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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
  • (美)阿爾弗雷德·斯隆
  • 6624字
  • 2021-04-02 14:14:19

《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的寫作過程 本文由孫偉參照約翰·麥克唐納的《寫手回憶錄》編寫而成,克里斯蒂·麥克唐納為本文提供了授權,并做了適當修正。

歷史的邂逅

1948年的一天,一位名叫約翰·麥克唐納的《財富》雜志作家給通用汽車打來電話,希望能就通用汽車的柴油機業務采訪一下董事長阿爾弗雷德·斯隆。斯隆接受了請求。兩人在紐約洛克菲勒廣場斯隆的私人會客廳里見了面。這次會面為他們日后十多年的工作往來,包括《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這本書的出版,打下了基礎。麥克唐納很清楚,眼前這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對于商業記者來說價值不菲。而斯隆也很欣賞麥克唐納,因為他不僅才華橫溢,而且善于和各行各業的大人物打交道,很多大人物似乎也很喜歡麥克唐納。

1949年,麥克唐納再次對斯隆進行了采訪。這次他們探討的話題是謝爾曼反托拉斯法。這個話題恰逢其時,因為當時的通用汽車已經是全美第一大實業公司,在全球《財富》500強中排名第一。盡管斯隆是一名自由經濟支持者,但他很清楚:像通用汽車這樣的大公司,其一舉一動必然會對公眾造成影響,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政治異見,對此他不得不權衡考慮。斯隆從20世紀40年代末到50年代初,一直在思考如何解決通用汽車的快速成長與反托拉斯法之間的潛在矛盾。在這次采訪中他表示,盡管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汽車市場出現了全面復興,但他認為“通用汽車的市場份額回落一些無妨,保持在戰前水準(40%~50%)即可”。他設想的是,即便通用汽車的市場占有率見頂,隨著戰后經濟的復蘇(事實證明斯隆的判斷是正確的),公司的經營績效也會增長。

精明的麥克唐納隨即勸說斯隆:“應該把你經營大企業的經驗寫出來。”對此斯隆表示認可,因為當時的他已經不再擔任通用汽車總裁了,只是保留了董事長和財務委員會的職務,因此能夠騰出時間來做這件事。

1950年5月26日,斯隆在給麥克唐納的回信中寫道:“我愿意以通用汽車的經營為例,來闡述大企業的有效性這個話題……”不過斯隆同時表示,鑒于美國司法部正在對通用汽車展開反壟斷調查,因此他的文章必須得到通用汽車法律部門的認可。

于是兩人達成了初步協議:斯隆寫一篇有關大企業經營的文章,然后交給麥克唐納審校,再刊登到《財富》雜志上。

麥克唐納其人

麥克唐納是一名博學多才的記者和作家。他善于和各行各業的大人物打交道。這其中既有像斯隆這樣的商業教父,也有像托洛茨基這樣的政壇要人(在托洛茨基遭遇刺殺前,麥克唐納曾專門跑到墨西哥對他進行過采訪);他和詩人、小說家羅伯特·佩恩·沃倫是好友;和數學家、博弈論之父約翰·馮·諾依曼是好朋友;和地產經理人威廉·澤肯道夫是好朋友;和攝影師沃克·埃文斯是好朋友;和戲劇制片人羅格·史蒂文斯是好朋友……

麥克唐納喜歡計謀游戲和博彩,而這在嚴肅記者中很少有。他尤其熱愛賽馬——從20世紀30年代起就下注各項賽馬活動。在沒有賽馬的日子里,他會下注賽狗,或者參加撲克大賽。他還邀請過去接受過他采訪的一些名人一起打撲克,并最終和他們成了朋友。

