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一八” 研究·第十六輯
- 范麗紅
- 8443字
- 2020-12-10 20:05:08
九一八事變前蔣介石對東北危機的預判與應對策略
摘 要:蔣介石雖然早就意識到統一東北的困難,但直到濟南慘案,才體驗到其中的苦楚。經過皇姑屯事件、東北易幟、中東路事件,蔣緩解了東北存在的獨立、向日、親蘇的三種傾向,完成“和平統一”。他對東北的危機保持有清楚的認識,視為新的世界大戰的導火線,有了將東北問題乃至中國復興的問題置于世界大戰中解決的考慮,形成其盡可能避免中國過早進入大戰的避戰戰略。九一八事變前,他要求張學良力避沖突,事后一度肯定張學良的不抵抗,都與此有關。
關鍵詞:九一八事變前;蔣介石;張學良;東北問題;中日關系
九一八事變是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大事之一。從此,第一次世界大戰后列強努力構筑的維系國際和平的凡爾賽——華盛頓體系,因約定“尊重中國之主權與獨立暨領土與行政之完整”[1]的框架被日本打破,而開始崩塌,新的世界大戰的端倪,亦由此而萌生。
導致此事最直接的因素,來自日本的侵略和中國的不抵抗兩方面。學術界的研討,亦主要圍繞這兩方面,不斷深究其中的各種原因、后果與責任問題。其中,對中國不抵抗的原因與責任,已有的論著主要集中在蔣介石與張學良這兩人之間。有說張是忠實執行蔣不抵抗命令;有說張具有很強獨立性,是自覺奉行不抵抗;有說就是張自己命令不抵抗,蔣只是予以默認。筆者以為,下列問題是揭開蔣介石與不抵抗關聯的重要鑰匙:在九一八事變前,蔣是否已預知事變發生?他掌握什么樣的情報,能夠做出什么樣的預判?準備采取什么樣的應對策略和措施?對這些問題,學術界已有不少的成果,如梁敬錞、楊天石、黃自進、畢萬聞等人的研究[2],筆者也曾討論過蔣的對日避戰戰略與張不抵抗的關聯[3]。但對蔣怎么預判的問題,覺得仍舊有些模糊不清,有必要進一步梳理。本文依據所看到的《蔣中正檔案事略稿本》等資料,擬討論蔣對東北問題的認識與應對策略的演變。
一、蔣意識到東北問題的棘手
中國東北處于俄、日兩國的勢力爭奪之下,是19世紀中后期逐漸形成的事實。蔣當然不會無視這一事實,而且因這一事實而有所顧忌。1921年1月,他向孫中山提出:“須視中國東北之作戰,以為解決東方問題之導線;故我軍作戰計劃,不能不慎重出之。”[4]這一觀念深刻于他的腦海中,到1926年的北伐戰爭時期仍有體現。當時,他以國民革命軍總司令身份率軍北伐,先有重續孫中山與段祺瑞、張作霖結成的反直系三角同盟之考慮,繼有“消滅孫傳芳,聯絡張作霖”之決議,并一度對“打倒張作霖”的口號加以糾正[5]。這雖然可以歸為是采取遠交近攻、各自擊破的北伐戰略,但亦包含慎重處理東北問題的觀念。
蔣感受到統一東北問題的棘手,始于1927年下野后的日本之行。他這次赴日本,本懷有謀日本支持統一中國的樂觀。他走訪了日本朝野許多有影響的人物,其中,最重要的是在1927年11月5日,他到青山訪問日本首相田中義一,并與田中進行了秘密會談。
從蔣提供的材料來判斷,會談的主題之一,是討論中國統一。蔣請求幫助他完成北伐實現中國統一,田中卻建議他固守江南,且對蔣言及統一“為之色變”。蔣感到,“其毫無誠意。中日亦絕無合作之可能。且知其必不許我革命成功,而其后必將妨礙我革命軍北伐之行動,以阻中國之統一”[6]。
但還有另外的史料說蔣與田中曾就東北問題達成密約。日本方面稱,為減少日本干涉中國統一的潛在威脅,蔣以承認日本在滿洲的特殊地位來換取日本的不干涉[7]。李宗仁的回憶更明確說,蔣答應將滿洲讓渡日本,以換取日本支持他統一中國本部[8]。有研究者認為,在青山密談前,蔣與田中已經在箱根達成上述密約,但在青山密談時,田中對支持蔣統一中國本部感到后悔,認為繼續保持中國的分裂混亂對日本最有利,故建議蔣固守江南。蔣想再一次請田中確認密約,而田中“卻改而采取了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9]。
