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莫令兄妹在《流風亭》遇到了會法術(shù)的令箜,還夢幻般的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驚訝不已,而一夜過去莫令兄妹的狀況如何?
先人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昨晚的經(jīng)歷就仿佛似夢似幻般在莫令兄妹的腦海中徘徊,那么飄渺,但看看令箜所贈的古琴又真實存在,看來這段記憶是無法否定的。兄妹二人看著這清早忙忙碌碌的人們,伸手就可觸碰的靜物、花木,聲聲入耳的塵囂之音……感受著人間真實。時間轉(zhuǎn)盤的指針繼續(xù)前行,二人的行程也應一如既往的向前。
莫令風吃完早餐,向長輩打了招呼就出門了,到了車前,他看了下表,比往常早了一刻鐘,也許是今日比往常起來的早。
莫令瓊這時也收拾完準備去船廠,看見莫凌風的車遠去,想起了昨天莫令風所說的話:“令箜此人行為怪異,但我看他暫時并無傷害你我二人之意,可其真正意圖為何,不得而知,所以你我應靜觀其變,不可讓其擾亂心智!”隨后莫令瓊上了車。
“這幾年家里可有的罪過什么人?”莫令瓊突然問司機道。
“這世道,家大業(yè)大哪有不得罪人的,別的不說,就說郝加為了幾塊地皮都和咱們莫家打起官司了。”
“郝家當家作風還真是一點沒變”莫令瓊調(diào)侃道,她眉毛一挑,似乎覺得司機的回答挺滿意,因為她從司機的言語中獲得,莫家這幾年沒有樹立“仇深似海”的敵對,也就將令箜從報復之列排除了。
司機笑了笑道“現(xiàn)在的上海灘,各邦各派經(jīng)常拼個你死我活,說是為了地盤,其實最終還是為了利益,您和少爺今后可要小心點這些人,惹到這些人都很麻煩的”
“我回來這段日子,卻聽說了些這幾個幫派的事,有空你再和我說說”莫令瓊道
“好嘞,……”司機答道
莫令家族在上海有一席之地,但與民國的那些大資本家比起來也就是等閑之流,權(quán)衡各方勢力,依附權(quán)力而生存。
莫令瓊到了船廠繼續(xù)開始了一天的忙碌,與以往不同的是她總是能想起昨天看到的人和故事,就在莫令瓊發(fā)呆之際,一個聲音傳來。
“瓊姐!”一個小姑娘喊道。
“哎呦,你今天走路怎么無聲無息的”
“瓊姐,我敲門你都沒聽見,我和你說話你這才反應過來。”小姑娘答道。
“哪里有問題了”莫令瓊看這她手里拿的圖紙問道
“測試航速低一節(jié)”
“差了這么多?”莫令瓊接過圖紙認真的看著。
“這樣,你去和設計總監(jiān)說,監(jiān)管這邊申請開會,相關(guān)設計人員需要”,莫令瓊看完圖紙道。
“瓊姐你這是看出什么問題了嗎?”
“船上增加武器裝備,蒸汽機馬力不夠,至少應該再加一個輔助動力系統(tǒng)”
小姑娘伸了下大拇指,微笑著離開了。
而后莫令瓊也莞爾一笑,好似這個問題不算難,從座位上站起來,向窗外望去,莫令瓊此時穿著馬靴、長褲,短衣,身材高挑,雙腿修長,腰肢曼妙,脊背挺拔,發(fā)髻上挽,背影看去,干練,颯美,威儀。她試著集中精力,回顧近日監(jiān)管中出現(xiàn)的問題等等……
莫令瓊這邊開著小差,莫凌風那邊怎樣?
