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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鬧馮府

  • 漁火
  • 王永仁
  • 5801字
  • 2021-02-02 17:30:25

夜的黑自落草為寇,老母仍留在戚城故居,每日里吃齋念佛,安享清福,沒有人敢與她為難。夜的黑萬想不到馮淵竟敢綁架他的老母。夜的黑雖為悍匪,對母親卻極為孝敬,一聽老母被綁架,定要親自找馮淵論個長短。

月下白氣憤憤地說:“他妹妹的!小白狼(馮淵的綽號)才當了幾天團長,可忘了幾斤幾兩,向咱哥們兒顯他的威風!大哥,我跟你去。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他怎知道咱不是好惹的!”

一個斜吊眼的湖匪頭目叫罵著說:“大哥拉桿子的時候,他還扎在小娘懷里吃奶哩。”

“走呀!走呀!”眾湖匪七嘴八舌地應和著,“隨大管家去逛逛戚城,看小白狼長著幾個腦袋!”

王老大連忙上前勸阻:“馮淵手下一團人馬,你們這樣去不是飛蛾投火嗎?”

夜的黑鼻子里“哼”了一聲,冷笑著說:“別人怕他,老子偏不怕他!今天,他交還老母便罷,要不,這桅桿就是他的樣子!”說著運足氣力一刀揮去,“嚓”的一聲,碗口粗的桅桿應聲而斷。

鐵飛急忙伸出雙手將倒下來的半截桅桿接住,平放在船板上,笑道:“師兄果然神力過人,但馮淵的腦袋不是桅桿,豈能任你砍殺?”

夜的黑聽他話里有刺,不由得惱怒起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鐵飛剛要回話,被王老大喝住。王老大素聞夜的黑性情暴躁,生性殘忍好殺,為人忽正忽邪,行事全憑一時的好惡。他唯恐鐵飛一句話說不好,兩人再鬧翻了臉,便對夜的黑婉言相勸說:“賢侄的威名哪個不知?料馮淵也不敢為難了老嫂。但老嫂畢竟在他手里,若動起刀槍,恐對老嫂不利。冤家宜解不宜結,還是和解為好。”

“和解?怎么和解?難道讓俺去給他磕頭不成?”夜的黑瞪著眼問。

白玉蓮看了那支毒鏢和白綾上的字,知道又是那歹人從中搗鬼,便道:“這事本由俺引起,就讓俺去了結吧。俺一去,馮淵自會放了大娘。”

“不行!”夜的黑斷然地說,“你這一去遂了馮淵的意,他定會以為俺怕他。外人也會罵俺欺軟怕硬,出賣朋友。”

紅蓮女嘻嘻一笑,插言道:“大哥,你也太死心眼了。依俺看,馮淵既然指名點姓要白姐姐,八成是看上了她。她自己也樂意去,咱何不成全人家?”

白玉蓮“唰”地漲紅了臉,跺著腳說:“你胡說些什么!哪個樂意去?”

紅蓮女怔了一怔,突然放聲大笑,指著白玉蓮說:“白姐姐,你臉紅什么?有啥不好意思?憑姐姐的品貌,別說嫁個團長,就是嫁給個旅長、師長也相配!只是馮團長做事不通情理,沒有派花轎來接,委屈了……”

她只顧說個不停,全不管白玉蓮已氣得流下淚來。眾湖匪也跟著嬉笑起哄,這一下可惱了鐵飛。

“住口!”鐵飛大吼一聲,怒視著紅蓮女,“你算什么人?說話不嫌牙磣!玉蓮豈容你隨意取笑!”

紅蓮女臉上的笑容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然抹去似的,她瞪了鐵飛一眼:“哼!你吃什么醋?”

她想一句話把鐵飛噎住,不想白云鶴搶先說道:“姑娘,你也許不知,鐵飛是俺的女婿。俺與親家已經商定,今年除夕就要與他們辦喜事。各位若肯賞臉,到時候請到南壯喝杯喜酒。”

紅蓮女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瞠視著鐵飛和玉蓮,喃喃地說:“你們真的是一對?該不是騙……騙俺?”

白玉蓮聰明伶俐,一眼就看破她的心思,但又無法去安慰她,不安地說:“是俺沒有把話說清楚,怪不得紅妹。”說罷,她向鐵飛使了個眼色。

鐵飛連忙上前賠禮道:“紅姑娘,剛才我言語重了,請你包涵。”

紅蓮女本是爽快人,聽他倆如此說,心里不由得一熱,把他倆看了又看,暗自贊嘆:“確是天生的一對,地配的一雙!”心念一動,她握住白玉蓮的手說,“白姐姐,你跟俺來!”

白玉蓮不知何事,被紅蓮女拉到船邊,紅蓮女指著湖水中她倆的倒影說:“你看,咱倆長得像不像親生姐妹?”