麥克唐納對于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尤其堅持,并且都做得很好:受妻子多蘿西·艾斯納和女兒瓊·麥克唐納·米勒的影響(兩人都是畫家),麥克唐納愛上了現代派畫作,并對此進行過不懈的宣傳推廣。受小女兒克里斯蒂·麥克唐納(哈佛大學文學系教授)的影響,他對法國文學和哲學書籍有過深入研究。他寫過有關飛蠅釣起源的學術著作。他曾為《財富》雜志撰寫過有關撲克的文章,為此他投入了大量時間、精力去研究諾依曼和摩根施特恩的著作《博弈論與經濟行為》,此后十年他迷上了博弈論,并在這一領域建樹頗豐。他曾出版過一部重要著作《商業博弈》(The Game of Business),書中他運用博弈論分析了迪士尼等公司的戰略問題。他還寫過一本小冊子,名為《撲克、商業和戰爭中的戰略》。事實上,麥克唐納曾不無得意地說,為了讓《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這本書讀起來更精彩,他在內容的編排上也運用了博弈論:“要把企業故事講好,就要特別關注企業所處的戰略情境,關注情境中的人物、機構和團體如何思考及互動——這些往往是經典經濟理論和決策理論所忽略的。戰略的概念來自博弈論。”

麥克唐納性格直率,在本書的創作過程中,他多次對斯隆提出過批評。他與人溝通坦誠直接,甚至不留情面,有幾次差點與斯隆分道揚鑣,但兩人的惺惺相惜最終成就了這部經典。

不合格的初稿

在約稿后的兩年時間里,斯隆遲遲不能完稿。一方面,斯隆的工作態度十分認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輕易下筆;另一方面,盡管此時的他已經卸任通用汽車總裁,但仍然非常繁忙。他曾多次懇請麥克唐納“再多給一個月的時間”,并為此多次表達過歉意。他在1951年6月29日給麥克唐納的一封信中是這樣說的:

“我無法按期在你們9月份的雜志上發表文章了。盡管這件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但是我近來公務纏身,再加上素材的獲取也不及時,這都導致了寫作的延誤。我準備7月下旬去溫泉度假村(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一個旅游勝地)待上一個月,到時候我會全身心地投入創作……”

1953年春天,斯隆終于完成了文章的初稿,取名為《商業的規模化及規模化的效率》(Business Bigness and Bigness Efficiency)。但麥克唐納看完這份稿件后并不滿意,他在6月29日給斯隆寫了一封信,對這份稿件提出了批評:

“內容太抽象、太平淡了。不夠具體,不夠生動,人物性格也缺乏溫度,沒有反映出您在通用汽車的親身經歷……您應該講述一段偉大的故事,講述通用汽車的發展之道,以及這家公司面臨過的主要挑戰……”斯隆虛心接受了麥克唐納的反饋意見,同時表達了繼續做這件事的決心。

主題的確定

此后,斯隆和麥克唐納兩人又花了半年時間來探討究竟寫什么題目為好。斯隆先后提出過兩個選項,但都被麥克唐納否決了。一個選項是在“商業的規模化及規模化的效率”這個主題下增加一個小標題“給通用汽車股東的建議”。麥克唐納認為,這樣一來這篇文章就變成了一篇闡明公司立場的論文,難以讓讀者產生興趣。另一個選項是“優秀管理者的特質”。麥克唐納對這一選項也持保留態度,他認為盡管斯隆有資格做這個課題,但“理論研究對斯隆先生來說并非一碟小菜”,他的思想只有跟自身經歷相結合才會熠熠生輝。對于麥克唐納的這兩項建議,斯隆都接受了。

1954年年初,兩人終于就寫作主題達成了共識,于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擺在了斯隆的面前:回顧自己在汽車行業近半個世紀的實踐經驗,闡明通用汽車的管理之道。

三人主創團隊

1954年春季,斯隆主動給麥克唐納打電話。他說僅靠自己無法勝任這項任務,希望能有更多專業人士參與進來。麥克唐納對此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而斯隆也誠意邀請他。兩人一拍即合,并進行了分工:斯隆負責講述自己的經歷,而麥克唐納負責把這段歷史寫清楚、編輯好。在版稅收入方面,兩人約定五五分成。此后,麥克唐納在斯隆的幫助下,向《財富》雜志提交了停職申請,專心參與本書的創作。對此,《財富》雜志欣然同意。

