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走過來安慰他。
“哈哈哈，你跟我第一次上機的時候表現一樣，我沒提醒你就是想看看靈力天的跟我們這種靈力無的到底是不是一樣的表現，結果也沒啥區別嘛，哈哈哈……”
程長夏沒好氣地打了阿文一拳。
“別鬧，快告訴我那霧氣是怎么回事，還有，為啥沒有鍵盤鼠標這些？”
“唉，我一年要解釋八百回，唉，這里是靈界，別再用人界那套觀念來看待問題了，那灰霧就是你的鍵盤你的鼠標你的耳機，你別躲它了哈，好好感受，一會你就明白了。”
阿文強行把程長夏按坐到椅子上，又給他把位置擺正了，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聲說：“別怕，你就把它當成AR頭盔就完事了。”
程長夏嗯了一聲，看著屏幕里的旋渦又涌出和剛才一樣的霧氣，心里還是有點害怕，但他選擇忍了。
沒有任何感覺地，霧氣就覆蓋在了自己頭部，只有短短的一秒鐘感覺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下一秒霧氣便散去了，程長夏再一次感受到了豁然開朗。
在他眼前，沒有電腦，沒有網吧，也沒有阿文，就是一個灰色的空間。
在他想問這里是哪里的時候，一個帶著電子音效溫柔中年女聲在耳邊響起。
“您好，這里是噩夢空間。您是第一次光臨，請允許我為您進行新手指引。”
這個聲音太溫柔了，像記憶里他母親的聲音，讓他頓時放下了戒備。
“在噩夢空間內，外界的一切聲色觸感都會被隔絕，只有當您在外界即將遭遇危險或是您想退出時，才會恢復感知并在一秒內退出空間。”
“噩夢空間，無所不能，只需要您在腦海中下達具體的指令，空間即刻滿足，指令是您希望空間滿足您的任何想法，若指令不清晰，空間會自動讀取您的記憶進行匹配最契合您想法的指令進行滿足。”
“現在，請您選擇空間的呈現方式設置，以下將包含三百個問題，您可以選擇自由定義，也可以選擇由空間讀取您的意識根據您的個人習慣自動快速完成設置。”
程長夏一聽三百個問題，立馬放棄了，讓空間快速完成設置。
一秒后，溫柔女聲提示設置完成。
而程長夏心里其實有很多問題，無論是靈修，光幕，還是二四，他都想了解。
……
出于嘗試，也認真思考了一下，他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在我死之前，曾看到過天空中閃現白光，以及聽到一個笑聲，還有腦海里面出現一個厲字，我想問，這三者分別代表什么？”
話音剛落，他明顯感覺到頭部快速閃過一陣涼意，而后空間立刻做出了響應，周圍的環境立即變化，一點一點變得真實而具象，一比一還原了程長夏死前所處的人界環境。
他環顧了四周，看到那個白胡子老頭程長夏，就如之前所經歷的，白胡子老頭程長夏一步一步走上斑馬線，遠處一輛車正加速駛來，與此同時，在老頭程長夏的前方，天空中閃現出一道白光，那個笑聲也在空間內響起，靈體程長夏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個厲字。
空間定格在此，溫柔的女聲響起。
“白光是一件靈界超絕品靈武在人界現世所發出的，那個笑聲來自于那柄靈武，‘厲’則是靈武主人的姓。”
程長夏心頭大喜，這空間真的有用！
趕緊又問出第二個問題，頭部再次閃過一絲涼意，應該就是空間在讀他的記憶。
“厲是姓，他全名叫什么？”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周邊的環境卻猛然變幻，色彩的世界瞬間炸開，變成開機時看到的那道旋渦，一個狠厲的男聲用嘶吼的音調喊出了一個名字。
“厲……長……川！！！！！！”
轟！
伴隨著一聲轟鳴，程長夏從空間中醒來，靈體本能地做出反應，和剛才一樣，雙腳用力蹬地連人帶椅向后倒，由于靈體無重力的特質，借著反沖力他脫離椅子后整個人飛了起來，撞到墻上緩緩落下。
他看到自己那臺電腦閃出人界常見的電光，噼里啪啦地炸響，屏幕不亮，機箱還冒煙了。
不只是那一臺電腦，整個網吧里三十多臺電腦都同時炸響，冒煙。
那些網客們和程長夏一樣從空間里醒過來，都睜著迷茫的雙眼望著電腦，互相看看，又齊刷刷望向網管阿文。
倒是都不吵不鬧，不像人界那些風一樣的青年，動不動就彪男高聲喊網管。
阿文那臺電腦卻沒事，他是被這巨大而異常的動靜給驚到了，唰地站起身，就看到三十多個靈都望著自己，當時就懵了。
……
有那么幾十秒，整個網吧異常安靜，只有電光炸響的噼啪聲，而后阿文余光瞄到了程長夏。
在整個網吧里只有程長夏的舉動和別的靈不一樣，大家都坐著一臉茫然，只有程長夏是踢翻了椅子后飛撞到墻，此時正靠著墻，像人一樣呼吸急促，驚魂未定的樣子。
阿文頓時回過神來，表情惡狠狠地向程長夏走來。
“你特么到底干了什么！！！怎么回事啊！！！我特么來這里一年多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哪怕是還活著的時候，也沒見過！！！”
程長夏其實也還沒反應過來，腦海里依舊回響著剛才那一聲可怕的嘶吼，本能地抬起雙手表示清白，看了看阿文，又看看那些客人，再看了看電腦。
那些煙飄到空中就消散了，所以環境看上去倒也不算太糟。
他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指著電腦。
“它它它，它壞了，對，電腦壞了。”
“電腦壞了？？？你覺得我會信嗎？怎么可能嘛，這是靈界特殊材料制造的，你就是干他一錘子都不會壞，我特么……”
阿文抬起手想打程長夏，但似乎又顧慮對方是老板的朋友，而且靈力強的原因，手舉在空中也沒打下去。
程長夏也從阿文的話中接收到了訊息。
“啊對啊，你也說了它是靈界特殊材料制造的，一錘子都干不壞，那我啥也沒干啊，怎么可能是我弄壞的對不對？”
阿文點點頭，好像有點道理，但思來想去，還是只有程長夏的嫌疑最大，而現在的當務之急倒不是追究程長夏，而是先安撫好其余的三十多個靈。
一念及此，他轉過身來，對著那三十多個靈說：“實在抱歉了各位，您各位也看到了，電腦壞掉了，雖然我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現在也沒法弄，只能等老板回來看看再說，勞駕您各位，今天就先到這吧，電腦修好了再來，實在抱歉。”
阿文入角色也是快，就如他所說，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先把這些人安撫打發了再說。
那些靈也不言語，互相看了一眼，紛紛起身，次序離場。
直到最后一個靈離開，阿文才搬出暫停營業的立牌放到門外，再回來找程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