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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冷戰后日本對朝鮮政策框架的基本特點

由于特殊的地緣條件、歷史原因和現實戰略利益的影響,戰后特別是冷戰后,朝鮮一直是日本外交和安全中一個不可忽視的對象,但朝鮮卻是亞洲唯一與日本沒有外交關系的國家,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幾經波折,仍處于僵持狀態,難成正果。

為了把握冷戰后日朝關系及朝鮮半島周邊國際局勢的發展趨勢,正確認識日本對朝鮮政策框架的基本特點是必要的。如果以一句最簡單的話來概括日本對朝鮮政策框架的基本特點,那么可以這樣說:這是一種在對美協調的大框架內,以安全利益為主、以綁架疑案與歷史問題掛鉤為基本策略方針的多因性協調的政策框架。本文試就此進行論述。

一、日本對朝鮮政策的多因性分析

日本對朝鮮政策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和制約,是一種多因性政策,帶有很大復雜性。影響和制約日本對朝鮮政策的主要因素有以下幾種:

1.歷史問題

日本曾對朝鮮半島實行了長達36年的殖民統治,給朝鮮半島人民帶來很大的痛苦和災難。因此,日本和朝鮮半島兩國之間存在歷史問題。而且,由于朝鮮北部歷史的特殊性,日本和朝鮮之間的歷史問題顯得更為嚴重。日本東京大學名譽教授和田春樹認為,這種特殊性主要表現在以下三方面:

首先,朝鮮北部民眾與日本殖民當局在宗教信仰上發生過激烈斗爭。朝鮮北部在歷史上是朝鮮半島基督教的中心,特別是平壤,有許多教會。日本侵占朝鮮后,強迫當地教民改信神道教,受到以平壤長老派教會為主的堅決抵制,朱基徹牧師為此被關死獄中。

其次,朝鮮北部是當年共產主義運動和抗日斗爭興起的重要地區,受到過日本殖民當局的殘酷鎮壓。金日成主席就曾被懸賞追捕。

再次,朝鮮戰爭爆發后,由于日本給予美國全力支持,日朝關系更為惡化。當年日本不僅承擔了美國的軍需生產,不僅為對狂轟濫炸朝鮮的美國B 29轟炸機提供軍事基地,而且派出1200人、54艘掃雷艇參加了對朝鮮的掃海作戰。(日)和田春樹:《現在再開日朝交涉為什么是必要的?》,《世界》2002年1月號,第192—194頁。

由于以上因素,歷史問題在日朝關系中變得更難以解決。

2.“拉致”問題

“拉致”即綁架。1977至1978年,在日本海岸發生了多起日本人特別是日本青年男女突然失蹤的事件。1997年2月,逃亡到韓國的原朝鮮工作人員提供的證詞,表示失蹤的日本少女橫田是被朝鮮有關機關綁架去的。由此,在日朝之間形成了“拉致疑惑”即“綁架疑案”問題。

最初日本警方認定綁架疑案有7件10人。2002年3月12日,八尾惠在東京地裁就“綁架疑案”提供了新的證詞。據稱,八尾惠曾是日本極“左”組織的成員,其丈夫柴田泰弘元在潛入日本活動時被捕。八尾惠的證詞稱:她由于對金日成的“主體思想”抱有興趣,1977年2月去了平壤,在那里參加了日本的極“左”組織。1978年,日本極“左”組織的領導人田宮高呂對她說:“為了使日本金日成主義化,發現、獲得、培養能成為革命核心的日本人是我們今后的任務。”1983年1月,田宮在平壤又指示她找人說:“25歲以下的女性,什么人都可以。”為此,八尾找到了在倫敦與她相識的有本惠子,有本惠子當時23歲,八尾以幫助找工作為由接近了她,并對她說:“去社會主義國家旅游很有意思。”在取得了她的信任之后,便將她交給朝鮮勞動黨聯絡部的金,并與金一起經莫斯科去平壤,之后便沒有了消息。據此,日本警方將“綁架疑案”認定為8件11人。(日)小此木政夫:《日本外交戰略的嘗試》,《CHUOKORON》2002年5月號,第54—55頁。

