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貪冒于財,欺罔其上,造作惡語,讒毀平人
- 太上感應篇匯編白話解(第四卷)
- (古)佚名原著 曾琦云編著
- 6540字
- 2021-01-18 11:13:16
欺瞞上級而貪得無厭地冒取錢財,捏造壞話惡事來讒毀清白無辜的人
貪冒于財,欺罔其上,造作惡語,讒毀平人(欺瞞上級而貪得無厭地冒取錢財,捏造壞話惡事來讒毀清白無辜的人)
索取無厭曰“貪”,昏昧[1]無恥曰“冒”。事上忠而持己廉,人臣之大節。今也以貪冒之故而罔上[2],臣節安在?縱令一時富貴,多見旋踵[3]破敗,子孫狼狽矣。孰若忠廉有守,求保身名乎?至夫衙胥侵蝕錢糧,莊仆隱匿稅租等類,種種弊端,不可枚舉,總屬下取上財,計掩智罔。然所取之財,原是命中本有,無如來路不正,遂致身財兩失,何如于此纖毫不茍,則本有之財,必從他途正分中來。在我同一取而有之,然安險之相去遠矣。此是至理,人當不昧[4]。
索取財物不知足,叫作“貪”,不明事理沒有羞恥心,叫作“冒”。事奉君上要忠心,自己為官要廉潔,這是為人臣子的節操?,F在有的人卻因“貪冒”而欺君罔上,哪還有為臣的節操?縱然能得一時的富貴,但大都很快就會破敗,導致子孫狼狽不堪。這樣怎能比得上以忠貞廉潔自守,永遠保住自身清白的名譽呢?至于衙門官吏侵吞公家錢糧,仆人私藏莊主稅租的事情,種種弊端不勝枚舉,這些都屬于在下位者竊取上位者的財物,以計謀來掩護,用小聰明來蒙騙。然而他們所取得的錢財,原來就是命里本應該有,無奈的是來路不正當,最后生命錢財兩者都失去。還不如對這些絲毫都不茍取,那么命中本有的錢財,必定會從其他正當途徑得到。對自己來說,同樣都能取得,但安全和危險的結果卻相差甚遠。這是真理,世人不要忘記。
明貴州大中丞[5]王公,總制兩廣,清查庫帑,有贏金三十四萬兩。戶部已經開銷,軍餉亦皆發足,無主可歸。蓋緣承平日久,軍少餉多,日積月累,遂以有此。莫能究其何自而來,朝廷亦不知也。公查得,即欲具疏奏聞,家人莫敢言者。有同學老友從容請曰:“公一塵不染,朝野共知。但此銀既非下取民膏,亦非上侵國課。公有令嗣四人,可以稍為之計乎?報出三十萬金,留四萬金分授四郎君,于公之忠介無損也?!惫υ唬骸熬砸嗪锨槔?,但孀居[6]三十年,一旦為兒孫計,白頭改節,毋乃左[7]乎?”卒盡數題報,不留錙銖。后公歷任郡守[8],諸孫元魁接武,清要相繼,有雪園太史兄弟也。嗟乎!王公可以為難矣!可以為天下之真君子矣!
明朝貴州大中丞王公擔任兩廣總督時清查府庫錢財,有多余的黃金三十四萬兩。此賬在戶部已經消除,軍餉也已發完,所以這些黃金是一筆沒有主的錢。因和為平時期已久,軍隊少而糧餉多,這樣日積月累,才多出這些黃金。沒法追究它們是從哪來的,朝廷也不知道有這筆錢。被王公查到,他就想要具文上疏稟奏皇上,家人不敢說他。有同學老友慫恿他說:“王公您為人一塵不染,朝野共知。但這些銀兩既不是向下榨取的民脂民膏,也不是向上侵奪的國家稅賦。王公您有四個兒子,可以稍微替他們打算一下吧?您只要報出三十萬兩黃金,留下四萬兩分給四個兒子,這對王公您的忠心清廉一點都不影響。”王公笑著說:“你所說的也很合情合理,但我清貧自居已經三十年了,一旦為兒孫打算,到老變節,這不是大錯誤嗎?”最后全數上繳國庫,不曾留下一點點。后來王公歷任郡守,他的諸多子孫,不是考上文狀元,就是考中武狀元,不斷當上清廉顯要的官,有雪園太史兄弟。唉!王公的作為,可以說是難能可貴了!王公也可說是天下的真君子了!
