《大綱》的這些論述和規定對于糾正當時白區工運中正在盛行的強迫罷工、個人恐怖、輕視經濟斗爭、拒絕到反動工會的群眾中去工作等“左”傾盲動主義錯誤,起了積極作用。
但是,“四大”關于中國工運的決議也存在一些嚴重的缺點和錯誤,這主要表現在:(1)在嚴重的白色恐怖條件下,拒絕利用公開合法的條件去組織群眾和領導群眾進行斗爭,堅持把不能公開存在的赤色工會作為組織群眾的主要形式,強調參加反動工會是要在其中揭破其領袖的“法西斯面具”,從而“根本消滅他們的組織”,而不是去利用它的合法條件;(2)超越民主革命的階段,強調“一切的資本家不論中外都是一樣的”,“我們要用最殘酷的斗爭來對付這些敵人”;(3)強調在群眾經濟斗爭中反對“懼怕政治行動”的傾向和“基爾特”觀念,急于使斗爭“由經濟的轉到政治的”,最后“變成一個奪取政權的斗爭”。
(二)1930年8月召開的赤色職工國際“五大”,通過了《中國革命職工運動的任務》決議案,并在《赤色職工國際擁護者在殖民地半殖民地的任務》的決議案中,對中國工運問題做了專門的論述和規定。
赤色職工國際“五大”時,以李立三為代表的“左”傾冒險主義錯誤正在中國革命職工運動中盛行?!拔宕蟆标P于中國工運的決議對這種錯誤進行了批評。決議指出,極端的“左傾”“不去艱苦細致的在群眾中工作”,“而制定毫無基礎的半年以內的政治罷工的日程”,甚至“認為目前在全中國唯一的斗爭手段只有武裝暴動”,這些觀點“是赤色工會發展的嚴重障礙”。決議還指出,在中國工運的領導同志中,拋棄經濟斗爭及因革命的高漲而取消赤色工會的傾向,“是不正確而且非常有害的”?!拔宕蟆标P于中國工運的文件,第一次把革命根據地的工運問題放到了重要地位,指出“在蘇維埃區域中,赤色工會應成為蘇維埃建設最重要的基礎”,“應當將工人階級的經濟利益與反帝國主義、土地革命及革命最高原則——保衛和鞏固工農民主專政聯系起來”。決議還指出,在蘇區,工會應當積極地幫助蘇維埃工業的發展。所有這些正確的意見和規定,都幫助了當時中國白區和蘇區工運的發展。
但是,赤色職工國際“五大”是在共產國際“六大”以后發展起來的“左”傾錯誤思想的影響下召開的。“五大”的基本精神是通過領導發展日常的經濟斗爭,廣泛地動員和組織各國無產階級,實行共產國際的所謂“進攻路線”?!拔宕蟆标P于中國工運的兩個決議也貫穿著這樣的基本精神,因而它的主要傾向是“左”的、錯誤的。比較突出的有以下幾點。
(1)夸大了中國革命形勢的發展,給白區工運提出了過高過急的任務。決議認為,“資產階級地主反革命的崩潰,帝國主義在中國統治的動搖”,已經使“革命高漲飛快發展”,使中國革命的職工運動走到了“爭取蘇維埃的階段”;強調中國的革命工會“目前最主要的中心任務,就是對蘇維埃運動給予最實際的幫助”,“并且把蘇維埃政權發展到主要的工業中心去”。顯然,這是不切實際的,執行中必然要犯冒險主義錯誤。
(2)不適當地強調“經濟斗爭的革命化”,指責赤色工會“未能常常將群眾爭取切身利益的斗爭和反對壓迫革命的斗爭聯系起來”,要求給這種現象“以最嚴重的打擊”。決議的這種精神,助長了在群眾日常經濟斗爭中隨意加上一些政治口號的錯誤做法。
(3)在群眾組織問題上,堅持和發展了拒絕利用公開合法的“左傾”關門主義和冒險主義的錯誤。決議一方面強調要“給那些把赤色工會降低到適合國民黨改良水平”的企圖“以最嚴重的打擊”,另一方面又強調要在白色恐怖條件下進行“為赤色工會公開存在的斗爭”;還要“在革命競賽的基礎上”,為不能公開合法存在的赤色工會“進行特別的征集會員的運動”。在對待國民黨黃色工會問題上,決議反對參加黃色工會的領導機關,特別反對在取得國民黨工會的領導機關以后還保留它的合法地位,否則就是“自己變成了黃色領袖”。文件強調,赤色工會應在“打倒國民競工會”“趕走國民黨員、黃色的工會官僚”等口號下發動群眾;要“在國民黨工會里面形成小組”,“有系統的領導職工反對派”。決議還強調,反對國民黨工會不只是反對其中的“各個首領”,而是要“反對整個的國民黨”,反對國民黨在工人運動中的全部工作和策略。赤色職工國際“五大”的這些錯誤主張,不僅沒能達到發展赤色工會、打倒國民黨工會的目的,反而使革命的工會工作者暴露身份,脫離群眾,遭到了敵人的摧殘、打擊。在“五大”討論中國黃色工會問題時,劉少奇曾提出不同意見和黃平等人進行爭論,后來的事實證明他的意見是正確的,但是當時卻遭到了赤色職工國際領導方面的拒絕和批評。