對“綁架疑案”問題,日朝雙方立場的距離很大。日方要求調查被朝鮮綁架去的日本人是否平安,并要求交回日本。而朝方不承認有綁架問題,只同意按一般的“行蹤不明者”處理這個問題。由于這個問題強烈地涉及日本的國民感情,因此一被提出,便成為日朝交涉中一個極為重要也極為棘手的問題。

3.安全保障問題

安全保障問題主要是指朝鮮的核武器開發疑點和導彈開發等問題。

日本認為:“朝鮮歷來存在開發核武器的疑點。”(日)《防衛白皮書》,平成十二年版,第38頁。1993年2月,朝鮮拒絕了國際原子能機構(IAEA)的視察要求,同年3月宣布退出核不擴散條約(NPT)。這使日本對朝鮮開發核武器的懷疑大為加強。1994年10月,朝美簽訂“核框架協議”,朝鮮以美日韓幫助其建設用于和平目的的輕水反應堆等為交換條件,同意放棄發展核武器。但這并未完全消除日本對朝鮮的懷疑。1998年初,又出現了朝鮮在本國西北部建設秘密地下核設施的傳說,這一傳說在日本引起強烈反應,甚至有意見主張如果上述傳說被證實,美日應對朝鮮的地下秘密核設施進行先發制人的打擊。5月,美國派相關人員至朝鮮進行視察,并在6月發表報告說在視察時未發現地下秘密核設施。這一報告雖然暫時平息了由上述傳說引發的風波,但日本對朝鮮核武器開發疑點的關注仍未有懈怠。日本認為:“朝鮮核武器開發疑點不僅關系到日本的安全,而且從反對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擴散的觀點看,這也是一個涉及整個國際社會利益的重要問題。對這個問題的解決而言,朝鮮能否誠實地履行核框架協議是重要的。因此,今后必須繼續密切地對此進行觀察。”(日)《防衛白皮書》,平成十二年版,第39頁。

朝鮮的導彈開發是日本關注的又一重要問題。根據日本方面的情報,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后,朝鮮在生產與裝備飛毛腿B、C型導彈的同時,向中東各國出口了這兩種型號的導彈。到90年代,朝鮮又著手開發勞動號導彈及比勞動號導彈射程更遠的導彈。1993年5月,朝鮮在面向日本海進行的導彈發射試驗中使用的很可能是勞動號導彈。1998年8月,飛越日本上空的則是以大蒲洞1號為基礎的彈道導彈。朝鮮正在開發射程更遠的大蒲洞1號導彈,這種導彈是利用飛毛腿的第1級、勞動號的第2級而形成的兩級液體燃料推進式彈道導彈,射程在1500公里以上。朝鮮可能還在開發射程達到3500—6000公里的彈道導彈。

因此,日本判斷說:“朝鮮從加強軍事能力,開展政治外交和獲得硬通貨的立場出發,將開發彈道導彈放在很優先的地位,并在切實地推進導彈射程的遠程化。”同時強調:“朝鮮的導彈開發,核武器開發的曖昧狀況,不僅是給亞太地區,而且是給整個國際社會帶來不安定的重要原因。”(日)《防衛白皮書》,平成十二年版,第39—41頁。

另外,日本對朝鮮的生化武器也表示了很大的擔心,認為:“朝鮮擁有若干生產化學劑的設施和相當數量的化學劑。”“在生物武器方面也擁有一定的生產基礎。”(日)《防衛白皮書》,平成十二年版,第36頁。

4.日美韓協調問題

日朝關系的改善,不僅受到日朝雙邊因素的影響,而且受到其他國家特別是美韓的影響。

冷戰時期,在東北亞存在兩個對立的三角關系,即蘇中朝對美日韓。20世紀60、70年代蘇中朝三角關系開始破裂,至90年代初,蘇聯解體,這一三角關系便不復存在。但美日韓三角關系仍然存在,而且根據國際形勢的變化,作了調整和擴展。