明成化中,秦纮[9]巡撫陜西。秦府旗校[10]肆橫,居民苦之,纮悉擒治,不少寬。秦王奏纮欺滅親藩,上怒,逮下錦衣衛[11]獄。命內臣尚亨籍其家,止得黃絹一疋,故衣數件。亨回奏纮貧狀,上親閱其貲,嘉嘆久之,詔釋纮系。賜鈔萬錠,以旌其廉,調巡撫河南。既抵任,太監汪直[12],亦以事至。時直威勢震赫,他巡撫皆屈禮以見,纮獨抗禮。直知其忠廉,加敬焉。纮密疏汪直,多帶旗校,騷擾地方。后直回京,上問:“各省撫臣賢否?”直獨稱纮廉能。上以纮疏示之,直叩頭服罪,稱纮賢不置,上釋之。纮后位尚書。
明憲宗成化年間,秦纮奉命出任陜西巡撫。當時陜西秦王府旗軍校官橫行霸道,當地百姓深以為苦,秦纮將他們全捉來查辦,一點都不寬貸。秦王就向皇上奏報,說秦纮欺滅皇親貴族,皇上非常生氣,下詔讓錦衣衛將他逮捕,關在監獄。并命親近之臣尚亨沒收他的家產,但秦纮家中只有黃絹一匹、幾件舊衣。尚亨將秦纮的貧窮狀況回報皇上,皇上親自查閱秦纮的家產,不斷稱贊他廉潔,因此下詔釋放秦纮。然后賞賜他一萬錠銀子,以表揚他的廉潔,還調其為河南巡撫。他剛到任時,太監汪直剛好有事到此地,當時汪直權勢如日中天,其他巡撫都卑躬屈膝求見,惟有秦纮對他行平等禮。汪直知道秦纮忠厚廉潔,對他更加尊敬。秦纮卻暗將汪直之事上疏皇帝,說他多帶旗兵護衛,騷擾地方百姓。后來汪直回京,皇上就問汪直:“各省巡撫大臣賢能嗎?”汪直特別稱嘆秦纮廉潔能干?;噬嫌谑菍⑶乩€的奏疏給他看,汪直立刻叩頭認罪,并不停地稱贊說秦纮很賢能,皇上因而寬釋汪直。后來秦纮官至尚書。
明顏茂猷曰:“行節至此,如皓月烈炎,如精金美玉,不亦善乎?使秦公稍積貨財,則一下詔獄,其能如此灑脫否耶?廉威既震,閹宦無色。威寧伯[13]尹尚書輩,所叩頭乞憐者,而秦公以遠臣挫其鋒?!编岛?!貴賤固所自處耳!
明朝的顏茂猷先生說:“人的品德節操能到這種地步,就像潔白的月亮、光明的太陽,又像精純的黃金、美麗的翠玉,這不是很完美嗎?如果秦纮稍積些財貨,那么入獄時他能如此灑脫嗎?廉潔的威信既然建立起來,太監近臣都會黯然失色。太監汪直,連威寧伯王越和尹尚書擁有這些顯貴身份的人都要向他叩頭乞憐,但秦纮卻能以遠臣身份挫其銳氣。”唉!貴賤的身份,本來就是自己建立的!
宋杜衍[14],山陰人,食于家,惟一面。或言其太儉。公曰:“衍本一措大[15],名位福祿,冠帶服用,皆國家所有。一旦去身,復為措大,何以自奉哉?夫儉者,廉之法也。物交勢迫,浸不自由,奢費恣靡,悉此是貲,雖欲廉得乎?故廉莫如從儉。蒞民之時,無異處家之時;用官之財,不啻用己之財,斯可矣?!?
北宋杜衍是山陰人(今浙江紹興),他在家吃飯時只吃一碗面。有人說他太節儉。杜公說:“我本來就是個窮書生,現在的名位福祿、穿戴的衣帽和花費的錢財都是國家給的。如果沒當官,我仍是個窮書生,那樣如何養活自己呢?節儉是養廉的方法。人被物欲所逼迫就會不自在,他浪費的東西也都是國家的財物,即使想要廉潔,他做得到嗎?所以廉潔必從節儉做起。為官治民時,就和在自己家中一樣,花費國家財物時,就如用自己的財物一樣,這就可以了?!?