(4)在蘇區的工運問題上,決議過分強調了改善工人生活問題。決議不顧蘇區處在經濟落后的偏僻農村和殘酷的戰爭環境,強調“赤色工會在蘇維埃區域的任務,就是要根本改良工人的生活狀況”,“故赤色工會應將八小時工作日、保護勞動及一切形式的社會保險等,作為主要口號向政府提出”。文件還主張,即使在蘇維埃國有企業中,必要時也“絕不拒絕罷工的方法”。這些規定,對于后來蘇區在勞動政策方面發生的“左”傾錯誤,有一定影響。
赤色職工國際“四大”和“五大”關于中國工運的決議是綱領性的。在這兩次大會之后,赤色職工國際關于中國工運的一些決議和指示,都是以這兩次大會的決議為依據的。只是后來赤色職工國際的“左”傾錯誤越來越突出,從而給中國工運帶來的消極影響也就越來越嚴重。
三 對相互關系的幾點看法
根據以上的歷史回顧和初步認識,對于赤色職工國際與中國工運的相互關系,可以得出這樣幾點看法。
第一,赤色職工國際從它籌備建立之日起,就把幫助發展中國革命的職工運動作為自己的一項重要任務。1927年以前,赤色職工國際從各方面給予中國工運的支持和援助,對于中國革命工會的建立和工人運動的迅速發展,起了重要的促進作用,這是應該肯定的。但是,中國革命工會的產生和工人運動的發展,主要是由中國社會的經濟和政治條件決定的,是中國工人階級在它的先鋒隊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迅速覺悟、勇敢斗爭的結果,同時也是國共合作的繼續和發展。
第二,赤色職工國際“四大”以后,加強了對中國革命工會的組織領導關系,在革命前低潮時期的白區和蘇區工運問題上,做了一些“左”傾錯誤的決定,對于當時中國革命職工運動的錯誤和挫折,也負有一定的領導責任。但是,當時我國工運的錯誤和挫折,主要還是由于工人階級政黨和革命工會的領導者本身弱點造成的。因而不應過多地把責任歸罪于赤色職工國際。更何況,在赤色職工國際的一些決議和指示中,也有一些正確的東西;至于它在道義上和物質上給予我國革命工會的許多支持和幫助,我們也是不會忘記的。
第三,無產階級在革命斗爭中的國際援助,從來都是相互的。在赤色職工國際存在的十多年間,各國無產階級首先是蘇聯工人給予了我國工運許多幫助,而我國革命職工工會也忠實地執行了赤色職工國際規定的任務和國際主義的義務,用自己對帝國主義及其走狗的英勇斗爭和流血犧牲,援助了國際無產階級,首先是援助了處于國際帝國主義及其走狗的包圍和威脅下建設社會主義的蘇聯無產階級和人民。
第四,從赤色職工國際與我國工運相互關系的歷史來看,為了爭取解放,各國無產階級相互團結和合作是必要的。“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全世界無產者和被壓迫人民被壓迫民族聯合起來”的口號,曾經鼓舞過我國和世界各國工人階級的斗爭,它對于推動國際無產階級和全人類的進步事業起過積極作用。但是,如何實現國際無產階級的團結和合作,卻是赤色職工國際沒有解決好的問題。事實證明,在國際無產階級的團結和合作上,采取集中統一的組織形式是不好的。特別是在無產階級群眾組織的國際關系上,尤其不宜建立像赤色職工國際一度形成的那種世界性的指揮中心。這是應該吸取的歷史教訓。
赤色職工國際已經解散了半個多世紀,它與我國工運的關系早已不復存在,但是,這段歷史在我國還沒有人認真研究過。近年來,我國學者對共產國際與中國革命相互關系的研究,已有相當大的進展。但愿有關方面把赤色職工國際與中國工運的相互關系,也作為一個課題深入研究下去。
[1]本文發表于《中國工運學院學報》1989年第3期。唐玉良,原中國工運學院中國工運研究所教師。
[2]阿·依卡爾圖諾娃《赤色職工國際與中國工人運動——相互關系的歷史》,蘇聯《亞非人民雜志》1972年第1期。
[3]阿·依卡爾圖諾娃《赤色職工國際與中國工人運動——相互關系的歷史》,蘇聯《亞非人民雜志》1972年第1期。
[4]阿·依卡爾圖諾娃:《赤色職工國際與中國工會運動——相互關系的歷史》,蘇聯《亞非人民雜志》1972年第1期。
[5]《中國歷次全國勞動大會文獻》,工人出版社,1957,第23頁。
[6]《中國歷次全國勞動大會文獻》,工人出版社,1957,第346頁。
[7]《中國工會歷史文獻》第2輯,工人出版社,1981,第236頁。
[8]《中國工會歷史文獻》第1輯,第114~115頁。
[9]《中國歷次全國勞動大會文獻》,第86~93頁。
[10]《中國工會歷史文獻》第2輯,第125~133頁、第225~226頁;第3輯,第273~274頁。
[11]《中國工會歷史文獻》第3輯,第321~322頁。
[12]《中國工會歷史文獻》第3輯,第622~63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