白玉蓮仔細一看,兩人長得確實十分相似,若不是服裝打扮不同,外人如何分辨得出。心中猛然想起一件事來:“紅妹,你是哪里人?真名叫什么?”

紅蓮女面色一沉:“白姐姐,你不懂我們的規矩?”

白玉蓮立刻醒悟了,湖匪最忌諱別人打聽他們的根底,連忙解釋道:“紅妹,你別見怪,看到你,俺想起失散的母親和妹妹……所以就……”

紅蓮女搖搖手,不容她再說下去,盯住她問:“白姐姐,你實話告訴俺,馮淵真的對你有那個意思?”白玉蓮點了點頭。

“他知道不知道你已經有了人家?”

“俺早就告訴他了,但他不死心,一直糾纏。”白玉蓮將往事說了一遍。

“天下竟有這樣不要臉的人!”紅蓮女憤憤地說,“讓俺去會會他。”

“你?”白玉蓮驚訝地望著她。

紅蓮女笑道:“俺替你去治治他的相思病。”

“你不是在說笑話?”

“哪個和你說笑話?俺紅蓮女說一不二!”

眾人見紅蓮女要去戚城,都感到意外,夜的黑一把抓住紅蓮女的衣袖:“紅妹,你不能去!”

紅蓮女猛地甩開他,跳下一只小溜子,竹篙一點,飛出蘆蕩。回頭喊道:“大哥,戚城南門外三孔橋頭見。”

夜的黑眼睜睜望著紅蓮女遠去的背影,急得直跺腳。鐵飛見狀,向玉蓮使個眼色,又走到夜的黑的身邊,貼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便同白玉蓮跳上一只小船,急急地趕去。

馮淵徹夜不眠坐等消息,黎明時分忽見喬葦和幾個大漢架著一個蒙面女人前來,心中大喜,只當是白玉蓮被帶來了,忙上前揭開面巾,說道:“玉蓮,委屈你了……”

一語未了,突然一口黃痰吐在他的臉上。“呸!你瞎了狗眼,請老娘來干什么?等俺兒來了,不活剝你的皮!”

馮淵目瞪口呆,擦去臉上的黃痰,定睛一看,面前是個滿臉怒容的白發老太婆。馮淵面紅耳赤,回轉身來,一把揪住喬葦,劈面就是一掌:“混蛋!你活膩了,竟敢戲弄我!這老妖婆是誰?白玉蓮哪里去了?”

喬葦揉了揉火辣辣作疼的臉,賠著笑說:“團長息怒,你聽我說——”他向那幾個大漢擺了擺手,示意把老太婆帶出去,便敘說了事情前后經過。

馮淵一聽他朝思暮想的姑娘落入湖閻王之手,頓時火冒三丈,指著喬葦的鼻子罵道:“白玉蓮要是有個好歹,我先敲碎你的腦袋!”

“團長放心,只要老妖婆在咱們手里,夜的黑不敢動白玉蓮一根汗毛。”

“放屁!一個年輕美貌的姑娘落在湖匪手里還會有什么好?”

“團長有所不知。夜的黑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但從不奸淫‘花票’,也不允許手下人胡來,只有在不贖‘票’的情況下,才許手下人‘開葷’。”

馮淵的情緒稍稍安定了些,點起一支煙吸了幾口,斜視著喬葦說:“你把夜的黑的母親綁架到我的府第,這不是給我招惹是非嗎?咱們有言在先,不準你打我的旗號。”

喬葦“嘿嘿”冷笑了兩聲:“夜的黑手下不過幾個毛賊,難道團長怕他不成?事到如今,要把白玉蓮姑娘弄到手,不這樣辦,團長又有何良策?”

馮淵沉吟半晌問道:“依你之見,事情會怎樣發展?”

喬葦揚揚得意地說:“在綁架老妖婆之前,我就算計好了。夜的黑是個孝子,不會丟下老娘不問。要救老娘,來硬的,他不是你的對手。唯一的辦法只有將白玉蓮乖乖地送上門來。要送白玉蓮,他必得先殺掉王鐵飛、白云鶴,以絕后患。嘿嘿,團長,這一箭雙雕之計如何?”

馮淵微微點頭:“此計雖好,只怕不會按你設想的發展。你要密切注意他們的動靜,一有變化立刻向我報告。此外,對老妖婆要嚴加看管,萬不可走露消息。”

“團長放心,喬某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正在這時,房門“砰”的一聲開了。只見楚筱蘭興沖沖地跑進來,手里揚著一張報紙,高興地喊叫著:“表哥,快來看,好消息!好消息!”

“噢——”馮淵松了口氣,“什么好消息?”喬葦趁機溜了出去。

“蔣委員長下令處決了韓復榘,任命沈鴻烈為山東省政府主席!”