不管密約是否存在,蔣聯日的希望破滅,對日本會繼續侵華,有可能阻礙北伐的擔憂,是真實存在的。1928年3月,他已經把這種擔憂表露出來:“日本為我國休戚最深之邦,尤以中國國民黨與日本之交誼為最久,總理在日組織同盟會以來之關系,世人所盡知也,故吾人確信日本在友邦中,必最能諒解國民革命之意義,不愿加以妨害,而愿革命之早日完成也。”也許覺得這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白還不能說明問題,又說:“古語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言:勿為損人不利己。此等格言,在個人交誼及國際道德上,當為不磨之論。”[10]隨即,他公開發表《告友邦人士書》,用呼吁、規勸和警告相混雜的語氣,說明北伐統一中國的必要[11]。
不過,此時的蔣,只是判斷日本可能出兵阻止北伐統一的進程,以讓中國繼續處于分裂狀態,便于它宰割。他還不知道,早在1927年6月27日至7月7日,田中已經專門召集“東方會議”,形成了一份旨在使滿洲脫離中國而置于日本控制之下的《對華政策綱領》[12]。也就是說,日本不僅僅要阻止中國統一,還要乘機侵占東北。蔣基于對日本可能直接干涉阻止北伐的判斷,其最關心的還是怎么順利完成北伐統一的問題。
二、蔣在濟南慘案中看清了日本欲解決滿蒙的決心
1928年4月7日,蔣率軍開始二次北伐。隨著北伐的順利推進,他所擔心的日本干涉成為了現實。4月18日,日本以“護僑”為名宣布出兵山東,先在青島登陸,既而不顧國民政府的抗議而由第6師團長福田彥助率部開進濟南。
對此,蔣“尚期以政治手腕解決之”。他判斷日本的目的還是阻止北伐統一,考慮的應對,也是以怎么繼續北伐為中心。要繼續北伐,就不能與日軍開戰,只能“一以忍辱負重”,學習左宗棠不因俄國出兵伊犁而啟釁端,影響其平定新疆的既定戰略的做法[13]。4月24日,他傳令各軍:“須切實保護外僑,并對日本始終忍耐,勿出惡聲,勿使沖突。”[14]5月1日,北伐軍進入濟南。日軍不斷挑釁,乃至制造了慘殺中國軍民數千人的“五三”慘案,還決定增派第三師團赴山東。面對日軍的兇焰,蔣仍本其初衷,判斷這是日本欲擴大事端的挑釁,下令繞道避開沖突,繼續北伐。
蔣承認,他的這種做法是“對軍事取暫不抵抗方針”,是“暫取不抵抗主義”[15]。他這一處置,也出乎日軍預料。制造慘案的師團長福田彥助曾“相信現在正是日本為進一步解決支那問題而對南方采取斷然膺懲之舉的良機。”[16]但蔣避而不戰,使福田找不到借口擴大事態,且受到各國輿論的譴責。日本不得已退而選擇趁機解決滿蒙,于5月18日,向北京政府和國民政府遞交“覺書”,稱:如戰事波及滿洲,日本“將不得不采取適當有效之措施”[17]。按照日本歷史學者的說法,“這是對于戰爭宣言的通告”[18]。國民政府外交部長黃郛亦認為,“彼欲乘機解決滿蒙之心態畢露”[19]。
濟南事件是蔣同日本交鋒的第一個回合。蔣以忍辱避讓消日軍兇焰于無形,順利進軍京津,宣布“統一告成”,并于1929年通過外交手段使日軍撤出山東。日本承認,“濟南事件是投入兩個師團兵力歷時一年既困難又不愉快的事件。”[20]這對以后蔣的對日政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種影響最重要的是使蔣對日本的認識,由欲爭取的友鄰一變而為死敵,堅信與日本早晚要有一戰以雪恥辱,并將這種雪恥之戰,放在新的世界大戰的格局一起考量,由此開始形成其對日避戰以爭取時間自強的基本戰略。
三、蔣視東北為世界大戰的導火線而有避戰戰略
