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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塵埃落定如愿以償(五)

楊柳岸曉風殘月,孤客策馬嘯西風。

申時末,姑蘇城外,一白衣男子手握白玉骨扇,說是一位翩翩公子,身上卻無幾分溫濡之意,反而蓄勢待發的一股由內而外的殺氣多一些,像一個行走江湖的游俠,牽著一匹青驄駿馬緩慢的走進城內。

此人正是從帝都離開,一路南下前往姑蘇的月如故,他走在街上,不少人都紛紛給他讓路,為什么他一身殺氣,這恐怕要歸功于司徒楓那個混賬東西!

帝都茶樓里他強逼掌柜把該說的全部都說了出來,結果差點把他肺給氣炸了!

那茶杯是司徒楓有意為之,那場戲是司徒楓物盡其用,為的都是能迂回曲折的彌補曾帶給自己的疼痛,結果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這么一出慰問之心讓月如故直接從里面察覺了端倪,更加讓他沒想到的是,月如故會拿出臨江令威脅掌柜,讓掌柜直接命令難為的把他的事露出去了七八分,使月如故知曉前因后果后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現在只想趕緊找到司徒楓那個混賬東西,把他扒皮抽筋,扔到臨江山莊前的那黑湖里給魚啃!讓他也知道疼是種什么樣的感覺,到底有多么的刻骨銘心!

怪不得他安排暗影把司徒楓的底兒都查了個朝天也沒能查出一點關于他的消息,原來他被蒙在了鼓里,司徒楓暗地里把暗影查的一切都扼制住了,想想也是,司徒楓出面就足夠那些暗影喝一壺的,怪就怪他當初沒有想到這一環,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噠了這么久!

姑蘇他來過不止一次,自然是知道姑蘇城內的書畫閣在何處,找了方向就往著書畫閣而去。

距離他上次來書畫閣還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要不是蘇筠中了烏云巧的烏石毒,急需到姑蘇來像浮云玉求醫,他恐怕也不會陪著余疏行前來,更不會知道自己原來和余疏行還有這么一段往事回憶。

時過五年,書畫閣門前依舊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都是喜好詩畫墨寶的文人墨客,生意興旺,任誰也想不到,這家飽受文人墨客歡迎的書畫閣回事江湖第一暗影組織的盤踞點之一。

進入書畫閣,月如故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被管事帶到了一間雅間休息,說是閣主一會兒就到后就退下了。

片刻之后,一陣腳步聲靠近,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儒生來到了月如故面前。

青衣儒生躬身一禮,道:“屬下風扶,見過月莊主!”

月如故斜眼看了看這名叫風扶的青衣儒生,道:“你就是這書畫閣的閣主?”

風扶尊敬的道:“正是屬下。”

月如故也懶得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最近姑蘇附近的大小宗門可有什么動靜沒?”

風扶不敢怠慢,道:“啟稟月莊主,最近確實是有一些動靜。”

月如故凝眉看向他,道:“哦?怎么說?”

風扶道:“最近不知是誰傳出了五冊重歸江湖的傳聞,在姑蘇這一代傳得尤為沸騰,致使好幾個駐扎姑蘇的大門派以及門下的小宗門都蠢蠢欲動,紛紛命人在江湖中尋找五冊的下落。”

“五冊?”月如故皺眉。

風扶點頭,道:“是,具屬下所知,五冊早就在五年前被余莊主帶走銷毀了,即使沒有銷毀,余莊主也不可能讓這東西在出現,按理說沒可能再出現在江湖中,除非……”

說到這里,風扶頓了頓,有些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月如故,發現他沒有被自己提到‘余疏行’這三個字而發怒,戰戰兢兢的接著說了下去:“除非余莊主真的沒有死,還帶著五冊回來了,可為什么五冊的消息又會在江湖中流出來,屬下不知,已經派人去查消息的出處了,還請月莊主等待一陣。”

月如故冷笑一聲,道:“都過去這么久了,那群覬覦五冊的渣滓居然還不死心,看來當初在冥火宮的那一戰沒能徹底的挫掉他們的骨氣,這次還要交皮帶骨的挫一挫才肯善罷甘休!”

風扶道:“屬下已經命令潛伏在各大宗門里的暗影見機行事,收集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立即傳回,請月莊主放心。”

月如故贊賞道:“做得好,先盯著這些覬覦五冊的宗門,等時機到了,我要親自挫掉他們的骨頭,讓他們在掀不起風浪!”

五年前,就是因為五冊讓他和余疏行吃盡了苦頭,弈北宸機關算盡就是為了集齊五冊,結果到頭來不僅窮途末路,還為他人做了嫁衣。二十五年前也是因為五冊,五大宗門一夜覆滅,顧稟葉因五冊身死,銀月因五冊退隱山林避世不出,烏云巧走火入魔,浮云玉痛失師門,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跟五冊脫不了干系!

就是因為這東西的存在,才會讓他們失去了這么多的東西,陰陽相隔,生死未知,求而不得,永墜深淵。也正是因為五冊,余疏行才會在命不久矣之際帶著五冊離開,留他一人等了五年。

“行了,你先下去吧。”月如故道,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抬腳就要走的風扶。

風扶收回即將邁出去的腳,道:“月莊主還有何事吩咐屬下去辦的?”

月如故眼皮微微瞌了瞌睡,像是舟車勞頓有些疲倦,道:“這幾日里,可有,有一個名叫司徒楓的年輕男子來過書畫閣?”

