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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疏甲驚略:牢山藏陵(三)

  • 弘邑錄
  • 楊少惟
  • 3088字
  • 2022-11-26 22:29:31

僧者頗為不解,既道:“我昨夜整宿未動。不過那伙人動靜蠻大,他們可能派出你所說的探子。”李顧聞言不語,扶起僧者,塊速追上前去。

二人回到行伍,劉宗敏見到僧者,怒氣頓生,不由分說,出手攻去。僧者見狀,連忙躲開,“兄弟,你這是作甚。”劉宗敏大喝一聲,“你在跟蹤我們,不懷好意!”

李顧攔住他,勸言:“劉兄,你又誤會了。”隨之道出其中緣由。

劉宗敏坐到身旁樹根上,繼而起身生氣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我看他肯定另有目的。”言罷,行離二人。

李顧此時眉頭緊鎖,心事重重。他們此行要找尋《岐山略》,可是線索又不多,這些時日一直在思索《岐山略》與《岐山疏注》是何關系,始終沒有頭緒。

如今暗處有蒙面人監哨,這名僧者又來歷不明,方覺煩冀。轉念一想,正事要緊,惟有繼續前行。

僧者不敢獨自離開,那伙人見其與行伍接觸,不會輕饒。他走在侍從中間,時刻盯著林間,生怕有人來襲。李顧管不了他,與劉宗敏行后拂瞭。

晚上,一行人夜宿林間,營帳前后有人值守,沒有一絲怠慢。

次日早晨,劉宗敏懵醒,拿著一盞銅壺,走到帳外,倒出涼水,洗了一把臉。恍惚時,他聽到腳步聲傳來,瞬間清醒過來,乍一看,原來是一名侍從。

“你為何不守營,擅自外出。”

“我奉少主之命,出營探路。”侍從低著頭,神色有點慌張。劉宗敏一怔,沒想到竟是如此,正想詢問外面情況,忽聞一聲大喝,“你怎么現在才回來,探查到什么?”

劉宗敏轉首看去,原來是沐啟豐。

“往西十里之外,有幾戶人家,不過已然破落,無人居住。”

沐啟豐聞言,思索一番,隨后讓他回帳,告知其他侍從收拾好物品,準備出發。劉宗敏心喜,急忙行至李顧營帳,述予此事。

半個時辰后,一行人來到此處,確有幾間破敗房屋。李顧查看一下,年頭還不小,不少于百年。

僧者看著斑駁的墻壁,若有所思。不刻間,他走到李顧身旁,輕聲言道:“我曾聽過一件傳聞,哀牢山腹地有人居住,沒想到竟然為真。”話還沒說完,就被不遠處的劉宗敏打斷,他顯然聽到此言,“你這潑僧,又在亂語,”

李顧頗為無語,有房屋就表示人煙生息。僧者見二人神情,可能不相信,又道:“此為霞客先生與我所說之事,他見過這里的人。”

劉宗敏氣言道:“什么霞客先生,胡編亂造!”

李顧則不然,他聽聞此名,心里一驚,“這位霞客先生是江東有名的游士徐振之?”

僧者露出笑容,既言道:“沒錯,就是這位先生。”

李顧心里呢噥,據徐霞客游記所述,他早年沒有到過云南。可是僧者為何說謊,難道其中有隱情。

此時,僧者觀察四周,疑惑道:“就這幾戶?霞客先生分明說過有百人以上。”李顧和劉宗敏沒有理會僧者這番話,一齊進入房屋內部查看。

沐啟元行來,想確認此言,既令侍從向外搜索。不久后,他們在北邊尋到不少廢棄的房屋。

李顧聞訊趕來,見到眼前的景象,覺得不可思議。他瞥一眼僧者,這人盡憑猜測,還是真的從徐霞客處聽聞而來。

此地像一個聚落,不大,卻也不小。劉宗敏大致數了一下,約莫七十幾間房屋。他們再擴大搜索范圍,這才發覺,剛才所見的幾間房屋,另外三個朝向也有同樣布局,也就是說聚落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有人居住,距離聚落足有幾百丈遠。

“這些難道是聚落的崗哨?”劉宗敏疑惑道。

“很有可能,不過這茫茫大山深處,杳無人煙,他們在防御誰?”李顧非常不解,咄嗟匪思。二人很快回到聚落

此處房屋大多為木制結構,少數泥土夯筑,都已破敗不堪,門窗被毀,橫梁折斷。四周都是樹林,李顧走了一圈,并無所獲。期間遇到沐啟豐,他盯著侍從搜尋整個聚落,見到李顧行來,便言道:“這里至少有幾十年沒有住過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顧想起僧者述言,徐霞客見到過人,其所說之人,不可能為死人。如今這情況,并非深究僧者是否可靠之時,姑且相信。

李顧尋至劉宗敏,使其去附近高地,查找有無新立墳塋。他走到各間房屋,既看有無遺物,是否遭遇不測,遷出此地。

不少房屋內設有家具,但也僅此而已,其它空蕩蕩。

時至午間,李顧探索無果,內心怏落,緩步走向南邊,再去查看廢棄的崗哨。半途中,忽聞林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霎時躲入就近的木屋。

未久,他發現來者是劉宗敏,急忙出來詢問為何如此慌張。劉宗敏遂道:“外邊有一群灰狼和野狗正朝聚落襲來!”