蔣對新的世界大戰的預想,基本理論是維系列強在中國均勢的華盛頓體系被打破。在《告友邦人士書》中,他已提及:“甘心賣國之軍閥于日暮途窮之際,益復倒行逆施,不惜拋棄中國主權,或竟因赤色帝國主義者之威脅利誘,而樂與之勾結,則其禍更將不知所措,列強逐鹿之心益切,其因中國問題而引起全世界第二次大戰,殆為必然之事。此世界第二次大戰將首以東亞為戰場,如世界各強國皆卷入旋渦,其禍必更烈于世界第一次大戰。”[21]在此,蔣設想的東亞均勢打破,是奉系軍閥存在的三種可能之一成為現實,即宣布獨立、倒向日本、倒向蘇俄。但隨二次北伐后發生的皇姑屯事件、東北易幟和中東路事件,大大淡化了這三種可能性,強化了東北內向的趨勢。
不過,蔣清楚,真正解決統一東北的問題,牽涉國內國外多方面利害。為了減少日本對張在東北易幟的壓力,他特派張群赴日本再訪田中首相,“允維持東北現狀”[22]。因為他確信:“東三省為我重要國防疆地,乃日本勢力侵入已久,吾處置方法,非慎重周詳不可,否則,東亞戰禍之導火線如一旦觸發,將不可收拾矣。”[23]
東北易幟后,由東三省引發世界大戰的可能性并沒有消除,蔣在一次演講中提出:“大家知道帝國主義者之在東方,或者在中國,其沖突均隨時可以發生。他們的利害,無一時不相沖突,英美之于日,日之于俄,其沖突尤為顯然。沖突之焦點,必在中國。第二次大戰之起,亦必在中國!”他既然預料未來的世界大戰要在中國東北發生,便有了抓住戰爭時機復興中國的構想。他繼續說:“中國此時,若不努力奮斗,團結一致,至第二次大戰一起,即為亡國之日,因國內毫無準備,既無獨立之能力,彼時當要聽人指揮,國家焉得不亡?我們此時,就應當詳察帝國主義沖突的地點與時期,在那個時期以前,國際戰爭未開始的時候,國防上須有確定之布置,不致受人牽制,則國家不但不亡,并可乘此機會,完成獨立。所以第二次大戰的時候就是我國興亡的關鍵,關系極大”,“從前第一次國際戰爭,就是中國獨立的好機會,不幸錯過了,實在可惜。只得于將來第二次時,再圖補救”,“當彼等帝國主義者互相殘殺之時,即我中國獨立奮發之日”。令人奇怪的是,蔣雖預言大戰起于中國,卻認為到時中國還可以選擇“或即行參加,或嚴守中立”,“要斟酌國家的地位、國內經濟、國民程度,再為決定,不過無論參加與否,總須借此時機,完成獨立”[24]。
由此可推斷,蔣預想的大戰之起,不是日蘇爭滿洲的陸戰,就是日與英美的海戰。非如此,則中國無中立可守。而這樣的戰爭,就是中國復興的大好時機。
至此可以看出,蔣的避戰策略已基本成型。其內容主要是積極準備二戰,此前應盡可能避免引發中日戰爭。為此,需要對日方挑釁力避沖突,有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奮發圖強的精神,更需要從速安內。
四、預料日方要侵略東北而堅持避戰
張學良從主政東北后確立的對日策略,是在強硬、軟化、圓滑三選項中,“暫用圓滑之法,以延宕之,一面于國際間著手運用,折其野心,始有辦法”[25]。這與蔣的避戰戰略可謂不謀而合。1931年7月萬寶山事件和中村事件[26]發生,種種跡象已顯示日方將有行動。張一度欲轉取強硬。他致電蔣,說日本“有急侵滿蒙之意,已無疑問;無論其對手為中國抑或蘇俄,事既關系滿蒙存亡。吾人自應早為之計”。他的意見是,“東北之安全,非藉武力無以確保,日本既一意對外,我方亦應有所自省”[27]。此兩電為日方所搜集的情報,雖然在中方檔案中未見到,但顧維鈞的回憶亦有類似說法可以印證。顧維鈞說,1931年夏,蔣在廬山舉行擴大會議,“討論當時提出的特別是少帥在東北的集團提出的對日采取強硬態度,和直接抵抗日本侵略的政策等要求”[28]。
而在避戰戰略指導下,面對內外交困的形勢,蔣的選擇是“我更當急于安內自強,而為攘外之地矣”[29]。1931年7月12日,蔣電示張,“此非對日作戰之時。”[30]7月23日,他公開其安內攘外的方策,宣稱:“帝國主義者唯恐軍閥之消滅,中國之統一也,乃惹起外交糾紛,以牽制之。”要求國人,“自應以臥薪嘗膽之精神,作安內攘外之奮斗,以忍辱負重之毅力,雪黨國百年之奇恥。惟攘外應先安內,去腐乃能防蠹。”[31]顯然,他認為日本不斷挑起事端,目的仍在阻止中國統一。此后,他雖然一再判斷日本侵略在即,“日本方制造事件,切急侵略吾中國”[32],“日人之侵略,處心積慮,必不可免矣”[33],甚至有“日人欲圖東北,而其狡詐手段如此”[34]的預判,但都沒有改變他形成的避戰戰略。
