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喝醉了酒。
小菲打電話給我說安喝醉了酒。
我離開小旅館去見她倆。
像一條泥鰍一樣坐在椅子上的安,滿臉通紅,目光迷離,但精神亢奮,嘴里不停地說話,即使很快面對幾把變空的椅子也停不下來。
他的同學們剛剛搖搖晃晃的走了。
小菲站在他身后顯得很羞愧而又無措。
安說的酒話每句都要重復三遍,剛剛說過的話,被別的話不斷覆蓋之后突然又嘣出來了。
讓人聽了很無奈而又煩躁。
我們攙扶著安從餐館出來,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禮貌地遞過來一個白色食品口袋。可惜安并不嘔吐,依然說個不停。安的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他說的話讓我和小菲因為第三者司機的存在感覺很尷尬,至少我已經這么認為了。
出租車行駛在克蘭河右邊這條大道上。峽谷里的阿爾泰城市靠克蘭河左右兩邊兩條寬廣的大道貫通,從中架起四五座小橋連接左右。好像也只有兩條公交線路,1路車開克蘭河左邊路線,2路車開克蘭河右邊路線,簡單高效。我從沒見過這么小的城市,但又無處不表現出精致與舒坦自在。
出租車停下來。我們攙扶著安走向山腰上的村莊,夜里的村莊格外寂靜。安的出租屋并沒有因為我離開發生了改變,似乎跟以前一模一樣。重新回到這里我忽然有一種悲傷的感覺,也不知道這悲傷究竟來自哪里,難道是莫名的孤獨。
讓安躺在床上,但安還是很亢奮。我不得不走了,安仿佛意猶未盡,還有許多話想對我說。我說:“真的必須走了。”安顯得很失望。
小菲送我出來,我告訴她給安多喝點水,酒醉的人夜間容易口干舌燥。小菲點點頭說:“謝謝你。”又說:“你看安這樣,真不知道以后咋辦?”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煩惱,徑直向山下走去。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