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生究竟在追求什么,做出某些事情的動機(jī)又是什么,又為什么會犯錯,會拋棄,會去做出旁人所不理解的舉動。
看著眼前的幾人,心里突然有了一陣暖意,朋友,摯愛,知己,以及我所珍視的人......現(xiàn)在都在這里,只剩下......老爹和老媽。
老媽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總是梳在一邊,是個很開朗愛笑的人,很善于交際,和百合還有千鶴也是老朋友了。
至于老爹......一頭短發(fā),留著胡子,酗酒,抽煙,家暴,從事一些和咒語還有魔法相關(guān)的工作。
就在幾年前的一個雨夜,剛才外面回來的我就看到了慘死在家中的母親以及......手中拿著刻了咒語的刀的老爹,屋子里用血畫滿了咒文,燃燒的蠟燭印刻出了他眼中的兇狠。
自那之后,他就消失了,百合還有千鶴幫我舉行了老媽的葬禮,雖然一直不敢相信,但......事實(shí)就是如此。
“鶴,你在想什么啊?”哉嗣突然說道。
我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么。”
“我們商量著回多維街看一看,你要來嗎?”哉嗣問道。
“回那兒做什么?”我問道。
“就是想回去看一看,畢竟離開那么多年了。”莉雅說道。
“如果你有什么顧慮的話......”祀說道。
“沒事,不過,你們都很閑嗎?”我問道。
他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
“......行吧,我去跟千鶴和百合阿姨說一聲。”我說完,站起身往二樓走去。
走到書房門口,先敲了一下門,等了兩秒后又敲了兩下。
這個習(xí)慣也是老媽從小時候一直教我的,她說這是敲門的規(guī)矩,先敲一下,告訴主家來人了,再敲兩下,催一催,一上來就“咚咚咚”,這是報(bào)喪,不吉利。
原本老媽是要我在敲別人家門的時候這么做,可我也養(yǎng)成了習(xí)慣,不管誰家的門,都這么敲。
等了一會兒后,屋門被打開,百合阿姨站在了門口。
“怎么了,鶴,有什么事嗎?”百合問道。
“啊......那個......我們要出趟門,你們......”
“去哪啊?”百合打斷了我。
“去......多維街。”我說道。
“忽然想回去看一看了嗎?”百合問道。
“差不多吧,好久沒回去了。”我說道。
“希望以前事情對你......”百合說著,搖了搖頭。
“無所謂了,再怎么樣,我也無法去改變什么。”我說道。
百合有些欣慰的看著我,“果然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總是問我要零食的小毛孩了。”
我笑了笑,“對了……我在前幾天遇到了另一個我和另一個哉嗣,或者是和我還有哉嗣長的一模一樣的家伙。”我說道。
百合沉默了幾秒,“那之后呢?”百合問道。
“一個被我殺了,另一個被我和哉嗣開車撞死了。”我說道。
百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我,“那尸體呢?”百合問道。
“尸體……”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轉(zhuǎn)身跑下樓,“哉嗣!快點(diǎn)!跟我來地下室!”我對哉嗣大聲說道。
“哦……哦。”哉嗣哦了一聲,跟著我跑出了門。
徑直來到地下室,聞了聞周圍,沒有臭味,就說明尸體塊還沒有開始腐爛,不過這可是夏天啊。
“哉嗣,幫我把冰柜搬出去。”我抬起冰柜說道。
哉嗣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起了冰柜的另一邊,我倆順著樓梯,一步一步的網(wǎng)上抬著。
“我靠你使勁啊。”哉嗣說道。
“你大爺,我在下邊,夠費(fèi)勁的了,沒法再使了。”我咬著呀說道。
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是把這重如泰山的冰柜搬了出來。
祀她們和百合還有千鶴也都出來了。
“這里面是什么?”千鶴走過來問道。
