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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梧桐香榭鳳凰孤飛(一)

  • 山河耀劍心
  • 古玉陵
  • 3353字
  • 2022-02-18 14:39:33

姑蘇王家滿門慘死的消息在姑蘇一帶迅速傳來,甚至到了最后越傳越離譜,什么樣的內容都有,閑暇之余還成了茶樓酒店的飯后談資。

三十里外的深山桃花嶺中,一切都還是那么的安靜。

桃花閣前,一陣清風拂過樹梢,桃樹上的桃花繽紛落下,片片桃花落在了司徒楓藍衣間。

他就這樣靜立在桃花屬下,微微抬頭看著粉嫩桃花樹遮蓋住的遠方天空,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意境,周圍聒噪的聲音猶如受他影響,慢慢變得安靜幽深。

“你就打算一直這樣瞞著他嗎?”浮云玉從桃花閣內走出,對司徒楓道。

司徒楓道:“不打算。”

浮云玉走到了石桌前坐下,看著靜立桃樹下的司徒楓,嘆息道:“那你就盡快的告訴他,你難道不知這五年他等你有多痛苦嗎?”

司徒楓幅度不大的側頭,從浮云玉的視角只能看見一張俊逸的側臉。

他道:“我知道,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浮云玉道:“那你要等到何時?”

司徒楓道:“等到那個在背后搗鼓一切的人被我捉住,得到了相應的懲罰后,我再告訴他也不遲。”

浮云玉直搖頭,嘆息道:“那個人藏匿了這么久,一時半會豈是說捉住就捉住的?我看等你揪出這背后搗鼓之人,月如故已經等瘋了!”

司徒楓道:“……其實不告訴他未嘗不是件好事,就憑我如今的樣子,見了倒不如不見。”

對此,浮云玉不知說什么好,依她看,司徒楓如今這副面貌雖然和曾經天差地別,可也是一等一的俊逸,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說自己這副面貌毀了?

浮云玉道:“我看你就算是易容成了這副面貌也沒用,遲早要被他認出來。”

司徒楓笑而不語。是啊,月如故太熟悉他了,半個月前在帝都與月如故初遇的時候,就因為氣息談吐都如出一轍,要不是臉上易容,指不定已經被認出來了。

浮云玉道:“你打算何時出手?”

司徒楓轉過去,不失禮儀的朝浮云玉笑了笑,道:“過幾天就離開桃花嶺,是時候拿出我的拿手絕活了。”

說完朝浮云玉躬身一禮,不緊不慢的走了。

正是清晨露水沾衣,地面也比較濕潤,一腳下去能踩出淺淺的腳印,若是仔細一看便發現,司徒楓走過的腳下沒有一個腳印,想必武功已經達到了至高無上境界,才能踏雪無痕。

看著離去的身影,浮云玉搖頭嘆息。

世間萬物,有的會因為時間的消磨逐漸被忘懷,等久了就會忘記自己要等的人原本的面貌,漸漸的對他的熟悉感也會被時間沖刷殆盡,因為他們已經慢慢的失望了,相信等的人已經不會再回來。

可有的人不會,不論時間在怎么長,或許一輩子都等不到,但他們依舊會等,并且會在心里不斷的去回憶等的人,讓自己永遠把這個人記在心里,不要在時間的推移下被沖刷殆盡。

月如故就是這樣的人。

抬頭仰望蔚藍色的天空,浮云玉有些羨慕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了,不由自主的感嘆有人等著的感覺真好。

誰曾經不是少年壯志不言愁,一身俠肝義膽熱血江湖,揚言要瀟瀟灑灑闖蕩一番,那時無牽無掛,兩袖清風何其自在逍遙,到最后卻被引無情江湖改變,變得開始有牽掛,有想念。

兩天過后,司徒楓拜別浮云玉離開桃花嶺,孤身一人前往姑蘇城。

同天早晨,月如故讓風扶出去查的事有了眉目。

月如故坐在首位上,看了看手中的消息信紙,又看了看站著不吭聲的風扶,問道:“你確定就這些?”

風扶如實相告,道:“回稟月莊主,屬下派人去查到的就只有這些。”

月如故道:“說來聽聽。”

“是。”風扶道:“梧桐閣大約覆滅在三十多年前,也就是五大宗門覆滅之前,勢力不大不小,閣中弟子都是不關心江湖紛爭的,是個與世無爭的宗門。在北葉門覆滅后曾獨立在江湖上一段過時間,可后來不知是出何原因,聽說是被人背叛,聯合外賊覬覦梧桐閣的秘籍,曾帶人以物換物的方式想要換走梧桐閣的秘籍,遭到了閣主的否決,當時的閣主決不同意將秘籍交與心懷不軌之人手中,就被一個神秘人帶人給滅了。”

月如故皺眉,道:“那鳳汐呢?此人又和梧桐閣有什么關系?”