如果司徒楓真的是他,那么他來姑蘇第一個會去的地方就是這書畫閣,畢竟書畫閣是暗影閣這件事只有臨江山莊的人知道,既然司徒楓能在帝都使喚另一股暗影勢力,那么他來姑蘇想要使喚人就必須來這書畫閣,這是月如故非常肯定的事情。

風扶沒想到他會問這事,一時間愣住,遲疑的道:“這……沒有。”

見他神色有異,月如故眼睛不眨的盯著他,語氣冷得掉冰渣,道:“風扶,你應該在其他暗影那里聽說過我的脾氣,所以你最好不要對我隱瞞什么,我在問你一遍,到底有沒有?”

風扶手抖了一下,不敢抬頭去看月如故的表情,只覺得肝膽皆冰雪,畏縮道:“回稟月莊主,真的沒有!”

話以出口,奈何座位上的月如故還是沒有放他走意思,盯著他的眼神略略帶上了幾分肅殺之氣,比方才更勝一籌,風扶額頭上的冷汗都被盯出來了。

月如故冷了的道:“真的沒有?”

風扶不答,被他身上散打的冰冷嚇得不知所措。

月如故又重復了一遍,待著一股不可磨滅的殺氣,道:“真的沒有?”

風扶一下子矜持不下去了,頓時“噗通!”一聲,雙膝著地的跪在月如故面前,頭觸地的戰戰兢兢道:“月莊主息怒!”

月如故起身,負手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彎下腰,和聲細語的道:“想讓我息怒也可以,那就老實回答我的話。”

風扶脊梁骨一顫,道:“屬下遵命!”

直起腰,月如故重新坐回了位子上,端著茶杯泯了一口茶,端量一眼跪著的風扶,泰然自若的道:“那就說吧,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風扶斟酌一下,道:“就在五六天前,確實是有一個名叫司徒楓的人來過書畫閣,那人一身淺藍色衣衫,帶了個圍紗斗笠,屬下沒能看清他的長相,這人說是讓我調動暗影幫他做幾件事,剛開始屬下還不同意,但這人說了幾句話,讓屬下驚慌失措!無奈之下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辦事。”

月如故道:“他說了什么話?能讓你恐懼成那樣?”

“他說……他說……”風扶有些猶豫,偷偷的瞥了一眼月如故,不知接下來的話當講不當講。

月如故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耐煩的道:“說!”

風扶嚇得瞳孔一顫,嘴皮子流利了不少,道:“他說‘舊主歸來,魍魎讓路,臨江鬼魅,絕影江湖’這句話,屬下當時一聽就直接跪下了!”

聞言,月如故有些知道風扶為什么會直接恐懼的朝司徒楓跪下了。‘舊主歸來,魍魎讓路,臨江鬼魅,絕影江湖’這句話雖然短短幾個字,但其中的內涵深意,恐怕除了整個江湖中人,沒有人比臨江山莊的暗影更加清楚此話的意思。

自余疏行不辭而別,江湖中人都知道月如故是臨江山莊新的主子,作為臨江新主子,月如故在江湖中也是有一方兇名,光是三年前江湖宴會上拔劍傷人示威的手段,就足夠證明這位新主子不是好惹的主兒。這句話中的舊主,意思再清晰不過,除了指臨江前任莊主余疏行,還能指誰?如果說前兩句是上報了來歷,那么后面兩句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上報了身份,前四字取后二字,后四字取前兩字,合起來不就是‘鬼魅絕影’四個字嗎?

都說得這么清晰可見了,或許只有瞎子和傻子才猜不到站在風扶面前的人究竟是誰,也難怪風扶聽了之后二話不說直接獻上膝蓋,感情是遇到了主子了。

風扶道:“臨江暗影皆是知曉此話說的是余莊主他老人家,可具屬下所知余莊主早在五年前就離開了,此間一直杳無音信。雖不知司徒公子究竟是不是余莊主,但屬下還是調動了暗影去幫他做事,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還請月莊主責罰!”說罷,額頭緊緊的貼著地,恨不得把頭埋進地里。

月如故周身戾氣早在聽到那句話時散的干干凈凈,面無表情的道:“嗯,他讓你調動暗影去做什么?”

風扶道:“屬下不知,當時司徒公子也未說明緣由,屬下也并未多問,只是按照吩咐把一些暗影交到了司徒公子手里,由他調遣。”

月如故輕輕的“嗯”了一聲,神魂有些不在家了。

遲疑了一下,風扶還是壯著膽子問出了心中疑惑,道:“月莊主。”

被他的聲音悄悄拉回神,月如故煩心的捏了捏眉心,道:“何事?”

風扶道:“那個司徒公子,他,他真的是那個,那個余莊主嗎?要真是余莊主,他……”

月如故松開捏眉心的手,打斷道:“這個問題我現在不想回答你,等我理清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自會讓他給你……臨江山莊所有人一個交代。行了,你下去吧,我乏了。”

風扶見他眉心有揮之不去的倦意,識趣的閉上嘴,躬身一禮后規規矩矩的退了出去。

安靜后,月如故心里五味雜陳一團亂,光是風扶方才那句從司徒楓嘴里復述一遍的話,就足夠讓他心神不寧的了。

這下子他就可以萬分確定,司徒楓就是他在等的那個人了,興奮見到他之余還有些忐忑不安。苦盡甘來的心喜,即將見面的興奮,以及漫長等待的恨意,一時間打碎揉成一團,不知那種心情更勝一籌。

“余疏行啊余疏行,我該怎么跟你算這筆賬呢?當初可是你不辭而別,聯合著眾人把我蒙在鼓里,瞞得我好生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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