1954年秋季,他們從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生院招募到了一位兼職學生凱瑟琳·史蒂文斯。三個人的分工是這樣的:斯隆口述內容并用錄音機錄下來;其間他會暫停,然后和麥克唐納交流商討,這時候錄音機會被關閉;當斯隆繼續講述的時候,錄音機再打開;接下來,麥克唐納把錄音記錄交給史蒂文斯進行整理;史蒂文斯整理完畢后,再交給麥克唐納進行編輯。斯隆、麥克唐納和史蒂文斯組成了這本書的主創團隊,這一點從英文原書的署名(作者——斯隆,編輯——麥克唐納、史蒂文斯)和斯隆在本書的前言中均可得到佐證。斯隆在前言里首先感謝的人是麥克唐納,說“正是他跟我一起緊密合作,構思了這本書。他幫我將我所知道的通用汽車整理成文。我還得說,其實這里面還包括多年前剛啟動這個項目時,我所不知道的或已經忘記的一些事”。接下來斯隆感謝了史蒂文斯,稱贊她“從一開始就是我和麥克唐納先生的親密伙伴。她精神十足、聰明伶俐,并在組織和管理這樣一個龐大復雜的項目中展現出了多方面的才華”。事實上,隨著項目的進行,史蒂文斯不僅要負責文字的整理,還成為整個項目的項目經理,負責日常的待人接物、項目計劃、調研安排、文檔管理。當斯隆和麥克唐納發生沖突(有時還很激烈)時,史蒂文斯則是兩人之間的黏合劑。斯隆對史蒂文斯非常信任。斯隆曾說,史蒂文斯是他見過的所有人中,做這一崗位的最佳人選。他還把屬于自己的30%的版稅收入給了史蒂文斯,自己只留20%。項目結束后,史蒂文斯成為斯隆的私人助理,她也是為數不多可以對斯隆直呼其名的人(斯隆的做派很保守嚴謹,在他的職業生涯中,大多數人都只是叫他的姓,稱他為“斯隆先生”,只有極少數人可以直呼其名,叫他“阿爾弗雷德”,而史蒂文斯就是其中之一)。

從基于回憶到基于事實

1954年12月初,三人主創團隊合力工作兩個月后,創作出了第一份樣稿。麥克唐納針對這份樣稿提出了反饋意見。他對工作成果大加贊賞之后指出,僅憑斯隆對早期經歷的回憶是不夠的,因為每個人都會抱有偏見,而這種偏見容易導致選擇性偏差。麥克唐納覺得斯隆在回憶1918~1920年這段經歷時,對威廉·杜蘭特的評價有失偏頗:斯隆認為他“不過就是一名投機者”,而斯隆本人是很反對投機的,他篤信企業應該思考如何創造實際價值。這也使得斯隆最初對杜蘭特的回憶囿于“投機分子”。當麥克唐納指出這一點后,斯隆意識到了自己的偏見,隨即改進了工作方法。麥克唐納在反饋報告中是這樣說的:

“我想特別談一下有關杜蘭特的那部分內容。誠然杜蘭特善于投機,但也正是由于他的整合,通用汽車才得以創建。早期的整合其動機源于金融投機,其方法粗放簡陋,導致很多業務胎死腹中,最終不了了之。但這是通用汽車的早期階段,此后才有您(和杜邦資本一起)從1921年開始執掌大局,讓通用汽車走上了組織管理和業務發展的道路,為公司做出了杰出貢獻。事實上,業務整合和組織管理正是20世紀下半葉美國企業界的兩大主題。您是站在原有基礎之上,創建了現代企業……我認為,您在1920年提交給杜蘭特的那份《組織研究》是本書的基礎。”