紹興府一布政,巧于貪饕[16],積財至數十萬。及敗官歸,買良田十萬畝,富甲一郡。其祖父屢見夢,言:“冥譴將及?!辈恍?。止一子一孫,果嫖賭不悛,皆夭死,布政公尋染癱瘓。子媳孫婦,頗著丑聲。利其有者,趨之若鶩,布政猶目及見之,垂死家已罄矣。臨終張目大呼曰:“我官至布政不小,田至十萬不少,我手中置,我手中了[17],不曉?”說畢而死。嗟乎!此特花報耳,其果報在地獄,又不知何如也?善哉楊伯起曰:“吾雖無厚產以遺子孫,使后世稱為清白吏子孫,所遺不既多乎?”
浙江紹興府有位布政使,奸巧狡猾,貪得無厭,積累錢財達數十萬。丟官回家鄉后買了良田十萬畝,成為該郡的首富。他祖父常托夢給他說:“陰府的譴責快到了。”他卻不相信。后果然應驗。他只有一子和一孫,嫖賭不知悔改,都夭折了,布政使自己不久也身體癱瘓。他的兒媳和孫媳都不守婦道,惡名昭彰,遠近皆知想要前來占便宜的人非常多,布政使都親眼看到。他快要死時,家產已經花光。臨終時,他張大眼睛大聲呼叫說:“我官當到布政使,職位可以說不小了,田地我有十萬畝,財產可以說不少了,這些都在我手中置下,也都在我手中完了,真不知道是何道理?”說完他就死了。
唉!這只是前期的花報罷了,他的果報在地獄,還不知要如何呢。楊伯起(即東漢楊震,其介紹見“不履邪徑,不欺暗室”一章)先生說得好:“我雖沒有豐厚的財產留給子孫,但如果能使后世之人稱贊我子孫是清白官吏的后代,那么這樣遺留的不就很多嗎?”
人縱有過,亦當曲為掩護。若本是平白無辜之人,乃編造流言捏作惡事,以讒毀之,其毒甚于刀斧虎狼。蓋人本無罪,而一人簧鼓,群小吠聲,聽者熒惑,莫辨是非。致令賢奸溷淆[18],黜陟[19]倒置,此君子所深誅也。佛言:“惡口之業,死當墮入刀兵拔舌地獄,生則備受刲宰[20]及形體殘毀之報?!?
人縱使有過錯,也應當為他掩護。若本來就是清白無辜的人,卻編造流言、捏造壞事來讒毀他,這種惡毒更甚于刀斧虎狼。他本來沒罪,卻有人說些煽動的話,加上一群小人盲目附和,使聽者受到迷惑,無法分辨是非,最終導致賢人奸人混淆不清,官位任免升降被顛倒處置。這是君子最痛心疾首的事。佛說:“造作惡口的罪業,死后當墮刀兵、拔舌地獄,而生于世上則常會遭受宰殺以及形體殘毀的果報?!?
古詩曰:“讒言慎莫聽,聽之禍殃結。君聽臣當誅,父聽子當決。夫妻聽之離,兄弟聽之別。朋友聽之疏,骨肉聽之絕。堂堂七尺軀,莫聽三寸舌。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讒毀之害如此,聽言者,可不慎諸?
古詩說:“讒言千萬莫聽從,聽了讒言禍上身。君王聽從殺忠臣,父親聽從斷親情。夫妻聽了會離棄,兄弟聽了會分離。朋友聽了會疏遠,骨肉聽了會絕情。堂堂七尺之身軀,切莫聽信三寸舌。舌上有把龍泉劍,殺人必是不見血。”聽信讒言的危害就是如此殘酷,聽信人言的人,怎么可以不謹慎呢?
鄭瑄曰:“俗語近于市,纖語近于娼,諢語[21]近于優。君子稍一涉此,不獨損威,亦且折福,況惡語乎?”
鄭瑄先生說:“常說粗俗的話,會讓人覺得他如市井小人;常說柔細的話,會覺得他如娼妓;常說逗趣的話,會讓人覺得他如戲子。君子稍一牽涉到這些,不只會損及自身威嚴,而且還減損福報,更何況說惡語呢?”