“另一個哉嗣,只不過現(xiàn)在成了殘?jiān)!蔽艺f道。
她們圍了上來,我喘了口氣,緩緩打開了蓋子,只見昨晚打碎的那些殘?jiān)尤辉谖⑽⑻鴦又路鹉切┘∪膺€活著一樣,甚至還可以看見血液在流動。
祀和莉雅以及蘇曉曉看到這一幕后馬上就跑開去一邊吐了起來。
“怪不得沒有尸臭。”我說道。
“果然是這樣嗎……”千鶴說道。
“千鶴阿姨,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我說道。
“記得之前嗎,就是時間停住不動的那個時候,那是兩個時空完全交錯的現(xiàn)象,兩個獨(dú)立的時間融入到一起,才造成了時間的靜止。”千鶴說道。
“現(xiàn)在,時空已經(jīng)完全融合,所有人都會乘以二的出現(xiàn)。”百合說道。
“就是會同時出現(xiàn)兩個相同的人嗎?”哉嗣說道。
百合和千鶴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之后會怎么樣?”我問道。
“不會怎么樣,就是會在一段時間以后完全融合為一,但是……”百合說道。
“但是什么?”我說道。
“融合為一之后剩下的,是這個時空的自己,還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就不一定了。”百合說道。
“也就是必須要抵消掉一個嗎……”哉嗣說道。
“不過也有避免被融合的方法,就是殺掉另一個自己。”千鶴說道。
“殺掉……”哉嗣說著。
“另一個自己……”我說道,“真是殘酷啊。”
我又什么好感嘆的呢,我已經(jīng)那么做了。
“不過要把對方的尸體處理趕緊才行,不然,就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千鶴說道。
祀她們又走了回來,我蓋上了蓋子。
“因?yàn)榱硪粋€時空連續(xù)體的存在,為了維持穩(wěn)定融合的狀態(tài),所以才會讓本該消失的一方……”百合說道。
“以一種行尸走肉的狀態(tài)繼續(xù)生存下去,但是一段時間后,又會恢復(fù)正常,直到和另一個個體融合為一。”千鶴說道。
“這也是為了維護(hù)這個時空平穩(wěn)運(yùn)行的必要,不然的話,這個時空早就在零界點(diǎn)與另一個時空一同毀滅了。”百合說道。
“零界點(diǎn)?”哉嗣說道,“燈光打到我的球鞋~舞臺中央我在狩獵~”哉嗣居然唱了起來。
眾人看了他一眼,他便乖乖的閉嘴了。
“所以……我們也必須要除掉另一個自己嗎?”祀問道。
百合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們應(yīng)該多多少少都可以感覺到另一個自己的存在,隨著距離的拉進(jìn),這個感覺會越來越明顯的。”
“可這是因?yàn)槭裁窗。俊崩蜓艈柕馈?
“莉雅,科學(xué)不是數(shù)學(xué),沒有那么多的為什么,一切都只是因?yàn)榇嬖凇!卑俸险f道。
“是嗎……”莉雅說道。
“要融合在一起……總感覺怪怪的……”蘇曉曉說道。
“Fuck it,總之,先讓我燒了這東西再說。”我說完。
“鶴,等等,這里是草坪,會起火的。”祀說道。
我嘆了口氣,去車庫里那出來一桶汽油,打開冰柜的蓋子將汽油倒了進(jìn)去。
接著點(diǎn)燃一根煙,然后丟了進(jìn)去。
頓時,火光四起,冰柜內(nèi)部因?yàn)槠团c氧氣的作用,已經(jīng)熊熊燃燒了起來。
我們幾人往后撤了幾步。
我又點(diǎn)著了一根煙,叼在了嘴里,“不是還要去多維街嗎?”我說道。
祀和莉雅同時注視著我,我馬上就把沒抽完的煙丟在了燃燒的冰柜里。
“你們?nèi)グ桑液颓Q還有工作要忙。”百合說道。
“至于忙什么,回來再告訴你們。”千鶴說道,“不過鶴,必要的時候……”千鶴說道。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千鶴扶了扶眼鏡,轉(zhuǎn)身和百合回到了屋子里。
我嘆了口氣,招呼哉嗣他們上車。
“莉雅,你確定是多維街201號嗎?”我邊開車邊說道。
莉雅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都忘記了嗎?”