這份1920年撰寫的報告總共有28頁,堪稱當代組織設計中有關“協同控制下的分權管理”的奠基之作。有意思的是,這些保密資料的公開得益于司法部當時對通用汽車和杜邦公司的反壟斷調查——調查使得庭審記錄得以公開,其中就涉及這份報告的內容。

改進工作方法

斯隆在意識到自己的偏見后,大刀闊斧地改進了工作方法。1954年12月15日,斯隆給通用汽車的17位時任和離任高管,以及各事業部和職能部門的時任負責人寫了信,說明了自己寫書的意圖,并希望他們“能開放公司史料,提供相關事實,包括各個歷史階段的文檔、觀點、評論、故事等”。同時,斯隆也向他們保證,本書出版前會首先尋求公司高管、律師以及相關部門的認可。通用汽車的同事對此給予了積極的配合與響應。

1955年全年,斯隆、麥克唐納和史蒂文斯三人都在忙于收集、整理通用汽車的素材,以及對部分管理者進行采訪。隨著調研的深入,斯隆發現這個項目無論從深度還是廣度來說,都要遠遠超過先前的預期。這已經不是回憶一段經歷那么簡單的事情了,需要的是更加大量、深入的研究。此時的斯隆感慨:“我頭一回知道,原來寫書竟是這樣的。”

1956年2月,斯隆經歷了喪妻之痛。這件事對他造成了沉重的打擊,他旋即辭去了通用汽車董事長的職務。寫書成了斯隆的慰藉。他曾在慶祝自己80歲生日時這樣說:“對我來說,往前看的事情不多了,但回頭看的事情還不少。這也是值得欣慰的。”

斯隆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后繼續寫書。此時他很想知道,讀者和出版商會如何評價這本書。于是主創團隊整理了一套樣稿,其中包括目錄、本書的前三章內容,以及《組織研究》的框架,總共約100頁。他們制作了100份樣稿并分發了出去——給先前接洽過的通用汽車高管和出版界的同人,以尋求反饋意見。反饋之熱烈出乎意料:《時代》《財富》等雜志,以及多家知名出版社紛紛來函,競相要求出版或連載這本書。這既給斯隆吃了一顆定心丸,也讓他意識到:要想把如此浩大的項目做好,僅靠三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還需要聘請更多訓練有素的人才。

在麻省理工學院教授莫里斯·阿德爾曼的引薦下,斯隆在1956年的年中聘請了產業歷史學家阿爾弗雷德·錢德勒(當時錢德勒還沒有獲得普利策獎),由他來負責對通用汽車過去三四十年的封存史料進行梳理。事實證明,這些歷史文檔對于本書的價值非常大,其中很多都是斯隆當年親自撰寫或者參與策劃的政策備忘錄、會議決議。由于時間相隔太長,很多事情斯隆自己都忘了。經過錢德勒的梳理,創作團隊不僅在書中增補了若干重要話題(包括“銅冷”發動機、政策的制定這些章節),而且讓斯隆的管理箴言——協同控制下的分權管理,有了堅實的事實依據。

此后,斯隆團隊又先后向20多名來自各個領域的專家人才尋求了幫助,斯隆在書的前言中對他們一一表示了感謝。

1958年11月,本書的初稿完成了。創作團隊準備了25份樣稿,并再次發給雙日出版社,以及《財富》《時代》等雜志,還有通用汽車和杜邦公司的同事,以及斯隆的一些朋友。反響依然好評如潮,出版商對這本書的興趣也變得更加強烈。經過一番磋商后,斯隆于1959年1月跟雙日出版社達成了出版的口頭意向。但這時候,通用汽車法律部門的阻撓讓本書的出版又推遲了四年。