日本依賴美日韓三角關系特別是日美軍事同盟關系,謀取其在東北亞乃至東亞的安全利益。同時,日本的行動也受到這個三角關系的制約。日本在發展對朝關系時受到美韓特別是美國牽制的事例并不少見。

1961年4月,日本通產省發布《輸出貿易管理規則》及《關于標準結算的省令》,批準與朝鮮進行直接貿易。其后,日朝貿易有了較好的發展。美國對此密切關注。1987年6月,美國提請日方注意:日本向朝鮮出口的大型卡車可能被改裝為導彈發射臺。日本政府為此向有關企業發出要求“自肅”的行政指令,并停發出口所需的“新車證明書”,導致日本對朝鮮的卡車出口完全停止。

1990年9月,日本自民黨副總裁金丸信與社會黨副委員長田邊誠率兩黨代表團訪問朝鮮,與朝鮮勞動黨發表了“三黨聯合聲明”。雖然由于各種原因,金丸信等人的行動被日本政府稱為“私人外交”,但還是開啟了冷戰后日朝官方對話的大門。其后,由1991年1月至1992年11月,日朝舉行了8次正式會談。由于這些會談事先并未和美韓有過充分的協調,因此引起美韓的警惕。在會談開始前,美國方面即一再表示:日朝關系正常化必須與朝鮮接受國際原子能機構的核檢查、與南北關系的改善掛鉤,否則美國不會認可日朝關系的實質性進展。(日)MASAO OKONOCI:《Japanspolicytoward North Koren》,Jpan Centerfor InternateionalExchange《THEJCIEPAPERS》(英文版),第25期。當時的美國駐日大使并以美國衛星拍攝的朝鮮有關軍事活動的照片,批評日本方面對形勢嚴重性認識不足。(日)小此木政夫:《日本外交戰略的嘗試》,《CHUOKORON》2002年5月號,第60頁。當時的韓國總統盧泰愚也多次強調:日朝關系的發展應遵循“日韓優先協商的原則”,應與南北對話、與朝鮮接受核檢查掛鉤。其后,日本以朝鮮拒絕接受核檢查為理由,結束了冷戰后日朝第一階段的關系正常化交涉。

二、影響日本對朝鮮政策主要因素的結構性關系

日本對朝鮮政策框架是多因性的,但影響日本對朝鮮政策框架的多種原因并非以同樣的影響力平行存在,而是緊密聯系日本國內外條件的變動,形成一種相互影響相互制約的結構性關系。

冷戰后,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在此,將結合這三個階段的情況,分析影響日本對朝鮮政策框架主要因素的結構性關系。

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的第一個階段開始于1991年的1月。

在這一階段,影響日本對朝鮮政策框架四大因素的第2項因素“綁架疑案”尚未提出。同時,在這一階段,朝鮮有意通過對日關系正常化,打破蘇聯解體給朝鮮在外交和經濟上帶來的困境。而日本則正處于經濟上的鼎盛時期,有建立美日歐三極世界的考慮,與美國尚未就冷戰后的日美安保關系達成共識,可謂戰后獨立性最強的時期。應該說與以后幾個階段相比,在此階段,日朝關系實現正常化是困難最小的。但由于美韓的牽制,以及日本不能同意朝鮮不接受國際原子能機構的核檢查,最終導致日朝第一階段交涉在1992年11月破裂。

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的第二階段自1994年10月開始。

美朝在1994年10月簽訂了“核框架協議”,美朝關系有所改善,圍繞朝鮮核開發問題形成的朝鮮半島緊張局勢趨向緩和。在這種情況下,1995年3月,日本聯合執政三黨代表團以森喜朗為團長訪問了朝鮮,與朝鮮勞動黨舉行會談并發表了四黨聲明,一致同意為實現兩國關系正常化而努力。日本并向嚴重缺糧的朝鮮提供了50萬噸大米。

但由于當時朝鮮正處于金日成主席喪期,難以正式開始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至1997年夏,金日成主席三年喪期結束不久,雙方便開始了重開外交關系正常化交涉的預備性談判,日本并將此談判升級為外務省亞洲局審議官級。但1997年2月逃亡到韓國的原朝鮮工作人員,提供證詞說失蹤的日本少女橫田是被朝鮮有關機關綁架的。因此,在這次預備性談判中,“綁架疑案”被提出來了。

