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修最基本的一個特點是，身份證明上的靈力會注明“天玄地黃”四等，對應著強中弱無，黃靈力的便是像阿文自己這樣的普通靈，跟人界的普通人沒啥區別，可能強項是會飛吧。

地靈力以上的靈便具備穿過靈壁而只受微弱限制的靈體，以及微弱的靈能力，他們在人界留下各種不存在惡意而奇詭的傳說，卻并沒有能力傷害人類，僅能對靈類和人類施加微弱的影響。

玄靈力的靈大部分會成為惡靈，因為他們掌握著能傷害靈類與人類的較強能力，卻又無法走上靈修之途，自然就會走上另一個極端。

他們的具備諸如變幻身形，制造幻術，一定程度接觸人類的肉體與人間的物質等能力。

從比例上說，人界的人大部分都是具有玄靈力強度的靈犯罪之后被流放人界而成人，成人之后他們會失去絕大部分靈力，甚至全失，再回到靈界時靈力回歸，只有極少部分還能保留著靈力玄的評級，大多數就是靈力地或者靈力黃了。

重點來了，有且僅有靈力強度標注是“天”的靈，才真正具備成為靈修的條件，他們無論轉生再死亡回歸多少次，靈力評級都依然是天，即便還不是靈修，也能做出令尋常的靈匪夷所思的事來。

這一類靈，終將踏上通靈學院的修行之路，幾年后畢業，根據其修行程度的區別，能在靈界機關內成為不同級別的靈差，也可以加入軍隊成為修羅，或者在通靈學院內當一名講師，更具體的細節，阿文并不清楚。

甚至也有不進通靈學院，自行拜散靈修為師，最終成為不受約束的散靈修。

整個靈界就是一個慕強的世界，靈界社會的上層建筑都是靈修強者，巔峰存在的靈修強者就是豐都大帝和十殿閻王以及傳說中的兩位隱士，再往下是最高一級的無常、判官、修羅王這些。

靈力強度天的靈，即便還沒成為靈修，也有能力在較小程度上控制靈力，改變自己的外貌，這也是程長夏暴露的原因所在，而那些長得實在是丑，怎么變都變不好看的，那就只能去當牛頭馬面了。

聽到這里，程長夏看著手中臨時證明上“靈力：天”三個字，陷入了沉思。

……

程長夏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就隨便想了一下，頭發就長長了，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特殊，那是不是意味著牛頭也正是因為發現了這點，才跟自己說那么多話，也就是說，牛頭一個勁邀請二四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

阿文并不知道程長夏的內心活動這么豐富，話鋒一轉便露出得意的神色。

“悄悄告訴你，據我所知，老板就是一個散靈修，他的實力應該很強，因為我曾見過豐都東區無常殿專門派人來請他去做官，還有你剛才去過的新魂區黑白所牛頭副所長也經常來，但他都拒絕了，太酷了。”

“呃……是啊是啊。”

“你怎么一點都不激動，你不覺得老板很酷么？難道這就是強者的眼界？果然跟我們無靈力的完全不一樣，哎……”

程長夏感覺自從發現他靈力強以后，阿文像變了個人似的，果然靈界是真的慕強，他還不是靈修呢，就能讓一個普通靈有這樣的表現。

他也不是覺得二四的行為不酷，而是他還是對靈修的實力沒有太清晰的認知，只知道靈修地位很高，二四大概率很強，但這還僅是一個縹緲的軟印象罷了。

此時的他，更想上機。

因為阿文顯然無法說出更多關于靈修的事，而自己想了解的問題還很多，在人界的時候養成的習慣，有問題，找Du娘，對這個新世界，他已經充滿了無比的好奇，所以現在他只想上網。

在阿文面前也有一臺電腦，不出意外地也有淡淡的霧氣覆蓋，程長夏沒法看到顯示器里的內容，讓他愈發地想自己親自看看，這靈界的網絡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

可是阿文越聊越嗨，并沒有放程長夏走的意思。

程長夏只得盡力引導跟阿文的談話，慢慢地找理由讓對方幫自己開卡上機。

阿文講起了自己的身世，他到這才一年多，上一世就是網管，熱愛電競而天賦不夠，在網吧當網管可以免費打游戲，有吃有住還有工資拿，但一次黑社會成員在網吧鬧事的時候，他上去勸架被誤捅了一刀，丟了性命。

來到城里第一天就看到“噩夢網吧”，二話不說直接找到當時自己當網管的老板二四，死活都要留下來，于是他又成了網管，依然追逐著電競夢，他的夢想就是在靈界把游戲比賽辦起來，最終發現這里的網吧好像跟人界有所區別。

程長夏好不容易把話題引到上網，趕緊安撫了一下阿文的情緒，讓他趕緊給自己開卡上機。

“快快快，我也想打游戲，你快給我開卡讓我上機。”

阿文卻說不需要開卡，這個居留證明只是用來輔助紅傘的，紅傘代表免費，居留證明代表身份真實，反過來佐證紅傘的效力。

在網吧上網沒有專門的開卡手續，只需要出具證明，然后交錢。

相當于程長夏拿著居留證明和紅傘進來，對著阿文晃一下，就可以直接上機了，甚至于去別的店消費也一樣。

“其實老板剛才那樣說是唬你的，怕你不跟他走而已，他的記憶出了問題，每年要遇到十幾個像你這樣的人，他都要親自帶人去黑白所確認是不是他朋友，不過沒一個是的。”

“呃……”

他突然想到剛才在黑白所似乎就聽二四跟靈差的對話里有類似的字詞，既然如此，程長夏也不廢話了，接過居留證明放進兜里，找到一臺空著的電腦，紅傘放在腳邊，直接開始了他的沖浪之旅。

他這才注意到，這里的電腦就是一個主機一個顯示屏，沒有鼠標，沒有鍵盤，沒有耳機。

而且這里的物質很特殊，椅子桌子電腦這些，像實體，又像靈體，可以觸碰，無法利用靈體的特質直接穿過，應該是某種特殊材料制成的，這讓他又有了是個人的感覺。

一邊納悶這怎么玩一邊按下了開機鍵，藍屏里驟然出一個灰白旋渦，那旋渦異常真實，一秒后有灰色霧氣從旋渦中涌出，直接鉆出了屏幕，直沖程長夏的頭部。

他嚇得本能地雙腳用力蹬地，啪一下反彈跳開，躲開了灰霧。

看著灰霧沖向他后方，然后消散，又看了看被他的動靜驚到的阿文。

“呃……”

阿文“噗哧”笑出了聲。

除了他，別的客人卻沒有任何影響，依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