某種程度上,蔣認為,如果在東北抵抗而與日本開戰,是不負責任的“置國家于孤注一擲”,徒逞快意[35],而不抵抗則只是拿東北做賭注。第一是賭日本不敢侵占東北,他以濟案的先例,執迷于日本不敢輕易打破《九國公約》《非戰公約》等國際公理構建的世界和平秩序,與列強為敵。殊不知,關東軍已急于動手,策劃九一八事變的石原莞爾更提出“縱以世界為敵亦決不足懼”[36]。第二是在賭輸的情況下,即日本侵占了東北,進一步賭引發日蘇戰爭,或因美、英等國為維護凡爾賽—華盛頓體系而發生日美戰爭。這樣賭的前提,就是盡量不要引發中日戰爭,也就盡力避免沖突。實際上,九一八事變前,在日美矛盾和日蘇矛盾日趨激化的情況下,戰爭的可能確實存在。當時,西方人已有“滿洲為世界第二巴爾干”之說,由于日本資源貧乏,無論要同英美作戰,還是要同蘇聯作戰,都須先取得滿洲的資源[37]。即使是追隨溥儀的鄭孝胥,在得知九一八事變的消息時,也是“預料戰事恐復成日俄之戰”[38]。而中共更是喊出了“武裝保衛蘇聯”的口號。
蔣的避戰戰略,可以推定是向張袒露過的,前引張致蔣電報中判斷日本“無論其對手為中國抑或蘇俄”的說辭,已露此端倪。對張而言,只是讓他放棄一度閃現的強硬念頭,繼續對日采取不硬不軟的“圓滑”策略。這反映在張囑咐重要將領的密電電報之中。他在7月曾密囑所屬:“此時如與日本開戰,我方必敗,敗則日方將對我要求割地賠款,東北將萬劫不復,亟宜力避沖突,以公理相周旋。”[39]9月6日他又電稱:“查現在日方對外交涉漸趨吃緊,應付一切,亟宜力求穩慎,對于日人無論其如何尋事,我方務須萬分容忍,不可與之反抗,致釀事端。即需迅速密令各屬,切實注意為要。”[40]另外,張也有了放棄東北的一些準備。如他借口平定石友三反叛,“把盡可能抽調的部隊,抽調入關”,連東北軍內部都自嘲:“東北軍為了討伐石友三,不但把棍子拿了出來,而且連苕帚紇垯都拿出來了。”[41]還有,在九一八事變的第二天,即9月19日,張即呈準將東北政務委員會移設北平,年底又將之改組為北平政務委員會[42]。其反應之快,也似有心理準備。
然而,因為蔣和張的避戰,促發關東軍的大膽行動,則是蔣和張始料未及的。前引的蔣、張強調的“此非對日作戰之時”,均為日方所搜集的情報。關東軍曾預測,“此刻導致日中戰爭(可能引起張軍隊與日本軍隊的沖突)是非常可能的,但是中國恐怕將回避這種情況,采取消極的不抵抗態度,而訴諸各國。在這種場合,政府斷然執行既定方針,同時需要采取措施,避免各國干涉。”[43]關東軍敢于撇開日本政府擅自貿然行動,其關鍵的因素之一未始不是賭中國不會抵抗。而關東軍的冒險行動,日本政府不但不能約束反被牽著追認,又恰恰是蔣和張沒有預料到的[44]。后來,張回憶也說及:“當時我以為日本不會來真的,我覺得我們不能上日本軍部挑釁的當,擴大事端”,“覺得日本是要以這種軍事行動來挑撥我們,因此我命令不要抵抗”。
綜上所述,在九一八事變前,蔣對東北問題的認識,是從統一與日本阻礙統一開始,繼而意識到其間潛伏的世界大戰危機,思考如何利用大戰解決東北和中國復興的問題,形成其避戰戰略。這一戰略的核心是盡可能使中國避免卷入中日戰爭,爭取更多的時間來做應對世界戰爭的準備。他要求對日力避沖突,有賭日本不敢破壞國際公理與國際和平格局之意,也有導引日蘇戰爭或日美戰爭之念想。
(作者單位:紅河學院人文學院)
[1] 《九國間關于中國事件應適用各原則及政策之條約》(1922年2月6日,即通稱的《九國公約》),王鐵崖編:《中外舊約章匯編》(第三冊),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57年版,第217~220頁。
