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指著自己，發出赫赫的笑聲。

“所以，我其實也不是牛頭，我只是長得丑，所以做了牛頭靈差，這玩意兒是個皮套?！?

聽完牛頭的一席話，程長夏對他好感驟升，也不害怕了，再看那牛頭，確實能看出松松垮垮的，像皮套。

牛頭見程長夏沒搭話，以為他還搞不清楚狀況，又繼續說道。

“不過呢，雖然說現在羈魂是自動化，全由光幕完成，但這光幕，也不是一概全收，它也是有自由意志的?！?

當新魂出現，光幕會閃現青光，指引新魂前往豐都城，但這里有兩個問題。

首先，不是每一個新魂都能得到指引，只有它喜歡的人，也就是說，是光選擇了你。

其次，青光也并不是誰都能看得見的，只有身具靈力的人，換言之，還是光選擇了你。

“那么，你看見了嗎？自由意志之光?！?

牛頭突然把那張黑皮套牛臉湊近程長夏，把他又嚇了一跳。

“我我我，……”

程長夏支支吾吾，心里又開始打鼓，雖然對副所長好感驟升，但他并不知道被光幕選中是多大概率的事件，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貿然承認對他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旁的二四幫他解了圍。

“好了，牛所長今天興致很高嘛，竟然有時間跟我這小兄弟講這么多，方才笑得那么開心，是要升職了嗎？”

牛頭又打量了程長夏一會，似在確認他有沒有說謊，而后站直身子，搖頭晃腦。

“無所謂，你要是真看見了，也未必是好事，就這樣吧?！?

說完他轉向二四。

“哈哈二四，過兩天有沒有空，來湊個熱鬧。”

二四微笑著問：“你先說什么熱鬧，有興趣就有空，沒興趣就沒空?！?

“哈哈哈，你呀你呀，我問你，下個月是什么日子，心里還有點數嗎？”

二四若有所思，眉頭微抬，似想起了什么，又笑道。

“那又如何，大帝誕辰慶典是十年一度，這種不足十的誕辰日，大帝可不會在意，那么我也就沒啥好在意的。”

“嘖嘖嘖，大逆啊二四，不過也就是你，別人可不敢這么說，嘿嘿，其實不是這個事。通靈學院，知道嗎？”

二四又若有所思，然后點頭。

“嘿，通靈學院要開學了，正好把時間定在大帝誕辰日那七天，到時候四大區會有一個交流會，你知道的，娛樂活動嘛。怎么樣，有興趣嗎？”

二四笑著搖了搖頭，“可惜，我并不是通靈學院出來的，而且，我也不想跑那么遠，告辭，改天再找你喝茶?！?

說著話，二四拉著程長夏就往外走，卻又被牛頭攔住。

“別呀，你不感興趣，你這兄弟呢？他可是身具天級靈力，我看得出來，不管之后他是選擇留在豐都城還是去別的王城，都是要進通靈學院的，你不帶他去瞧瞧？”

二四卻頭也不回，拉著程長夏直接出了黑白所，完全不管牛頭怎么說。

“再過兩天，城里的無常使者就要到了，就算我不找你，他也會找你的，難道你也還是這個態度嗎？喂二四，二四……靠……”

眼見著兩人一點面子都不給就這么走了，牛頭氣得差點罵街，轉過身來看到兩個下屬目睹了自己如此丟面子的一幕，又對著那兩靈差惡狠狠地哼了一聲，說：“把剛才這個新魂的資料給我一份，送辦公室?！?

然后轉身進內室，上樓了。

那兩個靈差見上司走了，才笑出聲。

……

程長夏本來還想問問牛頭關于光幕的事，還有什么是天級靈力，但看這情況，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明白二四為啥對牛頭所說的如此抵觸。

更想不通一個所長，靈差，吃著公家飯的牛頭，為何會對二四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網吧老板如此殷勤，一個活動還非要邀請他去。

但他能感覺到二四剛才是真的生氣了，所以也沒敢問。

倆人一直走到網吧，都沒有開口說話。

進了網吧之后，二四才對程長夏說，“行了，你找阿文幫你開臺機器吧，想玩多久都行，我要出去一趟，你在這等我回來，如果累了想休息，在樓上有房間，讓阿文帶你去，明天我如果沒回來，你可以自己出去逛逛，好好利用一下你紅傘的特權?！?

阿文就是前臺的網管。

二四又跟阿文交代了一些事，就直接離開了網吧。

程長夏猜不出二四是干嘛去了，問了阿文也說不知，員工哪有過問老板的，只得作罷。

拿出剛辦好的臨時居留證明給阿文，阿文卻嚇了一跳。

“你頭發怎么回事？老板幫你的？”

“啥呀，我自己長的?！?

“怎么可能?。?！”

阿文驚得下巴直接掉到桌子上，整張臉變成一個倒立的凹字，倒把程長夏也嚇了一跳，還能這樣？

他趕緊幫阿文撿起下巴，阿文接過去安上，還是一臉吃驚的表情，但看了看程長夏的臨時居留證，似乎發現了什么。

“天吶！你是靈修？不對，你今天才死的怎么可能是靈修，但你的靈力程度是天級啊，天級啊，能自己長頭發我的天，太酷了……”

聽著阿文再次說出“靈修”這個詞，再看他吃驚的表情，程長夏似乎明白了二四所說的自己很特殊是什么意思了。

他看了網吧里那些靈都沉浸在自己的“網絡世界”里，完全沒注意到阿文剛才的狀態，也顧不上上機的事，繞著吧臺后面拉著阿文就要他講關于靈修的事。

阿文又反復確認程長夏確實是真的不知道，這才開始講述。

……

其實阿文知道得也不多，他只知道靈修是靈界最特別的存在，在靈修的靈體內，有股力量，是界限之力，通俗也叫靈力。

整個靈界，靈修的數量極其稀少，基本集中于通靈學院、機關以及軍隊中，還有一些既不屬于通靈學院也不在機關內的散靈修。

用人界的話來說，靈修就相當于武俠世界里的高手，每個人都能習武，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高手。

靈界也一樣，每個靈都具備資格鉆研靈力修行之法，但由于先天靈力的限制，卻不是每個靈都能成為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