他接過報紙掃了一眼,便丟到桌上,心神不定地說:“我已經知道了。”

筱蘭沒有注意他的神情,依舊興奮地說:“這下可好了,看誰還敢臨陣脫逃,畏敵不前!”

馮淵微微一笑:“蘭妹,你也太天真了。你認為從此便可以扭轉戰局?”

“只要蔣委員長決心抗日,動員全國的軍隊同仇敵愾,齊心合力,還怕打不敗日本?”筱蘭充滿希望地說。

馮淵雙臂交叉抱著肩膀,輕輕擺了擺下巴,依舊微笑著說:“蘭妹,中國太貧弱,不是日本的對手。蔣委員長豈能有回天之力?”

筱蘭像被澆了一瓢冷水。她怔怔地望著他,忍不住反問道:“照你這么說,中國人就只有做亡國奴了?”

“那倒不會。”馮淵挺直了胸,滿有把握地說,“中國人雖斗不過日本人,但美國人為了他們的在華利益,不會袖手旁觀。美國是當今世界上第一號強國,只要美國人干涉,中國是不會亡的。”

筱蘭不以為然地說:“你不相信中國自己的力量,瞧不起中國人。可你也是中國人呀!”

馮淵笑道:“蘭妹,你這是怎么啦?咱們不談這些好不好?”他走過來,扳住筱蘭的肩膀,柔聲地說,“咱倆的事,舅舅答應了嗎?”

筱蘭把他的手從肩上拿下來。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身上,映得她的手指透明如瑪瑙。馮淵情不自禁地反握住她的手掌,放到嘴邊吻了一吻。

筱蘭“呀”的一聲,將手抽回,不禁滿臉羞紅。

馮淵微微一笑:“這是西方文明社會表達愛情的最文明的一種方式。蘭妹,你上過洋學堂,難道不知?”他望著她那紅潤姣好的面容,充滿柔情地說,“蘭妹,嫁給我吧,我會讓你終生幸福的!”

她那白玉般的臉頰燒得通紅,一聲不響,慢慢地低下頭去。

馮淵望著這位嬌怯怯的姑娘,只見她面如桃花,說不出的嬌美動人。看著看著,他猛地將她攏抱起來,在她那誘人的嘴唇上瘋狂地親吻著……

筱蘭猝不及防,又羞又惱,拼命掙扎,如何掙脫得了?想要喊叫,又怕驚動外人,更是難堪。忽聽得“咣當”一聲,房門被踢開,一個人被推進來,摔倒在他倆的腳下,隨后跳進來一個手提匣槍的女子。

“呸!不要臉,把她放下!”那女子柳眉倒豎,杏眼瞪圓,槍口指住馮淵的腦瓜,厲聲怒喝,一步步逼住他。

馮淵大驚,放開筱蘭,退縮一步問:“玉蓮,是……是你,你要干什么?”

筱蘭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怔住了,瞪大了眼,大張著嘴,望著這位一身白衣素裝、苗條秀美,卻又英氣逼人、冷酷嚴竣的女子。她猛然用身子擋住馮淵,哀求道:“請你不要傷害他。”

馮淵趁機掏出手槍,用筱蘭做掩護,瞄準對方,氣勢洶洶地喝道:“把槍放下!”

這時,那摔倒在地的人掙扎著爬起來,只見他鼻青臉腫,嘴上流血,原來是喬葦。喬葦哭喪著臉說:“該俺倒霉,碰上喪門星了。”

“哈哈!”她大笑起來,笑得那么響亮,那么開心,“你瞎了狗眼,想占姑奶奶的便宜!不叫你吃點苦頭,你哪里還認得姑奶奶。”

馮淵迷惑地望著她。她舉止輕狂,言語粗野,全不似那個知禮文靜的白玉蓮。馮淵哪里知道她正是喬裝改扮的紅蓮女!

紅蓮女扮成白玉蓮來到馮府,說來湊巧,迎頭正碰上外出打探消息的喬葦。喬葦雖見過紅蓮女,但那是在星光之下,恍惚一面,如何認得清楚?這次紅蓮女又照著白玉蓮裝束精細地打扮了一番,她們長得本來就十分相似,喬葦再精明,也休想辨出真假。

喬葦見她只身一人前來,又驚又喜。便支開跟隨的人,獨自引她來見馮淵。穿過三道院落,來到后花園中假山旁,喬葦停住腳,向隱蔽在竹林中的紅樓一指,點頭哈腰,討好地說:“嘿嘿,姑娘,馮團長就在那里,你自個去吧。以后你做了太太可不要忘了小人。”

她嫣然一笑:“你功勞不小,俺理應謝你。”她向他招了一下手,說,“過來!你想要什么?要俺如何謝你?”