推遲的出版

1959年3月,就在《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的初稿完成后不久,通用汽車的顧問機構克拉瓦斯律師事務所(Cravath,全球頂尖的律師事務所)告訴斯隆,這本書不能出版,否則“會毀了公司”。因為20世紀50年代的通用汽車其市場份額已經超過了50%,這導致自1954年以來,美國司法部一直在針對通用汽車進行反壟斷調查,并且要求通用汽車提供自1929年以來的歷史檔案。克拉瓦斯擔心,這本書會讓美國司法部抓住公司的“把柄”——本書的出版會讓司法部門掌握通用汽車過去幾十年攫取市場份額的更多細節,進而對公司造成不利影響。

面對這種情況,斯隆做出了一個決定。1959年6月,他在給麥克唐納的一封信中說:

“或許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就能對調查案有更多了解了。如果屆時我還健在,我會強烈建議公司的法律部門對本書進行審查,哪怕這意味著延期出版。或許我們還要對某些內容進行刪減,畢竟其中的風險不可小覷。”

此后主創團隊的工作暫停。史蒂文斯留下來成為斯隆的私人助理,而麥克唐納則于當年9月回到《財富》雜志。

之后的近三年,出版的事情毫無進展,而司法部對通用汽車的調查也沒有音信。在此期間,麥克唐納的律師朋友告訴他:“這本書能毀掉通用汽車”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它或許只是通用汽車及其律師團隊為了規避風險,不想讓這本書出版的由頭。1962年2月,麥克唐納起訴通用汽車,理由是“壓制斯隆先生的書出版發行”。對于這場糾紛,斯隆介入不多。但他表態:只有在麥克唐納和通用汽車協商一致的情況下,他才會同意出版此書。經過長時間的談判以及對原稿的修訂,最終通用汽車于1963年5月同意了本書的出版。

1964年1月,《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剛一問世即反響熱烈,連續6個月排在《紐約時報》的暢銷書榜單上。

《寫手回憶錄》

1990年4月23日,雙日出版社再版了《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一書,并新增了德魯克的一篇推薦序。麥克唐納看到這篇序言后,立即寫信給雙日出版社的編輯,詢問為何不請他對這篇序言把關,并且指出了序言中的三處錯誤。

1.德魯克認為,斯隆寫這本書主要是為了反駁他在《公司的概念》一書中提出的觀點。麥克唐納對此并不認同,他說斯隆原本只是想通過文章連載的方式闡述有關管理的基本原則。但隨著采訪的深入,項目邊界不斷擴大,最終斯隆和麥克唐納共同決定出一本書。這本書的目的并非在于反駁德魯克或任何人的觀點,它只想把斯隆在通用汽車的經營策略詳細地記錄下來。

2.德魯克對一些事實的記憶有錯誤。德魯克在序言中提到,斯隆的弟弟雷蒙德的去世對斯隆造成了沉重打擊。而事實上雷蒙德是1983年去世的,比斯隆還晚17年。

3.最大的爭議在于,德魯克稱“這本書在1954年就大致完稿,但直到10年以后才發行,因為只要書中提到的通用汽車員工還健在,斯隆就拒絕出版這本書”。對此麥克唐納進行了反駁:

首先,《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的創作直到1959年才結束(到1956年的時候只寫完了三章),之后由于通用汽車的阻撓,導致該書直到1964年年初才宣告面世。

其次,斯隆在書中對通用汽車的同事多是褒獎。斯隆本人在前言部分還對當時健在的14位通用汽車同事表達了感激——這些都和德魯克的描述有事實上的出入。

但麥克唐納的這封信石沉大海,他沒有收到雙日出版社的任何回復。于是他決定寫一本書,來回憶當初他與斯隆寫《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的由來以及出版前的逸事。1998年12月,麥克唐納去世,享年92歲。他的兩個女兒繼續對該書進行了編輯和整理。2002年,麻省理工學院出版社發行了該書——《寫手回憶錄》,也揭秘了《我在通用汽車的歲月》的創作歷程。

[1] 本文由孫偉參照約翰·麥克唐納的《寫手回憶錄》編寫而成,克里斯蒂·麥克唐納為本文提供了授權,并做了適當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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