[2] 梁敬錞:《九一八事變史述——走向歷史與未來》,世界書局1995年版;楊天石:《九一八前后的蔣介石》,載于楊天石《找尋真實的蔣介石——蔣介石日記解讀》(上冊),山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黃自進:《蔣介石與日本:一部近代中日關系史的縮影》,臺灣“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2012年;畢萬聞:《英雄本色——張學良口述歷史解密》,中國文史出版社2002年版。
[3] 范德偉:《“九一八”事變前后蔣介石之對日戰略》,《蒙自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00年第5期;《蔣介石的不抵抗和張學良的不抵抗》,《史學月刊》2003年第9期。
[4] 蔣介石:《上總理條陳軍事意見書》,秦孝儀主編:《總統蔣公思想言論總集》(以下簡稱《蔣介石總集》)卷36,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1984年版,第50頁。
[5] 轉見楊天石:《蔣介石與前期北伐戰爭的戰略、策略》,《楊天石近代史文存:國民黨人與前期中華民國》,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410~413頁。
[6] 《蔣介石訪日本首相田中義一談中日關系》,1927年11月5日,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第一編,緒編》一(以下簡稱“《緒編》一”),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委員會,1981年,第109~110頁。周美華編注:《蔣中正總統檔案·事略稿本》2(以下簡稱“《事略稿本》2”),臺灣“國史館”2007年版,第108~111頁。
[7] 日本防衛廳戰史室編纂,天津市政協編譯委員會譯校:《日本帝國主義侵華資料長編——大本營陸軍部摘譯》(上),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50頁。
[8] 李宗仁口述,唐德剛撰寫:《李宗仁回憶錄》,廣西壯族自治區政協1980年,第548~550頁。
[9] 周頌倫:《1927年蔣介石與田中義一密約述實》,《歷史研究》1998年第3期。
[10] 《蔣介石對日本新聞記者之談話》,1928年3月6日晚,《緒編》一,第111、114頁。
[11] 蔣介石:《告友邦人士書》(1928年4月2日),《緒編》一,第114頁。
[12] 《日本帝國主義侵華資料長編——大本營陸軍部摘譯》(上),第139頁。
[13] 1928年4月20日、23日。周美華編注:《蔣中正總統檔案·事略稿本》3(民國十七年四月至7月),臺灣“國史館”2007年版,第167,185~186頁。
[14] 《蔣總司令令各軍對日本勿使沖突電》,1928年4月24日,《緒編》一,第124頁。
[15] 1928年5月10日、11日的蔣介石日記,《蔣中正總統檔案·事略稿本》3,第305、310頁。
[16] 轉引自鈴木隆史著,周啟乾譯:《日本帝國主義在滿洲》,金禾出版社1998年版,第379頁。
[17] 《日本帝國主義侵華資料長編——大本營陸軍部摘譯》(上),第154頁。
[18] 〔日〕今井清一著,楊孝臣等譯:《日本近現代史》第2卷,商務印書館1983年版,第215頁。
[19] 《黃郛致蔣介石電》,1928年5月19日,《緒編》一,第155頁。
[20] 《日本帝國主義侵華資料長編——大本營陸軍部摘譯》(上),第174頁。
[21] 蔣介石:《告友邦人士書》,1928年4月2日,《緒編》一,第115頁。
[22] 郭廷以:《近代中國史綱》(第三版),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95頁。
[23] 蔣介石日記,1928年7月15日,《緒編》一,第216頁。