明陳良謨[22]曰:“余昔以分守[23]至公安縣。有白教諭[24],會試入京。其妻好善,曾以教諭出名題疏,施銀一兩與道姑,并纻絲一丈繡旛。適有同僚之妻,過訪,見之駭曰:‘儒官與道姑往來,為累不小。’白妻遂信以為夫之官,自此休矣,怏怏于心。比教諭下第歸,取此纻裁衣,卻又剪動,妻益不自安,自縊死。余適聞之,以問知縣,具道其詳,未嘗不憐白而哀其妻也。后撫院林二山,會議賢否冊,謂余曰:‘白教諭奸學吏妻,其妻有言,遂勒令縊死,罪不容誅?!嗄耸鏊劯嬷?,公沈吟間,余曰:‘不審前言,得之何人?果君子也,容或可信,茍非其人,請更訪之?!酸θ粨魩自唬骸且?!是矣!’即奮筆抹去之。后白升國子助教,余轉官閩臬,見二山公于莆,公指鄰家謂余曰:‘此吳姓者,向為公安訓導,讒白教諭者是也,平素心術不臧,吾故因君言頓悟。渠后升萍鄉教諭,亦為同僚所讒,罷歸,過鄱陽湖,舟覆,僅以身免,今且無聊矣?!?
語曰:“好談閨門,及談人種種短者,必至鬼神所怒,非有奇禍,必有奇窮?!憋騾怯枌В嬬枨灏渍咴??其報當不止此也!然聽言之法,惟在察其進言之人,抑亦明矣。
明朝陳良謨先生說:“我從前以分守身份被派到河北公安縣巡視。有一位姓白的教諭到京城參加會試。他妻子喜歡行善,曾把白教諭的名字寫在疏文上,布施一兩銀子給道姑,并把一丈麻絲繡在道教的旗旛上,以此祈禱丈夫前途順利。剛好有同事妻子來拜訪她,看到旗旛之后就很驚駭地說:‘儒官跟道姑往來,對官途影響不小?!灼扌乓詾檎妫詾檎煞蚬偻緩拇送炅耍蚨闹袗瀽灢粯贰5鹊桨捉讨I落榜歸來,就拿那塊麻料來做衣服,因此又剪壞了旗旛,白妻更是不安,就上吊死了。我剛好聽到此事,就去問知縣,知縣將案情詳細說明,我很同情白教瑜的遭遇,更替他妻子感到哀傷。后來巡撫林二山在討論各臣屬賢能與否時對我說:‘白教諭奸淫同僚妻子,他妻子對他不滿,白教諭命她上吊自殺,這種罪過實在是天地不容?!揖蛯⒅八牭降氖聦嵏嬖V巡撫,林公正在考慮,我接著說:‘不知道您先前所說的話,是從何人口中所得?若是正人君子,或許還可相信,若不是正人君子,請您再深入查訪。’林公聽了恍然大悟,拍著桌子說:‘是??!是啊!’隨即拿起筆來涂掉資料。后來白教諭升任國子監助教,我轉任福建按察使,在福建莆田見到林二山先生。林公指著鄰居對我說:‘這位姓吳的人,以前當過公安縣的訓導,他就是說白教諭壞話的人。他平時就心術不正,我因你的提醒才省悟。后來吳某升任江西萍鄉教諭,也被同事的讒言毀謗。他罷官回家經過鄱陽湖(江西省北部)時,所乘的船翻了,只留下一條命,現在已經很落魄了?!?