李顧躍上房頂,望向樹林,隱約可見不少動物迅至于此,異常兇猛。二人趕緊往回跑,告予其他人撤出聚落。

沒想到,這群野獸穿過聚落,徑直襲向他們。李顧見狀,立即呼叫眾人爬上大樹。

樹下的灰狼和野狗,抬頭對著他們發出陣陣嗷叫。劉宗敏面對此情景,無奈道:“這群野獸就是沖著我們而來,應該聞到人味。”

李顧小聲言道:“你如何被其發現?”

劉宗敏應言道:“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往聚落方圓五里之地探尋墳塋,哪知碰見一只野狗,本想嚇跑了事,卻沒過多久就遭遇群獸堵截,只能返回聚落。”

李顧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語畢,他奮力一躍,跳至另一棵大樹,對沐啟豐言之非要下地,須在樹上過夜。

過去幾個時辰,眾人力乏困頓,太陽緩緩西下,天氣愈來愈冷。加之行旅干糧遺下聚落,他們既冷又餓,手腳不停打著哆嗦。

野獸在樹下游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獵物。

夜幕降臨,李顧取下腰帶,置于胸前,反綁在枝干上。妥當之后,閉目息睡。未久,地面的響動漸少,直至完全沒有腳步聲。

劉宗敏靠近李顧,悄聲言道:“這群野獸好像撤退了。”李顧也聽聞樹下毫無動靜,但不確定對方是否歸巢。他折下幾根樹枝,朝樹下扔去,無任何反應。

“看來真的消失不見。”

“那我們下樹吧。”

“不行,它們可能在附近埋伏。”

劉宗敏頓了一下,認為李顧多慮了,但還是不敢下去。

再過半個時辰,有一名侍從身上的綁帶斷裂,掉到地上,還未醒來。眾人直盯著落地聲音方位,無法營救。

時間慢慢流逝,卻不見這群野獸來襲。李顧十分詫異,決定獨自下樹探查一番。

李顧緩步走到侍從身旁,將其叫醒。這人睜眼左看右瞧,再伸手摸一下地面,心里一驚,正要叫出聲來,他趕緊捂住其嘴。

不刻時,仍未見到野獸身影。李顧覺得已經安全,便呼叫眾人下樹,但是沒見僧者身影,可能此前逃跑過程中離散。

“它們都是不見獵物不撒手的惡獸,怎會輕易離開?”沐啟豐心生疑竇,躲到侍從身后,生怕野獸暴突。

李顧覺得此話無錯,思考一陣,讓劉宗敏與他一齊到聚落取回行旅。眾人食用干糧,再度爬上大樹宿夜。

睡去不久,劉宗敏正酣,涼風呼嘯而過,頓時醒來。他裹著厚被,身體能夠御寒,臉卻凍得疼痛不已,猛扯衣物掩面,太短,夠不到,緩緩起身,試圖解開腰帶,使被蒙頭。

剛一睜眼,就看到不遠處有一頭花豹,滿身黑白相間的斑紋,在月光下特別顯眼。他不敢出聲,只能掏手出來,重拍一下李顧肩部。

李顧驚寤,轉首看向劉宗敏,只見其手指向樹底。那頭花豹在林間踱步,不時左顧右瞧。他松開腰帶,取出短刀,反手握著,置于胸前。花豹一旦跳上大樹,便動手先制。

忽然間,樹林一陣響動,花豹蹬步躍起,左右橫跳,跑向西邊。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幾聲慘叫。

李顧心驚,不知發生何事。他打出幾個手勢,示意下去查探情況,讓劉宗敏留守此處。

循著聲音悄然而至,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蹲下用手摸一下地面,湊鼻詳聞,果然是鮮血。花豹作為殘暴的惡獸,何以敢襲?

樹影婆娑,映入稀草,繚如狽姿,窕若魅態。幾經逾轉,李顧眼迷頭昏,深吸一口氣,心緒鎮定下來,暗道:“真是邪門,我怎會暈血?”

霎時,暗云遮月,荊搖地響,幾個身影呼嘯而過。李顧察覺危險,伏身趴下,隱匿長草。只聞步飛行馳,從他身邊奔過,原來不是沖己而來。

十余丈外,忽然聽得吱吱作聲,隨后歸于平靜。又過不久,一頭野豬,全身染血,既被上縛扛肩,瞬離。

李顧所見確為野豬,卻看不清襲者樣貌,一糊黑影消失在夜空中。

一路追去,在西邊繞了一圈,走出樹林,看到眼前情景,無比驚訝,他回到聚落,所有房屋清晰可見。抬首望向天空,發現今夜竟然是滿月,難怪如此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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