[24] 蔣介石:《中國前途與軍人責任》,1929年7月9日在北平陸軍大學講,秦孝儀主編:《總統蔣公思想言論總集》(以下簡稱《蔣介石總集》)卷10,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1984年版,第417~418頁。
[25] 張學良呈蔣介石電,1928年8月9日,《緒編》一,第228頁。
[26] 萬寶山事件是1931年7月1日,日本支持流入中國的朝鮮農民在長春郊外的萬寶山擅自截流開渠,挑起中朝農民沖突的事件。中村事件是1931年6月,日本參謀本部派中村震太郎上尉化裝潛入中國興安嶺邊防地區進行偵察,被中國邊防軍關玉衡團長捕獲而秘密槍斃,事泄后日本大肆煽動戰爭。
[27] 張學良致蔣介石兩電(1931年夏),畢萬聞主編:《張學良文集》(一),新華出版社1992年版,第466頁。
[28] 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譯:《顧維鈞回憶錄》第一冊,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425頁。
[29] 蔣介石日記,1931年7月4日,高素蘭編注:《蔣中正總統檔案·事略稿本》11(民國二十年五月至八月),臺灣“國史館”2007年版,第354頁。
[30] 梁敬錞:《九一八事變史述——走向歷史與未來》,世界書局1995年5版,第114頁。
[31] 蔣介石:《告全國同胞一致安內攘外》,《蔣介石總集》卷30,第150頁。
[32] 蔣介石日記,1931年8月24日,高素蘭編注:《蔣中正總統檔案·事略稿本》11(民國二十年五月至八月),臺灣“國史館”2007年版,第561頁。
[33] 蔣介石日記,1931年9月1日,周美華編注:《蔣中正總統檔案·事略稿本》12(民國二十年九月至十二月),臺灣“國史館”2006年版,第28頁。
[34] 蔣介石日記,1931年9月13日,高素蘭編注:《蔣中正總統檔案·事略稿本》12(民國二十年五月至八月),臺灣“國史館”2007年版,第64頁。
[35] 蔣介石:《東北問題與對日方針》(1932年1月11日在奉化武嶺學校紀念周講),《緒編》一,第317頁。
[36] 〔日〕關寬治、島田俊彥著,王振鎖等譯:《滿洲事變》,上海譯文出版社1983年版,第145頁。
[37] 陳覺:《“九一八”后國難痛史》上冊,此書由東北問題研究委員會初版于1932年,此據遼寧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1、6頁。
[38] 1931年9月19日日記,勞祖德整理:《鄭孝胥日記》第四冊,中華書局1993年版,第2341頁。
[39] 韓信夫、姜克夫主編:《中華民國大事記》第三冊(1930—1936),中國文史出版社1997年版,第210頁。梁敬鐓:《九一八事變史述》,世界書局1968年版,第107~108頁。
[40] 《張學良自北京致臧式毅、榮臻電》(1931年9月6日),中央檔案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吉林省社會科學院合編:《民國史檔案資料叢書·九一八事變》,中華書局1988年版,第67頁。
[41] 趙樹藩:《日軍進攻北大營和我軍的撤退》,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文史資料選輯委員會編:原國民黨將領抗日戰爭親歷記《從九一八到七七事變》,中國文史出版社1987年版,第24頁。
[42] 參見李云漢主編:《抗戰前華北政局史料》,正中書局1982年版,第1頁。
[43] 關東軍司令部:《滿蒙問題處理案》(1931年春),解學詩主編:《關東軍滿鐵與偽滿洲國的建立》,社科文獻出版社2015年版,第93頁。
[44] 梁敬錞:《九一八事變史述——走向歷史與未來》,世界書局1995年版,第113頁。