“只是不想記太清楚。”我說道。
“鶴……咱們……到了嗎?”莉雅問道了。
“前面就是了。”我說道。
“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莉雅說道。
“奇怪的感覺?”祀說道。
“該不會是……”蘇曉曉說道。
“到了,201號。”哉嗣說道。
我把車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上,然后跟著他們下了車。
走到街道上,我四下看了看,真的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他們都在有些疑惑乃至震驚的盯著對方,然后相視而過。
我嘆了口氣,拿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
打開房門后,我門走了進(jìn)去。
老媽的葬禮結(jié)束以后,我就從這里搬了出去,屋子也一直空著,我也沒有去出租或者賣掉它,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地上擺著兩雙鞋,還能聽到煤氣爐的聲音。
“What the fu......”我有些疑惑的說道。
忽然,一個女人拿著一把刀沖了出來,直奔莉雅,我下意識的將莉雅護(hù)在身后,那把刀徑直插到了我的腹部上。
哉嗣上來將她撲倒在地,然后按住,我吐了口血,坐在了地上。
“鶴!”祀和莉雅蹲在我的旁邊,蘇曉曉繞過哉嗣去客廳的電視柜下找紗布之類的。
我死撐著把刀拔了出來,丟在了哉嗣的旁邊,“掐不死就用這個。”
“我靠,你大爺?shù)您Q,這讓我怎么下手啊!”哉嗣按著那個女人說道,和莉雅一模一樣的女人。
“閉眼。”我捂著腹部說道。
蘇曉曉拿著一卷紗布和一瓶酒精走了過來。
我接過紗布,直接按在了傷口上。
“喂!你們誰來幫幫忙啊!”哉嗣說道。
他壓著的莉雅還在掙扎著。
莉雅看了看,好像是鼓起了勇氣似的,走到哉嗣旁邊,拿起了那把刀。
哉嗣還在死死的按著,不過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莉雅想了想,看起來有些慌張,“啊!”莉雅閉著眼喊著,用刀刺向了另一個莉雅,頓時,鮮血四濺,另一個莉雅頓時也沒了動彈。
哉嗣緩緩睜開了眼睛,“解……解決了?”
莉雅也睜開了眼睛,“啊!”讓后很是慌亂的退到了一件,看著顫抖著的沾滿鮮血的雙手。
“喂!莉雅!莉雅!”我對莉雅喊道。
莉雅回過神,“啊……啊?”
我站起了身,“沒事,沒事的。”我對莉雅說道。
莉雅還是有些愣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扶著墻走了過去,“哉嗣,把她搬到里面吧。”我說道。
哉嗣起身,把另一個莉雅的尸體搬到了廚房里。
我把染紅了的紗布丟在了地上,然后坐到了沙發(fā)上,“靠,這是怎么回事。”我說道。
“這屋子不是早就空置了嗎,怎么還......”哉嗣在一旁說道。
祀她們?nèi)怂奶庌D(zhuǎn)著。
“你去把廚房的門關(guān)一下。”我靠在沙發(fā)上說道。
哉嗣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轉(zhuǎn)身。
我起身,“祀,我要......出去走走。”我對祀說道。
翻著相冊的祀“哦”了一聲。
我需要清醒清醒,從襯衫里拿出了一個一根煙,點(diǎn)著叼在了嘴里。
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哉嗣的電話,響了一會兒后,哉嗣接了起來。
“哉嗣,車鑰匙我放到門口的鞋柜上了,還有莉雅她們家的鑰匙,如果她想的話......就讓她回去看一看,東西應(yīng)該都在那里,如果你們要回去的話,不用等我,就這樣。”我說完,沒等哉嗣說什么,掛斷了電話。
我又抽了一口煙,嘆了口氣。
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看到一個長著紅色犄角的人,黃色的頭發(fā),看起來挺強(qiáng)壯的。
不過……他好像在對什么人動手,我快步走了過去,他正抓著一個女人的衣領(lǐng),不停的扇著那女人的耳光,而那個女人……就是那天在便利店遇到的那個找錯我錢的女人。