喬葦受寵若驚,像被勾去靈魂似的癡迷地看著她,她那白里透紅的瓜子臉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明媚的大眼閃著光,唇邊浮起挑逗的、醉人的微笑。他情不自禁捉住她的左手,驚喜若狂地說:“隨你便,賞什么,俺都樂意。”

“那好,俺就賞你一個——”她突然揮起右拳,照準他的面頰狠狠地擊去。喬葦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個踉蹌,栽倒在地。紅蓮女跨前一步,厭惡地向喬葦臉上啐了一口,一彎腰,伸出右手從他腰里拽出匣槍,左手就勢揪住他的領窩,一使勁拽將起來推推搡搡,向竹林中的紅樓悄悄逼進……

這會兒,馮淵故作鎮靜,先發制人:“白玉蓮,你闖到我這里有何貴干?你要放明白點,別不知好歹,只要槍一響,我的護兵會立即撲進來!”

紅蓮女一盤腿坐在太師椅上,“啪”地把匣槍往桌上一拍,連珠炮似的說:“你這個流氓!你這個無賴!你把姑奶奶請到這里,卻又問俺有何貴干。”

馮淵面色灰白,額角上暴出青筋:“住口!我不準你侮辱我的人格!”

“哼哼!你的人格?你還要臉?你既然向你表妹求婚,為什么還要逼迫白玉蓮做你的太太?”

他渾身一震,像被射傷的野獸,吼叫著:“你血口噴人!你胡說八道!你不是白玉蓮,你是什么人?!”

“算你不瞎,俺雖不是白玉蓮,但對你做的一切都一清二楚。你能抵賴得了?”馮淵目瞪口呆。

筱蘭更為震驚,瞪著馮淵,痛心而又氣憤地質問:“她說的可是真的?”

“她是湖匪!是女強盜!你不要聽她胡說。”馮淵舉槍就要向紅蓮女射擊。

紅蓮女早有防備,手一揚,袖中飛出一支系著白綾的毒鏢,正中馮淵的手腕。他“哎喲”一聲,丟了手槍。紅蓮女飛身一探,把槍接在手里,笑盈盈說道:“想算計俺,沒那么容易!這毒鏢物歸原主,算個見證,小姐若不信俺的話,請看看白綾上的字。”

馮淵一聽是毒鏢,頓時面如土色,喊叫起來:“喬葦快來救我!”

喬葦哪里敢動,紅蓮女的槍口已經對準他的腦瓜。

筱蘭從馮淵手上拔下毒鏢,看了看那白綾上的字,迷惑不解地問他:“這是怎么回事?”

馮淵氣急敗壞地說:“這都是喬葦一人所為,與我毫不相干!”

喬葦大叫冤枉:“馮團長,你怎能推得一干二凈?大丈夫要敢做敢當!”

“好!你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俺就饒了你。”紅蓮女說。

“你不騙俺?”

“姑奶奶向來說一不二!”

“好!俺說!”喬葦一五一十地將前前后后的經過和盤托出。

筱蘭萬沒想到馮淵竟會做出這等下流的事來。她怒視著馮淵,對著他的面頰,狠狠地抽了一個耳光:“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流氓!你這個衣冠禽獸!你你……為什么要騙我!”喊完,她再也支持不住,頹然倒了下去。

馮淵一手捂住發燒的臉,惱怒地逼視著喬葦,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混蛋!你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不會放過你!”

“嘿嘿,團長,你別發火,你中的是支毒鏢。一發火,毒氣就會擴散到全身,性命可就難保了。”

馮淵憤恨地望著紅蓮女說:“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苦要害我性命?”

紅蓮女冷笑道:“你想活命,快把夜大哥的母親放出來,送我們到三孔橋去,我便求白云鶴大爺救你。”

“好!我送你們去。”馮淵毫不遲疑地說,心里卻在暗暗發狠:你進了馮府,休想活著出去!

不料,他打開門,愣住了:門外王鐵飛、白玉蓮一左一右,攙扶著一個老人,他臉色鐵青,目光冷峻,神色非常可怕。馮淵不覺打了寒噤,只聽筱蘭突然顫聲叫著“爸爸!”跑上前去,撲到那老人懷里哭起來。楚天章撫摸著她的頭,慢慢將她推開,目不轉睛地盯著馮淵,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馮淵驚恐地退縮著慌亂地說:“舅舅,您老別……別生氣。這……這原是一場誤……誤會。”

“誤會?”楚天章一聲冷笑,說,“我早就料你會這樣說。那就請你消除這場誤會吧。”

馮淵的臉色像死人一樣慘白,惡毒、仇恨的目光掃過紅蓮女、王鐵飛、白玉蓮,他突然狂笑著說:“這次算我栽在你們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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