計算、審核各個部門的數(shù)據(jù),報告,忙的不亦樂乎,辦公室還不時的有人來去做著這樣那樣的交代,好似昨天在《流風亭》的經(jīng)歷并未給他造成任何影響。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夕陽灑落在大地,大路之光溫柔以待忙碌完的人們,在不見光的小巷或屋舍里的人們,有人渴望這一縷柔光;有人將光遮住,走進黑暗。
莫令瓊也下班了,她讓司機回去,自己開著車往回走,她并沒有直接回家想著兜兜風,散散心,看看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就這樣她順著燈紅酒綠開到法租界。
“你們這幫洋鬼子,有本事打死小爺,只要今天打不死老子,明天老子保證送你們?nèi)胰ヌ焯茫 ?¥#@”
“這好像是郝浪的聲音”莫令瓊聽著耳熟。她車一拐順著聲音開進了酒吧身后的一個小巷,眼前的一幕讓他有點驚訝,郝浪也有被人欺負這么慘的時候。
且看這郝浪,他和他的保鏢被4個金發(fā)碧眼的魁梧的洋人圍著踢打,可以看出他們兩個是掙扎了一番的,這四個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著被踢打或擦傷的痕跡,而現(xiàn)在的場景很明顯郝浪和他的保鏢落了下風,人為刀俎,他倆為魚肉。這四人看到莫令瓊的車開過來并沒理會,繼續(xù)嘲笑謾罵踢打。
“小猴子……東亞病夫……”
莫令瓊從車里拿出副白手套,悠悠的帶上,后下了車,站在車前看了下這幫狐鼠之徒,走到他們跟前,說時遲那是快,左腿一抬一飛腳撂倒兩個,剩下的兩個被三拳打的鮮血直流,眼冒金星也當場倒地。估計這四個都沒看清是誰打的就陷入了昏迷。
被解救的郝浪和其保鏢驚呆的,看這眼前這高挑挺拔的身姿當場就想認大哥,可定睛一看這眼如秋水,唇若紅纓的面孔怎么這么熟悉……
“莫令瓊?”郝浪驚訝疑惑且費勁的說到,“你們怎么在這”說完不可思議的、愣愣的看著莫令瓊
“緣分啊。”莫令瓊嘲諷的說,邊說邊脫下沾了點血漬的手套,扔向的地面,接著上了車,在車里看了下那驚魂未定的主仆,按了喇叭喊道“上車!”
聽到這話,這主仆二人相互攙扶、一瘸一拐上了車。
莫令瓊慢悠悠的將車開上了大道,邊開邊聽到這是郝浪主仆二人不時的的哼呀聲,又想起他們被揍完的樣子,不禁的覺得有些好笑,玩笑道:“郝公子今天的出場挺特別啊,故事應該挺精彩吧”
“小爺我今天喝多了,要不就那幾個洋鬼子早趴下了”郝浪強撐著面子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
“還不是因為個日本娘們”保鏢低下頭,腫著嘴說。
“你跟我混熟了是不?那叫日本藝伎,哎呦!”郝浪準備抬胳膊拍保鏢,可是沒抬起來卻哎呦了一下。
保鏢不吱聲了,郝浪也不作聲了。
“得,我明天看報紙吧”莫凌瓊眼眸一動,似乎將好奇的眼神收起。
莫令瓊就這樣悠悠的把車開到了廣慈醫(yī)院門口,停了下來,回頭笑著向后座的二位道:“到站了”
郝浪向窗外看了看外面,道:“你把我們送到這?你是故意的吧?”看客問這是什么郝浪為什么要這么說呢?因為當莫家和郝家這樣的族家里都有私人醫(yī)生,像這樣被打的這么狼狽直接來醫(yī)院的,看吧,明天就上新聞。
“這順路,你們要是覺得這不好,那我就再給你們送回酒吧!”說罷就要轉(zhuǎn)身開車。
“好,好,好,就這”郝浪費勁的說道。
莫令瓊笑了一下,轉(zhuǎn)身用溫柔的眼神目送著二位主仆下車。
看到這可憐兮兮的主仆進了醫(yī)院,她轉(zhuǎn)頭望向前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了個彎在馬路上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