俗語說:“好談閨門男女之事和說別人各種是非的人定會觸怒鬼神,如果不是遭到奇禍,也會導致奇窮?!睕r且吳訓導所讒毀的是清白之人,他的果報應該不只如此?。《直婺橙诉M言的真假,只要觀察進言者是何人品就很清楚了。
【注釋】
[1]昏昧(mèi):不明事理。
[2]罔上:欺騙君上。
[3]旋踵(zhǒng):掉轉腳跟,比喻時間極短。
[4]不昧(mèi):不忘。
[5]大中丞:古官名,掌管接受公卿的奏事,以及薦舉、彈劾官員的事務。明清時用作巡撫的別稱。明朝都察院副都御史職位相當于御史中丞,常用作巡撫的加銜,故有此稱。
[6]孀(shuāng)居:本來指獨居寡婦,此指王公一直清貧自居。
[7]左:斜,偏,差錯。
[8]郡守:郡的行政長官,始置于戰國。戰國各國在邊地設郡,派官防守,官名為“守”。本系武職,后漸成為地方行政長官。秦統一后,實行郡、縣兩級地方行政區劃制度,每郡置守,治理民政。漢景帝中元二年(前148),改稱太守。后世惟北周稱郡守,余均以太守為正式官名,郡守為習稱。明清則專稱知府。
[9]秦纮(hóng)(1425—1505):字世纓,明代山東廣饒縣花官鄉大桓村人,徙遷山東單縣,進士,曾任巡撫、總督、戶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三邊總制。弘治十年加太子少保銜,從三邊召還京都辦理部事,他以年老為由,連續上書辭官歸田,皇帝下詔賜車回家,照發俸祿。第二年九月病故,卒年八十歲,贈少保,謚襄毅。
[10]旗校(xiào):旗軍的校官。
[11]錦衣衛:全稱“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前身為朱元璋設立的“拱衛司”,后改稱“親軍都尉府”,統轄儀鸞司,掌管皇帝儀仗和侍衛。洪武十五年(1382),裁撤親軍都尉府與儀鸞司,改置錦衣衛。作為皇帝侍衛的軍事機構,朱元璋為加強中央集權統治,特令其掌管刑獄,賦予巡察緝捕之權,下設鎮撫司,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成祖永樂年間誅戮甚慘,明代末世與東廠相依附,更加殘酷狠毒,天下為側目,并稱之為廠衛。
[12]汪直:明代權宦之一。廣西大藤峽瑤族人。自幼入宮,曾侍奉明憲宗萬貴妃。歷任御馬監掌印太監、西廠提督。因監軍遼東有功,總領京兵精銳“十二團營”,開明代禁軍掌于內臣之先河,權傾天下。后被東廠提督尚銘等人彈劾,被憲宗貶逐而亡。
[13]威寧伯:即王越(1423—1498),明代武將。字世昌,大名府浚縣人。景泰二年進士。官至兵部尚書,總制大同及延綏甘寧軍務。以功封威寧伯。越嘗三次出塞,收河套地。身經十余戰,出奇取勝,動有成算。獎拔士類,籠絡豪俊,人樂為用。惟因前結汪直,后結李廣,為士論所輕。卒,謚襄敏。
[14]杜衍(978—1057):字世昌,北宋大臣。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大中祥符元年進士。歷仕州郡,以善辨獄聞。宋仁宗特召為御史中丞,兼判吏部流內銓。改知審官院。慶歷三年任樞密使,次年拜同平章事,為相百日而罷,出知兗州。以太子少師致仕,封祁國公,謚正獻。
[15]措大:又稱窮措大。舊指貧寒失意的讀書人。
[16]貪饕(tāo):貪得無厭。
[17]了(liǎo):完結,結束。
[18]溷(hùn)淆(xiáo):混亂,雜亂。溷,混亂。
[19]黜(chù)陟(zhì):指人才的進退,官吏的升降?!镑怼笔琴H斥、廢除的意思;“陟”指晉升。
[20]刲(kuī)宰:指宰殺。
[21]諢(hùn)語:詼諧逗趣的話。
[22]陳良謨(1482—1572):字中夫,號楝塘,安吉鳳亭(今鳳凰山鄉)人。明正德十二年(1517)進士。初授工部主事。奉母入京,船行中途,適河道水涸,須陸行,畏難不前。母責曰:“平生出入徒步,若初入官便思安逸,縱此一念,吾立見汝敗矣?!彼炀粗Z改途。于朝廷工、禮、刑、兵四部郎署輾轉達十年,后外調,歷任湖廣參議、福建按察副使及貴州參議。他為官清廉,某巨商曾持良謨友人書函以求助,始欲許之,后見出千金相贈,頓鄙而拒之。年五十七,因病乞休歸里。時,湖俗士大夫以財相高,惟與良謨相處不敢言財,時人譽其為“有志于圣人之徒”。自幼勤學,耄耋之年仍瑯聲不絕。其詩文溫醇典雅,著作甚豐,存有《天目山房集》《見聞紀訓》及《佩韋纂要》等數百卷。
[23]分守:明朝時按察使、按察分司,又稱監司,亦可稱分守。
[24]教諭:明清時代縣設“縣儒學”,是一縣之最高教育機關,內設教諭一人,另設訓導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