通過預備性談判,兩國就盡早開始外交關系正常化交涉、朝鮮的日本人妻子訪問日本、設立兩國紅十字會聯絡協議會,以及對在朝鮮的日本人是否平安進行調查等問題達成了共識。但后來朝鮮方面沒有對在朝日本人是否安全的問題進行調查,日本方面認為這是一種欺詐外交。(日)小此木政夫:《日本外交戰略的嘗試》,《CHUOKORON》2002年5月號,第61頁。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陷入困境。

1998年8月,朝鮮發射的導彈飛越日本列島上空,朝鮮說是發射衛星,日本認為是試射大蒲洞導彈。為此,9月1日,日本政府向朝鮮政府提出嚴重抗議,要求朝鮮停止導彈開發與輸出,同時,宣布暫停與朝鮮外交正常化的交涉,暫停糧食援助及與KEDO的合作,暫停日朝間的包機航行。同時,日本以此為理由,在國會通過了與美國合作研制TMD及周邊有事等法案。韓國外交安保研究院尹德敏教授指出:“現在的日本和過去的日本不同,在軍事介入朝鮮半島問題上正在擴大其領域。”(日)尹德敏:《可疑船事件顯示的朝鮮的窮迫之狀》,《CHUOKORON》2002年3月號,第115頁。第二階段的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破裂。

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的第三階段自1999年12月開始。

在此之前,1998年10月,主張對朝實行“陽光政策”的韓國總統金大中訪問日本,希望日本在對朝政策上加強與韓國的協調。1999年9月,朝美就檢查金倉里地下設施達成協議,朝鮮同意暫停導彈發射。10月,朝美雙方通過在新加坡的非正式接觸,確認雙方立場回到1998年8月朝鮮發射導彈事件之前。

在上述背景下,1999年12月,以原首相村山富市為團長的日本各政黨代表團訪問了朝鮮。在雙方的談判中,同意將“綁架疑案”、日本人妻子訪問故鄉、糧食援助作為“人道主義”問題,放在一起加以解決。但是朝鮮方面代表金容淳提出:“綁架”一詞不妥,應是“行蹤不明者”,并約定由紅十字會對“行蹤不明者”進行再調查。(日)小此木政夫:《日本外交戰略的嘗試》,《CHUOKORON》2002年5月號,第62頁。

在上述基礎上,2000年1月,日本首相小淵在施政演說中提出日朝交涉的目標包括三項內容:外交關系正常化、人道主義問題、安全保障問題。

2000年4月,日本與朝鮮重開了停止達7年之久的關系正常化交涉。7月,日本河野外相和朝鮮白南淳外相就雙方努力建立友好善鄰關系達成了共識。7月和10月,日本高野幸二郎大使與鄭泰和大使舉行了大使級會談。其間,森喜朗首相曾委托訪問朝鮮的金大中總統向朝鮮方面表示了實現兩國關系正常化的“強烈愿望”,并對朝鮮追加了50萬噸糧食援助。

但在會談中,日朝間的重要分歧仍然難以彌合,朝鮮方面將歷史清算放在首要地位,要求日本政府對在朝鮮的殖民地統治謝罪和賠償。日本方面則表示以村山首相的談話作為謝罪的基準,賠償則應以日朝雙向的請求權作為處理方針,并希望按日韓關系正常化的模式即經濟合作的方式來解決此問題。同時日方還對朝鮮提出了綁架問題和導彈開發問題。而朝鮮方面只同意對行蹤不明者進行調查,完全否認存在綁架問題。由于雙方立場差距過大,會談無果而終。