風扶道:“鳳汐是當時梧桐閣閣主鳳清的妹妹,梧桐閣的小閣主,姐妹兩人感情深厚,共同著手經營起梧桐閣,梧桐閣覆滅時鳳清為保護妹妹鳳汐順利離開與敵死戰,拖住敵人的同時鳳汐也逃脫了,自己則被逼至窮途末路拔劍自刎,后來梧桐閣覆滅,打開密庫的鑰匙隨著小閣主一道失蹤了,密庫就再也打不開。當時覬覦密庫的人都說是鳳汐帶走了鑰匙,在江湖上尋了好一段時間,卻始終沒有尋到鳳汐蹤跡。十年后,也就是江湖大戰過后的十年,五大宗門紛紛瓦解覆滅,鳳汐的蹤跡就徹底的被模糊了,加之當時五冊的誘惑蓋過了梧桐閣秘籍的誘惑,后來鳳汐帶著鑰匙一事就被遺忘了,據屬下所知,他們口中能打開密庫的鑰匙,很可能就是王家祖母手中的鳳凰令。”

月如故道:“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王家祖母曾是鳳汐身邊的人,鳳汐將鳳凰令交與她保管也算情有可原。那后來呢?鳳汐把鳳凰令交給了王家祖母,自己又去向了何處?”

風扶頓了頓,道:“這,屬下沒能查到,還請月莊主責罰。”

月如故揮了揮手,道:“罷了,這等十多年前的老舊事,一時間想要查清楚也得花些時間,再去查查即可,最好把鳳汐后來的蹤跡查出個大概路線,我也好看看背后之人是何動機。”

風扶道:“屬下遵命!”轉身匆忙離開,查尋消息一事不提。

臨近日中,街上熱鬧非凡。

由于風扶被月如故派出去執行命令,書畫閣又事物繁忙到不能關門謝客,書畫閣就被他交到了管事手上,讓他暫代自己管理書畫閣。

有人經營書畫閣,月如故也沒什么好擔心的,整整在三樓的雅間坐了一個早上,直到坐到日中時才覺得有些悶熱,起來準備到樓下的茶樓里喝茶散散心。

就在他抬腳下到二樓時,一樓傳來了一陣刺耳的摔打聲,緊接著是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謾罵聲。

“什么破書閣!還會不會作生意了!?小爺我就是進來隨便看看,輪得著你在這里指手畫腳自作多情嗎!?”

被他謾罵的是一個書閣中的書童,約有十五六歲,許是年紀小,沒想到招待客人會被罵,此刻正不知如何是好的低著頭。

管事急忙過來勸說:“這位公子消消氣,我這書閣里的書童大多年歲小,不懂得有些規矩,得罪了公子還請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計較。”

月如故站在二樓露臺圍欄邊,低頭往下看去,眉頭微冷,這被管事稱作公子的,正是沈家嫡長子沈鈺。

他從來打心眼里對沈家就沒什么好感,雖離開沈家已經二十多年,可心里的恨從來就沒有減淡過,此刻見到這個小時候縱狗咬過自己的沈鈺,面色頓時變得難看。

沈鈺抬手惡狠狠的指著管事背后不知所措的書童,像是要把指頭戳到書童臉上,語氣冒火道:“你讓我息怒!?我看你這人有病吧!?本公子愿意踏進這家破書閣那是看得起你們,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來對本公子指手畫腳!?”

此時樓下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個個都對著沈鈺指指點點,后者渾然不覺,繼續對管事身后的書童發火,連帶著也罷書閣里的每一個書童包括管事也給罵了一遍,不論管事再怎么勸說,還是止不住沈鈺吵吵嚷嚷的謾罵聲。

在沈鈺的背后,站著一個頭發盤起身材嬌小的少婦,正低頭不語的看著沈鈺出言不遜的罵著管事。

“你們這書閣里的人都是腦子有問題,開這家書閣的人更是腦子不好使!盡然會讓你們這些廢物來打理書閣!”沈鈺大言不慚的道。

聞言,樓上觀望的月如故臉色更冷,看著沈鈺的眼神也帶上了三分肅殺!

管事也是有些汗顏,好言相勸道:“公子息怒。”

見事情越發鬧得大了,沈鈺背后的一年輕少婦走上去拉住沈鈺胳膊,勸道:“夫君,我看這事就算了吧,這書童還是個孩子,不要跟他計較了。”

豈料今天沈鈺出門前心里本就憋著一股火氣,聽到少婦的話不僅沒有冷靜下來,反而用力一把甩開少婦的手,沖少婦怒吼道:“滾開!你個賤人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說話?要不是我爹看得起你們王家,你會嫁得進我們家的門?你會活的到現在?只怕早就跟你那家人下地獄去了!!”

一聽就知道這個少婦就是沈鈺剛過門不久的媳婦,王家滿門被滅的遺孤王錦詩。

他用力太大,王錦詩又是個弱女子,登時就被甩坐到地上,旁邊的婢女連忙扶起她。

王錦詩看著面前的沈鈺,聲音顫抖的道:“夫君,今日是我回門給父母上香的日子,你就別惹出事情讓父親大人麻煩了。”

她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加之相貌清純秀麗,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使不少閣中讀書人都為之動容。

沈鈺卻毫無憐香惜玉之情,重重的“呸!”了一聲,道:“什么回門不回門的,不就是回去對著你家那幾張破排位磕頭燒香嗎!?平白無故的招惹一身晦氣!別以為你嫁進了沈家大門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

王錦詩以手帕掩面,潸然淚下,抽抽噎噎的啼哭,道:“夫君怎能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那再怎么說也是我的父母啊,兒女盡孝天經地義,怎么到了夫君嘴里就變成了招惹一身晦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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