我快步上去抓住了那個男人的手。
那男人直接甩開了我的手,然后又舉了起來。
“喂,我說同伴,你這樣做……有損我們的名聲啊。”我說道。
“同伴?可我為什么……”那男人放下了手。
“隱藏自己……不會嗎?我可不想被地獄或者天堂發(fā)現(xiàn)啊。”我湊到他耳邊說道。
他略帶懷疑的看了看我。
“嘖,還不信嗎?非要現(xiàn)出原型才會相信嗎?”我說道。
“可我完全……”
“你當(dāng)然聞不到,我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回去了,不都是一直在這邊忙著搞什么大動作嗎?”我說道。
看他的表情……他好像有些相信了。
“可我從來沒見過你啊……”他說道。
“你是從洛普奧斯那里來的吧?”我說道。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兒不知道被什么人給封印了,而且,我們這邊費(fèi)時費(fèi)力的讓你們過來不是讓你打女人的。”我抽著煙說道,同時在手里積攢了一些煙灰,然后用手將那些煙灰擺出了一個十字的樣子。
“喂,你管的太多了吧……我要做什么……跟你沒關(guān)系吧?”他說著,朝我走了幾步。
我笑了一下,然后吐掉了煙,快速的用一只腳把他絆倒在地,然后用有煙灰的手按在了他的腦門上,又用一只手死死的按著他,我整個人騎在了他身上。“?????? Almighty,?????????????????????????,??????????????????,???????????????,???????????????????????!”我說道,頓時,只見他的腦門處冒出了許許白煙,我嘴里還在重復(fù)著這句話。
“啊……”他痛苦的喊著。
十幾秒后,他的臉出現(xiàn)了干旱一般的裂痕,接著,他直接碎裂,化為了土塊一般的東西,只剩下了他那件衣服。
我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
“你……”那個女人看著我。
“對了。”我看著她,“你叫什么?”我說道。
“春……春夏……”她說道。
“春夏嗎?好名字。”我說道。
“我們……好像見過……”春夏說道。
“確實(shí)。”我說道,“多找了一塊錢。”
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你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我說著,拿出一根煙,叼在了嘴里。
“我和他……也才交往了幾天……”春夏說道。
“幾天……”我點(diǎn)著了煙,“那他又什么要對你動手。”我說道。
“我頂撞了他幾句……”春夏說道。
“真是混種惡魔啊……”我說道。
“惡魔……”春夏看著我,“你……或許可以幫我。”她說道。
“幫你?”我抽了口煙,“怎么幫?”
“我的妹妹是虔誠的基督教信徒,可是前幾天突然就自殺了……雖然她有時候精神會不太好,但她絕對不會做出自殺的舉動。”春夏說道。
“自殺是要下地獄的。”我說道,“你妹妹……可能也就是精神失常才會那么做的吧。”
“不……她絕對不會那樣做的。”春夏說道,“她總說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她。”
“聲音?”我問道。
春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具體是什么她也沒有說,就在前兩天,她自殺了……”春夏說道,“就在她的臥室里……”春夏說著,低下了頭。
“可你妹妹就是下了地獄。”我說道。
春夏搖了搖頭,“不會的,她絕對不會的,她每天都在禱告,每天都會去教堂……”
“不信嗎?”我說道。
春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家有黑貓嗎?”我問道。
“有……”春夏說道。
“那就好,去你家坐一會兒吧。”我說道。
“啊……”春夏說著,“這邊。”她指了指方向說道。
我往她指的方向走去,她也快步跟了上來。
我再次抽了口煙,看來……要去地獄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