在日朝會談前后,朝韓關系、美朝關系卻取得較大進展。2000年6月,朝韓舉行了高峰會談。朝鮮國防委員會第一副委員長趙明錄訪問了美國,美國國務卿奧爾布賴特訪問了朝鮮。這使日本不得不重新考慮對朝政策。著名的日本朝鮮問題專家、慶應大學教授小此木政夫認為:“在南北和平與美朝和平的‘兩重沖擊’下,即使付出極大的代價,可能日本政府也不得不追求日朝關系的正常化。”(日)小此木政夫:《日本外交戰略的嘗試》,見《CHUOKORON》2002年5月號,第63頁。

就在此時,美國政府換屆,布什上臺,對朝鮮采取了比克林頓政府嚴厲的政策。2001年6月6日,布什總統在其政策聲明中對朝鮮提出以下要求:在履行核框架協議方面要有改善;導彈計劃要接受檢查和限制,并禁止出口;削減常規武器,配置在前沿的兵力和遠距離火炮要后撤。“9·11事件”發生以后,布什總統更指名朝鮮為“邪惡的軸心國”。美國對朝政策的變化,使日本扭轉了對朝關系上的孤立被動態勢,并適應美國的需要,轉而以較為強硬的態度對待朝鮮,以迫使朝鮮作出更大的讓步。在發生可疑船只沉沒后,日本宣布停止對朝鮮的糧食援助。日朝關系陷入低潮。

綜觀冷戰后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的三個階段,可以發現影響日本對朝政策框架的4個因素具有如下關系:

1.安全保障利益是日本對朝鮮政策追求的第一位目標

日本對朝鮮關系正常化交涉的首要目標是本國的安全保障利益。在上述3個階段的交涉中,日本最關心的問題都是朝鮮的核以及導彈問題。導致雙方在第一、第二階段交涉破裂或關系后退的主要原因不是因為朝鮮拒絕核檢查,就是因為朝鮮發射導彈。在第三階段的交涉中,朝鮮雖然已與美國就金倉里地下設施接受檢查達成協議,而且同意暫停導彈發射,但日本仍然堅持提出導彈開發問題,可見日本對此問題的重視。

2.美國對朝鮮政策是主導日本對朝鮮政策方向的首要因素

安全保障利益雖然是日本對朝鮮政策追求的第一目標,但日本的安全保障利益不但取決于日朝關系,更取決于日美關系,保持與美國的協調關系是日本安全戰略和外交方針的基軸。這使日本很難有完全獨立的對朝政策,日本的對朝鮮政策基本上服從于美國從其全球戰略出發制定的對朝政策。例如,在第一階段的交涉中,日本開始時表示了較為強烈的改善對朝鮮關系的積極性,但由于美國與韓國的牽制,轉而采取了相當謹慎的態度。在第三階段的交涉中,雖然在歷史問題與綁架疑案問題上,日朝的距離很大,但由于朝美、朝韓關系迅速改善,日本被迫不得不準備作出更大的讓步以改善日朝關系,避免孤立。其后,只是由于美國對朝鮮政策趨向強硬,日本才沒有作出這種外交選擇。

3.要求歷史問題與綁架疑案同時解決,既是日本國內政治的需要,也是日本對朝鮮政策的重要策略方針

歷史問題是日朝關系正常化無法回避的問題,對此日本有充分的思想準備。綁架疑案則是日本對朝政策框架中更具主動性的內容。在與歷史問題相聯系的道歉與賠償問題上,日朝雙方距離甚大。為了國內政治的需要,也為了牽制朝鮮的要求,日本堅持將綁架疑案與歷史問題同時解決,這成為日本對朝政策框架的重要策略方針。從第二階段交涉提出綁架疑案以來,日本一直堅持這樣的方針。小此木政夫教授認為,這使日本在日朝關系正常化交涉中除了經濟援助以外,又多了一張牌。(日)《CHUOKORON》2002年5月號,第62頁。

綜上所述,可知日對朝政策框架確是一種在對美協調的大框架內,以謀求安全保障利益為主、以綁架疑案和歷史問題掛鉤為基本策略的多因性協調政策。日本對朝鮮政策框架的這種基本特點,是由冷戰后日本的國際國內條件所決定的,在這些條件沒有發生根本變化的情況下,日本的對朝鮮政策框架將繼續這一模式。

(原載《世界經濟研究》2002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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